第125章 院裡轟動與易中海的心思

  想到就干。

  項雲端從百貨大樓出來後，直接奔上次買手錶和自行車的那個委託商店去了。

  「董師傅，忙著呢？」

  項雲端進了委託商店，環視一圈，發現裡面零星有幾個客人，董老頭正在和其中一個客人爭執著什麼。

  「你是？」

  董老頭看了項雲端一眼，臉上露出有點兒疑惑的表情。

  項雲端認真打量了一下董老頭，發現這老頭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知道黑市的位置，就是從董老頭口中打聽出來的，而且他上次從董老頭口中知道黑市的位置之後，沒多久就將黑市大鬧了一場。

  去黑市那次，他全程都帶著猴臉面具，容貌是經過變幻的，所以根本不用怕被人認出來，但唯一的漏洞就在董老頭身上，畢竟黑市出事與他打聽黑市的時間太接近了，如果是有心人，就算不肯定，也絕對是會懷疑聯想到他身上的。

  黑市的事情過了之後，項雲端還一度想要將董老頭滅口呢，後來發現董老頭沒什麼異常，他也不是嗜殺之人，所以就沒動手。

  不過此刻看董老頭的反應，似乎已經將他給忘記了，看樣子，當初黑市那事，董老頭根本就沒想過他，要不然，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竟然認不出他來。

  「我啊，你不記得了？我上次在這買過一輛自行車。」項雲端說道。

  不過或許是買過自行車的人太多了，董老頭還是疑惑的表情，壓根沒想起來。

  「手錶！還買過手錶，就是那個賣了好幾次又被退回來的手錶，修不好的那個！」

  項雲端將手腕的歐米茄手錶特意亮了一下，這會董老頭好像記起來一點什麼。

  項雲端靠近董老頭，小聲說道：「就那回，我來的時候，你正在櫃檯後面看書呢，我瞅了一眼，好像有金蓮、西門大官人什麼的，哦，對了，還一插圖呢，就那葡萄架，盪鞦韆，你那會兒正看得……」

  「行了行了，想起來了，別說了！」

  董老頭也不知道是真想起來了還是不想讓項雲端繼續往下說了，直接將他的話打斷：「是你小子啊，這回是要買點兒什麼啊？」

  「有唱片機嗎？」項雲端問道。

  董老頭記不起來他才好呢，越是記不起來，說明黑市的事越是沒有破綻。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但誰知道公安是不是還在查？

  「唱片機？哎喲，那你可來晚了，本來是有一台的，上周賣出去了！」董老頭說道。

  「是嗎？那唱片有沒有啊？戲曲、歌曲之類的都行，外國的也可以！」項雲端又問道。

  既然打算買唱片機了，那唱片肯定也得有，要不然聽什麼？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買唱片機了，這裡沒有，那就去別的委託商店看看，反正四九城的委託商店也不少，肯定能夠找到的。

  倒是唱片，可以多搜集一些，免得到時候沒得聽。

  「唱片倒是有，買唱片機那人，是為了聽戲，所以將所有的戲曲唱片都買走了，留下的還真是歌曲的，你說的那個外國的也有，好像是叫什麼穆扎的，不過不唱，光是滴滴滴的響！」董老頭說道。

  「穆扎？」

  項雲端一愣，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唱？那就是純音樂，你都拿出來我看看！」項雲端說道。

  很快，董老頭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幾張唱片來，好在看樣子保存的還不錯，外面都裝著封皮。

  項雲端拿過來看了看，歌曲有《解放區的天》、《碼頭工人歌》、《畢業歌》、《黃河大合唱》、《賣報歌》等等，純音樂也有幾首，其中就有董老頭說的那個。

  「Turkish March？」

  許久不用英語，項雲端比較陌生，回想了一下才勉強辨別出來。

  「這不是《土耳其進行曲》嗎？這是莫扎特的曲子啊！莫扎特？穆扎？」

  項雲端嘀咕了一句，這翻譯和後世不太一樣啊，上次那首《當伱老了》，陶小也就把葉芝翻譯成葉慈。

  「這加起來一共都多少錢啊？」項雲端問道。

  除了莫扎特的曲子外，還有蕭邦和柴可夫斯基的。

  「一張唱片是一塊錢，這一共是六張，那就是六塊錢！」董老頭說道。

  「這麼貴？」

  項雲端有些咋舌，不過想一想，這些後世已經淘汰的黑膠唱片，灌制起來在這個年代來說還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所以貴點兒也是應該的。

  「行，我全都要了，給我包起來！」項雲端一邊掏錢一邊說道。

  這些唱片看規格，都是78轉的，每面也就最多能夠錄製五分鐘罷了，所以別看有六張唱片，實際上內容並沒有多少。

  從董老頭手中接過唱片，拿在手裡感覺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哎對了，我說董師傅，這些東西得試一試吧？這是好是壞我不知道啊？裡面到底能不能發聲啊？別放時間長了不響了！」都走出門了，項雲端又轉了回來。

  「那試不了了，唱片機都被買走了，咋試？」董老頭很無奈的說道。

  「那怎麼辦？橫不能我花錢買個不知道好壞的東西吧？」項雲端說道。

  「嗯，這樣吧，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內，要是有問題，你就送回來，我將錢退還給你，如何？」董老頭說道。

  「得嘞，有你這句話就行！」

  項雲端點點頭，雖然不是七天無理由，不過兩天時間也夠了。

  出了東單這個委託商店，項雲端又往其它委託商店轉去。

  不過，唱片機這種東西，看來還是挺高級的，一路轉了不少，還真沒再碰上，直到他進了北新橋委託商店。

  這是個和東單委託商店規模差不多的大委託商店，而且，這個委託商店好像賣的東西還挺偏向這些機械類的。

  不僅有唱片機，還有照相機、錄音機等等，項雲端還發現了一個拉洋片的木匣子。

  也沒有多看別的東西，其實很多東西都還挺吸引他的，不過他現在明面上沒多少錢，所以不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只能買了一個唱片機。

  當然，這裡的唱片也被他全部買了下來，好在和之前買的唱片內容沒有重複的。

  唱片機倒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貴，也就五十三塊錢而已，可能是因為二手甚至三四手舊貨的原因。

  ……

  當項雲端推著自行車走進四合院的時候，院子裡立刻引起了轟動。

  原因無它，自行車后座上綁著唱片機，前面手把上掛著收音機。

  這玩意對於一般家庭來說，說上一句奢侈品肯定是不為過的。

  現在小年輕結婚的時候雖然講究個「三轉一響」，但實際上只要能將三轉一響中隨便哪一個買到手，那就已經算是條件很不錯的了。

  賈東旭結婚的時候，就問易中海這個師傅借錢買了一台縫紉機，秦淮茹能嫁給賈東旭，除了賈東旭這個城裡人的身份外，未嘗沒有縫紉機的因素。

  不過，無論是自行車還是縫紉機，這都是對日常生活幫助特別大的東西，特別是縫紉機，有了這個，自己在家做衣服什麼的就特別方便，甚至可以有償幫別看做衣服。

  相比之下，收音機這種東西，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實用性就太差了，所以很多人是絕對不會買的，哪怕有那個閒錢。

  收音機如此，唱片機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項雲端買回來的這兩個「大件」，都是院子裡的第一台，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包括易中海這個院子裡的大戶人家。

  倒不是易中海買不起，也不是因為沒有票，主要是因為一般人意識不到買這個東西。

  「端子啊，這、這都是你買的？」

  一進院，項雲端就被下班回來正在外面窗台澆花的閻埠貴攔了下來。

  「當然是買的啊，不然還能是偷的？咱們院可是先進四合院，我又是新晉的協管員，能幹那種給院子裡抹黑的事情嗎？」項雲端說道。

  「嘿，我說你小子，現在怎麼像老易一樣，還把先進四合院整天掛在嘴上了？以前怎麼不見你說？」閻埠貴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項雲端說道。

  「可能是當了協管員，覺悟高了吧！」

  項雲端將自行車撐起來，然後將唱片機個收音機全部搬進屋子裡。

  閻埠貴很自然的就跟了進去。

  當然，還有別人，像傻柱、劉光齊、閻解成等等，全都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

  「大茂，你怎麼不進去？」屋子外面，有人看著許大茂問道。

  「呵，不就是留聲機和收音機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哥們早就聽過了！」許大茂面露不屑的說道，隨即轉身離開。

  上次打架事件，項雲端沒有幫許大茂，反而幫了傻柱，這讓許大茂心裡非常惱火。

  這傢伙本來就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君子，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小人，氣量自然是沒有的，屬於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

  項雲端不幫他就已經讓他非常生氣了，更火上澆油的是，他和傻柱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項雲端和傻柱站在一起，那就是他許大茂的仇人。

  至於之前的那點兒交情，這會兒早就消失乾淨了。

  「呸，得瑟個什麼勁啊，還你早就聽過了？無非就是在婁曉娥家見過罷了，吃軟飯還這麼神氣？那麼牛怎麼還天天下鄉放電影呢？狗東西，看著吧，你媳婦遲早給你戴帽子！」

  見許大茂消失在月亮門後面，那人很是不忿的說道。

  「來來來，柱子，我給你放個曲子，保證你一聽一個不吱聲！」

  屋子裡，項雲端見擠進來好多人，知道今天不將這東西展示一下，怕是不行了。

  既然大家想要看個新鮮，他自然也不吝嗇，先將唱片機打開，取了一張唱片，放在上面，然後搖了搖手柄，最後將唱針放了上去。

  「噹噹噹噹！」

  隨著唱針和膠片接觸，唱片機的喇叭里立刻響起激昂的音樂。

  項雲端挑的這個唱片，裡面灌錄的，正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當然，只有第一章而已，完整的曲子時間太長，一張膠片正反面全都算上也是不夠的。

  「這是？」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激昂曲子震撼了，不過各人表情各不一樣。

  傻柱眯著眼睛，腦袋隨著旋律輕微搖晃，那表情，就像是真的聽出點什麼一樣。

  電視劇里，傻柱第一次聽的時候，好像就是聽的這首曲子？

  「端子，你買這個，花了多少錢的？」

  一曲終了，眾人如夢初醒，閻埠貴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錢。

  「不貴，唱片機加上收音機，攏共也就不到一百二十塊錢而已，三大爺你要是想買，肯定也買得起！」項雲端說道。

  以前他也覺得閻埠貴家比較拮据，不過上次給閻解成找工作，閻埠貴一下子掏出三百塊錢來，可是讓他稍微驚訝了一下的。

  閻家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窮。

  「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有閒心聽收音機、唱片機，我上哪兒弄那麼多錢去？再說了，有聽這個的閒時間，我還不如去釣兩條魚呢！」閻埠貴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閻埠貴沒打算買，人群中，卻有其他人起了心思。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易中海。

  如果是以前，易中海是不願意這麼高調的，畢竟他是一大爺，院子裡的事都歸他管，已經夠高調了。

  太高調，容易遭人恨，再加上他要攢錢養老，也不願意胡亂花錢。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他的一大爺身份被擼了，院子裡的人現在看他，都沒有了以前那種敬畏。

  像許大茂這種刺頭，以前可不敢給他臉色，現在都敢對他動手了。

  必須扭轉這種局面！

  易中海這段時間一直也在思考，怎麼樣才能重新恢復威信？

  此刻看著項雲端屋子裡擠滿的人，他倒是有了主意。

  他雖然不是一大爺了，但他還有錢啊！

  而且，他還是七級鉗工呢。

  這樣的身份，沒理由不讓人尊敬？

  此刻，易中海打定主意，他也要買收音機！

  不僅收音機，自行車他也要買，還有手錶，全都要買！

  他感覺自己不能再在院子裡默默無聞下去了，必須要干點兒引人注目的事情來，讓院子裡的人看看，他易中海，沒有一蹶不振。

  易中海此刻突然悟了，越是落魄的時候，就越是要高調。

  先敬羅衣後敬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