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賈東旭被抓起來了
「砰！」
袁衛國家。
等項雲端將事情一說之後，袁衛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點兒將桌子上的菜碟都震下去。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家裡的人難道就任由她這麼胡來？真是豈有此理！」袁衛國氣沖沖的說道。
「這一家子一言難盡，那賈東旭的爹，在他小時候就已經去世了，賈東旭是被賈張氏一手拉扯大的，可你想想解放前那是什麼環境？賈張氏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為了生活……所以呢，這種事情可能在別人看來有些離譜，但在這一家人眼裡，可能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再加上我住進那院子裡後，和賈家也不對付，可謂是將賈家給得罪的狠了，這一回讓他們一家子抓住這個機會，估計不會輕易放手的！」項雲端解釋道。
關於賈家的事情，項雲端也是打聽過的，至於渠道嘛，就是帶他入住四合院的那位劉幹事。
其實不光是賈家，整個四合院裡的住戶是什麼情況，項雲端都是了解過的。
先說這四合院的來歷，原主是一位姓鐵的商人，解放前，和婁老闆一起合股經營鐵廠，也就是現在的軋鋼廠。
四八年底，四九城被圍，這位鐵老闆因為以前和鬼子做過生意，抗戰勝利後，鐵老闆花費大量錢財打點國黨的接收大員，這才摘掉了漢奸的帽子。
他心裡很清楚，四九城一旦解放，他再想靠著上下打點，那肯定是不行了，所以就變賣家產，提前跑路了。
但那個時候，離開四九城的飛機票多貴啊？不僅貴，還必須得有人脈關係才能弄到。
多少人為了一張機票傾家蕩產。
鐵老闆底蘊很深厚，但他家裡人也多啊，最後也就只弄到了四張機票而已，帶著原配夫人和一兒一女倉皇南下。
這四合院，便被鐵老闆留給了他的小妾居住。
這個小妾呢，又沒有什麼謀生的本事，吹拉彈唱那一套倒是很會，奈何不能用來謀生啊。
再加上這個小妾還有抽菸膏的毛病，鐵老闆走的時候留下的那點兒錢財，很快被這個小妾給敗乾淨了。
但抽這種東西，有癮吶，又戒不了，為了能夠弄錢，這位小妾就開始將整個四合院拆開來往外連賣帶租。
也就是那個時候，原本獨門獨戶的大三進四合院漸漸變成了大雜院，而現在住在四合院裡的人，大多數都是那個時候住進來的。
有的人租房，有的人買房，不一而足。
像傻柱住的正房和雨水住的耳房，就是何大清當時花錢買下的，包括劉海中、易中海、許大茂他爹許富貴，都是買的房子。
讓項雲端比較奇怪的是，這賈家住的房子也是買下來的，而不是租的。
要知道，那個時候賈東旭他爹已經去世了，賈家能買得起房子，很是讓人奇怪的。
不過根據劉幹事的說法，四九城解放後，對城裡的人做過一次大摸查的，資料上記載，賈家的關係和易中海非常不一般。
賈家和易中海關係好，可不是賈東旭被易中海收為徒弟後開始的，而是之前就已經如此了，賈東旭上學的學費據說都是易中海接濟的。
至於這院子裡的「祥瑞」聾老太太，身份也沒有多麼離奇。
聾老太年輕的時候是鐵家的奶媽，後來年紀大了，就在鐵家當了傭人，一直到解放後，因為上面出手禁菸，那個小妾沒了煙抽，沒挨過去，沒多久就病死了。
死之前小妾便將她自己住的後罩房最大的一間留給了聾老太居住。
小妾一死，院子裡那些賣出去的房子當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但那些租出去的房子自然是產權歸了公家。
不過，租住的租客還繼續租著，只不過以前租金是給小妾，現在是給政府罷了，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現在的房租是真的不貴，比以前的時候起碼少了三四倍。
至於前院的閻埠貴，是解放後才住進來的，閻家的房子既不是買的，也不是租的，而是學校給分的，和項雲端住的房子是一個性質。
閻埠貴的底項雲端也打聽清楚了，這傢伙以前是販書的，沒有書店那麼高大上，而是走街串巷收舊書販舊書，原來在琉璃廠還有一個露天的小攤位。
因為這個，後來劃分成分的時候，閻埠貴被劃了一個小業主。
閻埠貴這人雖然愛算計，但腦子有時候還是很清楚的，早在公私合營之前，閻埠貴就不販書了，而是憑藉著不錯的古文功底，謀了一個小學語文老師的職位。
畢竟，學校是公家的，當了老師，也就成了公家的一員。
閻埠貴覺得，這可比當個書販子安全多了。
當然，當了老師之後，收入比起以前是大大不如了，但因為之前的積蓄還不少，閻埠貴才能夠憑藉一個月三十幾塊錢的工資養活這麼一大家子。
其實，這院子裡比較雞賊的，除了閻埠貴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何大清。
何大清以前在館子裡當學徒，偷學了一點本事，後來便獨自出來幹了，因為沒什麼本錢，自己開不起店，所以就弄了一個賣包子的攤位，準備做大做強。
按理說，像這種情況，何大清的成分絕對是和閻埠貴一樣的小業主。
但神就神在，解放前，何大清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將已經發展成包子鋪的小店關門了，然後不僅自己去飯館裡打工，還讓傻柱也去飯館裡拜師學藝去了。
如此一來，後來劃分成分的時候，他們一家倒成了僱工了。
傻柱憑藉這個僱工的身份，可沒少在院子裡逞能。
……
「你這麼一說，那這個賈家的計謀可就太毒了，真要是那樣的話，那你們兄弟倆到時候還真有可能反目成仇呢！」薛靜怡皺著眉頭說道。
袁衛國和薛靜怡也是有孩子，現在已經上高中了，年紀也就比項雲龍小一歲罷了，薛靜怡平時沒少頭疼自己家孩子，她是很能體會這種感覺的。
「找街道，難道街道就不管這種事情嗎？這可太敗壞風氣了！」袁衛國說道。
「袁叔，這找街道肯定是沒有用的，街道能怎麼辦？到時候哪怕街道出面，秦淮茹只要說一句，她就是看我們兄弟倆上班忙，顧不上家裡，所以幫幫忙而已，難道街道還能不讓她做好人好事？
而且這秦淮茹現在還照顧著院子裡那個聾老太太呢。
街道要是出面，不僅解決不了問題，沒準兒還得給秦淮茹頒發一個睦鄰友好的獎狀呢！」項雲端搖了搖頭說道。
「哦？那伱是什麼意思？這袁叔也幫不上忙啊！」袁衛國撓了撓頭說道。
「我是這麼想的，袁叔你不是在軋鋼廠保衛處嘛，這個賈東旭也是軋鋼廠的工人，到時候你……」
項雲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袁衛國打斷了：「不行，這件事雖然賈家有錯，但我不能幫著你官報私仇啊，那成什麼了！這絕對不行！」
項雲端沒想到袁衛國會這麼說，臉色頓時一僵，旁邊的薛靜怡趕緊緩和道：「孩子，你袁叔雖然是保衛處主持日常工作的副處長，但也不能隨便就亂抓廠子裡的工人呢，那麼多工人都看著呢，無緣無故的抓人，不符合程序，上面的領導不會允許他胡來的。」
這兩口子看來還挺正派的！
項雲端心中感慨，這年頭，像崔明亮那樣的幹部恐怕是少數，袁衛國這樣的才是大多數。
「袁叔、薛姨，如果沒有理由，肯定不能抓人，可我聽說這個賈東旭有小偷小摸的習慣，估計沒少偷拿廠子裡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可以將其拿下？」項雲端想了想說道。
「如果他敢偷廠子裡的東西，那抓他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偷軋鋼廠的東西，不太可能啊。
你想想，軋鋼廠的東西就算偷出去了，除非他自己用，要不然，賣去哪裡呢？現在廢品收購站都是國營的，那些東西如果說不清楚來路，肯定會被廢品收購站的人舉報的！」袁衛國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話還真不假，畢竟軋鋼廠不是屠宰廠，屠宰廠偷點肉回家一吃，自己就享受了，可軋鋼廠都是鋼鐵之類的東西，倒是非常值錢，但普通人根本用不上，只能賣廢品，可不就被舉報了嗎。
這麼一說，項雲端也感覺有點兒不靠譜，他說賈東旭喜歡小偷小摸，那也是隨便說的，他能有什麼證據？
但袁衛國不願意假公濟私，這件事確實不好辦了。
「袁叔，那就這樣吧，這個賈東旭你先盯上一段時間，看看再說，萬一呢？
我倒是還有另外的辦法，但不一定能成，所以還是要您這邊盯一下，咱們雙管齊下，只要能成一個，那就是好的。」項雲端最後說道。
「這個當然沒問題，你放心，只要這個賈東旭有問題，袁叔到時候肯定將他拿下！」袁衛國點頭說道。
說起來，袁衛國也是剛入職軋鋼廠不久，新官上任，他也需要立立威才行啊，這干保衛的，多多少少還是要讓人有些敬畏之心才行的。
話說到這，就打住了，項雲端又和袁衛國、薛靜怡兩人聊了聊家常，這才起身告辭。
……
「端子回來啦，你有沒有換下來的髒衣服，秦姐給你也一塊洗了！」
項雲端回到家的時候，秦淮茹也在，就像是在故意等他一樣，見他回來，秦淮茹迎了上去，說話的時候還挑了挑眉，那表情，要多挑釁有多挑釁。
「哼，有你求我的時候！」項雲端冷笑道。
「哎呀，那秦姐可等著呢，到時候秦姐會好好求你的呢，你讓人家怎麼求，人家就怎麼求嘛！」秦淮茹語氣誇張的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了朝屋子裡的項雲龍看去。
這妖婦，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
「回來，喜歡洗衣服是吧，行啊，那就給我也洗一洗吧！」
項雲端見秦淮茹抖完威風就要離開，也不客氣，將自己換下來的髒衣服丟給秦淮茹，他不能讓這妖婦太得意。
「你看看，這回知道秦姐的好了吧？你呀，就是對秦姐太有偏見了，等以後，秦姐好好和你深入交流交流，你就不會再討厭秦姐了！」秦淮茹媚笑一聲，絲毫看不出嫌棄的表情，直接將項雲端丟給她的髒衣服全都帶走。
等秦淮茹離開之後，項雲端看了弟弟一眼，這傢伙之前還和秦淮茹說說笑笑呢，這會兒卻裝起了鵪鶉，把頭一埋，話也不說一句。
……
接下來的幾天，項雲端每天都要去軋鋼廠轉悠一圈，但袁衛國這邊一直沒有消息，看來，這賈東旭的手腳還是挺乾淨的，比賈張氏要強。
就在項雲端回來上班的第三天，廠子還真像那些工友說的那樣，專門為他開了一個表彰大會。
表彰大會是在廠子裡的會議室進行的，參加的基本上都是大小領導，不過廣播裡可是全程直播的，全場的工人們都能夠聽到。
雖然是表彰大會，但獎品卻很「寒酸」，只給了他一個寫著「見義勇為」的搪瓷水杯、一個皮面的筆記本和一斤牛羊肉票。
這年代，獎勵更多的是精神嘉獎，物質獎勵當然不會太多。
但也是有隱性好處的，比如，年底評選先進個人和勞動模範的時候，他的機會會大很多，還有，入party的時候，也會更加容易一些。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就在項雲端已經被秦淮茹挑釁到了極限，準備實行另外的計劃的時候，袁衛國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賈東旭終於被抓到把柄了。
項雲端得知消息之後，趕緊去了軋鋼廠一趟，他還以為賈東旭犯了什麼大事呢，結果到了之後才知道，原來，賈東旭是因為今天下班的時候，從廠里閱覽室帶了厚厚一沓舊報紙，出廠大門的時候被扣了下來。
「這點事情，恐怕作用不大啊！」
袁衛國辦公室里，項雲端有些失望的說道。
「沒辦法，就這麼點事情，盯了好幾天了，沒見他偷拿廠子裡的廢舊零件之類的啊！」
袁衛國也很無奈，說道：「這你袁叔我就沒辦法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反正這點事頂多也就在他們車間通報批評一下，然後當眾做個檢討。
再狠一點，那就罰他去廠里掏糞隊掏一周廁所了，再重就不合適了。」
「行，我來想辦法，不過，能不能先將消息保密一下，只讓外面的人知道賈東旭被保衛處抓了，但具體因為什麼事抓的，先不要透露！」項雲端想了想又說道。
「可以，但也瞞不了多久，所以你要快！」袁衛國說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