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內,一連串的怒吼從主編辦公室的玻璃門後面傳出來。
「這就是你們今天的採訪!」
「特邀嘉賓呢?」
「種子選手採訪呢?」
「你就拿這東西糊弄我?」
辦公室的桌子被拍得啪啪響,連一牆之隔的工作區都聽得一清二楚,有人試圖貼著牆聽裡面到底在說些什麼,卻一無所獲。
「什麼情況?」
「據說新人剛剛交上了她今天根據御獸比賽寫的稿子。」
「這東西不是很簡單嗎?就採訪幾個嘉賓,採訪幾個選手,幾個觀眾,最後歌功頌德就行了嗎?這也能被罵。」
「據說有個新想法,報社,要新想法幹什麼。」
「現在的年輕人啊。」
有人自以為是的搖了搖頭,滿臉都是對於年輕人的不屑。
辦公室內,剛從競技場回來的師徒兩人,垂著頭,聽著主編的罵聲,不敢還口。
這本來就是一個大膽的嘗試。
干好了,升職加薪不是夢。
干不好,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損失。
「你們今天的拍的,寫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主編一揚手,寫著新聞稿的白紙,像雪花一樣,灑落在地上。
「這個選手是個高一學生,參加高三的御獸比賽,她本人在過年時,還上過新聞熱搜。」新人反駁到,她心裡還是不願意自己一天的努力被白費。
雖然知道這個選稿被通過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得到這樣的評價還是讓她心裡不開心。
她師傅扯了扯她的袖子,讓她別說了。
「網絡紅人又怎麼樣,一天一變,現在誰還知道她的消息,提起來最多就是,那個誰,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就是想不起來名字了。」主編不屑一顧。
報社為了生存,現在有些線上平台,平時有做自媒體,對於網絡紅人這一套他再熟悉不過了,追熱點的速度趕不上對方糊的速度。
迎著新人不滿的眼神,主編說:「所以,選稿不行,重新寫。」
挨了一頓批,師徒兩人垂頭喪氣地走出辦公室。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
「只能重新寫了。」
「師傅,是我連累你了。」
發現對方的想法,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再也忍不住苦笑出來。
一天的功夫就白費了,還好跑新聞,辛苦好幾天,最後新聞用不上,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他們都習慣了。
……
第二天,競技場內。
今天沒有池晚的比賽。
但是為了不上課,她報名當拉拉隊,以為隊友加油的名義,成功混到了一個觀眾席。
至於三隻御獸,大清早就被她送到訓練場去了。
自從看到池晚下一場比賽的對手資料後,不需要池晚自己pua,三隻開始瘋狂開卷。
見御獸這麼上進,池晚乾脆躺平當掛件。
畢竟御獸師的能力,主要看御獸實力還有御獸師的指揮水平。
指揮水平一時半會提升不了,只能多看多練。
御獸實力的提升,對御獸師的幫助是實打實的,萬一比賽途中,小白進化了,池晚完全不用擔心決賽的事。
「真羨慕你啊,如果我的御獸能和你的一樣聽話就好了。」關天駿十分羨慕。
早上,她們同時將御獸送到訓練中心,池晚家的三隻目標明確,頭也不回,直奔器械區。
自己的三隻,睡眼矇矓,一步三回頭,還嚶嚶嚶的和他撒嬌,想回御獸空間休息。
當時的場景,不禁他酸,一大群親眼目睹的隊友,牙齒都快酸掉了。
不止人怕對比,御獸也怕。
同樣都是御獸。
別人家的就是三好學生,能打不說,還聽話。
反關自己家的逆子,單看還好,和別人家的一對比,回爐重造的心都有了。
「你到底有什麼秘訣?」關天駿偷偷地問。
一隻這麼聽話,還能說是御獸天性,御獸師運氣好,三隻都這麼聽話,肯定有秘訣。
池晚想了一下,說:「會pua,算嗎?」
「pua?」
差點忘了這個世界並沒有pua技術,池晚連忙改口到,「畫大餅,然後選擇性給真的。」
「額,果然是你。」關天駿雙手比起大拇指。
說了半天,周圍也沒有一個捧場的,關天駿心裡有些失落。
「好無聊吧,有沒有人能和自己聊一聊。」
魯莎莎和張思忠昨天輸了,今天沒有過來,在訓練場做加強訓練,想爭奪復活賽的名額。
校隊另外三人都在為今天的比賽做準備,現在校隊觀眾席除了他和池晚,只有幾個老師。
「無聊了,要不要我陪你聊一聊。」一個布滿汗毛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聊一聊」三個字說得很重。
「雷……雷教練。」關天駿扭過頭,魂都飛了。
「這麼客氣幹啥。」張教練單手摟住他的肩膀。「不是要聊一聊嗎?來,我們說一說你之前比賽時的失誤,不要覺得自己贏了就能放鬆……」
姐妹!救命!
關天駿朝池晚投去求救的眼神。
池晚當做沒看見,不引人注意地往旁邊的椅子上挪了幾步。
不是姐妹不幫你,是我也自身難保。
「看那邊幹什麼,看我啊,我和你說……」不滿關天駿的走神,張教練一把將他拽回來。
本來就不強壯的小身板,在張教練的大塊頭襯托下,弱得可憐,反抗不能。
我會為你祈禱的。
池晚學著關天駿,在胸口為他畫十字。
另一邊,報社師徒二人組抓住機會,逮到了一個正在閒逛的種子選手,拿到了不知道第幾手資料。
「這東西真有人會看嗎?」新人徒弟搖晃著自己手裡的筆記本,提出疑問。
「管它有沒有看,有人給我發工資就行了。」老油條師傅絲毫不在意。
噩夢般的鈴聲再一次響起。
「又是主編,我現在都怕他了。」徒弟哀嚎一句,皺著眉接起電話。
「你昨天說的那個選稿,趕緊寫完了發我,印出來是來不及了,先發到線上平台,趕緊發我,現場別管了。」
主播急切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師徒兩人對視一眼。
又發生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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