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可是在想太子殿下？」

太后聽見辛嬤嬤的話，眼睛微動，收回視線。

她看向茶杯，辛嬤嬤拿起來，端給太后。

太後接過，喝了口茶，說：「之前哀家聽聞儒兒喜歡一女子，叫……叫……」

太后一時間想不起來帝華儒喜歡的那女子的名字。

辛嬤嬤笑著說：「叫商涼玥。」

太后，「對，就是那個叫商涼玥的。」

太後放下茶杯，看向辛嬤嬤，「這商涼玥長相如何？」

辛嬤嬤想了下，說：「未毀容前，聽說是極美的。」

極美……

太后眼神深了，「有多美？你可曾見過？」

辛嬤嬤搖頭，「奴婢未曾見過，但皇上，太子殿下，宮裡的許多人應是見過。」

之前遼源使臣來，官家女眷都進了宮，商涼玥也去了。

那日，許多人見過商涼玥的容貌。

太后聽見辛嬤嬤的話，神色微動，她想到另外一件事，「十九亦見過？」

辛嬤嬤神色一頓。

王爺……

太后見辛嬤嬤頓了的神色，說：「怎的？」

辛嬤嬤微微皺眉，眼中浮起疑惑，「商涼玥與王爺見面應是那日宴請遼源大王子見的，而商涼玥亦是在那一夜容貌盡毀，奴婢不知王爺那夜有沒有注意到商涼玥。」

話是這般說，辛嬤嬤卻覺得帝聿未見過。

畢竟王爺那時對女子還不敢興趣。

尤其王爺守禮，怎麼都不會去看一個女子。

即便那女子極美。

太後點頭，轉過視線，看向前方。

「十九應是未注意到的。」

那商涼玥的身份，不論是當時的位置還是她與十九的關係，十九都不會注意到她。

太后可以肯定這一點。

而後面商涼玥毀容，十九便更未見過商涼玥的真實容貌了。

太后神色放鬆，說：「哀家估摸著是想多了。」

辛嬤嬤聽見太后這話，眼中神色動了下，「太后是覺得，王爺喜歡商涼玥？」

畢竟當時有件事傳的很大。

關於商涼玥救了王爺的事。

太後點頭，「那女子的事哀家聽聞過，亦知曉不少，當時她救十九，哀家是有想過見她的，但……」

太后止住聲音。

辛嬤嬤臉上浮起笑，「當時這商涼玥與太子殿下牽扯不清，尤其讓太子殿下差點丟了太子位，皇上不喜，太后也就未見她了。」

辛嬤嬤把自己的心思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太后笑，看著辛嬤嬤，「你倒是知曉。」

辛嬤嬤笑著說：「奴婢跟了太后這般多年，若這點都不知曉，那還真是白跟太后這般多年了。」

太后未說話，臉上的笑卻是密了。

「如若商涼玥未與儒兒有牽扯，哀家會見她。」

一個弱女子，不說別的，就說敢在危難時刻救一個人，那是怎般的魄力？

她不說別的，就說這點，便值得讓她見見這姑娘。

但是……

太后臉上神色淡了。

辛嬤嬤見太后臉上神色，說：「太后今日突然想起那商涼玥，可是覺得今日太子殿下神色不對，覺得那商涼玥與夜姑娘長的相像？」

帝華儒今日的神色她看見了。

尤其在太后說到夜姑娘是他的皇嬸時那表情，便如被挖心挖肝了般，難以接受。

這樣的神色，不讓人多想都難。

太后臉上浮起笑，「你都知曉了，還問哀家做甚？」

辛嬤嬤彎唇，「奴婢雖大概知曉太后的心思，卻也不肯定。」

太后，「你還不肯定？」

「這世上如若你都不肯定了那便未有人肯定了。」

辛嬤嬤低頭，「太后折煞奴婢了。」

太后不說笑她了，轉過話題，「今日儒兒那般神色的確讓哀家想到了此。」

「儒兒為了商涼玥差點太子位都不要，他心中是有商涼玥的，雖說這幾月儒兒沉穩下來。」

「但是，沉穩不代表忘記。」

太后神色深了。

辛嬤嬤想了下，說：「確然如此。」

「但。」

辛嬤嬤看著太后，「皇上見過商涼玥，之前商涼玥有進宮，她的容貌皇上是見過的，如若夜姑娘與商涼玥長的相似，皇上不會未有反應。」

太后，「所以哀家可能想多了。」

話是這般說，太後面上卻未有放心。

辛嬤嬤見太后這神色，說：「太后是懷疑太子殿下見過夜姑娘后，對夜姑娘上心了？」

既然前面的可能不是，那便剩下這個理由了。

不然，帝華儒怎會有這般大的反應？

太后眼睛動了下，拿起茶杯，茶蓋在杯里一下下的輕拂。

那杯蓋與杯身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會兒后，太后停下動作，喝茶，然後蓋上茶蓋，說：「即便如此，儒兒亦不會做甚。」

辛嬤嬤神色一頓，隨之點頭，「是的。」

太子殿下敬重王爺，即便他心中有甚不該有的心思，太后今日把話挑明，太子殿下亦不會做甚。

如若，太子殿下因此做了甚，那便也就不是太子殿下了。

……

馬車駛出宮門，直往王府而去。

帝聿出宮了，自然就要回王府。

不過，商涼玥不回王府，她要看她的店弄的如何了。

這幾日下來，她估摸著以王爺手下人的速度，應是差不多了。

「王爺，我要去我的鋪子瞧瞧，你看看哪裡合適，把我放下來。」

商涼玥對帝聿說，眼睛亮晶晶的。

她現下特別想看看自己的鋪子布置的如何了，是否是與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

帝聿看著她，裡面的亮光和期盼讓人難以拒絕。

帝聿張唇，「轉道，小香居。」

小香居？

她的鋪子不就在小香居的旁邊？

商涼玥看向帝聿，睫毛眨了眨，「王爺，我們要這般大赤赤的去我的鋪子？」

這樣不大好吧。

帝聿看著她，一雙大眼裡緊實疑惑，就如一個好奇寶寶。

單純的很。

帝聿眸光微動，然後低頭，吻住商涼玥。

商涼玥：……

一言不合就接吻？

什麼套路？

馬車很快停在小香居後門。

僻靜的後門。

商涼玥看到這，呵呵了。

心中雖然想過王爺不可能就與她這般直接的去她的鋪子，但她未想到這小香居竟然是王爺的根據地。

帝聿下馬車，商涼玥跟著下來。

白白早已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來，在四周開心的轉。

顯然，出來了它更開心了。

商涼玥下馬車，聽著小香居里傳來的絲竹聲，以及女子輕盈婉轉的歌聲，商涼玥抬頭，在四周看了個圈兒。

然後，她看向帝聿，笑眯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