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幸好有持續產糧的妃殿下，你們的孩子不怕餓著

  最後的暮色，在西邊的天空燃燒。

  烏鴉掠過頭頂之時，飯沼勛和天使並肩走到坡底，來到了新宿大道。

  天使掏出airpodspro，一言不發地塞進耳朵里，同時打開手機的音樂軟體。

  「你最近在聽什麼歌？」飯沼勛開口問。

  花城伊織側目看過來：「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在家的時候，你每天晚上都會獨自在前廳的實驗室里，戴著耳機做化學實驗，那時候我就想問了。」飯沼勛也側目看過來。

  短袖襯衫百褶裙，窈窕的身材，清冷的氣質，有種別樣脫俗的魅力。

  「在看哪裡？」花城伊織雙手抱胸。

  飯沼勛笑而不語。

  視線下移，落在她百褶裙裙擺下的兩條腿上。

  今天沒穿褲襪，穿的是黑色長筒襪，微微搖擺的裙擺時而會露出雪白的絕對領域。

  那裡的肌膚，膚質細膩，如同最嫩的蔥白；

  腿型優美，修長纖細，且圓潤，是飯沼勛見過的最美的雙腿。

  「果然，是在看腿。」花城伊織輕輕點了點頭，眼神輕蔑鄙視：「你就是這麼膚淺的人。」

  「哈哈~」

  飯沼勛開心地笑了下，自然而然地朝她的臉伸出手。

  天使微微側臉，方便他取走一邊耳機。

  兩人之間，已經養成了一種默契，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就能大概知道對方想要什麼了。

  飯沼勛把耳機戴上，聽著裡面的音樂，隨口哼道：「On such a winter's day，Stopped into a church（在這樣一個冬日，停下腳步進入一個教堂）……」

  「想到了什麼？」花城伊織嗓音清冷。

  「想到了傻子阿甘背著槍，在越南的叢林中匍匐前行。」

  「還有呢？」

  「王家衛鏡頭裡古靈精怪，充滿靈氣的王靖雯。」

  「還有呢？」

  「少林功夫好嘢~」

  「正經點！」花城伊織抬起小腿，腳底踹了他後腿一下。

  這十分少女的動作，她做起來十分的自然，絲毫不會令人察覺她有個成熟的靈魂。

  「伱也不正經啊，我幹嘛要正經？」飯沼勛反問一句。

  花城伊織輕輕聳聳肩。

  兩人走到了十字路口，對面等燈的車開著遠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等了一會，隨著車輪碾壓路面的聲音，少女平靜的聲音一同傳來。

  「就我們現在的年齡來看，還是不正經點比較好。」

  「話雖如此，但請你考慮下我的感受！」飯沼勛義正言辭地抗議。

  「啊拉？難道說……」花城伊織把風吹亂的長髮攏在耳後，微笑著問道：「你不喜歡兩個美少女為你爭風吃醋的感覺？」

  「……呃。」

  「承認自己卑劣的男人本性吧！」花城伊織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

  「卑劣？這哪裡卑劣了……」

  花城伊織望著紅色的光交通燈，淡淡地問：「飯沼同學，如果說，我示意另一個男的來追求我，並且是在你面前，而我對你們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你覺得卑劣嗎？」

  「那是挺卑劣的！」飯沼勛一想那個畫面，都覺得無法接受。

  「所以嘛，要讓我接受如此卑劣的你，很難的啊。」花城伊織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不都是想讓我對你愛而不得，痛不欲生嗎？」飯沼勛說著，眼神忽然有些期待，小聲靠過來問：「為什麼會忽然說『接受』這個詞？」

  花城伊織冷笑一聲：「當然是給你點希望，好釣著你。」

  「你這混蛋，小心玩火自焚！」飯沼勛怒道。

  「放心，我的心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容易淪陷。」花城伊織轉過頭，微笑著看向他，「倒是你，我覺得你距離徹底愛上我，已經很近了。」

  說這話時，對面駛過的車輛的尾燈，在她小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綠燈了，走吧！」飯沼勛抬腳往前走。

  花城伊織滿臉笑意，跟在他身後走過斑馬線，找樂子一般開口：「誒，你覺得，我和你的未婚妻，哪個更好一點？」

  「當然是你！」飯沼勛答得一點遲疑都沒。

  這種送命題，對他完全無效。

  「一點真情實感都沒。」花城伊織白了他一眼。

  「那好吧，當然是輝夜好！」

  「為什麼？」

  飯沼勛心想，反正心聲都會被聽到，所以就不隱藏了，直接回答：「雖然輝夜和你一樣平胸，一樣毒舌，但輝夜的福利發得多啊。」

  天使的臉色，頓時有些不悅了。

  「你若不服，我就問問你，巧克力雪糕、杏仁花生雪糕、牛奶雪糕，你知道哪種更好吃嗎？」

  「雪糕？」

  「分別是黑絲小腳、肉絲小腳，以及白絲小腳。」

  如此變態的答案，讓花城伊織毫不客氣地把手伸向渣男的腰部。

  「嘶——疼！花城同學，請住手！」

  「我都沒用力。」

  「被你如此粗暴地對待，我心疼啊！」

  「噫，噁心~」

  花城伊織滿臉嫌棄，和他拉開了兩個身位。

  「要不你也讓我嘗嘗？」飯沼勛走在前頭，「我不挑食，隨便什么小腳都行。」

  「做夢！」

  「那我就退一步吧，不吃雪糕了，嘗嘗絲襪奶茶。」

  「嗯？」

  無所不知的天使，又疑惑了。

  「你說的這個絲襪奶茶，該不會是字面意思吧……」

  「恭喜，答對了！」

  「飯沼同學，你這樣會被人當變態的。」

  「我就問你，給不給嘗？」

  「……嘛，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咯。誰讓你是我的部員，還是我的，呃……朋友。」

  「害羞了？」

  「畢竟不是你，臉皮不夠厚。」

  「不對！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成朋友了？」

  「笨蛋傻氣先生！」花城伊織落在他身後，背著雙手，心情愉快地走著，「從我第一次和你說話的那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這還需要我解釋的嗎？」

  飯沼勛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天真爛漫模樣的少女：「說是的又不是你，說不是的也是你，你這女人太善變了！」

  「一成不變，豈不是會很快失去新鮮感？」花城伊織微笑著回應他，「為了讓你為我無法自拔，我可是做了很多功課的喲，你喜歡的任何一面，我都有。」

  「拉倒吧你！」飯沼勛轉身繼續往前走。

  『我才不會愛上這個壞女人！』

  「放棄吧，不可能，連我都無法不愛自己！」花城伊織簡單明了地宣判他必將失敗。

  走了幾分鐘後，兩人進了四谷站，在月台的凳子上等電車。

  明明是個小富婆，可大部分情況下，天使大人都還是靠電車來通勤。

  等電車的時間裡，兩人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很快就暑假了。」

  「還有兩周。」

  「我還是第一次在東京過暑假。話說，你一般怎麼安排的？」

  「去北歐。」

  飯沼勛：「……果然是富家小姐！」

  花城伊織淡淡笑了下，目光看著前邊亮著燈的自動販賣機。

  「東京的夏祭，是不是……」

  「拒絕！」

  「喂，我又沒說邀請你！我只是問一下……」

  花城伊織的小手，按住被風吹亂的長髮，笑著說：「你遲早會邀請的，我提前拒絕，到時候就能省點力氣了。」

  「你這傢伙，一點都不可愛！」飯沼勛只能又一次說出這句蒼白無力的話。

  鐵軌的前方出現刺眼亮光。

  哐當哐當的噪音中，電車駛進車站，帶來一陣充滿暑氣的風。

  兩人一起擠進最後一截車廂，搖搖晃晃地，往澀谷方向駛去。

  「話說，哪種雪糕更好吃？」

  「咦，你還真想請我吃啊……」

  這一晚的後續，飯沼少年終究是沒吃上雪糕，但卻喝了滿滿一大杯絲襪奶茶。

  ※

  時間轉眼來到周五，梅雨漸漸淡去了。

  東京似乎正在開啟盛夏時節，灼熱陽光下的四谷，泊油路看起起來都變得扭曲融化了。

  「看天氣預報了嗎？據說最高氣溫，會去到32°。」

  「熱就算了，還那麼悶，感覺東京好像一個大蒸籠……」

  「往好處想，免費的汗蒸喲！」

  「謝謝啊，你一個人全部享受了吧……」

  「會下雨嗎？」

  「醒醒，梅雨才剛走……」

  「嗚嗚，快放暑假，我要躲在房間裡過完整個夏天……」

  聽著隔兩排的兩個女生的交流，飯沼勛拿著自動鉛筆，一邊趕作業，一邊哼歌：「過完整個夏天，憂傷並沒有好一些……」

  啪嗒~

  鉛筆芯斷了。

  嗯，我身為年級前三的天才學生，偶爾不交一次作業，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此想著，飯沼勛把鉛筆一扔，心安理得地靠著椅背偷懶。

  「開車行駛在公路無邊無際……」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隔壁座位上，輝夜左手撐著精緻的臉蛋，右手在玩手機。

  「在回味死去的記憶。」飯沼勛隨口答道。

  這沒頭沒腦的話，未婚妻不予理會，視線從手機屏幕移開，看了看他的臉，然後把手機攝像頭對準他。

  「咔嚓~」

  拍了張照片，發到社交軟體上。

  【今日份的男友】

  消息剛發出，馬上就有人點讚，留言，清一色的溜須拍馬，稱讚輝夜大小姐好眼光，順帶誇獎一下她男友。

  「哈~」

  輝夜打了個哈欠，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由於教室里的冷氣開得很足，她體質又差，所以短袖襯衫外面套開襟薄毛衣。

  材質輕薄，柔軟貼身，所以在她伸懶腰的時候，飯沼勛能夠看到她胸前小小的起伏。

  『有就好，有就好……』未婚夫感到十分欣慰。

  在他前排看書的花城伊織，忽然轉頭過來，凜然清澈的雙眸瞪大：「什麼『有就好』？你欣慰什麼？」

  「……」

  飯沼勛的目光，下意識落下來。

  天使同樣也披著一件空調衫，胸脯隆起的弧度，只能說和公主如出一轍的貧瘠。

  『幸好有妃殿下，你們兩個的孩子都不怕餓著。』

  這心裡話，讓天使的臉，冷得堪比南極冰層。

  飯沼勛趕緊開口：「等會有游泳課，一想到能看到你們穿死庫水的模樣，我就覺得開心！」

  「死心吧你！」天使冷笑一聲，「男生和女生，在兩個場地上游泳課。」

  「咦？」飯沼勛愣了，怒道：「不是說東京很開放的嗎？怎麼連游泳課都男女分開？還不如我北海道鄉下呢……」

  輝夜小公主忽然站起來，微笑著來到他面前：「你很期待男女一起上游泳課？」

  飯沼勛立馬搖頭：「我生平最恨男女泳池都不分的學校！」

  前排，天使冷淡地開口：「謊言！」

  「誒，輝夜小姐，請你別信！我和這女人八字不合，她的每一句話，都是詆毀，啊——」

  教室後排響起的慘叫聲，在班級里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上午最後一節課，在小林老師的帶領了，飯沼勛的第一堂游泳課開始了。

  男生和女生，果然分在兩個游泳池。

  看同班女生死庫水的願望，算是沒法實現了，只能隔著牆壁聽聽女生們清脆悅耳的尖叫聲和笑聲來解饞。

  飯沼勛換了泳衣，在露天泳池邊集合。

  「嘖，可惡！」永澤看向一牆之隔的另一邊世界，牢騷道：「為什么女生那邊的泳池有蓋頂？我們男生就得在這裡暴曬……」

  「想開點。」飯沼勛在一邊安慰他，「至少男生女生都是小林老師教的。」

  說話間，教女生的小林老師，恰好從隔牆邊緣的小門走過來，朝著這些望眼欲穿的男學生揮了揮手。

  瞬間，泳池邊緣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小林老師穿著藍色的死庫水，緊緻貼肉，勾勒出健美的身材。

  光著的雙腳，腳趾甲塗成紅色，手臂和雙腿的肌膚略微呈現小麥色，但泳衣遮住的邊緣，時而會因為身體的運動把泳衣拉扯上去，從而露出一抹被蓋住的，非常惹眼的雪白肌膚。

  男學生們看得心頭起火，口角流水。

  在小林老師示範熱身動作時，背地裡，學生們說個不停。

  有人叫她「熟食鋪子」，因為熟食店裡的肉才會這麼公開陳列，而且不同的熟肉顏色也不相同；還有人叫她「真理」，因為「真理是赤裸裸的」，不過馬上有人糾正，小林老師並未一絲不掛，所以最多只能稱之為「局部真理」或者「半步真理」。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討論聲音最大的幾個男生，被罰游泳課結束後，去操場跑5圈。

  在小林老師的監督下，做完了熱身動作。

  男生們在泳池裡自由活動了半節課，後半節課，集體起鬨，要求來一場游泳比賽。

  小林老師沒法，只能應邀充當裁判。

  男生在泳池邊集合，八條泳道上，都排著隊。

  「開始！」

  裁判的指令聲，屬於男生們的激烈比試，開始了。

  泳池旁邊高高的看台上，最頂部的位置，花城杏子看著下面充滿青春活力的學生，不免有些遺憾地嘆息一聲：

  「我要是還年輕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