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教育 出差（求訂閱）
京城中科院，一九五九年一月五號上午。【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計算機科研小組辦公室，夏培肅正帶著幾個科研人員幹活呢，陳國華拿著已經完成的機械結構工藝設計部分圖紙，放到了前者桌上。
「教授，我已經完成了我這部分設計任務，您檢查一下。」
「另外，我今天想請一下假，回北大一趟，您看可以嗎？」
夏培肅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來。
其他幾個研究員，此時茫然地抬頭：剛才他們聽到了什麼？
是他們出現幻聽了麼？
前段時間，陳國華這才剛完成了程序語言的設計工作，現在又完成了機械結構工藝的設計任務？
他怎麼那麼快啊？
「我說，他真的是不用思考的麼？」
魯小石抬頭看了一下陳國華，接著看向他旁邊的孫宗鵬，吐槽說道。
後者搖搖頭，「天才的世界，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弄明白的麼？」
「對對對！」一旁的蔡尚思也是頗有同感地點頭：
「以前我在復旦讀書的時候，就遇到過一個天才，那傢伙真的是不用看書的，每次考試都是全專業第一，沒人能超過他」
另一邊的商崇新也如是說道：
「很正常，如果我們都是天才的話，估計也不用一直坐在這兒了，早就像華院士他們一樣，身處高位咯」
「話說，陳國華這傢伙有沒有可能成為院士啊？」
聽到孫宗鵬提及的這句話，大傢伙頓時議論紛紛了起來。
很明顯，這是搔到了大家的癢處，不討論一下，怎麼能行呢？
就在他們幾位科研人員討論著的時候，辦公室另一邊的夏培肅已經看完了陳國華的設計。
後者的設計，比他想像得還要好，工作是做得非常非常細緻認真的。
點評幾句之後，夏培肅便准了陳國華的假期。
以陳國華目前的學識來看，要不是北大那邊不願意放人，夏培肅都想在明年或者後年，讓陳國華碩士畢業了。
想要馬兒跑，肯定得讓馬兒吃草才行啊。
即便是現在的陳國華，他的能力，都比孫宗鵬他們幾人要強了不少。
甭管是效率還是其他，陳國華都很強。
可能這就是天才吧。
陳國華離開中科院之後，就直奔北大圖書館，然後待了一會兒，就去食堂吃午飯了。
「嚯，陳國華，大天才，你居然來食堂吃飯了？真是太難得了！」
就在陳國華乾飯干到一半的時候，成時若、張寶康、萬慶萱等人已經來到他面前了，直接把他給包圍了起來。
「我算什麼天才啊？你們別給我戴高帽了，中午放學了？」
看著他們幾人，陳國華笑了笑。
這些都是他同班同學，只不過，大家相處不多，關係只能說一般般吧。
「肯定是放學了呀，要不然我們來食堂幹嘛？」
萬慶萱翻了個白眼，然後讓成時若他們幫忙打飯，還把飯票和飯盒遞給了他們。
接著就坐到陳國華對面，興奮地詢問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採訪陳國華的記者一樣，連著提問了好幾個問題。
「陳同學，你現在在中科院那邊到底是幹嘛呀？」
「我聽徐教授說伱這個學期會回來參加期末考試，這是真的麼？」
「還有啊，我聽今年大四的畢業生方啟敏、郭玉堂、黃錦權他們這些學長學姐說，他們在明年上半年就會去中科院那邊實習，很有可能是參與計算機研發工作，你知道這件事麼？」
聽到對方的提問，陳國華沒有急著回答對方。
而是等對方說完之後，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還是先等一等吧，我可不想等會兒又要跟成時若他們重新說一遍。」
此話一出，頓時讓萬慶萱連翻了幾個白眼，還想撒嬌來著，又突然覺得不對。
只能岔開來詢問其他話題了。
陳國華也是沒話說了，這個女同學，還真是有些難纏，太八卦了。
不多時，張寶康他們已經端著飯盒回來了。
大傢伙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這個時候，陳國華這才繼續回剛才的那個話題，簡單給大家說明了一下。
「其實我現在確實是在中科院學習，並不算是上班」
「期末考試肯定是需要回來參加的，不過我考的試卷，跟你們的試卷，不一樣。」
「至於說我們學校的學姐學長他們是不是到中科院的計算機科研小組參加科研工作，那我就不知道了。」
講真的，即便是實習，即便中科院再牛逼，也不可能把北大的學生一網打盡吧？
眾所周知，五六年的時候，中科院計算所聯合了清北兩所學校舉辦了第一屆計算機和計算數學訓練班。
當時講授這些課程的教授之一，就是夏培肅。
而北大也是在五五年組建全國高等院校的第一個計算數學教研室。
但也是在五六年的時候，才從數學系等其他專業抽調了學生過來進行計算數學的授課。
當時的授課教授就是徐獻瑜等北大教授或者講師，以及中科院的夏培肅教授等人。
到了五八年七月，第二批五四級大四畢業生，其實也只是學習了兩年的計算數學知識罷了。
而明年的五九年上半年，也就是第三批五五級畢業生，他們也只是學習了三年的計算數學知識，僅此而已。
只有陳國華他們這一屆，才是從大一開始就進行計算數學專業的全方面學習。
唯獨陳國華這個怪胎，不僅在開學之前，就把夏培肅教授等人的講義給研讀完畢，還記得十分牢靠。
並且進入中科院計算科研小組之後，依然如魚得水。
這就很離譜。
當然，在這個時間節點，中科院想要截留五五級畢業生，全部留在計算所，那也是相當困難的。
北大、清華和哈工大等高校，他們也需要人才啊，還有就是其他科研單位，哪個不是死死盯著這些大學畢業生？
即便不是這個原因，那麼方啟敏、郭玉堂、黃錦權他們這些五五級畢業生，就一定可以勝任計算機科研小組的工作嗎？
未必！
不過，陳國華自然不會跟萬慶萱她們討論這些。
這些話題，距離她們來說，還是太遠了。
「對了，陳國華，你碰到過計算機了麼？什麼感覺啊？」
突然，張寶康問了一個十分扎心的問題，頓時讓陳國華無語了。
「我該怎麼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呢？」
見他吞吞吐吐，成時若他們頓時更加好奇了：「到底有沒有摸到啊？這很難回答麼？」
「你們也沒有見過計算機，我應該怎麼跟你們說啊？」
要說他沒摸過計算機，那肯定也不對。
可要說他摸過計算機，好像這輩子還真沒碰過呢。
103計算機這玩意兒，在陳國華眼裡，其實真的很一般。
可即便再一般，它也是目前內地這邊唯一的一台國產計算機啊，代表的是目前內地的計算機最高水平。
「那看來是沒有摸到了。」
萬慶萱幸災樂禍地補刀，旋即又皺眉道：
「不對啊，陳國華你可是我們北大的天才啊，你都摸不著計算機，那到底是誰才能摸得到啊？」
陳國華聞言，連著翻了好幾個白眼。
當即以『吹牛』的口吻道：
「我最近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是在計算機旁邊工作，你們說我有沒有摸到過計算機？」
「不是我想打擊你們，而是你們對計算機的敬畏之心，太少了」
「你們呀，還是聽徐教授的話，先好好努力，把夏教授他們編寫的講義給學好，灌進自己的腦袋裡」
他這番話，直接讓成時若他們連翻白眼。
在課堂上被教授、講師們教育也就算了，在食堂還要被陳國華這位同學教育？
那可不行啊！
這頓飯，大傢伙都吃得挺開心的。
等到下午，成時若他們將這件事說給王玉珠等其他同學聽，頓時惹得其他同學後悔莫及。
有些同學表示，早知道就不去圖書館了。
北大的圖書館，不管什麼時候，人都非常多。
而且中午放飯這段時間，大家一窩蜂跑去食堂，肯定要排隊啊。
還不如，稍微晚一點再去呢。
計算數學一班這邊鬧哄哄的，陳國華可不知道這些事兒。
他在北大食堂吃完午飯之後，就騎著自行車，直奔城外而去了。
今天凌晨的時候，他就跟那位姓莫的同志約好了。
就在霞雲嶺這邊交易。
當陳國華騎著自行車，快抵達霞雲嶺之後，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把自行車收了起來，然後步行前往霞雲嶺的那顆光禿禿的柿子樹。
很大的柿子樹，也很容易瞧見，因為就在進入霞雲嶺的小山路口這邊。
隔著百多米的位置，陳國華就已經看到了那棵柿子樹，也看到了樹下的那位同志。
「莫同志您好，久等了吧？」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到沒一會兒。」
莫同志手裡拿著旱菸袋，一張老臉溝壑縱橫，滿是歲月的痕跡。
陳國華從懷裡拿出了自己的香菸，其實是從空間裡面拿出來的。
他不抽菸，但也準備了一些。
這次拿出來的是很便宜的金魚香菸，一毛五分錢一包。
空間裡還有兩毛錢一包的海濱、豐收這兩個牌子的香菸，以及三毛九分錢一包的大前門。
看著陳國華遞過來的金魚牌香菸，莫老頭頓時激動地罷手：
「同志你不用給我，太客氣了，我有這個旱菸袋就可以了」
講真的，在這個年代，還能抽得起旱菸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呢。
特別是在農村地區，很多人都是被迫戒菸的。
就像陳國華之前所在的馬家墳，村里也沒幾人抽菸的。
馬家墳可是門頭溝妙峰山第二生產隊下面的村子，這個生產隊不僅是京城蔬菜供應生產隊，本身也靠近煤礦產區。
所以大傢伙的日子，其實過得還算可以。
饒是如此，很多人還是捨不得抽菸，比如老陳，就不得不戒菸。
眼前的莫老頭，在陳國華的一再客氣之下，還是接過了香菸。
儘管一毛五的金魚牌香菸，逼格不算高。
但也是農村家庭境況活和農村結婚宴席上才能見到的香菸了。
莫老頭的旱菸袋，都不知道用了多久，袋子都變黑了。
菸嘴那部分，早就掉色了，連陳國華也猜不到原本的菸嘴是什麼顏色。
半根煙的功夫，陳國華就跟莫老頭客套完畢，然後兩人往山里走去。
現在這個隆冬季節，即便四周十分荒蕪，但也不敢就在柿子樹下面交易啊。
所以走進霞雲嶺才最穩妥。
半路上，陳國華跟對方打聽了一下，最近有沒有多少民兵進山狩獵等情況。
莫老頭告訴他，大部分民兵都是在入冬之前就搜刮過一遍了。
十二月的時候大雪封山，想要進入山脈裡頭捕獵，已經不太可能了。
主要是山路不好走，而且野豬一般都在深山裡頭，也不會跑到山腳下的位置。
「那如果步行半天，前進三五公里這樣的山林里，應該有野豬吧？」
「小同志，不是我嚇唬你，上個月我進山三天，都走了大概有十多公里，才捕獵到一頭野豬」
老頭又猛吸了一口煙，菸袋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掉下來的樣子。
「就那頭野豬，還是我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把它給拉回來的」
聽莫老頭的意思，燕山山脈內，需要到很裡面的位置，才有可能碰得到野豬。
否則的話都是白瞎。
而捕獵本身已經十分困難了，再把野豬弄回來，那就更難了。
陳國華若有所思，心裡在想著事兒。
如果他想要進入燕山山脈狩獵，最起碼要請一兩天的假期。
可他如果不回家睡覺的話，他父母和於沫離等人肯定會過問的。
所以，還得要好好思考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兩人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終於來到了一處密林地。
隨著莫老頭查找他之前留下的記號，很快找到了埋在雪堆里的野豬。
硬邦邦的一頭野豬，還挺沉的。
這頭野豬已經被莫老頭宰殺了，不過毛髮並沒有處理，只是把內臟處理掉了。
即便如此，這頭野豬看起來也很重很大。
「來，幫個忙。」
兩人聯手，用稱給野豬稱重了一遍。
野豬被分開了兩邊，一邊是一百七十斤，另一邊則是一百八十五斤。
妥妥的超級大肥豬。
左邊的前蹄已經不見了，莫老頭說了，那是他用捕獸夾捕抓到的這頭野豬。
由於這頭野豬力氣很猛，當時還差點被它掙脫開呢。
因此在被他獵殺之後，這頭野豬的左前蹄已經快脫落了，就被他砍了下來，帶回去燉煮了吃。
其實這個時代的人，更喜歡吃後腿而不是前腿。
因為前腿的豬肉相對來說，瘦肉會更多一些。
相反，後腿的豬肉，肥肉會更多一些。
「莫同志，您這皮毛沒有刮掉，能不能去掉兩斤的重量？」
稱重之後，陳國華如是說道。
莫老頭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那麼總重量就是三百五十三斤，而野豬肉的價格，對方並沒有喊很高，而是要了五毛錢一斤。
眾所周知，現在市面上的豬肉價格是五毛錢一斤，但這個價格是需要用到肉票的。
鴿子市裡的豬肉價格會貴不少。
而現在嘛，陳國華是親自跟著對方來到霞雲嶺這邊來收購，並不需要對方運到鴿子市售賣。
當然了，對方也不願意接受四毛錢或者更低的價格。
所以陳國華就必須要支付對方一百七十六塊五毛錢的價格。
十七張大黑十，再加上一張五元紙幣，以及一張一元錢和一張五毛錢的紙幣。
錢貨兩清！
「小同志，您打算如何運回去啊？」
把錢點了三遍的莫老頭，這才十分珍重地把錢放回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感覺到胸口傳來的厚重感，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長舒了一口氣。
旋即又看到陳國華正在打包他的這兩大塊豬肉，不由好心起詢問道。
「莫同志，這個就不需要您擔心了，您就先回去吧，我會從另一邊離開霞雲嶺的，保證不會讓人發現這些豬肉，更不會給您帶去麻煩的。」
頓了頓，陳國華突然又道：
「對了，莫同志，如果您下次還能捕獵到這樣的獵物，您可以去六十五中門口對面的那處巷子，裡面有一面是灰白色的牆，您可以在牆角底部做個記號」
「比如您可以今天去做記號，然後定在三天後，也就是八號下午兩點左右的時間」
「到時候我看到之後，就會來霞雲嶺的柿子樹跟您匯合，您看可以麼？」
他都做好了如此細緻的安排，莫老頭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呢？
於是，莫老頭喜滋滋地先行離開了。
等對方離開之後，陳國華就把這頭野豬給收進空間裡，然後沿著小路，往山里走去。
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就開始倒著往裡面走，同時清理掉自己的痕跡。
直到又走了一段路，這才開始尋找離開霞雲嶺的路。
謹慎起見，他也只能這麼幹了。
麻煩是麻煩了一點，但如此一來，也就杜絕了被人發現的可能。
等他回到城裡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黑了起來。
大冬天的日子，出行都是一個大問題呀。
「大哥，你又買肉了？」
剛到家，陳小敏看到她大哥手裡提著的豬肉，頓時驚呆了。
這才多久，又買肉了啊？
屋內，聽到動靜的雲婉裳也跟著走了出來，見陳國華手裡提著一塊差不多有兩斤重的肉，卻有些皺眉。
她把陳國華拉到屋內的角落裡，細細地詢問了起來。
這年頭，外面可見不著多少肉。
可陳國華三天兩頭就往家裡拿肉，即便是雲婉裳，也覺得有些誇張。
因為豬肉跟大公雞、雞蛋這些不同，一般來說，也只有屠宰場或者農村地區才可以宰殺大肥豬。
而農村那些地方，一般來說都是年底過年的時候，才有可能殺年豬。
意味著一般情況下，農村地區是很少見到豬肉。
即便能碰到，那也是靠運氣才行。
現在是一月上旬，很多農村地區還沒開始殺年豬。
因此，陳國華帶回來的豬肉，大概率就是鴿子市那邊得來的。
雲婉裳的懷疑不無道理，畢竟想要在供銷社買到豬肉，必須得有肉票才行。
「娘，都說了這些豬肉是我們廠的工人跟我換的，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犯錯誤的」
陳國華在解釋的時候，心裡已經在想著，看來得找個途徑，帶著比較好忽悠的三小隻進山打獵一趟才行了。
否則的話，他經常這麼帶肉回來，指不定什麼時候會穿幫。
其實家裡人知道了，也不會到處去說。
一來他們家住在翠花胡同這邊，還是連著的兩套四合院，所以家裡吃肉的時候，隔壁鄰居也不會聞到。
畢竟一進一跨這個小院本身就很大，廚房又在一進四合院裡，被小跨院和旁邊的二進院給擋住了。
肉香味傳到隔壁鄰居的房屋時，已經很淡了。
何況，只要不是弄得很香，或者直接就在廚房這邊吃飯的話。
以現在寒冷的冬天，大家都不出門的性子，肉香味就更難被鄰居聞到了。
只要鄰居聞不到肉香味，家裡人知道了陳國華從鴿子市裡面採購豬肉回來，最多也只是說他幾句，讓他下次別這樣了。
不會有什麼事兒。
畢竟鴿子市這地方，誰不知道呢？
「你呀！」雲婉裳點了他的額頭一下，語重心長地說道：
「以後還是別去那些地方了，要是缺肉了，我讓你大嫂去鄉下買雞肉回來」
「好的，娘，我知道了。」
做了保證之後，陳國華轉身的剎那，心頭已經蒙上一層陰影。
果然，沒誰是傻子。
儘管他已經足夠小心了，可不管是陳恭祿還是雲婉裳，亦或是胡萍姑，就沒一個是好糊弄的。
所以，他要是不想被雲婉裳他們擔心的話，就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夜幕下，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著飯菜，聊著今天白天發生的一些事兒。
飯後，陳恭祿就把陳國華喊到書房裡。
說是書房，其實雲婉裳平時在家寫作的房間，也可以說是休息室。
「國華，你也已經十八歲了，對吧？」
一開口，老陳的話就有些讓人招架不住。
這是準備要說教多久？
陳國華無奈，也只能順著他父親的話，認真聽著就是了。
「鴿子市那邊的豬肉確實還不錯，但往後還是不要去了」
老陳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很重的話。
他相信自己這個小兒子，那麼聰明，肯定懂得取捨。
如果下次還這樣，那他這個當爹的，說什麼也要給這臭小子一個教訓了。
從書房出來之後，陳國華鬱悶壞了。
唉！
他也沒鬱悶多久，很快就把這件事給拋腦袋後面了。
這天上午，他回到中科院，在辦公室里坐著看書呢，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華羅庚從裡面走了進來，看到抬頭看向自己的陳國華，頓時便笑道：
「小陳你在這裡正好，來來來，我跟你說件事兒。」
「華院士，什麼事兒啊，您請說。」
陳國華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本，好奇地看向對方。
講真的，他很敬佩對方，但自從他進入中科院之後，卻發現對方忙得很，一直也沒有多少機會跟對方交流。
對方的數學是非常牛逼的，陳國華就很希望跟對方能學習一下數學。
只不過，在中科院這邊，機會不大。
一來他目前還是北大學生，徐獻瑜教授不願意放他離開。
二來，即便他從北大畢業了，那也是先來夏培肅這邊讀碩士，想要跟華院士讀博啊，還得慢慢等。
就這，人家華院士是否願意接受他這個博士生，也還是一個問題。
所以，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跟對方多接觸，他還是很高興的。
如果能幫上對方的小忙，那就更好了。
對陳國華而言，有些知識，是無法學習到的。
即便是他大腦里有一個生物硬碟，可那又如何？
不是他的知識，就永遠都不會是他的。
更何況，人家華院士之所以是院士，是頂級數學家，那肯定是有對方過人之處的。
陳國華不想去評判對方的其他層面，僅僅只說數學方面，就值得他去學習，並且追趕這個目標。
「走，到裡面說話，別影響到其他人。」
華羅庚微笑著點頭，領著陳國華進了隔壁辦公室。
蔡尚思、魯小石、孫宗鵬等人頓時豎起腦袋，看向了華羅庚兩人離開的背影。
嘶！
華院士親自過來找人，只怕是什麼大事兒吧？
話說，陳國華又幹什麼事兒了麼？
辦公室里，華羅庚很快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陳國華聽完之後，有些想婉拒。
因為對方希望他能去哈工大出差一趟，協助解決一下關於電晶體計算機的技術設計問題。
本來這份工作，一直以來都是閔乃大自己在跑的。
畢竟他是計算機科研小組的組長，他肯定需要親自去溝通協商這些事兒啊。
只不過，最近幾天，閔乃大已經病倒了。
華羅庚自己又有其他事兒要忙。
而王傳英、夏培肅等人也同樣如此。
目前整個項目組內，也就是陳國華相對而言比較輕鬆了。
此次前往哈工大的任務，其實就是送一份設計技術材料，順便講解一下，難度倒是不大。
反倒是是時間有些緊急，因此華羅庚才會出此下策。
「任務大概就是這樣，並不算很難，而且這部分設計圖紙裡面，有部分還是你設計出來的呢」
華羅庚呵呵地笑著說道：
「所以派你過去，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對了，你放心這次是公費出行，全國糧票、火車票等等這些事兒，都不需要你操心，到時候我會安排人給你準備好的」
「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最好就是三天後出發，怎麼樣？」
說罷，他就期待地看著陳國華。
後者有心想要拒絕，可是發現自己怎麼也拒絕不了。
因為這樣的事兒，對他來說，確實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
來到京城那麼久，還沒出去過呢。
只是，陳國華自己是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是想著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風景，另一方面，這個時代的交通狀況，實在是非常糟糕透頂。
加上現在東北那邊可是零下二三十度的冰天雪地啊，超級無敵冷。
在京城這地方，他都有些抗拒。
要不是金陵那邊是魔法攻擊的濕冷，指不定當初七月份的時候，他就跟著他父母去了金陵呢。
所以，他其實是更喜歡偏南方的地方生活，嗯，最起碼在冬天的時候，可以去南方溫暖的地方生活。
「你是有什麼顧慮麼？」
見陳國華半天不說話，華羅庚當即關心地問道。
前者搖搖頭，接著答應了下來。
算了，既然都來到了這個世界，那就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吧。
不管它是好與壞，多長點見識，總歸是沒有錯的。
「那就好，這樣，我現在就給你找人安排火車票、證明文件等材料，還有就是這份設計材料」
華羅庚聞言，頓時笑了：
「那就辛苦小陳你跑一趟了，對了你第一次出遠門的話，要不要給你找一個嚮導啊？」
他才十八歲啊，找一個嚮導？
陳國華直接搖頭拒絕了，自己一個人過去，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至於說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麼持槍的壞人，或者是其他事兒，陳國華覺得，大概率不會吧？
畢竟上了火車之後，車上有乘車員，到了地方之後，有人接待，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兒呢？
於是，他就接下了這個任務。
等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孫宗鵬已經好奇地傳過來一張紙條：剛才華院士找您是有什麼事兒麼？
一手漂亮的繁體字，陳國華很想說，他寫不來繁體字啊。
現在都已經在推廣簡體字了，但還是有不少人習慣使用繁體字。
或者是下意識的習慣吧，一時間想要改過來，還挺難的。
並且這個時候，有不少人是非常喜歡優美的繁體字，而不是醜八怪似的簡體字。
儘管簡體字在傳播上面更方便一些，可單從文字上面來說，還是繁體字更優美一些。
「你猜？」
陳國華調皮地寫下兩個字，孫宗鵬看到之後，瞪大了兩個眼珠子。
靠！
差點就爆粗了！
這個時候，夏培肅教授突然起身出去了，得，孫宗鵬頓時起身來到陳國華旁邊：
「陳國華同志，快說，華院士跟你聊什麼了？」
這下就不客氣了。
「唉，我腰酸肩膀痛啊，都沒人幫忙捏一捏！」
見陳國華這麼作態，孫宗鵬直接給他肩膀來了一下。
一番打鬧之後，陳國華這才把出差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頓時引得孫宗鵬他們幾人嗷嗷大叫：
「窩草，你居然可以公費旅遊？太爽了吧？哈工大那個地方，我都沒有去過呢」
「擦，可以坐火車過去啊那邊，有得吃喝，還能玩耍，聽說東北那邊的飯菜特別好吃滋溜！」
「這個任務多好啊，送份文件而已，簡直不要太爽了好不好？」
「對啊，要不是我這邊還有那麼任務，我保證這種好事兒，絕對不會落你頭上」
魯小石他們幾人，全都忍不住狼哭鬼嚎了起來。
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陳國華心說，差點就信了你們的鬼話。
下午，他來到北汽製造廠，直奔白禮春的辦公室。
「咦，老杜，白主任呢？」
人沒在裡面，陳國華只好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向二組組長杜明禮詢問道。
後者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主任行蹤，怎麼可能跟他一個小組長報告呢？
好傢夥，居然不知道呢？
陳國華搖搖頭，正準備自己去二把手辦公室那邊問問呢，結果孫雅茹攔住了他。
「組長，這個發動機裡面的曲軸箱數據好像不對勁啊，您能不能幫我看看啊？我這都弄了一個上午，也沒整明白」
作為一名學渣，孫雅茹的態度，十分誠懇。
看得出來她是很想弄懂這個發動機的設計問題的。
之前陳國華給到她的任務，其實就是車身外觀的設計，因為這部分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一些。
而發動機部分嘛，以孫雅茹目前的知識儲備來說，肯定是不行的。
這不，她自個兒學習，就成了這種狀態。
無奈的陳國華，面對自己的組員，也只好拿起筆，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給對方進行講解了：
「這是二衝程半柴油機，根據現在這張圖紙，我問你，當活塞處於壓縮階段的時候，曲軸箱中會產生什麼？」
啊？
孫雅茹瞪大了兩個漂亮的眼睛，寫滿了清澈的愚蠢。
此時，另一邊的吳夢雨、江若林等人已經圍了過來，連帶著二組的曲青青、勞崇光和胡興建等人也都一樣。
十來人把陳國華為團團圍住了。
似乎又讓陳國華回到了之前給曲青青、孟小蟬等人上課的場景。
「吳夢雨同志，你來告訴她，當活塞處在壓縮狀態時，曲軸箱會產生什麼？」
被點名的吳夢雨，明顯愣了一下，旋即馬上回答了兩個字：真空。
「沒錯，就是真空。」陳國華點頭繼續說道：
「曲軸箱中會產生真空，然後進氣單向閥打開，新鮮空氣通過濾清器進入曲軸箱」
先是整明白技術原理和工作流程，然後陳國華這才開始解決孫雅茹剛才說的問題。
其實這就是一個很小的問題，只不過一個學渣嘛，真的不能期待她一下子就可以弄明白。
即便是勞崇光他們幾位熟手，可能他們是懂這些原理的，但讓他們說出來，就有些困難了。
換句話說，其實是還不太熟悉。
唉！
莫要苛求太多，五十年代這個時候，還有很多人是文盲呢，他能帶著這些中專生，搞好汽車設計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陳組長，能不能麻煩您，再給我們講一講您上次提及的十二缸發動機呀？」
就在這個時候，趙瑞康這傢伙突然提了一個問題。
本來還想問其他技術問題的同事，頓時被帶偏了。
靠！
見大家都提起了興致，陳國華瞪了一眼趙瑞康，道：
「你們確定都想聽一聽十二缸發動機的故事？」
大排量、大功率發動機，對於男人來說，都是有莫大的吸引力的。
其實趙瑞康他們這些中專生，也都是年輕人，都是去年七月份才畢業的學生，當然是喜歡追求刺激，追求大馬力的發動機。
如果是以前，他們還不了解汽車的話，自然不會問這些問題了。
可這不是剛巧一知半解嘛，又是干汽車設計工作的，自然免不了要知道一些關於大馬力的發動機了。
眾人齊刷刷地點頭，陳國華正準備開口說話，白禮春已經悄悄站在眾人身後了。
而且大家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因為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陳國華身上。
「我之前不是給你們說過嘛，我看過一個關於世界一級方程式錦標賽的新聞，那是我在六十五中的老師給我看的相關報導」
「這個是國際汽車運動聯合會舉辦的一個賽車比賽，法拉利等汽車公司都有參與這樣的比賽，比賽所使用的汽車就是這種十二缸發動機」
等說了差不多的時候，趙瑞康又跟著問道：
「陳組長，那您能設計這樣的發動機麼？我們廠能不能造得出來呀？」
陳國華聞言，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
「你的問題可真多！」
頓了頓，他這才接著說道：
「我們北汽製造廠想要生產這樣的發動機啊，目前來說，是做不到的」
他沒回答他能不能設計的問題，因為北汽製造廠的工業底子就在這裡，想要造出這樣的跑車，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去回答趙瑞康的問題。
不過陳國華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未來的北汽製造廠，肯定是能夠製造出這樣的超級跑車。
「國華啊，你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可不興說啊」
正在這個時候，白禮春突然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主任，您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陳國華看到對方，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
被趙瑞康他們圍著，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還是趕緊先請假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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