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界
林相拿著手機去找如意解惑。
如意瞪眼：「有什麼好疑惑的？有人加你，你同意就是了！」
「我只是好奇啊，死老怪是不是又在哪個網站發廣告了。」
說起發廣告，如意一拍腦門：「喔，對對對，我去年的時候將咱們的V信號放在貼吧了。」
「原來如此。」
「死老怪是什麼？」
「沒事……」
「以前主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打點的，廣告當然也是我發，這些主人又不會弄。」如意邊說邊用靈力清理桌子。
「天天弄那麼乾淨幹啥，來吃飯的客人又不多！你說你又做生意，又替冥王打點，合著冥王整個一生活殘疾？」
「不許說冥王大人的壞話！」如意伸手擰住林相耳朵狠狠左右了幾下。
「啊～姑奶奶鬆手！」林相疼的呲牙咧嘴。
為了減輕痛苦，如意的手拽到哪裡，林相的頭就趕緊伸到哪裡。
如意拽著林相原地繞了三圈：「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知道知道……我再也不說冥王哥壞話了！」
如意這才冷哼一聲，鬆開手。
林相捂著耳朵委屈道：「如意姐姐，你就會欺負我！」
「是你自找的！」如意拍了拍手掌。
「但是我喜歡！」林相露出一副賤賤的表情，不等如意發作，他就趕緊做了一個傳送門遁走了。
霹靂狐火剛好被卡在了閉合的傳送門外，在半空中爆出火花！
——————
林相回到了事人，抱著詩意玩耍逗弄。
白衣天使趙鑫加上他以後，並沒有什麼動靜。
於是林相也不好主動說話。
到了半夜，就在林相差點就要夢見周公的時候，消息聲突然炸起。
林相一個哆嗦睜開雙眼，操了一聲，側過身子將手機調成靜音又重新躺好。
被這麼一打擾，變的精神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後院的邪魂和替身似乎一盤棋不合吵罵起來，跟喊麥似的嘎嘎大叫。
林相煩躁的捂住耳朵。
詩意看林相起來了，蹦到了他身上。
林相摸著軟軟的詩意，一瞬間福至心靈道：「詩意，你能稍微變大點嗎？」
如意聞言，乖乖點了點兔腦袋，開始變大。
「再大點，再大點！」林相跳下榻子，揮舞著雙手說道。
詩意聞言，便一直往大了變，瞬間占滿整個虎皮榻。
眼看都快要溢出來的時候……
林相一拍手：「停停停！好了！完美！」
他跳上榻子，睡在詩意身上，舒服的直翻身。
不錯啊，軟綿綿還暖和。
林相整個人陷進如意的皮毛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打開手機。
只見V信蹦出了三條消息。
白衣天使趙鑫：你好。
白衣天使趙鑫：在嗎？
白衣天使趙鑫：打擾了。
林相本想明天再理，後轉念一想，反正現在睡不著，於是回道：在的。
沒想到對方也還醒著。
於是兩個人聊了起來。
白衣天使趙鑫：你這裡可以解決靈異事件嗎？
了事人：開什麼玩笑！
白衣天使趙鑫：……
了事人：專業的！[黃色小人微笑表情]
白衣天使趙鑫：好的吧……哈哈=_=
林相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哈哈你妹啊！隔著屏幕都感覺到這是在尬笑了！
了事人：[截圖][截圖][截圖]
了事人：看到沒？都是緣主給包的紅包。
白衣天使趙鑫：[黃色小人驚恐表情]天神啊！一萬多？
了事人：對頭。
白衣天使趙鑫：你家太貴了！我付不起！！！真的打擾了！[黃色小人再見表情][黃色小人再見表情][黃色小人再見表情]
……
對方這是要刪好友的節奏嗎？
林相是為了裝逼才故意截大金額給她看的，沒成想居然差點把她給嚇跑……
他忙回覆：不不不，我家是隨緣的，隨心隨心！我們旨在幫人！不為賺錢！
白衣天使趙鑫：不為賺錢？那免費也可以？
要是擱在以前，以林相的性子，為了面子也會一口答應下來。
但是現在，他跟著奸商耳濡目染時間長了，自己也成半個奸商了。
於是回道：免費不可能，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有付出就有回報，我為你解決問題，你給我報酬，這是應該的。當然，報酬不在多少，在心意，量力而行即可。
看對方半天沒動靜，林相以為要涼涼了，正準備放下手機。
結果對方回復了一個：好！
——————
怡人咖啡廳。
林相和趙鑫約在這裡見面。
咖啡廳燈光昏黃，放著輕音樂，很容易使人放鬆下來。
這不，林相都放鬆的快要睡著了。
他足足等了有半個多小時，那趙鑫連個鬼影都沒冒出來！
林相正準備在V信上催促催促，就看見迎面而來一個短髮女人。
栗色的頭髮，剛好到耳朵。
潔白的耳垂上戴著奇異的紅色耳環。
上挑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下巴上有一顆淡淡的痣。
本人長得跟微信頭像上的照片不太一樣。
不過，藝術照跟本人不一樣也正常。
但是……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似的。
林相用手拍了拍腦袋。
最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見誰都覺得眼熟！
林相一臉糾結的看著趙鑫，腦子裡的記憶就像斷線了一般。
趙鑫也一臉糾結的看著林相。
片刻，兩人同時道：「怎麼是你！」
「你不是那天在救護車上的內個小護士嗎？」
「你不是那個江湖騙子嗎！」趙鑫皺眉回道。
「……」
沉默了幾秒，林相話不對題道：「你今天怎麼變好看了，你是化妝了吧？果然女生化妝跟不化妝就是兩個人。」
「呵呵。」
「哎，趙雷兒咋樣了，出院了嗎？」
看來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趙鑫懶得理他，背起包就準備走。
「哎哎哎，你走啥？你有什麼事你說唄。」
趙鑫狠狠瞪了林相一眼：「我跟你個江湖騙子沒什麼好說的！」
「來都來了，你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唄。」
「……」
——————
半小時後。
林相驚的一拍桌子：「觸手？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趙鑫不高興了，皺著眉頭道：「我真的真的每天晚上都被觸手怪帶到一個很潮濕的黑暗空間！不是做夢！更不是開玩笑！
林相好奇的問道：「那觸手帶你過去幹嘛呀？」
「……」
趙鑫臉色僵硬，忍無可忍的準備再次起身離開。
林相忙拉住她的胳膊：「我不亂說話了，你繼續你繼續！」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你有看清楚觸手怪的樣子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是觸手怪？」
「憑感覺！」
「什麼感覺啊……」
林相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經一點，可還是惹惱了趙鑫。
趙鑫微笑著對林相勾勾手，示意他把耳朵貼過來。
林相照做。
啪——
林相的右臉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趙鑫瞪著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流、氓！」
林相捂住臉：「我說什麼了我？我就是要詳細了解事情的經過和細節你懂不懂？我不問清楚我怎麼知道該如何幫你！」
趙鑫這一下打的爽了，這才勾起嘴角坐下來。
「哎喲，現在的女孩子都太兇了，動不動打人還得了！」林相也不敢再問離譜的話了，只好道：「那個……你還有什麼別的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
「那怪物沒傷害你？」
趙鑫搖頭：「沒有，我以前聽老人說過，遇見不乾淨的東西要大罵！所以每次那東西一來我就破口大罵。」
「這招管用？」
趙鑫點點頭：「管用，他每次只是把我拖到一個黑暗空間裡，並沒有做其他什麼過分的舉動，估計就是被我罵的。」
林相笑了：「厲害了，你都怎麼罵的？」
「操你媽白天別讓我碰見你！」
「……」
「操你媽有本事讓我看看你的臉！」
「……」
「操你媽給你擱手術台上解剖了！手腳剁了施花肥，器官送研究所讓研究員搞科研！」
「……」
「操你媽給你泡福馬林里，和大體老師泡一起。」
林相瞬間感覺，惹不起，惹不起。
求觸手怪的心理陰影面積……
林相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我大概已經明白了，這樣吧，你將家庭住址發我V信，我晚上過去看看。」
趙鑫一口應道：「行」
「你這答應的怪快啊，不怕我是壞人對你圖謀不軌啥的？」
「圖謀不軌儘管來，我家的標本罐還空著呢。看過漢尼拔嗎？」
林相一聽，連忙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道：「使不得啊！」
「我一個護士，又不是外科醫生，我家裡放標本罐幹嘛？當然是醃鹹菜啊！」
林相舒了一口氣。
媽蛋，剛剛趙鑫的表情他差點就信了。
——————
回到了事人，冥王正在虎皮榻上打坐。
林相不高興了：「你回你房裡打坐去！我要午睡！」
冥王睜開眼道：「鳩占鵲巢，焉能理直氣壯？」
「啥玩意，聽不懂，說人話！」
冥王搖了搖頭，將雙腿從榻上放下來。
林相道：「對了，先別走啊冥王哥！」
「嗯？」
林相嘿嘿一笑：「問你個事兒。」
「有求於我時才知道叫哥了？問吧。」
「民間有句老話，遇見鬼，別害怕，大聲罵，往死罵。」
冥王笑道：「挺押韻。」
「鬼怕惡人對吧？」
「鬼就怕人不惡。」
林相知道，中華語言博大精深，這兩句話看似相同，其意卻大不一樣。於是問道：「怎麼說？」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是遇見厲鬼，罵完了閉上眼睛等死就行了！」
「……」
「還罵鬼，怎麼不上天去。」
「那遇見鬼怎麼辦？」
「別理會就好了，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鬼也不會害人。」
「那有深仇大恨呢？」
「你們陽間不是有許多道士和尚會驅鬼嗎？還有護身符辟邪玉之類的。」
「那能有用？」
「肯定有用。且說現世道家四大宗門，上清，天師，靈寶，淨明。降妖除魔非常之厲害。」
「好吧，那如果鬼要害人，那得是多大的仇？」
冥王不由覺得這些問題好笑：「你問這些幹嘛？」
「我接委託了嘛！」
冥王閉眼探查經過，隨即睜開眼道：「委託人遇見的可能不是鬼，而是精怪一類。」
「你怎麼知道？你看見了？」
「以前確實有厲鬼害人之說，但現在是精怪害人比較多，厲鬼們都歇著了。」
「為啥？」
「第一，文明社會，沒有那麼多離譜拉仇恨的事兒了，又不像舊時，什麼亂棍打死，浸豬籠之類的，死相悽慘，化為厲鬼。」
「明白了。」
「因為大部分的鬼還留有意識。打個比方，我是厲鬼，我把你害死了，你死後也化為厲鬼，比我還厲，我打不過你那種，請問尷尬嗎？」
「尷尬……」
「除非有人要害鬼，鬼才會反擊。」
「誰要害鬼，有毒吧！」
「某些所謂的修士，某些地仙，長白那一帶狐黃常蟒，都有可能打厲鬼的主意。」
「他們為啥要打厲鬼的主意？」
「抓來當小弟！」
「為什麼要厲鬼當小弟？」
「因為厲害啊……還有一種情況。鬼不願意投胎輪迴。想修行又不願踏踏實實修行，找個人吸陽氣附身也有。這種也算害人，但也是人自願供奉的。咱們這個委託人看起來不是這種情況。」
「那是哪種情況？」
冥王算是發現了，林相的問題根本不是一般的多。
他絕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典範。
「我送你一個勳章吧。」
「什麼勳章？」
「淘氣林相三千問勳章。」
「……」
林相不高興了：「冥王哥你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委託人的形容聽起來像精怪。」
「原來如此。漲知識了。那個四大宗門好牛逼啊聽起來。能再講講嗎？」
「四大宗門是名門正派，三清門下，所以比較厲害。但是市面上也不乏裝神弄鬼欺世盜名之修士，有些修士受人所託說是驅鬼，其實也就是裝裝樣子，不是驅走的，而是哄走了，暫時哄走，過段時間又叫回來，還能二次收費。鬼怪圈這么小，大部分都認識，說不定私下還在一起喝過酒下過棋。總之哪裡都有好有壞。習慣就好。」
林相暗想，看來這形式主義哪裡都有。
「一些不知名的小鬼遇上這事，可能就真被打的魂飛魄散了。被哄走的都是相識。」
「唉，看來哪兒哪兒都需要點關係。」
「當然，也有那種想吸收厲鬼戾氣的，戾氣也是一種靈力，雖是黑暗靈力，但一樣好用。」
「唉，你們三界真亂，就沒有個管事的出來管管。」
「上古真神大部分都沉睡了，現在亂象頻出。末法時代，人心不古。」
「末法時代？我以前好像在網上聽過。」
「現在地府是閻羅在管，天庭是協會在管，七個神仙組成的協會，誰也不會服誰，將天界管的也是亂七八糟烏煙瘴氣。那些寄居於人間的妖魔鬼怪通常都是蟄伏起來，伺機而動。古代多有妖魔禍亂朝廷之事，結果都是不得善終。」
「那你在這三界屬於一個什麼位置呢？」
這個問題林相好奇很久了。
冥王雖是三界人，但卻好像脫離了三界紛爭。
說完全脫離，也不盡然，因為他和三界之間似乎還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大部分時間，他都像個局外人一般，只做自己的事。
他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冥王一愣，他似乎沒想到林相問這樣的問題。
隨即他笑了笑道：「你這個問題問早了。」
「問題還分早晚啊！」
「三界的一切喧鬧，對我而言都像鬧劇，那些你爭我奪，皆是跳樑小丑。」
林相切了一聲：「你天天這麼裝逼，不怕雷劈你嗎？」
「我當然怕，所以我出門都帶傘。」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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