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麼辦？她能怎麼選？

一個是她愛的，一個是生她養她的……她能怎麼辦！她還能怎麼辦！

「殿下……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

豆豆說完這句，眼淚便不受控制的劃了下來，她胸口很痛，撕裂了什麼東西一樣，冷颼颼的風吹進來，整個人都空了。

就連腳上灼燒的疼，也察覺不到了。

「媳婦兒！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的！」

妖孽不甘心，握住豆豆的肩膀，一個勁兒的輕聲哄，「你不要怕，總會有辦法的……」

豆豆盯著妖孽，不說話，只想最後看他一眼。

也許她真的跟他沒有緣分，兜兜轉轉，還是要分開。

也對，他們一個是神，一個是魔，他們天生，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既如此，那他還在猶豫什麼？

愛上一個註定沒有心的魔，真的就這麼心甘情願嗎？

她是一隻魔，她有什麼好的！不高不美不出色，甚至最初還像個白痴一樣！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華秀樞！把聖土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你！」

「殿下，你走吧，反正找到了，救了，我們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媳婦兒？」

「你明知道我會成魔！你明知道……我會成魔……」

豆豆說著，近乎祈求看了妖孽一眼，「殿下，算我求你了行嗎……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母親去死啊！」

「聽到了嗎？她讓你走。」

華秀樞的話近乎挑釁，妖孽此刻卻顧不上跟他計較。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告訴豆豆，來得及，一切都來得及。

「來得及？再這麼耗下去，來得及，也會變成來不及。」

華秀樞一句話，豆豆便下定決心甩開了妖孽的手，「你走吧，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走啊！咳咳咳咳……」

妖孽緩緩收手，沙啞了嗓子，「好……我走，你不要哭……我走。」

豆豆攥緊了拳頭，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痛讓她稍稍清明了些，清明之後，她便忍住了衝到嘴邊的話。

他不能留下，她不能跟他走。

她不能做那不忠不孝之人，不能不救她的母親……

豆豆失落的垂了眸子，打掉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誰叫她的母親如今深陷泥沼，誰叫她是隻身不由己的魔呢？

「媳婦兒？」

聽到這麼一句，豆豆猛然抬起頭，眼睛里，還是不由自主帶了光。但她很快就壓制住了，冷聲問，「怎麼了？殿下還有什麼事？」

「孩子們——」

「我不要！」

要來幹什麼呢？如果她真的什麼都忘了，兩個孩子跟著她，豈不是受苦受累？

妖孽看懂了一切，心口一陣抽痛——她的意思，他都懂，可他卻不得不順著她，轉身消失在暗室里。

也罷，只要媳婦兒心裡不舍他，只要這樣，就夠了……

妖孽走後，豆豆冷著臉看了魔君一眼，「君上現在能給臣女聖土了吧？」

「不行，我必須確定他走了。」

魔君這麼一說，豆豆臉色就變了，「你言而無信！」

「不，我只是謹小慎微。」

魔君這麼說著，跟了妖孽便出暗室，一直看著妖孽消失在天際，這才從袖中拿出一個空盒子，「走吧，我們去救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