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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岸地府後,陰間直播全民圍觀 - 第88章 改革官瘋了!字體大小: A+
     
      第90章 改革官瘋了!

      在彈幕的揶揄之下,元夕一咬牙,走了進去,只是當她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偌大的酆都大殿之中空無一鬼。【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竟然撲了個空?

      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

      彈幕之中仍舊全都是調侃,元夕伸手,將彈幕關掉,這才感覺臉上的熱意漸漸的降了下去。

      酆都大帝向來是凡事纏身的。

      元夕早就習慣了,見酆都大殿之中沒有他的身影,便轉過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她進藏書閣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這半個月的事務。她並非為權勢所迷之人,並且實際上改革小組離開了她也能夠正常運轉,她只是起到一個牽頭的作用,很多小事改革小組之中的人都能夠自己拿主意。

      那畢竟是她萬里挑一選出來的下屬,自然是十分能幹的。

      但是,現如今,元夕決定再完善改革小組。

      若是自己不能夠力挽狂瀾,酆都大帝真的如他所說隕落世間,那麼她就需要穩住地府,在酆都大帝隕落之後,地府眾鬼也能安然走向消散。

      中間的時段,就是元夕擔負起來的責任。

      她知道地府之中有許多暗中不服她的鬼,雖然未曾擺在明面上,除了蔣山之外,太多人揪著她的資歷和年紀不放。元夕幾乎能夠想到,若是之後沒了酆都大帝壓著會是多麼腥風血雨的場面。所以,她必須要快點成長起來,早日讓地府眾鬼信服。

      陽間的天氣漸漸轉涼,第一場初雪落下,陰間卻沒有氣溫變化可言,仍舊是暗無天日的陰冷。

      元夕帶著一身寒意從辦公室出來,辦事大廳挨挨擠擠的,都是鬼。

      看到元夕走過,熱鬧的辦事大廳靜默了一陣,活像是被班主任嚇唬過的小學生,等到她走過去,才重新開始討論。

      「我天呢,嚇死鬼了,你們是不知道,最近改革官太可怕了!哪些詞怎麼說來著?對了,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大刀闊斧!感覺整隻鬼已經不像是那時候剛來的樣子了,簡直像是以前的酆都大帝陛下,上次我抱著文件過去找她簽字,聽到她在訓鬼,我都快嚇尿了!」

      「改革官是什麼時候開始瘋的?感覺突然就特別嚴肅了,像我高中班主任一樣,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這一個月以前我們辦事大廳過的是什麼日子啊,看到她我都要繞路走了!」

      「雖然改革官嚴厲了很多,但是你沒發現最近我們的效率變好了嗎,辦事都更快了,最近收到了很多鬼的好評呢,前兩天周乞殿下過來都誇我了!以前我還覺得改革官是關係戶,一直都不太服氣,最近我是真的喜歡上了!我最喜歡的就是高冷御姐了!」

      「滾開啊馬屁精!你是高興了,我們大家可是一直在受罪,自從改革官開始發瘋之後,我們簡直天天挨罵,孩子都要被罵傻了!改革官,我求你還是恢復以前溫柔的樣子吧!再這樣下去,孩子真的吃不消啊!」

      ……

      不管眾鬼如何議論,元夕並沒有聽見。

      她急匆匆從辦公室出來,是因為城建出了問題。

      身後跟著的鬼差擦了擦不存在冷汗,因為這幾日元夕行事風格頗為嚴肅,看到元夕的冷臉的樣子,他都要嚇死了,只敢期期艾艾小聲稟報,「……原本北邊是要規劃建設住宅小區的,不知是不是對接出了問題,遊樂場項目提前動工了,等到建設住宅區的施工隊伍過去了,兩邊就吵起來了,聽說原本就是對家,後面越來越激烈,竟然打了起來……」

      元夕冷著臉,原本這張臉是純善秀麗的長相,鬼差卻覺得因為這幾日的連續加班,改革官的面相都變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表情也越來越心虛。

      誰都知道最近改革官心情不好,吹毛求疵的要命,如今出了這檔子事,簡直就是觸霉頭!他都要懷疑下一秒改革官的就要把他挫骨揚灰了。

      鬼差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改革官,他們說,您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元夕在前面步伐飛快,聞言冷笑了一聲,「你看我笑得出來嗎?」

      說話間,元夕已經走到了「戰場」。

      兩邊的鬼正在掐架,目測參與戰鬥的有幾十隻鬼,鬼打架不像人間,不用工具全靠嘴,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像是野生的動物,恨不得把對面的皮肉都撕扯下來,實際上也差不多。

      場面像是狼群爭奪領地一般大混戰,現場塵土飛揚,哀嚎不斷,幾個鬼差一籌莫展地站在外圍,有一隻鬼差想要上前勸架,一手捉住一隻鬼,不想卻同時被兩隻鬼咬了一口,疼的他當場就跳了起來,拋到一邊默默療傷去了。

      兩邊的施工隊衣服不一樣,還是很好認出來的。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你們施工隊憑什麼穿綠色,老子平生最討厭的顏色就是綠色,你踏馬的還一直在我跟前轉,老子咬得就是你!」

      「我呸!你這鬼腦子有問題!這塊地就是要見小區的,工頭都說了建成之後要給我們分一套房,你們憑什麼要占我們的地建遊樂場?遊樂場能有房子重要?」

      「滾蛋吧!我工頭說的是這遊樂場要給我們分紅的,當然是錢更重要!我們都開始建了,你們趕緊滾滾滾!」

      ……

      兩邊不相上下,身上缺一塊少一塊的,鬼沒有血,看過去就像是缺了一塊紙板。

      看著殘缺不全的眾鬼,元夕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先不說吵架內容多麼幼稚,這都是一場惡性鬥毆事件。咬下鬼的靈魂,可比野外動物打架惡劣多了,要知道,野外動物受傷了,還是有可能痊癒的,但是鬼的靈魂缺失卻是不可逆的。

      缺了就是缺了,即便是以後輪迴成人,身體也會缺一塊,也就是天生殘疾。

      十分惡劣,更何況還是這種雞毛蒜皮的事。

      元夕抬起了手。

      帶著強大壓迫感的陰氣驟然四散,像是密雲罩頂般,到了上空,黑漆漆的陰氣像是大山,砸了下去。狂風猶如刀刃撕扯,袍袖紛飛,冰寒刺骨,原本打架到白熱化的眾鬼臉色一白,被這極具壓迫性地威力壓得不能動彈,全都停了手。

      眾鬼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熟悉的恐怖威壓。

      方圓幾十里,就連旁邊圍觀看熱鬧的鬼也冷汗連連,膝蓋瞬間發軟,脊背發寒。

      是酆都大帝嗎?

      他們僵直著轉過頭去,在陰沉沉的陰氣中心,衣袖獵獵生風,看到了那道堪稱瘦弱的身影。

      那張臉上,是幾乎與酆都大帝睥睨天下的冷漠神情,冰冷無機質,凜冽如刀,只看上一眼便讓人覺得遍體生寒,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沒有鬼知道為何短時間內原本溫柔親近的改革官變成了這般模樣,令人本能地感到恐懼。

      仿佛攜帶著千鈞之力,眾鬼瑟縮,再沒了剛才氣焰囂張的模樣。

      興許是因為那不可反抗的恐怖力量,或許是那極具威壓的眼神,全都像耗子見到貓一樣,不敢動了。

      元夕向那些鬼差使了使眼色,身後那個鬼差瞬間反映過來,將一眾鬧事的鬼捉住。

      一時間鬧事的眾鬼全都歇了氣焰,就連周圍看熱鬧地都不敢說話了,在場的氣氛安靜如雞。

      明明看起來是個瘦弱的小姑娘,站在那裡,卻氣勢駭人,眾鬼全都被元夕剛才的力量唬住了。有幾個好事的,也是最開始出手的幾個,咽了咽口水,礙於那絕對的力量,也猶猶豫豫地不敢動了。

      全場安靜。

      元夕偏頭問道,「五十隻鬼以上的聚眾鬥毆事件,傷亡慘重,是什麼處罰?」

      像是隨口一問,聲音輕得像風颳過一樣,但眾鬼全都聽得清清楚楚,聲音猶在耳邊。

      眾鬼不禁抖了抖。

      身後跟著她來的那隻鬼差好像瞬間誤導了什麼,馬上說道,「改革官,重則打入畜生道,輕則入地獄受刑三十年!」

      這段話一字不落地落在在場每一隻鬼耳中。

      「畜生道」三個字一出來,眾鬼又抖了抖,帶頭打架的那幾隻鬼面上很快出現了後悔神色,一時氣血上頭,鮮少有鬼考慮後果,現在理智回籠,眾鬼頓時後悔不迭。

      他們戰戰兢兢地看著元夕,只希望元夕能夠從輕處置。

      幾隻鬼想到了以前關於這個改革官的傳說,據說她很良善,那次千人作死,她還為眾人求情,這麼久以來,好像還做過許多善事……

      幾個人眼含期翼。

      他們離得太遠了,根本沒看到元夕眼中的森森冷意。

      「按照地府律法,從嚴處置,以、儆、效、尤。」元夕冷冷吐出幾個字,她掃視一圈,沒有鬼敢和她對視。

      這還是元夕擔任改革官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惡行鬥毆事件,原本地府對於互相撕咬魂體這件事就是從嚴處理,元夕這句話直接撕破了眾鬼最後一層期望。

      原本還有一點色彩的眾鬼頓時一臉灰白。

      不知鬥毆的眾鬼,圍觀的眾鬼也全都緊張地低下了頭。

      元夕高貴冷艷地轉過了身,往回走,身後的鬼差還想跟上來,被元夕默默揮退,她一隻鬼默默往回走。

      在無鬼的角落,元夕臉色煞白,像是全身的精血被抽乾了一樣,踉蹌了一下,扶著一個柱子緩了一會,深呼吸幾下,才慢慢往回走。

      一場酣暢淋漓的裝杯。

      瞌睡了有人送枕頭說的就是他們。

      自從知道自己臨危受命,元夕就一改之前溫和的改造方式,她知道地府可能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都雷厲風行,想讓自己快速強大起來。

      這次事件正好是一次契機,元夕正好想給眾鬼以警示,不僅僅是眾鬼,還有眾鬼背後試圖挑起爭端讓她頭疼的守舊派眾鬼們。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憑實力說話的,元夕用事實告訴他們現在自己的實力已經將眾鬼不能忽視的地步。

      與眾鬼不同的是,她的力量來源是酆都大帝所賜予的至純陰氣,來源於遠古神明的力量,本就比混雜著各種雜質的眾鬼的陰氣有壓制,更何況元夕這一個月以來加倍努力,實力已經大為精進。

      但即便精進,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達到與酆都大帝一樣的水平。

      剛才那令鬼恐懼的一幕,其實只是紙老虎。

      她既然想殺雞儆猴,就得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給地府眾鬼一點小小的實力震撼。那一刻元夕覺得裝比好爽,但是也只是那一刻。

      裝比只在一瞬間,過後的淚默默往肚裡咽。

      那一下把她所有能運用的陰氣全都拿過來用了,元夕瞬間枯竭,感覺身體被掏空,天知道她強裝高貴冷艷有多麼難受。

      但是不虧。

      元夕想要快速讓地府眾鬼信服,就得快速成長起來。

      元夕往回走,魂魄簡直快要透明了。

      她有些意識恍惚,整隻鬼都有點朦朧,正思慮接下來的計劃之時,突然撞到了一堵牆。

      ——一堵帶著寒意的肉牆。

      緊接著,她被納入一個帶著寒意的懷抱。

      同時包圍住她的還有純正的陰氣,像是被溫暖的溫泉包裹著,元夕神台清明了些許,她緩過來一些,道,「謝謝。」

      回應她的是一聲輕嘆。

      「早知你……」

      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元夕截住了話頭,「別說。」

      庭衍伸出手,一雙手垂在她頭上,緩緩的落下去,輕輕落在她發梢,永遠都是冰涼的手輕輕摸著她的頭髮。

      庭衍總是在退卻。

      就像網絡上那句話一樣,愛是常覺虧欠。他總是想要推開元夕,不是因為不夠喜歡,而是因為害怕她受傷,如果她因為自己而受傷,他情願永遠停留在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的那一步。

      但元夕不這樣想,看似溫柔孱弱的軀體下是一顆不死不休的心,只要朝夕,如果踏出了那一步,那就直面艱難險阻,悍不畏死,永不後退。

      更何況,她知道那是酆都大帝破罐子破摔邁出的一步,她不會允許他退回去。

      「我會努力讓地府認可我的。」元夕悶悶道,「我會一邊尋找拯救地府的辦法,一邊按照你原本想的那樣,讓地府實現智能化,好讓你在……放心交給我。」

      庭衍嘆了一口氣。

      心中的虧欠更多了一分。

      愛讓上位者自卑,清醒者沉淪。

      塵世就是如此,誰都無法免俗。

      到底是因為將要消亡了呢,還是他本該有這段緣分?

      庭衍已經不去思考是哪個更多一分了,不管是因為什麼,總之他們在一起了,那就在這彌留之際,好好地對她。

      「你去幹什麼了,已經有兩個月沒見你了。」元夕本來就想要問他什麼,現在終於抓到他了。

      「閉關,想了一些東西。」

      元夕疑惑地看著他,似乎是在問,酆都大帝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還有什麼需要他思考的。

      庭衍神色未改,還是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仿佛還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冷淡模樣,只是,黑漆漆的眼底深處,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摸了摸元夕的頭髮,頓了頓,還是決定說出來,「回想起一些往事,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未曾察覺是哪裡不對。」

      聽他的意思並不想說,元夕張了張口,沒有問。

      「我也察覺了一些不對勁,但鬱壘說我不該知道,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

      這下,倒是庭衍眉宇間有幾分困惑,「鬱壘?」

      元夕點點頭。

      酆都大帝皺了皺眉,斟酌了一下,「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鬱壘想要瞞著元夕。

      想必有他自己的意思。

      元夕看著他,摸不清他這個「知道了」是指什麼,是說他知道鬱壘口中不告訴自己的事情是什麼嗎?還是單純只是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兩個人都想瞞著她,她也識趣地沒問,總歸是不會害她的。

      她將自己關於神界的猜測,與問到的鬱壘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我覺得鬱壘殿下說的有幾分道理,若真是如此,那也可以解釋神界看不出異常的原因。天機不可泄露,他們這樣也是在順應天道。」

      「他們早就有所猜測。」庭衍神色如常,說道,「我也傾向於如此。」

      作為酆都大帝,他比元夕更早知道這一切。

      本來還只是猜測,直到後來天機說地府的生機就是元夕之時,這個答案就更加明顯了。

      只是這樣,他擔憂地看著元夕。

      「本來這件事也不想讓你知道的。」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嘆氣了,庭衍道,「就像讓你知道我和地府都會消失一樣。」

      他本該按照既定的軌跡無聲無息地隕落,就像是一個過客一樣,但元夕讓他沾染了因果,他也有了不想隕落的私心。

      元夕笑了笑,「對了,我一直記著時間,對於人間來說,已經是12月份了吧,馬上就是春節了。」

      地府與喜氣洋洋扯不上邊,對於地府來說,每年三月三與七月十五才是節日,其他都與平時的日子一般。

      對於庭衍來說,這種日子更不在意了,他已經活了千萬年,在冗長的年歲之間發生了太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這些小小的節點沒什麼特殊的,更何況喜慶這個詞與充滿死亡悲傷的地府沒有半點關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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