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怎麼辦？」

  「有風從遠處吹來。」

  周亞玲嘟著嘴，氣呼呼的道：「你就不能安靜點嗎？」

  陸榮聳了聳肩，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還能說什麼？」

  「人家說的都是好話，可是到了你，還有你，還有你，每次都會搞砸。」

  「老闆，我只是隨便提了一句，你居然還記得。」

  「小氣。」

  頓時，零選擇了沉默，低下了頭。這種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果然，周亞玲連一杯溫水都沒有喝，就被陸榮給轟走了。

  陸榮擋在周亞玲的面前，笑著道：「哥就像是一個傳奇，你都這麼說我小氣了，我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就太可惜了。」

  周亞玲聞言，面上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

  陸榮走到茶桌前，拿起周亞玲剛煮好的熱水，給自己斟滿。

  「安陽的事情你多注意一下，我的首飛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面子上就過不去了。」

  「老闆，您放心吧，我們的大白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巡視著火箭的各個部件。甚至包括了火箭的軌跡和發射台。」

  陸榮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我們還是謹慎一些為妙。」

  「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照片，被人打上一個『輸』字。」

  「頭兒，我想。」

  「嗯?」陸榮目光一凝，零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不想。」

  「這還差不多，我也沒想到。」

  同一時間，在餐廳中享用早餐的園務局局長，也是剛剛登陸公司的內網，便看到了一條新的電子郵件。

  當他發現來電顯示是「0」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了，因為他知道，肯定是零發來的消息。

  結果這一看，直接把一口豆漿給嗆到了。

  「咳咳，抱歉。」

  「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說完這句話，對方就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坐到了另外一桌。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巧合。

  一想起那封信，負責綠化的主管就一陣頭大。

  他還認識到，那些樹木並不是被雪壓垮的，而是他在打掃的時候，無意中折斷的。

  他對天發誓，他是真的不小心弄壞了。

  他們在砍倒了好幾株之後，並沒有繼續攻擊，否則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樹木在一起？

  「哎，以後只能靠嘴巴了，不能自己動手了。」

  而此時，來到校園的盼盼，卻是一屁股坐下，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把原來那雙毛絨絨的絨面鞋底扒下來，又把香兒送的保暖內衣塞入裡面。

  好不容易把鞋墊換好。

  將鞋子套上，盼盼起身，用腳跺了跺。

  「怎麼樣?」

  盼盼再次蹦躂兩下，抬眼一看，皺眉道：「還是有些硬邦邦的，不如原先的那雙腳底。」

  「廢話，一隻毛茸茸的，一隻毛茸茸的。」

  「等你上課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還挺熱的。」

  盼盼點頭：「行!」

  第一節課，老師站在台上，反覆叮囑大家，不要去打雪仗，免得跟學長們起爭執。

  一堂課，千變無所不用其極，歸根結底，就是要注重防滑和防寒。

  盼盼只聽從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能戰勝學長。

  臨近放學時間，盼盼因為開著冷氣，腳下還套著一個小暖爐，實在是太燙了，乾脆把外套給脫掉了。

  屈衛明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不要光著身子，冬天容易著涼。」

  還沒被叫到名字的盼盼，悄悄的套上了一件外套，但卻沒有把外套的拉鏈給拉上。

  這是她僅存的一點執念。

  終於，一節課結束，老師離開後，盼盼歪著頭，對香兒說：「好燙，好像用兩隻腳在洗腳。」

  香兒抿嘴一笑：「真的假的，暖的很。」

  盼盼點頭表示贊同：「那我今晚就讓爸爸幫我多弄一點。」

  而此時，香兒的目光，卻是透過窗戶，往外面望去。

  「艷陽高照。」

  盼盼回過頭來，有些意外：「還真是。」

  「明早可能會有點涼。」

  「幹嘛？香兒疑惑的看著他。

  「呵呵，你不知道。這是我聽零告訴我的，他告訴我，這場雪並沒有融化冰雪。比如吸收熱量，比如釋放熱量，總之我聽不懂。」

  「什麼？這倒也是。」

  盼盼被香兒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什麼鬼，難道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在盼盼的記憶中，她明顯是個騙子，連童話都會說錯。

  一個是賣火柴的小姑娘，一個是賣原子彈的小姑娘。

  本來還打算抱怨幾聲，但想到自家的醜事，終究不能讓外人知道，只好作罷。

  哎，她真的很不容易，也很不容易。

  這一家子，還真沒少給她使絆子。

  第二日清晨，盼盼一出門，就渾身一顫，將頭埋得更低。

  呼出來的氣息可以看到，好冷。

  「爸爸，天氣真涼。」

  陸榮將手揣在口袋裡，笑呵呵地說：「跟我一樣，兩隻手放在口袋裡也不會覺得太涼。」

  「在學校里不要出門，等天亮了，天氣會很熱的。」

  陸榮三人，一時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快走快走，大冬天的，風還大，我們還怎麼玩？」

  眼看著幾個人都衝進了自己的車裡，零鬆了口氣，將自己的外套往肩上一搭。

  關好了車門，零沖盼盼嘻嘻一笑，問道：「你是不是很害怕？我才不覺得冷呢。」

  盼盼撇撇嘴，不服道：「這怎麼能比？」

  「你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漂亮一些，並不是用來禦寒的。」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二月下旬，南部的氣溫已經降到了21度。

  這種忽冷忽熱的天氣，讓南方人很難做出正確的決定。

  早上和晚上都很涼，尤其是在外面工作的人，早上的衣服和褲子都很難熬。

  十二月三十一日，是學校放假的日子。

  清晨，陸榮剛醒不久，盼盼便興沖沖的下了床。

  今日便是火箭升空之日，每每想到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能夠上天，盼盼心中便忍不住充滿了嚮往。

  更何況，她也說了，不久之後，她會把人送到太空中去。

  砰砰砰！

  「媽，你醒了嗎，我們要去看火箭了。」

  周亞玲被驚醒，打著呵欠，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好吧，我馬上就起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