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醉酒的江塵,怒火滔天的江塵。
哪怕是每次江塵在和李世民爭吵的時候,站在江塵這邊的李麗質,此時也用同樣詫異的目光看向他。
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江塵下令的時候,大家竟然沒有立刻行禮!
「你們看我做什麼?」
「看什麼看?」
「快上城頭,給我射死他們!」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
只當江塵喝醉了,傷心欲絕,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有人的心都在滴血,但是他們知道,這是不能做的。
作為土生土長的大唐子民,他們接受各種各樣的教育,實在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但江塵不同,他就是個混|蛋,一個來自數千年後的混|蛋。
他只知道,自己的戰友們,都在為保衛自己的國家而受傷痛苦,他們的家人,他們的親人,都在受苦,這一切,都是敵軍的錯。
這能怪我們這個勤勞的農耕民族嗎?
要怪,要怪就怪那些不懂生產,只會搶東西的土匪,就是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生!
對江塵而言,他們根本就不配!以禮相待!
這世界上,哪裡會有死去的野獸,被自己的獸群收拾走的?
「你,你們竟敢不聽我的命令?…」
江塵臉色一紅,左右搖晃著身子呵斥道。
吳用連忙扶住他,道:「將軍,您別這樣,舉黑白棋收屍是規矩,我們不能殺的。」
韓興附和:「是啊,將軍,我們不能做這麼讓人笑話的事情!」
張涼也壓低聲音說道:「將軍,這是他們蠻族都會守的規矩,我們當然也要守!」
李世民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大唐是禮儀之邦。身為大國之將,咱們最起碼的原則還是要有的!」
呸!
江塵靠在一棵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很是粗魯,很無賴,還對著地面吐了口唾沫。
江塵白了幾人一眼,這也是他跟這些古代人不同的原因。
別的也就算了,就是這一點,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這簡直就是自縛手腳,實際上,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錯,而是那些腐儒學士們的錯。
比如范陽盧氏,號稱儒家正宗。
當初五大雜亂我中原,各路蠻子紛紛崛起
范陽盧家的大學士盧靜,還曾為胡人效力,擔任了北魏太常。
他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北魏,北齊,北周,三朝帝師!
甚至號稱帝師房。
他們以「有教無類」來形容自己,這還真是「有教無類」的全新理解哈?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將自己的文化傳承給蠻族,這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點,居然還認為自己是能夠和「鬼谷子」相提並論的大學士。
畢竟,就是鬼谷子做的榜樣嘛!
他的弟子,都是來自戰國的各個國家。
蘇秦,張儀,孫臏,龐涓,商鞅,呂不韋,白起,李牧,王翦,他們都是鬼谷子的學生。
可這些人,他們都是周天子的臣民,是漢人的後代。
鬼谷子先生還從沒有傳授給長城之外的蠻族,也沒有傳授給西域的雜胡任何知識。
呵呵!
江塵冷笑了一聲。
因為在戰場上收屍,所以不能殺死他們?
那是因為雙方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打仗,自己的戰友和對方的屍體都躺在一起。
所以,雙方都會舉起黑白旗,然後派出一隊馬車,將屍體分別運走,並且雙方都不攜帶武器。
他們這麼做,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同伴,畢竟,他們躺在戰場上的同伴戰友,可能還活著。
如果有一方先看到另一方還有一口氣,就會先出手。
說白了,就是一種互相約束的規則。
那樣的話,江塵也不需要別人提醒。
他也會遵守這樣的規矩。
但現在,城外連一具同伴的屍體都沒有,對方還想讓他們自己人安息?
放特娘的屁!
最重要的是,他們把什麼禮儀之邦的說辭放在這上面,這就不對了。
這年頭的腐儒學者,都是亂彈琴。
我們不主動去侵犯別人,也不主動去招惹別人,這才是禮儀之邦的正確理解。
江塵也懶得跟他們多說什麼,他是真的不能接受。
兵者詭道也,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在他的記憶中,二戰時期,還有不少國家在敵人的屍體上,埋下詭雷,炸死收屍人的做法呢。
江塵孤身一人,向著城牆走去。
沒有人聽從他的命令,那他就親自動手。
「幹嘛去?「
「你要去做什麼?」
李世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連忙詢問。
江塵左搖右晃的擺了擺手道:「你們不去,那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快阻止他!」
「跟我來阻止他啊!」
江塵來到瞭望塔上,定睛一看,特奶奶的還在收屍呢?
「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麼?」
耿功問道,
江塵嘿嘿一笑:「沒事,你就當我不存在就好,我就練練手。」
江塵嫻熟的操作了起來,感覺就像是前世的高炮射手一樣。
李世民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江塵摟在懷裡。
「滾開!」他大喝一聲。
「你給我滾蛋,勞資沒有看過五姓七望寫的書,勞資也不想明白那些道理。「
「勞資就是一個混蛋,不想講什麼規矩!」
「你還不滾?」
「勞資看在你是李莉的父親,又是李靖的族弟的份上,已經很尊重你了。」
「再不放手,信不信我真的揍你?」
啊啊啊啊!
江塵失去了耐心,憑藉著強悍的腰部力量,他的身體猛地一扭。
李世民直接被震飛了出去,如果不是耿功一把抓住了他,恐怕李世民要吃大虧。
「耿將軍,為何不阻止他?」
耿功搖了搖頭,說道:
「沒人能阻止得了將軍,將軍真要胡鬧起來,沒人能阻止。」
憤怒之下,江塵將箭矢對準了城樓下一名騎著戰馬,拖著一輛裝著大量屍體巨大板車上。
此時的這位騎兵正在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李麗質也是一路狂奔而來,上氣不接下氣。
她眼眶濕潤,卻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江塵。
她和江塵相處了這麼久,自然最是了解江塵的。
她知道江塵現在很愧疚,很自責。
江塵對這些入侵者恨之入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