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著白色衣袍的帝久覃從遠處走來。
隨侍看見帝久覃,躬身,「覃王殿下。」
聽見這一聲,正是個好奇寶寶,還在問個不停的帝久晉看向前方走過來的人。
而商涼玥心中暗叫『救星』,飛快轉身,躬身,「覃王殿下。」
救星來了。
她終於可以走了!
老天,遇見帝久晉,真比遇見牛皮糖還要來的痛苦。
帝久覃一進來便看見了商涼玥。
他不知曉商涼玥為何在此,更不知曉商涼玥會與帝久晉在一起。
但看兩人之間無甚,他也就稍稍放心。
「免禮。」
帝久晉抬手,「大哥。」
帝久覃視線從商涼玥臉上落在帝久晉臉上,「五弟怎的與張魚小兄弟在一起?」
帝久晉直起身子,看著商涼玥。
此時帝久晉眼中已然是滿滿的光,敬佩的,讚賞的,大喜的。
就好似自己找到了一個寶貝,著實歡喜。
「之前聽大哥和侯爺說起張魚小兄弟的事迹,我便好奇這樣的人是如何一個人。」
「在大哥和齊遠侯各自去忙后,我便把張魚小兄弟叫來切磋一番,向她討教那日她為何會有那般魄力。」
「結果我發現張魚小兄弟實在是人中龍鳳,遂讓張魚小兄弟做我師父。」
「讓張魚小兄弟教導我時局世事,戰場計謀。」
帝久覃是見過商涼玥動手的,但當聽見帝久晉說他與商涼玥切磋時,他神色緊了。
帝久覃視線當即落在商涼玥身上,仔細看商涼玥。
看她可否受傷。
他知曉帝久晉的心思很簡單,就是想知曉她是為何這般厲害的。
但帝久晉不知曉她女兒身的身份。
如若他傷到了她當如何?
商涼玥聽著帝久晉的話,感覺到帝久覃視線落在她身上,那急切的,關心的,她一下便感覺到了。
「小的哪裡能做晉王殿下的師父,小的也就是把自己所學所想與晉王殿下分享罷了。」
商涼玥是決計不會做帝久晉的師父的。
即便他說是,她也不會承認。
帝久覃聽商涼玥的話,語聲平穩,未有顫音,未有沙啞。
她未受傷。
帝久覃緊提的心放下了。
他視線不再看著商涼玥,而是看著帝久晉。
他要說話,他不會讓她做帝久晉的師父。
因為女兒身。
如若她的女兒身被帝久晉發現,那便麻煩了。
但帝久覃剛開口,還未來得及出聲,帝久晉便說:「你是本王的師父!」
「剛剛本王都說了,你必須承認!」
帝久晉聽見商涼玥的話,那可是急了。
這人這般厲害,他要跟著她學習。
當然,如若皇叔在,他定然是要跟著皇叔學習的。
但現下皇叔不在,他恰好遇見這麼個厲害的人,他自然不能放過。
商涼玥低頭,「晉王殿下,小的身份卑微,著實無法堪當大任,還請殿下另請高明!」
商涼玥說完,身子再次彎下去一分。
這個時候按理說是該跪下磕頭的,但要她給帝久晉磕頭,那還是算了。
帝久晉,「不行,你……」
「五弟,你且聽大哥說。」
帝久覃打斷帝久晉,語氣神色都極為嚴肅。
聽見他的話,帝久晉看向他,極快的說:「大哥,此人是真的厲害,你不知曉,她竟然一招就贏了我!」
「而且她對黎洲的戰事,對我帝臨的情況,四國的局勢,非常的清楚。」
「這段時日,我看了許多書,但我覺得那些書都未有她說的有用。」
「大哥,我是誠心要讓她做我師父的!」
帝久晉吧啦吧啦說了許多,說的是激動不已。
很明顯,他是真的想讓商涼玥做他的師父,不是說假的。
帝久覃聽著帝久晉的話,眉頭微皺。
黎洲的戰事,帝臨的情況,四國的局勢。
她只是一個女子,不僅會醫,會武功,竟還知曉時局世事。
她當真是個女子嗎?
商涼玥趕忙說:「晉王殿下謬讚了,那些話也就是小的隨便說的,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你!你怎的這般?」
「你說的有沒有用,本王還分辨不出來什麼嗎?」
「你說的就是好的,分析的也很好,本王就喜歡你剛說的那些話,你有那個本事做本王的師父。」
「別人若因為你的身份看低你,本王第一個不饒他!」
帝久晉一句句把商涼玥堵回去,那叫一個強勢霸道。
可不要忘了,咱們這位的娘可是個不好惹的主。
這兒子,自然也不好惹。
不過,商涼玥也不是個好惹的。
「晉王殿下,小的身份卑微是一個是,還有現下煉藥是一個事。」
「戰事起,帝臨動蕩不安,遼源虎視眈眈,大戰即將來臨,在目前的黎洲,藥物缺乏,我們必須儘快煉出葯來,以保後面受傷的兵士能保住一條命。」
「小的現下一心撲在煉藥上,哪裡還有心思做晉王殿下的師父,小的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原來你擔心的是此。」
「那簡單!」
「你煉你的葯,本王有甚不懂的,直接去找你便是,這有甚的?」
「本王的師父,本王還要師父親自來不成?」
「你放心,本王絕對聽師命!」
「……」
商涼玥說不出話了。
一個王爺把姿態放的這麼低,是個人都無法拒絕。
但是……
「殿下,您這……」
「莫要再說,你再說你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做王爺的。」
「……」
「好!你沒說話,那我便當你答應了!」
說完,直接抬手,躬身,「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
商涼玥臉色一瞬僵硬,嘴角抽抽,眼角抽抽。
她哪裡答應了?
哪裡答應了???
帝久覃看到此,拉住帝久晉,「五弟……」
被帝久晉掙開,「大哥,你莫要阻止我,我現下就要拜師!」
說完,身子九十度鞠躬,對商涼玥行了一個大禮。
商涼玥,「……」
無語問蒼天。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個大麻煩來。
帝久覃看著身子筆直躬下去的帝久晉,再看身子躬著不動的商涼玥,知曉事情是未有轉圜的了。
他對商涼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