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除夕的刀（求月票）
一九六一年二月十四日，京城翠花胡同，陳家。
「大哥，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們要出去逛街了。」
清晨吃過飯之後沒多久，陳國華他們一家人就說好了要去逛一逛百貨商店。
於是陳國華和於沫離兩口子回房間給小傢伙添幾件衣服。
就這個時間檔口，陳小敏她們已經催促了起來。
「來了，來了，別催了。」
伴隨著陳國華的聲音，他們兩口子也出來了。
此時的陳國華，一身黑色中山裝，十分帥氣精神。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所以陳國華也難得換了其他衣服。
平日裡，陳國華似乎就只穿一套衣服，那就是軍裝。
振華研究所的衣服都是從國棉二廠那邊訂購的，只因為他們是自力更生，並不需要從上面那邊拿這些衣服。
整個研究所內都是統一的軍裝，沒有差別。
非要說有差別，那就是肩章不一樣吧。
還有就是為了區分研究員、炊事員、後勤人員、保衛科職員、醫務人員等等，各自都會有所不同。
比如炊事員，外面肯定還會套一件白色的烹飪服，並且前面還會有圍裙。
再比如是醫務人員，他們是身穿白大褂，跟其他人區分開來。
保衛科的話就會戴上軍帽，跟其他人區別開來。
其實保衛科那一群人也不需要區分開，只因為他們一百多人，連著十多位女保衛科職員，她們的身高也比普通人高不少。
除了殷孟倫這位兩米大漢之外，保衛科的其他男同志是沒有低於一米八的，女同志是沒有低於一米七的。
並且他們身上的氣勢也跟其他研究員有很大區別。
所以，胳膊上的布條，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國華，你是真的帥啊，每次都讓我感覺看到了大哥一樣」
門口處，陳桂英心情高興地說道。
只是她這麼一句話，卻又讓胡萍姑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跟陳桂英差不多，在之前，胡萍姑每次看到陳國華的時候，總是感覺看到了她男人。
後來每天相處時間長了，這才區分開來了。
陳國振是軍人，身上的氣質跟陳國華的讀書人氣質大相逕庭。
雖說兩兄弟長得幾乎一樣，可時間長了，還是能夠區分開來的。
而陳桂英相對來說，跟陳國華相處的時間短暫，所以總是會這般錯認。
當年，陳國振還在的時候，都是他帶著幾個弟弟妹妹玩耍的。
所以陳桂英十分崇拜她大哥，也是當初陳國振戰死沙場之後，哭得最凶的那個。
「走吧，走吧，一會兒就該人擠人了」
雲婉裳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在陳國華開口之前，催促著說道。
一家人笑呵呵地走出了家門口，外面的龍康侯跟閆守春已經等著了。
不過，今天他們兩人只是單純跟隨，並不是要開車。
從翠花胡同這邊過去百貨商店，是很近的，溜達過去就可以了。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除夕之夜。
只因為今年沒有三十，所以二十九便是除夕了。
一月下旬的時候，振華研究所便已經研發出來了醫用加速器，然後就聯繫了解放軍總醫院的醫生來實驗室這邊共同完成機器的臨床試驗。
這個過程可能會需要漫長的時間，但陳國華表示，使用死刑犯的話，這個時間其實是可以縮短的。
並且，現在的情況就是，振華研究所已經拿到了一千萬元，目前來說並不缺錢了。
所以，醫用加速器這個項目，也被抽調了很多人手，目前協助醫生一起完成臨床試驗的研究員，就不多了。
畢竟陳國華對於已經研發出來的產品，是不會再投入那麼大的時間精力的了。
反而應該是投入到存儲器、光學器件、發電機和輸電設備等層面的研究工作當中。
截至陳國華放假過年之前，童敬之這邊的有關部門，也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老鼠的線索。
就連童敬之自己也忍不住懷疑：該不會真是意外吧？
然而陳國華的推斷又十分有道理，讓童敬之找不到推翻的證據。
所以，現在有關部門這邊，只能夠兩邊都同時推進。
要麼是找到推翻陳國華推斷出來的那些證據，證明上次後廚爆炸事件就只是意外，要麼就是找到老鼠的蛛絲馬跡，甚至是揪出老鼠。
但，這兩點，都不容易。
也因此，陳國華現在只能夠假設振華研究所內有老鼠。
那麼清理門戶才是此時此刻最為迫切的一點。
陳國華並不知道這隻老鼠藏了有多久。
因為有些老鼠可不僅僅是藏了一兩年，他們甚至是傳給了後代，或者是藏了十幾二十年。
甚至，他們被啟動之前，估計也還只是一個少年罷了。
現如今，振華研究所內的大部分研究員，幾乎是三十歲以下的，沒有一個是三十歲往上的人。
之前還邀請了褚聖麟這位老教授過來幫忙完成醫用加速器，陳國華也懷疑過對方。
但他跟對方握過手，手上就沒有繭子。
軟噠噠的，根本就不是習武之人。
如果說老鼠都是這樣的人，那怎麼可能會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呢？
講真的，沒有一定武力值的老鼠，還真的不敢來振華研究所。
畢竟之前的鄭桂萍和陳秋鳳就是前車之鑑。
不管是否有老鼠，陳國華都更加相信監控設備。
只要有了監控設備，那麼那些老鼠絕對不可能再逃脫他的手掌心。
但是要拿出這樣的設備，毫無疑問，需要較為漫長的時間才行。
然而時間不等人，眨眨眼，現在都已經是除夕了。
熱鬧非凡的百貨大樓門前，早已擠滿了人。
現在的這個年味是真的很足，很多人臉上都帶著菜色，但笑容卻是格外真誠，眼裡也是有光的。
陳國華一大家子跟著洶湧的人潮，擠了進去。
龍康侯就站在陳國華的左邊，一直護衛著後者。
儘管龍康侯不理解陳國華為什麼要來這樣的地方，畢竟還是很危險的。
但對方是二十歲的年輕人，加上還有媳婦孩子妹妹，喜歡湊這樣的熱鬧，也很正常。
「大哥，我可以買冰糖葫蘆嗎？」
好不容易擠進了百貨大樓裡面，陳小敏看著不遠處的冰糖葫蘆，頓時咽了咽口水。
「額，我們沒有票，買不了。」
看著冰糖葫蘆，陳國華自己也是口舌生津。
但他卻也知道，自己沒有票，肯定買不了。
與其看著，還不如趕緊去逛其他吧。
整個上午的時間，陳國華一家便在百貨大樓裡面逛著。
期間還要給陳偉這個小傢伙換褲子，還要給他餵奶，倒是有點麻煩。
小傢伙還很小，不管是餓了還是拉了，反正他不高興了，就知道哭。
只要他不哭，那麼他就是最可愛的。
「走吧，該買的東西都買好了，我們回家做飯去。」
老陳笑呵呵地發話了，一家人沒有不同意的，便全都朝外面走去。
可是，在出來外面，人群最洶湧的時候，陳國華的胸口冷不丁地挨了一刀。
他根本不知道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朝他心臟位置捅刀子。
但他也在刀子插入他皮膚，讓他刺痛的瞬間，就啟動了空間，直接把刀子給收了進去。
作為一個怕死之人，陳國華其實已經不止一次面對過這樣的情況。
所以他可以很快冷靜下來，並且迅速作出反應。
旁邊的龍康侯都還沒反應過來，陳國華已經把刀子給收走了。
所以陳國華受到的傷，並不算非常嚴重。
但他面前的『普通人』張洪卻是驚恐不已，只因為他手裡的刀，突然就不見了。
啪！
陳國華只是作出一個痛苦的表情，龍康侯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馬上就一把抓住了張洪。
在龍康侯看來，眼前的張洪同樣是平平無奇，跟四周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但現在十分明顯，陳國華已經受到了刺殺。
「抓住他！」
這會兒的陳國華，依然能夠感覺到胸口皮膚的刺痛感。
那把刀是非常鋒利的，他已經拿在了手裡。
原本在他右邊的於沫離，已經被陳國華推開了一些距離，讓她靠近雲婉裳她們那邊去了。
張洪跟龍康侯兩人已經隔空交手了起來，閆守春一瞧，頓時放下手裡的年貨，拔出槍便上前對準了張洪。
後者的動作很快，但閆守春也不是普通人。
嘭！
伴隨著劇烈打鬥聲和槍聲，原本還洶湧的人潮，已經散開了不少，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
而槍聲響起之後，張洪也被拿下了。
嘩！
旁邊圍觀的眾人，一片譁然。
大家都十分好奇，為什麼會有人打架？又為什麼會有人開槍呢？
「國華哥，你沒事吧？」
這會兒的於沫離她們也都發現了陳國華胸口衣服裂開的洞口，好傢夥真的是很大的一個洞。
同時，她們也發現了陳國華手裡的刀。
在龍康侯跟閆守春兩人拿下張洪的同時，陳恭祿也上前來幫忙。
「把他帶走！」
陳國華揮揮手，沒讓他爹陳恭祿攙扶自己，而是臉色陰沉地看著張洪，沉聲說道。
「爹，伱們先回去吧，我要去處理一下這件事。」
說罷，陳國華就跟龍康侯他們先離開了。
張洪的兩條胳膊已經被龍康侯給卸掉了，完全使不上力氣，其中一條腿還受傷了，是剛才閆守春開槍打中的。
看得出來，閆守春的槍法，十分不錯。
雲婉裳、陳恭祿他們也跟著快速離開了百貨大樓門口，急匆匆地往家裡趕去。
大家都沒有想到，今天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一天，卻會是遇到了這樣的事兒。
於沫離、三小隻她們都還有點懵，沒搞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們都注意到了陳國華那身嶄新漂亮的黑色中山裝，胸口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
明顯是被利刃劃開的口子。
要知道，一般來說，普通的刀具是比較困難劃開衣服的，也就是剪刀這樣的工具，才會較為順暢。
但如果是直接刺衣服的話，剪刀也同樣很難劃拉開這麼大的一道口子。
由此可見，兇手所使用的刀具，絕非一般的刀具。
越野車在路上行駛，龍康侯難得關心了陳國華一句，傷勢重不重？要不要先包紮一下傷口？
「不用，估計就是劃破了一點皮膚，我用衣服捂住就可以了，我的血是很快可以凝結成血痂的。」
陳國華搖搖頭，沉聲說道。
此時他副駕駛，後面的座位是龍康侯跟張洪兩人。
後者已經被死死地捆住了，上車之後，就連雙腿也給安排捆住了，讓張洪沒有一絲的機會。
即便此時的張洪，表現出認命的樣子，但龍康侯都沒放鬆警惕。
有關部門這邊，陳國華的座駕，直接行駛了進去。
童敬之很快聞訊趕來，看到陳國華胸口上那道口子，又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張洪，皺眉不已。
「陳主任，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沒有包紮一下傷口？」
對於童敬之的關心，陳國華沒有任何表示。
而是指著張洪道：
「童處長，這位同志剛才在百貨大樓門口，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具，趁著人多，就往我的胸口這邊扎」
「我對你們有關部門的工作，表示質疑和抗議，還請童處長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為什麼去年，我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刺殺，卻在除夕當天遭到了這樣的情況？」
「童處長你們不是說會好好『保護』我的安全嗎？你們就是這麼保護的？」
聽到陳國華的話，童敬之一整個無語住了。
好傢夥，你自己非要作死，往人多的地方扎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很難顧得過來吧？
雖說童敬之很少去人堆的地方，但他也見過人多的地方是有多麼危險的。
而陳國華明知道自己身份不一樣，還是非要這麼幹，這不是蠢蠢地送死嗎？
關於這一點，就連龍康侯和閆守春也是心有疑慮。
不過他們疑惑的地方，卻是陳國華的反應速度。
居然可以在張洪拿刀刺入他胸口的時候，提前把刀給搶走了，而且連張洪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刀就不見了。
儘管龍康侯知道陳國華是全運會上百米賽跑的冠軍，但也沒有想到陳國華的反應速度會如此之快。
簡直就是非人類。
大概這也是陳國華為什麼要往人多的地方扎堆的原因之一吧，那就是仗著自己反應迅速，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還別說，龍康侯他們猜到了一點點，這個確實是原因之一。
陳國華很愛於沫離，也很享受跟家人在一起的生活。
所以才會經常陪伴她們去故宮、頤和園、長城、鄉下馬家墳等地方。
加上他自覺有空間在，一般近距離的刺殺，他根本不怕。
遠距離的話，有龍康侯和閆守春他們在也不會太擔心。
畢竟現在的狙擊步槍，有效射程最遠就是四百米左右。
而且還得是在高樓建築物，但現在的京城，壓根兒就沒有像樣的高樓建築物。
並且還得是讓這些狙擊手能夠躲避隱藏起來的建築物，那就更少了。
也因此，基本上陳國華很難會遭遇到這樣的襲擊。
即便他每天上班的路線都是固定的，但這裡是京城，不是其他地方。
這麼長時間都沒事兒，卻沒想到在除夕的這一天，居然會出事。
對此，陳國華只想罵人。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來找童敬之了。
後者要是不給他一個說法，那他就找他領導問一問了。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找醫務人員幫忙給陳主任包紮一下傷口？」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童敬之，只好呵斥龍康侯等人。
陳國華一聽，皺眉道：
「童處長，龍同志和老閆可是我的人，你憑什麼呵斥他們？」
這是吃了槍藥吧？沒完沒了？
童敬之冷哼一聲，沒有搭理陳國華，而是吩咐他自己的人，趕緊把張洪給帶去審訊室，同時趕緊讓醫務人員過來包紮傷口。
但沒過多久，陳國華還在包紮傷口呢，邱宗岳便匆匆趕了過來。
「國華你沒什麼事兒吧？」
邱宗岳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都差點站不住了。
因為電話裡面傳來幾個字，陳國華被刺殺！
對於他來說，這絕對是晴天霹靂的壞消息。
今天可是除夕啊，不能這麼開玩笑的啊。
所以他掛斷電話之後，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領導，我沒事兒，不過我覺得還是很不好，為什麼我會被人捅刀子？」
陳國華搖搖頭說道。
對於領導的關心，他很感激，但現在有這麼一個好的機會，他說什麼也要讓童敬之難堪一下。
哼，前年對方給他帶來的傷害，現在也應該償還一些了吧？
只不過，邱宗岳此時想的不是這些，而是陳國華的傷勢。
後者畢竟是振華研究所的主任，並不僅僅只是一個主任職務那麼簡單，更多是陳國華的能力。
在數學領域的理論研究能力還是其次，更關鍵是應用科研領域的研究能力啊。
既然陳國華能夠拿出來集成式計算機、醫用加速器等劃時代的科研產品，那麼他肯定能夠拿出來更多。
所以不管是邱宗岳還是上面，都不希望陳國華出事兒，哪怕是一丁點的傷，都不行。
因此邱宗岳現在就態度強硬，非要讓陳國華前往解放軍總醫院那邊治療。
其實，去保健局那邊也是一樣，但陳國華的級別差了很多，肯定是不能去保健局的。
反正去總醫院那邊也一樣，畢竟可以從保健局這邊喊一兩個醫生過來幫忙的。
陳國華無奈，他都說了只是一點點皮外傷而已，而且都已經凝結血痂了，並且正在包紮傷口呢。
可不管如何，邱宗岳的態度十分強硬，陳國華只能夠被前者推搡著帶去總醫院了。
等陳國華、邱宗岳他們離開之後，童敬之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陳國華受傷，對童敬之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反正一天的好心情，全都沒了。
原本，童敬之就是一個孤家寡人，除夕什麼的，對他來說，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但畢竟是除夕之日，單位這邊也張貼了對聯、掛上了紅燈籠等等，年味的氣息伴隨著刺鼻的鞭炮味，更顯濃郁。
所以童敬之的心情，當然也好了不少。
可現在看來，他還得處理一下陳國華被人捅刀子這件事了。
張洪這位殺手還真是牛，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童敬之都佩服對方的膽量。
趁著現在消息還沒徹底散開，得抓緊時間審查，然後找出背後的人。
總醫院這邊，陳國華無奈地看著邱宗岳。
「領導，你看看，我早就說過了，真的就只是皮外傷，你為啥不信呢？」
後者卻面帶笑容，道：
「你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旋即又嚴肅了起來，道：
「我說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扎堆呢？你就算是要陪你媳婦孩子，我可以理解，但能不能別去人多的地方？」
「領導，現在可是過年啊，我就除夕有時間採購年貨，還不能去逛一逛了？」
陳國華撇撇嘴，道：
「再說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那麼囂張啊」
「你！」邱宗岳氣呼呼地指著陳國華，半晌說不出話來。
但隨後，他就給陳國華下了死命令，以後不允許再去這樣人多的場合了。
對此，陳國華當然知道啊，有過一次這樣的遭遇了，他肯定不會去了。
說完這些，邱宗岳又好奇地詢問起陳國華當時是如何搶奪對刀子這件事。
畢竟事發突然，而且當時陳國華的心情應該十分不錯，很大概率是不會知道有人對他不利。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迅速反應過來，其實真不容易。
「領導，您也知道，我的反應速度其實還算不錯的」
陳國華勉強解釋了一下，反正沒人知道他有空間這樣的作弊神器。
儘管如此，這一次之後，陳國華肯定不會再去湊熱鬧了。
其實他在過去這些時間裡，特別是在龍康侯待在他身邊當保鏢之後，也依然我行我素，去人多的地方。
有部分原因也是想要讓童敬之難堪。
只要有人給搞他陳國華，那麼就是童敬之『保護不力』導致的。
對方不是號稱恨透了這些投敵叛國的人麼？
行啊，那就給你機會唄！
至於說陳國華那麼怕死的人，為什麼還要這麼作死？
呵呵，有空間這樣的作弊神器在，陳國華都不敢行動一下，難道是真的任由童敬之那麼欺負他，然後他連淺淺報復一下，都不敢嗎？
所謂的冒險，也僅僅只是皮外傷罷了。
大街上，不是穿公服的人，誰特麼敢揣著槍上街？
龍康侯跟閆守春兩人都有槍，他們是有持槍證的。
陳國華也有槍，但他沒有持槍證，也用不上。
既然不會有槍，那麼就只能是刀具了，陳國華可不怕刀具。
來多少，空間就可以收掉多少！
這就是他給邱宗岳解釋的『反應能力』了。
所以，對於今天這樣的事兒，陳國華相信，童敬之肯定已經焦頭爛額了。
在總醫院處理好傷口之後，又來了幾位領導。
他們都是聞訊趕來看望陳國華的。
有關心，也有收買人心的意思。
畢竟出了這樣的事兒，領導要是不出現的話，怎麼也說不過去。
陳國華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這些領導來了，童敬之那邊的壓力會更大。
前年九月份，陳國華被帶去有關部門之後的壓力，現在也應該讓童敬之體驗一把了。
雖說童敬之這個人見多了大風大浪，但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也是蠻少見的吧？
不管如何，陳國華今天是以較少的傷，引出了一個張洪，借刀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童敬之，也算是值當了。
消除了一個張洪，那麼其他那些對陳國華有什麼不好想法的人，就要更加小心謹慎了。
並且，陳國華也相信，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他的安全係數，只會飆升到最高。
翠花胡同，陳國華剛回到家，就被於沫離、陳梨花她們給包圍了。
一家人都很擔心他的安全。
即便陳國華離開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受傷嚴重的樣子，但胸前那道口子，完全就是朝他心臟刺去的。
所以大家都很擔憂。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好吧，我並沒有什麼大礙。」
心裡暖暖的陳國華，溫和地笑著，讓大家都坐好。
簡單說明了一下他傷口的情況，也交代了一下領導的事兒，至於那個張洪這位平平無奇的兇手，陳國華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反正不管如何，現在對陳國華來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家裡人肯定是無法獲知更多消息了，甚至陳國華也覺得，童敬之那邊挖不到更多的幕後信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完陳國華的話，雲婉裳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有陳恭祿依然臉色難看，表示他要去找領導問一問。
對此，陳國華只好勸說他爹消停一點，「現在領導們都知道這件事了，他們肯定會敦促一下有關部門跟進此事的」
「好了，今天是除夕，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
隨著陳國華轉移了話題，大家也只好沒有再提這件事了。
下午，陳國華跟於沫離兩口子在屋裡給陳偉換褲子的時候，於沫離突然開口道：
「國華哥，以後我們就不去那些人多的地方了」
「還有，要不你跟領導說一下，你就不要去干科研工作了，就回來北大教書好不好？」
她是擔心死了，畢竟陳國華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就真的要成寡婦了。
家裡已經有一個寡婦了，她可不想再當寡婦。
陳國華聽到她的建議，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在國外的名氣肯定不小，即便我不去做什麼應用科學的研究工作，只要有機會的話，他們也不會讓我繼續活著的」
一位頂級數學家的能力，在一九五八年之前，或許沒人會覺得這樣的數學家，能力有多強。
畢竟數學家，特別是搞純理論研究的數學家，他們對現實的影響力幾乎是很少的。
但一九五八年，伴隨著莫斯科發射了人類史上第一枚人造衛星之後，一切都變了。
頂級數學家在尖端科研層面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厲害了。
雖說甘迺迪很希望能夠拉攏京城這位盟友，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會選擇幹掉陳國華的。
所以，並不是說陳國華只待在北大安安心心地當一名數學教授，就平安無事了。
聽到陳國華的話，於沫離臉上的擔憂更甚。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啊！」
「什麼辦法？」
於沫離頓時欣喜不已，「國華哥你快點說。」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陳國華的話，頓時讓於沫離羞澀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
「國華哥，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兒，你還跟我開玩笑，我不搭理你了」
「哈哈，我也說的是正經事啊」
兩口子鬧了一下，結果陳偉這個小傢伙不幹了，又哭了。
見此，陳國華只好先去哄小屁孩了。
於沫離很快也反應過來了，陳國華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只好用這樣的辦法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很聰明，很快就想明白了。
既然這樣，那麼以後就真的需要多多注意了。
所以，到了初三這一天，陳國華他們一家都沒有出門。
初三上午，陳國華想著帶陳小月她們回馬家墳一趟。
卻又遭到了於沫離的反對。
對此，陳國華挺無奈的，只好跟她好好解釋了一下。
好說歹說，這才終於說服了於沫離。
這一次，於沫離她和陳偉母子倆就沒跟著去了。
不過，陳恭祿卻跟著坐上了汽車。
因為這一次，是兩輛車出發前往馬家墳。
另外一輛汽車是馬明偉在開車，是振華研究所的公用汽車。
截至現在，振華研究所內能夠有配車的，還是只有陳國華一人。
其實陳國華倒是希望薛晉權、章濟川等人快快成長起來，如此一來，就能夠替陳國華做更多的事兒了。
只要能夠幫助到陳國華，幫助到振華研究所的項目，陳國華都很樂意給他們開後門。
奈何，時間還是太短了，他們積累的功勞，終究還是太少。
門頭溝地區，馬家墳。
伴隨著兩輛汽車停靠在陳嘉良家門口，附近的村民們，全都驚訝地看了過來。
去年還是一輛車，今年就變成兩輛車了？
難道是陳小月也出息了？
今年的陳小月已經十六歲了，夠得著工作的年齡了。
不過應該沒有那麼快就有出息吧？
村民們驚訝不已，然後迅速聚集了過來。
看著這些村民，龍康侯跟閆守春兩人就緊張了起來。
他們對那些陌生面孔，格外警惕。
不過，陳國華還是提醒了他們一下，「沒什麼大礙，都是村民，沒有陌生面孔。」
聞言，龍康侯兩人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下，但還是很警惕的。
他們是很相信陳國華的大腦，畢竟陳國華的記憶力確實很恐怖。
馬家墳這邊的村民，看著很多，但陳國華掃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否有陌生人了。
只要是陌生面孔，陳國華當然會十分警惕。
萬幸並沒有。
在五六十年代，現在的人想要去其他地方，難度係數是很高的。
特別是從外地遷移來到馬家墳這邊，即便是從城裡下來，或者是從其他生產隊過來的人，那麼都是需要很多證明文件的。
而且到地方之後，想要被生產隊的村民接納，也是需要挺長一段時間的。
不過，即便沒有陌生面孔，龍康侯跟閆守春兩人也不敢放鬆。
畢竟幾天前才剛出了事兒，他們可不想再出事兒。
在馬家墳這邊，陳國華待了大半天，吃過午飯，下午三點多這才回城。
陳小月她們仨沒有跟著回去，而是留在了這裡。
時間眨眼過去，春節之後，振華研究所又重新啟動了。
陳國華也回歸了正常的工作。
童敬之那邊還是沒有什麼結果，陳國華就是隔兩天給對方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其實張洪這個人，早已經被折磨到不成人樣了。
但即便如此，童敬之他們還是沒有打算放過張洪。
年都過去了，張洪背後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怎麼可能還會留下來呢？
然而實際上，張洪只是化名，他家人早已經拿著十萬美金，乘坐南下的遊輪，來到了港島。
五六十年代的港島，它的經濟之所以能夠迅猛起飛，其實都是背靠內地。
靠著內地這些人帶過去的金銀細軟、古董等，迅速起家的。
比如很多從魔都等沿海一帶過來的人，還有潮汕、白雲城等地方過來的人，他們這些人要麼是身上有錢，要麼是很會做生意的人。
類似張洪他家人這種，就屬於是消費者一類了。
港島，華潤公司。
柳冠中在春節前就接到了京城方面的消息，所以把價格報給了IBM公司的派屈克。
後者得知是八萬美元一枚晶片，並且是一千枚晶片起售，震驚之餘也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華潤公司不會放過這樣宰客的機會。
從一百微米電晶體開始，到五十微米電晶體，再到現在的晶片。
如果IBM公司能夠生產出內置兩百枚電晶體的晶片，何至於被華潤公司這麼宰一刀？
唉！
終究還是太疼了。
消息很快就傳遞到了北美這邊，小沃森聽到價格之後，同樣很吃驚。
不過，他還是找來了眾多高管開會，特別是把技術研發部門的主管溫克爾曼給喊了過來。
「所以，從華潤公司的報價來看，我們基本上可以斷定，對方掌握了更加先進的晶片製造技術」
溫克爾曼侃侃而談，旋即又皺眉道：
「但是我們知道的信息裡面，卻又只是聽說他們僅有五百萬運算速度的計算機，這很不合理」
小沃森聞言，卻是笑道：
「溫克爾曼，你要知道，那個地方很落後的，他們至今的發電能力還是很落後，沒有足夠多的電力，如何供應計算機的消耗呢？」
此話頓時讓大家恍若大悟。
還別說，一台五百萬運算速度的計算機，消耗的電力是十分恐怖的。
對於IBM公司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對於內地那個地方來說，就有點難以負擔得起了。
「既然他們已經有了這樣的研發能力，那麼我們部門也應該可以突破技術，就是不知道他們的技術是如何突破的？」
聽到溫克爾曼的話，小沃森等人好懸沒翻個白眼給前者。
真是法克！
溫克爾曼這傢伙臉皮真特麼厚，又想著讓他們這些高管來想辦法，利用盤外招的方式，獲得那些技術。
而他們技術研發部門，卻已經接連失利一年多了。
從一百微米電晶體開始，到現在，技術部門就沒有贏過一次。
如果溫克爾曼不是技術主管，如果不是IBM公司還需要對方的技術，都不需要小沃森出手，其他高管就會把前者給驅趕出去了。
看在對方協助完成了之前泛美航空公司那個五千萬次運算速度的超級計算機的份上，小沃森就當沒聽到對方此時說的話。
不過，關於晶片技術的問題，還是需要解決啊。
「沃森，我覺得還是對外招聘技術人員吧」
「不妥，我覺得還不如直接外包呢，我相信那些車庫創業公司或者小公司，他們的生存環境那麼惡劣，肯定能夠爆發出我們想像不到的驚喜」
「我覺得還不如直接拿錢給華潤公司這邊採購呢，雖說是八千萬美金，但有一千枚晶片啊，足夠組裝好幾台超級計算機了」
眾多高管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們都代表了各自的利益，比如支持從華潤公司採購的溫克爾曼，此君自然是恨不得直接拿到產品，然後由他們部門進行反向推導。
以IBM公司的流氓屬性，到時候就提前去註冊專利就好了。
反正華潤公司在港島那邊，隔了一個太平洋，就算註冊了專利，那也鞭長莫及。
在IBM公司之前打過的眾多專利官司中，還是很容易拿下晶片技術專利的。
所以，溫克爾曼的建議，雖然看似損失了八千萬美刀，但卻是有可能收穫一項專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