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殺個痛快

  午夜，萬籟俱寂。

  位於品川區沿海附近，有一片舊廠房。

  陳舊企業被淘汰，被新的企業併吞並，不及拆遷改建的舊廠房暫時廢棄在這了，成了許多不法者的臨時落腳點。

  從大門往內看去，廠房外牆破損陳舊，巨大鏽跡斑斑的鋼架默默地矗立在黑暗中。

  海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單調而沉悶的氣氛，讓這片區域顯得危險至極。

  廠房內，有人拿著望遠鏡，躲在暗處觀察大門處的警車和裝甲車；他身後的桌上，輕型衝鋒鎗、手槍、子彈、手雷，許許多多的熱武器就擺在那兒，隨時都可以拿起來用。

  另一個房間裡，一個拳手探出頭來，謹慎地確定了走廊沒人後，方才鬼鬼祟祟地往外抬走。

  誰知道剛走兩步，空氣瞬間繃緊。

  「砰！」

  槍聲響起。

  子彈準確地擊中他腳邊的位置。

  朝他開槍的人，是這伙僱傭兵的首領。

  「是你把我們的位置泄露給警方的？」

  「坦……坦克，不，不是我……」拳手緊張地回道。

  「那你要去哪？」

  「我，我留在這裡太緊張了……」

  「緊張？誰讓你這麼緊張？幾個警察而已！」

  聽到身後僱傭兵頭頭的聲音，拳手都快要嚇哭了。

  他在東京混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大的陣仗……當初就不該為了點好處費，答應給這夥人帶路做事的。

  坦克拿著槍，眼眸陰狠地閃爍了幾下：「那個少年，伱知道是誰不？」

  「我怎麼可以能知道，不過他真的很強……我的夥伴手腕和膝蓋都被他弄斷了，太狠了……」

  「難道有超凡力量嗎……」

  「您說什麼？」

  坦克沒有回答，只是皺眉沉思。

  回想著自己剛剛動手，但才一晚的時間就被人反包圍了這種恥辱經歷，他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雖說目前自己這邊裝備精良，還能打一打。

  但這畢竟是東京。

  孤立無援啊。

  現在的情況，真是夠嗆……

  「坦、坦克……」那拳手回頭看過來，「我，我可以躲一躲……」

  「砰！」

  槍火在黑暗中亮起。

  一槍解決掉拳手後，坦克陰沉著臉，轉進另一間房。

  這個房間裡，有兩名凶神惡煞的白人保鏢，站在沙發後守護著一對金髮女人。

  年齡大的那位是個日本女人，卻染著一頭金髮。

  身材很西式，有著令人垂涎的魔鬼曲線，和豐滿的大腿。

  小的和洋混血，十五六歲的樣子。

  坦克目光在女人的身體上轉了圈，開口道：「我們得撤了。這次的任務，暫時中止，你如果需要我們一起將你帶走，多加100萬美元酬金。」

  「不用，你們想辦法走就行！」女人搖了搖頭，隨後淡然一笑，「我自有脫身的辦法。」

  ※

  廢棄廠區的大門前，越來越多的警車，從東京各地開過來。

  這伙東南亞僱傭兵的出現，引起了東京警視廳的足夠重視。

  為首警官，拿著大喇叭向廠區內喊話，其餘的警力則慢慢朝著廠房兩邊包抄過去。

  位於警察隊伍的大後方，少女靠著路邊的樹幹，眼望路的遠處。

  她那張清麗雅致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個完美得令人窒息的人偶。

  警車上的探照燈，將她映照得更為動人，如天地間最明媚最無暇的白月光；那纖長睫毛下漆黑的眼眸，彷佛映著蒼涼如水的夜色，清貴典雅至極。

  這就是天使大人啦。

  每次看到她，飯沼勛都會想到，這世上如果有真正的完美，除了熏小姐外，那應該就是大胸版的天使大人。

  她看著道路的遠處。

  一輛計程車漸漸映入眼帘，少年從車裡跳下來。

  車燈中，他背著光，往她這邊招手示意，臉上帶著標誌性的清爽笑容。

  這笑容感染了她。

  於是，黑暗中，如曇花般驚艷的笑容，緩緩綻放。

  然而，下一秒，另一個少女也從車裡下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兩個少女的目光，似乎是有什麼神秘力量牽引般，精準地在空中對視，碰出一陣肉眼不可見的交纏火花。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啊，無論大小……飯沼勛嘀咕了下，跑到花城伊織面前，「情況怎麼樣了？」

  花城伊織平靜地看著她，清冷的容顏不顯情緒。

  初鹿野輝夜也走上來，故意站在飯沼勛的身邊，看著花城伊織。

  一時間，空氣里的火藥味更濃了。

  「拜託，兩位大小姐，要針鋒相對，麻煩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地點好嗎！」飯沼勛可不慣著她們，惡狠狠地一人瞪了一下，說道：「我現在要溜進去看看，你們在這等你給我吧，別打起來就好。要打，也等我回來，在我面前打……」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誒，等等！」花城伊織叫停他，「裡頭那些人有很重武器，你貿然進去，受傷的風險很大。既然警察已經將這裡圍困起來了，不如在外面等消息……」

  「不，我要進去！」

  他回過頭來。

  兩位少女，首先注意到的，是他那雙自信執著到仿佛發出光芒的雙眼。

  單純、執拗、狂妄自大中帶著一絲狂熱，那雙眼睛，清晰明確地往外傳遞出一個意思：我就是最強的！

  花城伊織揉了揉困澀的眼睛，無奈道：「你這傢伙，遲早有天會被自己的自大害死！」

  「哈哈！」

  少年大笑了聲，抽出刀。

  月光從樹葉間隙落下，照進現實。

  少年他身披月光，長刀在手，氣勢如虹！

  真帥啊！

  ※

  「我自有脫身的辦法。」

  廠區的房間內，坦克看著面前自信霸道的金髮女人，陰沉地笑了笑：「你們大家族之間的苟且事，就連我這個粗人看了，都想說一聲骯髒至極……」

  金髮女人面色一冷：「拿錢辦事，別廢話！」

  坦克聳了聳肩，轉過身。

  「砰！」

  大門處傳來了槍響。

  這聲槍響點燃了緊張的局勢。

  連綿不斷的槍聲，開始在廠區裡的各個角落傳出。

  「轟！」

  忽然間，一聲巨大的爆炸，轟然響起。

  整個房間都如同地震般，晃了晃，坦克扶著牆壁，拿起對講機詢問情況。

  「快報告，發生什麼事了？」

  「老大，剛才，不知道誰發射了一枚火箭炮，我們……有兩個弟兄被當場炸死了。」

  對講機中的人，聲音顯得緊張慌亂，坦克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該死，這些警察怎麼可能攜帶有火箭炮……別管了，你們全都到後門，和我一衝出去！」

  「是，老大！」

  那邊的人，才剛回應一句，然後有另一個喊道：「老大，不是警察發的火箭彈！是有個少年潛進了我們存放彈藥的房間，用裡面的武器在攻擊我們……啊，救命，他看到我這兒了，他把炮筒轉過來了，老大，救命……轟！」

  然後，對講機里的聲音，就此中斷。

  坦克眼皮一陣狂跳：「你們吃乾飯的嗎，連彈藥都守不住……」

  「老大，是那個，是今晚那個少年……」

  外面漆黑混亂，對講機里的聲音，更是嘈雜無比。

  「守彈藥庫的兄弟，被他幹掉了……」

  「他拿我們來玩呢……」

  「……他一個人把我們全部包圍了！」

  聽到對講機里越來越少的聲音，坦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房間裡，金髮女人看了他一眼，皺眉問：「你可別把你的人全都折在這兒了！」

  「閉嘴！」坦克氣急敗壞地吼了甲方一句，然後對著對講機怒吼：「分幾個人去，幹掉他！」

  「是！」

  對講機里響起整齊的喊聲。

  但幾秒後，馬上就有人慌張地大喊：「不行，他太靈活了，簡直就不像人類，都瞄準了，但子彈就是打不中他……」

  「我們有兄弟剛剛冒頭，就被他甩雷炸死了……」

  「你們一群人，就被他一個人壓制了？」坦克氣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別胡說八道了，我就不信他是神，沒有弱點……」

  「有，老大，他有弱點。他的槍法好像不准！」

  「那就給我一起沖！」坦克對著對講機大聲吼道，多幾個人一起沖，衝到房門一起開槍，我就不信他能瞬間秒殺你們……」

  ※

  廠區另一邊的房間內，飯沼勛大呼過癮。

  警方和僱傭兵的接觸戰開始後，整個廠區，就處於一片鬧哄哄的混亂中。

  搜捕、圍困、戰鬥、突圍、藏匿……每個參與其中的人，都奮力戰鬥，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這就給了飯沼勛渾水摸魚的機會。

  他帶著刀進來，但卻沒有用刀的意思。

  這裡那麼多槍，我隨便撿個屍，不就能撿把槍來玩玩了嗎？

  哪個男孩子能拒絕槍械？

  絕對沒有！

  飯沼勛本來的想法，就是過過槍癮，單純的一批。

  但進來後，他誤打誤撞地，摸進了這貨僱傭兵的彈藥庫里……

  哦豁~

  這下好玩了。

  他就像去親戚家串門，無意間發現一個裝滿手辦的手辦櫃的熊孩子那樣，已經沒有誰能阻止他發瘋了。

  「轟！」

  一聲巨響。

  火箭彈從他手裡的炮管發出，轟向走廊對面。

  牆上的一個電路箱直接被打爆，整個走廊的燈光頓時忽明忽暗的閃著，滋滋的聲音隨著電火花傳來。

  然後，他掉轉身，裝上最後一枚火箭炮。

  炮口對準另一邊走廊。

  轟的一聲，炮彈拖曳著火舌，朝走廊盡頭衝去，巨大的爆炸隨即發生。

  炙熱的氣浪，在狹窄的走廊中席捲開來。

  少年的劉海被微微掀起。

  扔掉發燙的火箭筒，他拍了拍手，意猶未盡地說道：「可惜啊，他們準備的火箭彈太少了，我都還沒玩過癮。」

  這話要是讓坦克聽到，估計會氣得吐血。

  他們是偷渡來的僱傭兵而已啊，不是來攻打日本的軍隊好吧，能帶五六枚火箭彈已經很了不起了！

  最後一發火箭彈爆炸後，走廊里陷入了一陣沉寂。

  兩邊的人，大概也知道火箭炮已經沒有了，於是又狀著膽子上前。

  飯沼勛拿起一把衝鋒鎗，對著走過來的人，扣下扳機。

  鋼鐵鑄成的殺人利器，在他的手中，不斷重複著簡單的機械運動。

  子彈發射的后座力，引起了槍械的震動與顫抖，力的能量傳到到手臂，在肌膚表面震盪期波紋，

  火藥的硝煙，滾燙的空彈殼，在漆黑中飛舞。

  砰砰砰的響聲中，玻璃破碎，牆面剝落，走廊一片狼藉……

  槍械的暴力美學，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但飯沼勛畢竟是一個人，一把槍的火力不足，很快就被對方的左右夾擊給壓制住了。

  而且他的槍法，貌似不怎麼好。

  打了一排子彈，好像就打中了一個人。

  「快，壓上去！」

  「他槍法不行！」

  「我們一起衝到門口，他就死定了！」

  走廊兩邊的僱傭兵，氣勢一下子就起來了，齊刷刷地一起往中間發起衝鋒。

  不愧是刀口舔血討生活的人啊……

  一時之間，走廊內子彈亂飛，氣流混亂，牆壁上的瓷片碎裂飛濺。

  幾乎所有東西都被絞成了碎片，整個空間裡都充滿危險的氣氛，

  「既然你們以多欺少，就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系統——」

  伴隨著喊聲，一塊藍色屏幕浮現在飯沼勛眼裡。

  【姓名：飯沼勛】

  【智力：8】

  【魅力：10】

  【體力：10】

  【技能：劍術（大師LV1）、自由搏擊（精通LV6）、中文（精通LV1）、日文（職業LV5）、釣魚（職業LV5）、英文（職業LV1）、法語（職業LV1）、美術（職業LV1）、駕駛（職業LV1）】

  【天賦：自律、字跡工整、口音矯正、記憶強化、心眼】

  【道具：高級竹刀（1）、口球（1）】

  【積分：100400】

  粗略看了眼面板，飯沼勛打開商城。

  【輪換物品：無】

  【金錢：100円/1積分】

  【體力：1點/10萬積分】

  【技能：射擊（精通）—10萬積分、騎術（職業）—5萬積分】

  第一階段得來的10萬積分，剛好可以購買【射擊（精通）】

  你們人多是吧，我直接開掛！

  購買了技能，飯沼勛換了新彈夾。

  然後，槍口往外探出，指尖扣著板機。

  火舌瞬間傾吐。

  槍口小幅度搖擺，子彈在漆黑中切割出一片扇形的光斑，旋轉著撕破黑暗。

  致命的子彈噴射中，不斷有人倒下。

  剛剛一股作氣衝上來僱傭兵，都傻眼了。

  他們開始懷疑少年是在扮豬吃老虎了。

  呼嘯而來的子彈中，碎石亂飛。

  僱傭兵不斷倒下，飯沼勛往褲袋裡塞了兩個彈夾，開著槍從屋子裡出來。

  走廊另一側，子彈朝他射來。

  然而，他只是側了側身，讓子彈的鋒芒掠過身側，回頭就是一陣強烈的火力壓制。

  對著些僱傭兵，完全不用手下留情。

  ……他們這些人的手裡，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早就該死了。

  而且這可是難得的合法殺人的機會，飯沼勛不怕事後被警察找自己的麻煩，所以放開了手腳在這廠區里進行一場大掃蕩。

  在這過程中，不免會和警察碰到。

  每一次都是他出手，解救處於下風的警察，然後獲得了警察的一致稱讚，然後就被警察舉槍指著逼問身份。

  對此，飯沼勛答道：「我是日暮署長的線人，不信你們問問上頭。」

  廠區外面的指揮營里，東京警視廳的長官聽著手下匯報的作戰進度，滿臉喜悅地看向日暮署長：「好好好，你幹得不錯，我給你記個大功！」

  對此，日暮署長滿腦子問號。

  我什麼時候安插線人了？

  這種時候要怎麼頂頭上司解釋啊？

  唉，不管了，只要高深莫測地微笑就好。

  ※

  坦克此時的表情，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由於電路被爆炸波及的，房間內的燈光閃爍不停，忽明忽滅。

  爆炸聲，槍聲，泰語的呼喊聲亂成一團。

  槍火的光芒，如鞭炮般，在漆黑中閃爍個不停。

  金髮女人抱著少女，趴到在沙發上，不停地安慰她：「不要怕，有我在，你不有事的……」

  過了好久好久，外面的槍聲，才逐漸稀疏下來。

  但這卻讓坦克的眼神，更加兇橫了。

  這是手下全軍覆沒的信號……

  這個事實，讓他內心驚恐不已。

  「老大！」站在門口的手下大喊。

  然後，下一秒，子彈就從側方鑽過他的腦袋，血花華麗地綻放。

  看著地上的鮮血，坦克把心一橫。

  「事到如今，我必須得借你來突圍了！」他轉過來，領著僅剩下的兩個兄弟，用槍指著那對金髮女人，把她們擋在身前。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將少女抱在懷裡，往門口走去。

  房間外面一片狼藉，屍體橫七八豎地倒在通道里，裸露的電線閃爍火花……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與血腥味，濃郁得叫人作嘔。

  看著這一幕，坦克怒目圓瞪，幾乎渾身都在發抖。

  「喂，喂，還有沒人有……快回答……」

  他氣急敗壞地吼道，但已經沒人回答他了。

  「我@#￥%&*……」

  坦克一時間，語無倫次地破口大罵。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麼的那種。

  昏暗的樓道里，經過混戰之後，已經變得狼藉不堪，到處都閃爍著電火花，發出滋滋的響聲。

  兩個僱傭兵分別劫持著人質，謹慎地往前推進。

  坦克走在最後。

  路過一處拐角時，有個僱傭兵腳下拌了下。

  似乎踩到屍體了。

  他下意識低頭，往地上看，發現是一個平日相熟的兄弟。

  這種情況肯定是來不及傷感的。

  他馬上抬起頭，繼續警戒。

  但就是這一剎的鬆懈，已經露出了致命的破綻。

  從他這一側的拐角里，一道黑影衝出，半月型的刀光一拉，血花暴綻開來！

  明滅不定的燈光，忽然亮了一瞬，人影如黑豹般陡然衝出，在初鹿野真知的視野中，隨著清冷的刀光亮起，兩股濺射而出的鮮血，驚人地噴涌而起。

  兩名傭兵的身體，緩緩倒下。

  映入她眼帘少年，容貌俊秀，長刀染血……

  「哦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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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