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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 第621章 悵懷16字體大小: A+
     

    「不會的,或許只是個巧合。。」

    陳淵如此碎碎念著,一邊卻不由自主的把腿走向另一個方向。

    誰都知道,鎮帥身邊只有兩個女孩兒而已,而且一貫有傳聞他偏好年幼的小女子。就連廣府的那位主母,也都還沒有過及笄禮,就帶著幾個女孩兒替他主持家業和藩務。

    相比那些妻妾成群,卻依舊到處巧取豪奪,恣意妄為獵色不已的藩鎮守臣們,這位大人的這點偏好,簡直就是潔身自好良善無害的令人髮指了。

    而且對方還是家養的舊識和親故,就更沒有理由讓人非議和質疑的理由了,反而還有擔心,對方都是這麼小的年紀,能不能生出合格的下代繼承人來。

    因此,就算身邊帶著個持劍侍女,也是那種英武凜然的類型,很難讓人聯想到其他用途上去。

    如此的種種,怎麼會在意上群玉樓里的一個女娘呢,說不定別有內情,只是自家杞人憂天而已.

    陳淵也只能是如此,半是自欺欺人式的安慰自己,腳步匆匆的回到了官校之內,卻發現鵬舉哥哥已經臨時出門公幹去了。

    這下他最後一點指望也沒了,不由在原地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益都,新落成未久的守臣官邸庭院里,隨著那些移栽的花花草草,陸續成活生長起來,點綴在假山花石亭台之間,已經頗具規模和奢浮氣象了。

    隔著特製的單向帘子,我摟著膝蓋上的伽嘉,也在打量和觀察著外面,這個被我突然召見的女子。

    既然接收了登州殘餘獻出來的,包括多處行院在內的地方產業,順帶也稍微過問一下我所關注的部下感情問題,好為將來的措施和手段有所鋪墊。

    令人意外的是對方久經人事的風塵味,並不是那麼重。雖然從容貌上說也不算特別出眾,臉盤圓潤,身形嬌小而豐腴有致,也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以上,卻屬於那種比較耐看的類型。

    而且從腰肢和臀部的評價上,也是能宜家安產的。在洗盡鉛華之後,站在那裡倒像是個街坊鄰居家的俏麗阿姐之流,讓人看著就有點安心。

    無怪我麾下的那隻大鵬鳥,會看上她。這明擺就代表了樸實而傳統的民間審美觀。

    在我面前,也白了若干個準備好的劇本和台詞,有家庭倫理狗血版的,也有推理分析版的。。

    「聽說你和鵬舉過往甚密。。」

    我想了想,還是中規中矩的質聲道

    「可有此事。。」

    「請貴人明鑒。。」

    她突然把頭低了下來,有些切聲告求

    「這不關鵬舉的事情。。」

    「卻是我不知廉恥,一時貪慕虛榮,用心機勾引了他。。」

    「之前的一切種種,都是奴的過錯。。」

    「還請貴人不要責於他身。。」

    「有什麼妨礙責切,儘管處置於奴家好了。。」

    我有些做蠟了,這是什麼畫風,根本不在我的劇本之內啊。難道她誤會了什麼,把我當成某種棒打鴛鴦的反派角色了!!!

    「好吧,那我有一個建議。。」

    我嘆了口氣,假作思考了一下,決定順著這個套路試探下去。

    「我可以贈給一筆資財,安排你銷聲匿跡。。」

    「..。。」

    聽到這話,她臉上露出某種驚異,然後又變成悲苦和凄然的表情來。

    「然後安排一個新的身份,在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如何」

    我努力和聲說話,做出循循善誘的腔調來

    「我甚至可以讓你從良改配。。找個富貴出身或是官宦人家,就此安定終身」

    「但前提是你自此絕跡人事,不準與他再有任何往來和音訊。。」

    「何苦再賤妾身上大費周章呢。。」

    她也像是從某種激蕩的情緒中平復下來,聲音有些艱澀的道。

    「看來貴人是極為看中鵬舉了。。」

    我不免驚訝了一下,這個女子果然是還有點見識,只有覺得有些應對不能。難道我能說其實是惡意趣味發作了,想逗你玩么。

    「奴家雖然出身微賤,但也不會恬不廉恥的去耽誤他的前程。。」

    她又繼續道。

    「還請貴人給我尋個,令他找不到的地方,苟且安身就好。。」

    「至於從良再配,富貴餘生什麼的,。。」

    雖然這麼說著,女子目光卻變得黯淡灰暗下來,不知不覺間也有了哭腔。

    「以奴這個身資,就不能更多奢望了。。」

    「若是覺得有所關礙,還請賜我一死好了。。」

    「如此殘軀,蒙的他人青眼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只恨不能早早相逢。。」

    說到這裡她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有些泣不成聲了。

    「唯盼身後不當成為他的妨礙才是。。」

    我的建議果然被拒絕了,不過我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和失望。這拒絕的好,如果不拒絕的話,我還真不放心籍此,成全他們的好事情。

    畢竟,一個毫不在意對方,或是輕易被富貴利祿所打動,而貪慕虛榮的女子,實在是不能作為我看好的某人,相伴長久的良配。

    「既然這樣,」

    我努力壓下心底的一點罪惡感,做出勃然變色樣子重重哼了一聲。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那女子也咬著發白的嘴唇,露出某種引頸就戳的決然表情。

    「只好成全你們了。。」

    這話一出對方臉色不由白了白,突然就身體搖晃著暈倒昏闕過去。

    喂喂,這是什麼節奏,我的劇本還沒念完呢,這就玩脫了?我不由露出錯愕的表情來。

    這時,帘子下一個身影已經如脫韁野馬飛奔而出,一把將倒地的女子,攙扶著抱了起來。卻是我早已經安排在內室旁聽的鵬舉兄。

    「孝娥。。」

    他幾乎用力呼喚和搖晃了之後,那女子才猶然醒來,卻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面,喃聲道。

    「真是稀奇,我還能再見你一面。。」

    「不管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也算心滿意足了。。」

    「孝娥你。。真是太傻了」

    鵬舉兄也很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為什麼違心要說那些不愛惜己身的話。。」

    「若不是。。若不是。。」

    喂喂,你們這算什麼事,搞的我好像成了十惡不赦的幕後大反派一般。在帘子後面聽了好一會,這兩位旁若無人的互訴衷腸之後,我也忍不住重重的咳嗽起來。

    「多謝制帥的安排。。」

    這時鵬舉兄也像是恍然大悟過來,趕忙攙扶著女子對我行禮拜謝道

    「替我等剖明了心意。。」

    「自此不再有所缺憾了」

    「不用感謝我。。」

    我輕描淡寫的道

    「只是我需要一個標杆和榜樣而已。。」

    「既然你對我忠勤於事,我也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的。。」

    「還不趕快把帶人回去。。」

    然後我難得嚴厲的對他催促道。

    「留在這裡等我擺酒請客么。。」

    於是,守在宅邸門口附近的陳淵,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難以理解的一幕:,

    自己那位一般正經不苟言笑的鵬舉哥哥,卻是緊緊牽著一位臉色猶有餘紅的女娘,似乎是生怕對方就此拋掉一般小心翼翼的,連同大包小包的物件,從裡頭被送了了出來,又上了一架馬車。

    「這又是怎麼回事。。」

    陳淵這一刻只覺得心裡彷彿是打翻了一個漿糊桶,亂七八糟的有些不明所以了。

    .....。

    洛都,端水殿中,

    御座上的小女帝,已經是滿臉害怕的表情,蜷縮在一名中年女官的懷裡,用心驚膽戰的眼神,偷偷看著正在不遠處,大光其火的靈寶公張恩賢。

    不,現在已經是加九錫的衛王兼攝政了。

    「楊可世這廝,究竟是做什麼吃的」

    「都讓人打到了治所。。」

    「卻只能坐擁重兵,縮在城中觀望敵勢肆虐。。」

    「這還是當初淮上血戰到洛都的那個楊大膽,楊拚命么。。」

    「做了節度使之後,就變得膽怯畏縮,格外惜身苟全了么。。」

    「就算是親自督促的三路追擊,也沒能打出什麼像樣的成果來。。」

    「還有那幾個新提拔的軍帥,儘是給我相互推諉,」

    「拿一堆不知來歷的人頭,糊弄上官很有意趣么。。」

    「短髮的南佬和結辮的馬鬍子,騙得了滿城軍民,難道余還分不出來么。。」

    「那,是否草擬文告,訓責懲遣一二。。」

    一名侍御學士小心翼翼的請示到

    「不。。公旨還是照例給賞,賜物並加給出身。。」

    衛王張恩賢重重吐了口氣。

    「然後私下以余的手信,嚴厲責成好了。。」

    「至少在河北平定之前,還需要他來穩住局面。。」

    說實話,他卻沒有想到,當初從洛都嘩變出奔的那些河北軍,最後居然會變成盤踞在河北道內,更甚於於那些從流竄肆虐,改為佔據一方塞外番胡勢力之外,全新的大麻煩。

    因為,見多了家鄉故里,被番胡肆虐荼毒的慘狀之後,他們多數心有怨對的被就地應募聚集在了,河北行台招討使兼都督張邦昌的身邊,以結境自守不受亂命為由,一直抗拒來自中樞的大多數指令。

    而且,相對於多山而遍地險要,而得以保存相當人口城邑,也比較順利重歸中樞步調的河東到來說。地處大平原上的河北,人心民情則要更加複雜的多。

    除了對峙和衝突不斷的中樞、地方兩大勢力之外,尚有犬牙交錯間雜著各色塞外番胡;態度不明的地方豪強土團;乃至流亡道途的亂軍、嘯聚的匪類等多種勢力,

    他們各有忌憚和立場、私心,又相互牽制的多處小規模亂戰成一團。因此,

    洛都的詔令所能通達的,也就是河北西南部,京畿道對岸的六、七州之地而已。

    而且,因為黃河水師的分裂和反亂,就連對河北道稍微靠東一些的沿黃各州威懾力,都已經或者正在失去了。

    這個結果即在全局大盤的預料之中,卻又在諸多細節上的謀算之外。

    畢竟,誰又能想到今世今時的局面,會讓張氏親族的一個外放重臣,如張邦昌這樣才具平庸卻苟營好利之輩,也會起了不該有的妄念和野心。

    這個結果既讓張恩賢很有些惱怒,又讓他有些隱隱的擔憂和警惕。

    在任用身邊的親黨上更加審慎和小心,但是問題是他接了大攝職權未久,權威與功績尚不如乃父,他如果不用這些親族朋黨,安插關要弼為羽翼的話,就更沒有可信之人了。

    無論是在班底中引入朝臣還是軍中的新血,都需要時間來培養和實務、軍功的磨礪。

    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些能夠體會到,當年身為大攝的父尊,是為什麼一副緩不求急的心情了。特別是在逐漸掌握了這個位子之後,他的想法和態度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這權勢和影響力都嚴重縮水的「站天子」,委實不好做下來的,更別說想要完成實至名歸的「座朝天子」。畢竟,在洛都城裡,真要想取代那個擺設而坐上那個位置,也許只要一句話而已。

    但是這個政令南不出河南,北不過沿黃各州;西邊還有一堆入關后就站著不走,只等拿好處和犒賞的西軍藩鎮,所謂的真皇帝,又做的是什麼滋味呢。

    只能竭盡手腕的一邊周旋,一邊集中資源囤積練兵,逐步的進行奪還光復作戰而重樹中樞權威。

    所以,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必須容忍這些皇道派的殘餘,甚至要有所倚重和籠絡,來驅策他們為實現最終目的而繼續賣力。

    這個來自族兄府上已經認命的女子糖糖,倒是讓他十分滿意。不但在床第間很有些手段和歡趣,在也相應經手的事務方面,也自有一番頭腦。

    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當然在他這個身份已經沒有「偷不如偷不著」的問題了。故而,他並沒有把這個青睞的女子就此接回府上,而是留在自己的堂兄家中。

    然後定期以內廷召見和聽取彙報的由頭,帶著對方府上女眷過來,滿足一下自己的私慾,也算是對那位很有些出彩的堂弟,某種惡意趣味的內心補償。

    因此,作為交換條件和補償,他也難得決定接受了一回枕頭風,打算派人想辦法尋回她那位,原本在洛都密營里效力,卻被秘密派遣南下公幹的兄長金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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