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
簡單幹脆的三個字，一點猶豫糾結都未有，快的帝久雪怔住。
這般快的回答嗎？
這回答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商涼玥見帝久雪這神色，好笑，「怎麼？我不喜歡你哥哥你還不高興？」
要換做以前，她定高興的點煙花炮竹，好好的放一放。
帝久雪低頭，兩隻手攪緊，臉上浮起愧疚，悔意。
「我……我以前那般對你，我是不喜歡你，但我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故意想給我下毒，毀我容的，你只是想作弄作弄我，對不對？」
吞吞吐吐一句話，半天都未說出來，商涼玥忍不住打斷了帝久雪，幫她把話說完整了。
聽見商涼玥這話，尤其是那無所謂的語氣，帝久雪一下抬頭，看著商涼玥，眼睛睜大，「你……」
「放心，我沒放在心上，對你我也沒什麼怨恨，你這人，心眼不壞，就是被驕縱了，我還是可以理解的。」
嗯，她是長輩嘛，對小輩就該多寬容。
帝久雪，「……」
商涼玥這般大度，帝久雪不知曉該說什麼了。
商涼玥看她這愣愣的模樣，倒是可愛。
不過，「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哥哥，我喜歡的是你們皇叔，你們皇叔也喜歡我，我們真心相愛。」
之前她受傷，沒心情說這些，但現下她傷好了，也就有耐心了。
「你不必覺得愧疚什麼的，你哥和商涼玥最後未走到一起，有很多原因，但不管何種原因，不在一起就是不在一起。」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帝久雪神色鬆動，眼中浮起許多神色，她張唇想說話，卻不知曉該從哪說起。
商涼玥繼續說：「我不是商涼玥，我從始至終就未喜歡過你哥，況且……」
商涼玥神色一轉，看著帝久雪的眼神深了，「你父皇也不會讓商涼玥與你哥在一起的。」
「你雖性子單純，卻也不傻，應是明白我說的此話乃何意。」
一瞬間，帝久雪神色緊了。
她怎會不知曉。
哥哥的太子位差點因為商涼玥沒了，而哥哥是父皇一心培養的下一代帝臨君主，父皇怎能容忍有這樣的女子存在。
所以，父皇把商涼玥賜給覃王，斷了哥哥的念想。
「可是……你真的就不喜歡哥哥嗎？」
不等商涼玥說，帝久雪便說：「哥哥是真心喜歡你的，父皇把你賜給覃王，甚至後面知曉你死，哥哥心裡依舊是你。」
怎能說的這般輕巧，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
尤其兩人曾經心意相通。
商涼玥有些頭疼。
莫不是要讓自己把穿越的事說了？
「這麼說吧，你可能不知曉一件事，商涼玥差點死，也就是那次，你哥哥才會親自去你父皇那請求賜婚。」
帝久雪愣住，「死？」
「對，商涼玥被商雲裳和商憐玉設計與家丁苟且，讓你哥哥誤會，你哥哥的確誤會了，一腳踢在商涼玥心口，商涼玥沒了命。」
帝久雪一瞬睜大眼，「苟且？你……你……」
指著商涼玥，驚呆了。
商涼玥：……
商涼玥扶額，到底關注點在哪？
「是設計，不是真的，只不過是讓你哥哥誤會而已，你哥哥當時也是沒腦子，看見什麼就是什麼，踢了商涼玥一腳，商涼玥沒了命。」
「後面被丟去亂葬崗，真的差點一命嗚呼。」
帝久雪僵了，整個人完全僵住。
怎會……有這般事……
她一點都不知曉……
「平常人不信也就罷了，但最愛的人也不相信自己，還傷害自己，你覺得一個女子的心還能活？」
「商涼玥對你哥的確心死了，她就沒想過要嫁給你哥，成為什麼太子妃，側妃，她不過就是想好好活著。」
商涼玥說這些話也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的，但是說著說著，心情卻不大一樣了。
就好似，親身經歷后看開了的釋然。
好吧，她覺得這一刻自己身上有點商涼玥的影子。
商涼玥收斂心神，把心中那藏在深處的情緒給扔掉，看著帝久雪，神色無比認真，「不管以前如何，現下你哥要娶明瀅嬅，明瀅嬅肚子里也懷著你哥的孩子。」
「而我，身邊也有王爺，我們會成親，也會有孩子，我們以後都過著自己的生活，互不相干。」
一炷香的時間，不長，也不短。
帝久雪卻覺得自己好似走過了一個人的一生。
她看著商涼玥，裡面的清澈，明亮，坦然，她緊攪的手終於鬆開。
「以前，對不起。」
頓了下，繼續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然後，屈膝，轉身離開。
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帝久雪發現自己不用問了。
因為，就像商涼玥說的，不管以前，就管現下，她是絕不可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愛如何？
不愛又如何？
不可能的事強行扯在一起，痛苦的是兩個人。
商涼玥坐在那，看著帝久雪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好一會，她起身，「走，白白，我們上街！」
終歸是商涼玥的身子，一些話說出來，總是會難受。
好在，這只是商涼玥的身子，不是商涼玥的靈魂。
否則……
書房。
「大公主到皇城幾日後才被皇上召見，說了甚，無人知曉。」
「而後大公主從宮裡出來回芙蓉殿，後面便一直未再出來過，極為安分。」
帝聿單手負於身後，眼眸看著書房外的院子。
書房門打開了，外面的景物大半落進眼裡。
齊歲站在帝聿身後，看著帝聿，他未聽見帝聿的回應，繼續說：「昨日午時，遼源十四王子到了皇城，被安排在芙蓉殿。」
「期間兩人見過，一起喝茶聊天。」
「相談甚歡。」
芙蓉殿很大，一個南伽大公主住下，未有問題，再加一個遼源十四王子，亦未有問題。
甚至，再加一個藍月，都不成問題。
而現下看，明顯就是皇帝故意把兩國都人安排在一起。
至於安排在一起后，能發生什麼，那便是這兩國都事了。
齊歲繼續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