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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風再起之帝國時代 - 第224章 東望字體大小: A+
     

    第224章東望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蒙蒙的紙窗,撒在了稍顯凌亂的房間里,隨着屋外傳來陣陣劈柴的聲音,劉阿株再次從沉睡中醒來。

    盯着床上的帷幕怔怔出了一會神,隨即側頭看了看房間的佈設,然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哦,這裏是殷洲。

    今日天氣似乎不錯,而且還出了太陽,透過窗戶朝外望去,一片明亮的景色。

    該是巳時了吧?

    哎呀,我這是起晚了!

    劉阿株立時就要從床上坐起來,卻不想動作過大,引得下身隱隱作痛。

    「嗯……」一股紅暈立時浮現在臉上。

    昨晚,那個男人也不知道折騰了幾時,才讓人安然睡下。到了卯時天色微明,再次將人弄醒,最後力竭而倒,復又睡下。

    哎呀,好個羞人!

    穿好了衣服,下了床,抬步走出卧室。

    外面是一間寬敞的廳堂,零零落落擺着幾樣簡單的傢具,木質的桌椅,木質的柜子,還有木質的幾口箱子。

    「林子裏不是有有灰熊和野狼嗎?家裏的柴火還是能省就省一點,莫要經常去林子裏……」劉阿株臉上帶着關切的神情。

    天可憐見,在秦國老家,除了富裕的地主和商人,普通百姓在早上起床后,根本不會吃早飯的。

    另一口鍋里,放着一個蒸籠壁,上面擺着一個大瓷碗,盛放着幾個饅頭,還有一個煮熟的雞蛋。

    在這蠻荒的殷洲大陸,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自己以後也只能依靠眼前這個男人了,可千萬不要出事,被野獸傷了。

    待許廣田端着火槍衝過去,對着野狼放了一槍。雖然未能擊中,但爆裂的槍聲,還是將這頭野狼驚走,朝遠處的山林遁去。

    昨日,乘着牛車返回家裏時,也不知道從哪竄出的一頭野狼,溜進了院子裏,準備叼食家裏養的雞。所幸,家裏的狗雖然體小力弱,但卻毫不畏懼地衝上去跟野狼撕咬,勇敢地保衛這個小家。

    廚房的灶台上有兩口鍋,一大一小,蓋着鍋蓋。

    輕輕咬了一口饅頭,柔軟而細膩,淡淡的麥香和麵粉的甜味,雖然是昨日剩下的饅頭,但溫熱后依舊香氣濃郁,讓人感到舒適和溫暖,更增幾分食慾。

    「跟着我,以後就無需再擔心餓肚子了!」

    這女人還曉得為自家男人省柴火,嗯,是個過日子的好女人。

    「費不了幾根柴的。……林子裏有的是木頭,可勁地砍。」許廣田笑了。

    「不用。」劉阿株抬頭看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一絲笑容,「在家裏的時候,冬日裏也是用冷水洗衣服的。……燒水的話,可是要費柴的!」

    每天的第一頓飯食要待到午時,才會簡單地吃點東西,少許米粥,夾雜大量的菜葉子和雜糧,饅頭也是有的,但摻和了太多的雜物,已難有麥面的香味,僅能飽腹而已。

    洗刷鍋碗,收拾屋子,清理出三五件臟衣服,泡入水盆,便端著來到屋外,準備替那個男人漿洗衣物。

    「哎呀,你莫要用冷水洗。」正在院中劈柴的許廣田見她提了一桶水,就要在屋檐下洗衣服,連忙扔下手中的斧頭,快步走了過來,「冬天的水特別浸冷,莫要凍著了。屋裏的爐火若是熄了,我去給你重新燒起。你這洗衣服的,總要先弄一鍋熱水吧!」

    爐內的火已燃盡,但憑藉餘溫,使得兩口鍋仍然是溫熱的,從鍋蓋縫隙散發出一絲白氣。

    許是昨晚消耗太多,腹中空空的劉阿株一口氣吃了兩個饅頭,喝了兩碗米粥,才戀戀地放下碗筷,隨後摸著鼓脹的肚子,舒服地靠在木椅上,體味這無盡的充實和……安全。

    劉阿株不由扭頭朝屋外劈柴的方向望了望,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別樣的情緒,感到一種莫名的踏實和心安。

    掀開鍋蓋,是熱騰的米粥,散發出誘人的米香味,稠密而軟糯。

    哦,就連整棟房子也都是木質的。

    這個男人竟然貼心地給他準備了早飯!

    未久,住在附近的幾戶鄰居聽到槍聲,紛紛端着火槍,持着長刀奔了過來。

    聞知是一頭尋找吃食的野狼后,所有人才放下心來。不過,在看到許廣田從堡寨接回的媳婦后,便不迭地連聲道喜,圍着劉阿株看了半天。

    到了晚間,更多的村民趕來,他們帶着酒水,掂著臘肉,牽着魚乾,捧著乾果,來到家裏,為主人新婚而慶賀。

    許廣田欣喜之下,直接邀了幾個幫手,宰了一頭肥羊,殺了幾隻雞,痛痛快快地辦了一場「婚宴」。

    席面從黃昏戌時,一直持續到夜裏亥時,一座巨大的篝火,幾條長桌,二三十個碗碟,幾瓶辛辣的燒酒,讓整個小院充滿了歡樂祥和的氣氛。

    待宴席散去,劉阿株小心地攙扶多喝了幾杯的許廣田進屋洗漱,誰知道,剛剛把臉擦了,露出幾分清明,他便猛地將自己抱到了床上。

    幾經折騰后,這個男人在喝了幾口茶水,便將自己摟得緊緊地,嘴中絮叨不停,最後沉沉睡去。

    在清晨陽光照耀下,面前這個男人,有着敦實的身材,眉宇之間透著一股說不盡的喜悅。脫了氈帽后,露出一張樸實的臉,深深的眼窩裏露出幾分堅毅與幾分滄桑。雖穿着簡陋粗製的衣服,但卻讓人感到一絲溫暖和親切。

    早晨這麼一會功夫,他便已經在柴棚前劈了好大一堆柴,零落地散在四下。他的額頭和鼻翼上,滲著細密的汗水,不斷向下滴落,顯見是個有把力氣的男人。

    這就是自己將要廝守終身的男人!

    「嘿嘿……」見自己的女人這般出神地看着自己,許廣田不由心中歡喜,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擦去汗水,憨憨地笑着,「那個……,那個……,你叫啥嘞?」

    「……」劉阿株怔了一下,隨即臉上再次浮起一片紅暈,低下頭,咬着嘴唇,以微弱的聲音應道:「……我叫劉阿株。」

    羞死個人!

    這都成了人家的媳婦,昨晚還有了夫妻之實,居然還互相不知道名字!

    「嘿,劉阿株!這個名字真好聽!」許廣田看着自己的媳婦,是愈發歡喜,心底突然騰升一股莫名的慾望。

    有了女人,真好!

    「那個……,我叫許廣田。」許廣田伸出右手,探到女人的額頭,幫着她捋了捋遮在眉眼間的頭髮,隨即滑到光潔的臉龐,「當年,我爹給我起名字的時候,多半是想着家裏能有一份自己的田地。現在,我在殷洲已經有這麼多地了。以後,我一定還會買更多地,生更多的娃,總要讓自己的名字名副其實……」

    「嗯……」

    劉阿株將腦袋深深地埋了下來,但男人的手指觸碰在臉上,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慌亂和無措,只覺得面龐和脖頸燙得厲害。

    「許廣田!」突然,從院子外傳來一聲呼喊,引得在兩人身邊不斷轉圈的小黑狗立時支棱起耳朵,朝院子外面吠叫起來。

    「許廣田,起床了沒?」一個瘦小的漢子,頭戴氈帽,裹着一件陳舊的皮裘,一邊嚷嚷着,一邊徑直推開院門,朝裏面走來。

    「張二黑,大清早的瞎吼什麼!」許廣田悻悻的在自家女人臉上輕輕擰了一把,然後轉身迎了上去。

    「嘿嘿……」張永寬探頭瞄了一眼進屋的劉阿株,隨即上下打量著一臉聲色微慍的許廣田,「你這是剛起床?喲,瞧你頭上的汗,這怕是在屋裏下了不少力氣吧?嘿嘿……」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許廣田沒好氣地說道:「稍後,我還要清理一下牲口棚,可沒時間跟你瞎扯。」

    「嘿,誰知道你待會是要去清理牲口棚,還是繼續爬到床上使力氣?」

    「……」許廣田聞言,有些惱了,瞪了對方一眼,「昨晚的貓尿還沒醒呢?伱是想擱我這耍渾?」

    「嘿嘿,打擾了你的好事了?」張永寬繼續口花花,「娘的,你折騰一晚上,還沒夠呀!」

    「張二黑,你他娘的再瞎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喲喲喲,你這是生氣了?」張永寬見對方有些變色,忙不迭地陪着笑,並將尋來的理由告知他,「從堡寨那邊傳來命令,要求我們各家各戶,每戶都要出一丁,攜帶各自火槍前往集合。……五日後要集中進行校閱演武。」

    「嗯?」許廣田聽了,不由愣住了,「咋的,是要去打土著,還是要去南邊干西班牙人?」

    「都不是。」張永寬搖搖頭說道:「聽說,咱們暄州總督區新來一個警備副司令,還是正經的陸軍軍官。他要巡視各處堡寨定居點,檢查地方武備自衛情況。咱們的潮安堡的屯殖官覺得,可不能讓人家給小瞧了,便要先操演一番,免得到時候大家出醜。」

    「哦。」許廣田聞言,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是哪兒也不想去,就想在家裏守着自己的媳婦。

    既然只是鄉兵會操演練,那倒是無妨。雖然有些耽誤家裏的農事,但好歹不用自備乾糧,在這寒冷冬季翻越山嶺,到山區里清剿土著。

    哎,你說咱們暄州總督區,已然佔據了這麼廣闊地盤,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空置的土地,咋還要一股勁地要往東邊探索和拓殖。

    聽說,許多年前在東昆崙山(今落基山脈)幾處谷地屯殖的移民,不少都遭到了惡劣風雪天氣的侵襲,死了不少人。再加上與當地土著武裝衝突,好像剩不了幾個了,日子過得慘兮兮的。

    想想,也是怪可憐的。

    哦,對了,南邊靠着西班牙勢力的許多屯殖點,也不時發生與西班牙人的衝突和爭執,搞得整個總督區好幾次進行了鄉兵動員,準備教訓「好鬥」的西班牙人。不過,最終迫於我大齊的威勢,人家西班牙人做出了讓步,才使得雙方至今相安無事。

    唉,這個世道,不論到哪裏,都有紛爭和衝突,讓我們這些想過平靜日子的小老百姓徒奈若何?

    不過,既然在殷洲安家置業了,那麼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園,還有自己的女人,那必須要拿起武器來保衛,可不能讓人平白給毀了。

    ——

    1月30日,午後三時,樂昌(今加州聖克拉拉市)。

    「解散!」

    隨着一名陸軍御武校尉(上尉)軍官大喝一聲,排列著歪歪扭扭陣型的鄉兵隊伍立時泄了氣勢,像一支爆裂的煙花一樣,散得四分五裂。

    鄉兵們拖着火槍,三五成群地說笑着,嬉戲著,甚至還相約一起到城中的某個酒館小坐片刻。

    這勞什子會操,可把爺們給累壞了,絲毫不亞於幹了一天高強度的農活。

    有這必要嗎?

    咱們又不是經制軍隊,哪裏需要像那些正規士兵一樣嚴格要求。

    難不成,還有外敵能打到我們殷洲來?

    「一群散兵游勇呀!」暄州警備司令部作訓參謀官、御武校尉譚舜德搖著頭苦笑道:「老子只需帶領一個排的陸軍部隊,發起一波刺刀衝鋒,就能將這一百多人給打崩了!」

    「是呀,一群爛兵。」新任暄州警備副司令、宣節校尉(少校)李延良面無表情地說道:「打崩他們,哪裏需要正規部隊。從橫關抽調一部駐防軍過來,都能將他們全數殲滅。看來,暄州的鄉兵,也就只能仗着火器的優勢,欺負一下地方土著。……要想大用,怕是不成事的!」

    「長官,你是想……」譚舜德小心地問道。

    聽說,這位主可是在橫關惹了事,擅自摻和日本倒幕戰爭,才被上頭「發配」至暄州,讓他好生反省一下。

    怎麼,聽他的口氣,似乎又要做什麼「大事」?

    「未雨綢繆而已。」李延良笑了笑,然後轉身朝校場外走去。

    「未雨綢繆?」譚舜德嘴角抽了抽,「西班牙人跟我們關係正熱絡,而且還一起聯合修建巴拿馬地峽鐵路,應該不能對他們動手。如此一來,……長官,你該不會想要往路易斯安那方向動手吧?不成的,險峻的東昆崙山連綿數百公里,咱們就算通過小道翻過去,那也吃不掉偌大的一個路易斯安那!」

    「西班牙人頹勢難掩,已然不能成為我們齊國的一個重要對手了。再者,以西屬墨西哥稠密的人口,別說我們暄州總督區無法獨自應對,就算加上北邊的沂藩和篷州總督區,怕是也啃不下來。」李延良走到一輛馬車前,抬腳坐了進去,「不過,相較於對付法屬路易斯安那,我們則佔有不少地利之便,跨過東昆崙山,便能面對廣闊的平原地區,一衝而下。更為關鍵的是,法國移民的數量是相當的少,根本湊不出太多的武裝力量。」

    「長官,法國乃是歐洲大國,人口兩千多萬,實力冠絕歐陸,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就是因為法國實力太強,所以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它將是我們齊國在歐洲重點遏制的國家。」李延良拍了拍車廂壁,示意馬車啟動,「你怕是不知道吧,法國對於我們齊國受讓阿卡迪亞和紐芬蘭島是很有意見的,認為一群天主教子民被我們這種異教徒統治是不可接受的,而且還對他們的哈迪遜和加拿大領地構成了一定的威脅。另外,在地中海,法國人對我們齊國在該地區的勢力擴張,已生出隱隱的敵意,覺得我們的地中海分艦隊游曳的海域太過接近法國南部沿海地區。」

    「長官的意思是,我們齊國在未來某個時候,會跟法國開戰?」譚舜德猶自懷疑,「法國陸軍規模數十萬,咱們怕是招惹不起吧。」

    「除非頭鐵,才會想出派陸軍前往歐洲跟法國大戰一場。」李延良笑着說道:「咱們無需跟法國人在歐洲大陸糾纏過多,跟他們在海上纏鬥即可。只要咱們齊國海軍能截斷法國本土與新法蘭西領地之間的海上聯繫,別說路易斯安那,就是加拿大和哈迪遜,那也不過是餐桌上的一盤菜,任由我們慢慢品味。」

    「可是,綿延的東崑崙山脈……」

    「數十年來,包括我們暄州在內,曾派出了數支探險隊前往東部地區,應該發現和繪製了不少能通行的穀道和小路。這種情勢下,我們可以在某些關鍵地方設置若干屯殖點,一點一點地向東延伸,最終鋪出一條通往路易斯安娜的行軍補給線。哦,對了,聽聞沂藩曾派了一支探險隊,最遠抵達至大湖地區。我們能不能想辦法將這條線路也利用起來?」

    「沂王府未必願意將這條線路拿出來與我們分享。據悉,沂州每年夏秋之際,都會派出一支規模達數十人的商隊,前往東部山區收攬毛皮。呵,一根釘子,就能從當地土着手裏換來一張上好的貂皮。幾把鋒利的鋼刀,也能換來一張價值頗高的熊皮。他們甚至還用火槍換土著婦人,為領地內的移民婚配。」

    「沂藩將火器流到了土著那裏?」

    「應該是。……不過都是一些二手的老舊火槍。」

    「哦。」

    「長官,我們現在去哪裏?」

    「回懷遠城。」

    「啊?……不再校閱鄉兵了?」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那些鄉兵們想來也沒什麼心思校閱了,年後再說吧。另外,待天暖后,我們需組織一支探險隊,往東部走一遭,瞧瞧路易斯安那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唉,要是能像修築巴拿馬地峽鐵路那般,在暄州也修一條通往東部的鐵路,那就好了。鐵路所到之處,必將皆為齊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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