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久晉說的是熱血沸騰，心中激越，他看著帝聿的目光更是欽佩無比。

皇叔就是他的皇叔，帝臨第一將軍，第一戰神。

他對皇叔佩服的五體投地。

帝華儒看著帝久晉，心中翻滾的憤怒被壓下了。

早便察覺，早便防備。

帝華儒看帝聿，心中生出別樣的情緒。

帝聿看著帝久晉，他拿著茶杯，未飲，那眼眸和剛剛一樣，看不出對帝久晉說出剛剛那番話的獎賞，也看不出否認。

不過，在須彌的安靜后，他出聲，「嗯。」

嗯。

就這般一個字。

清清淡淡的，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

帝久晉臉上頓時覆滿喜色，他抱拳跪下，說：「皇叔，晉兒學到了！」

先謀划，才不至於把自己陷於險境。

人處在安穩中，定要做到居安思危，斷不可因為日子好過便鬆懈，懈怠。

在危急之時，不可亂，不可急，定要思慮周全，想清局勢，該如何解決當下問題。

他都懂了！

「晉兒不打擾皇叔了，晉兒現下便回去多多學習，日後成為如皇叔一般保家衛國之人！」

帝久晉重重抱拳，起身快步離開。

轉眼間，帝久晉的身影消失在帝華儒和帝聿的視線里……

帝華儒看著帝久晉離開，眼中神色變化。

帝久晉剛剛說的，他聽的一字不漏。

而帝久晉話里的意思，他也大概聽明白了。

帝臨援兵如何到的，不重要。

藍臨援兵如何到的，亦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如何讓他們到，如何贏。

帝華儒看向帝聿，此時前廳里便只剩下他和帝聿兩人，以及站在他身後的青禾。

帝聿拿起茶杯喝茶，似乎不知曉帝華儒在看著他。

「皇叔，儒兒有一事極為好奇。」

帝聿喝了茶水，把茶杯放下，說：「何事？」

他看著帝華儒，眸里沒有任何責備之色，剛剛對帝華儒說的話，似乎只是簡單的問話。

帝華儒看著這樣的帝聿，手握緊，然後鬆開。

「皇叔，儒兒聽聞黎洲有一張魚，那張魚便是夜姑娘，此事乃是真？」

帝華儒毫不避諱的問了出來，直截了當。

而他視線一點都未離開帝聿。

前廳里的氣息，不一樣了。

「真。」

一個字，依舊是帝聿慣常的口吻。

帝華儒的心一瞬緊了。

「那夜姑娘現下在何處？」

「……」

帝聿未說話了，他看著帝華儒，鳳眸里是深深墨色。

這墨色里有著什麼，沒有人能看出來。

帝聿起身，走過來。

他站到帝華儒面前，和帝華儒相隔一步的距離。

帝華儒緊繃了，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帝聿張唇，「儒兒，她是你皇嬸。」

一剎那，前廳的氣息凝滯。

青禾低頭，不敢看帝聿。

皇嬸。

這兩個字挑明一切。

帝華儒臉色瞬變，他整個人似被觸怒，身上的筋脈都凸起。

他眼裡湧出許多憤怒，質問，以及戾氣。

帝聿看著這樣的帝華儒，眼眸依舊平穩著。

他未出聲，亦未有任何被覬覦的怒意，轉身離開。

帝華儒猛然出聲，「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