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氏往上三代家世無奇,宮父是家中排行老大,自然得承擔起二弟宮連山上學堂的費用。【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宮父最早上山替人獵狼貼補家用,惜覺在青山里做一直獵戶沒活路,下山幹過鹽兵,捕快,去參軍,正值關邊多戰亂,得到機會爬上大將軍位置。
等他做上大將軍,二弟也在京城考中金科狀元,進六部。
眼看著生活越來越好,宮父帶嫂嫂回護城關時遭親兵背叛毒殺。
一轉眼,大哥大嫂也去了十一年,再回到陵墓前,還是忍不住傷感。
宮連山擦擦熱淚,跟大哥訴衷腸,「大哥,璟兒回家了!二弟帶他來看你了!」
宮連山親自擺上香紙蠟燭,傅氏在旁擺上祭食。
宮賀安也沒閒著,拿著彎鐮,與柯管家去墳周除草。
陵墓四周做了簡單的排水渠,一到雪天雨季水渠灌滿了泥湯子。
姜挽禾跟前那道泥渠,她僅靠自己,根本跨不過去。
渠溝裡面深淺不知,若是沒跨過去,在上頭摔上一跤,惹不了其他人譏諷白眼。
宮璟辰仰頭,竭力控制酸楚,只見天空烏雲漫漫,冷風像刀子,直往他臉上撲。
若父母還在世的話,他不必這麼拼命。
他會在父母的羽翼下,做個自由自在的小少爺,做個天塌了有父親頂著的中軍,亦或憑心搶走他鍾意的女人,儘管是私奔
他望向渠邊還在猶豫的姜挽禾,「弟妹,我扶你。」
姜挽禾紅著臉搖頭拒絕,見宮璟辰走過來了,她提起裙子,用力跨過去。
泥太滑腳,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姜挽禾就發覺自己重心不穩往後倒。
她輕呼一聲,今兒這摔是避免不了,只期待睜眼後這樁醜聞沒叫太多人看著。
宮璟辰疾行幾步,躍至姜挽禾身邊,一把攬過她的腰肢,拉回她揮到半空的手。
姜挽禾睜眼對上宮璟辰的目光,深情繾慻,是她從未在宮賀安眼中看到的。
她掙開他的胸膛,將手抽出他滾燙的掌心,福身拉開距離,低頭,「多謝堂兄搭手相救。」
銀心在水渠外看呆了,要不是小姐反應快,剛才那一幕定叫其他人都看見了!
宮連山點上香,頭香招呼侄子過去。
當看到侄子與新婦走在一起,神色有片刻詫然。
宮連山叫道,「璟兒,來!」
宮璟辰走過去,對亡父母一一上香,磕頭。
傅氏點了根小香,讓姜挽禾過去。
姜挽禾跪下磕頭,記憶里湧出與宮母最後相見的一幕。
再站在恩人跟前,已物是人非
那是她帶著銀心第一次離家,那時姜氏家業在清溪郡,父親剛入京城營生,正惹得京城各方勢力不滿,做事非常小心謹慎。
而她在那個節骨眼,也就是宮賀安離開的第十天,偷偷帶著銀心出門。
她們走了近三天路程,就是為了姜挽禾在生辰當天見宮賀安一面。
她見到父親之前,都不知道父親竟然動用了所有關係,大動干戈在找她。
馬車行在商官道交界處,衝著官道再走兩個時辰就能看到城門,地圖上是這麼寫的,姜挽禾就這麼看了。
銀心早知道小姐用步行進京,一定不跟著她淌這趟渾水。
要是老爺夫人知道她協助小姐幹這等糊塗事,回去還不知道怎麼罰她呢!
「小姐,喝水」
銀心見小姐嘴唇涸得厲害,解下水袋遞過去。
姜挽禾接過,剛仰頭喝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翻起滿地的灰塵,撲了她一臉的土。
馬車停在她們面前,一個中年女婦從裡面探頭出來。
「你們進京城的?沒有公書可進不去!」
「不然你們上車,我捎你們一程!」
車上的女婦年紀偏大,皮膚黃黃的,唇邊有顆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姜挽禾雖然才八歲,但隨了她爹的精明,對陌生人不會搭理。
「銀心,接著趕路吧,父親在前面等著我們。」
姜挽禾以為她這麼說,馬車裡的人能有所忌憚,沒想那馬車就跟在她們身後,怎麼也不離開。
半個時辰一到,馬車上的人沒見到她們的父親。
姜挽禾牽著銀心,準備鑽到樹林裡避避,卻看到馬夫從車上下來。
馬夫拿著套脖竿,衝到她身後一揚。
圈繩套住她的脖子,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脖上的繩子收緊,處理畜生一樣將她往後拖。
為了還能呼吸,她不得不跟在馬夫身後,那時她已經感覺自己要完了。
銀心嚇得腿軟,從地上端了一塊石頭,大喊,「小姐!銀心來救你了!」
「走!快跑啊!」
姜挽禾沒法碰到馬夫,只求銀心能逃走去找援兵。
「快走!去找父親!」
姜挽禾被馬夫拽著往後,拼盡全力喊出這幾個字,就怕銀心傻傻上來白送。
銀心丟了石頭,咬牙往後退,下定了決心似,往城門方向跑去。
「小姐,等銀心帶人回來!」
姜挽禾掙紅了眼眶,女婦上來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臉上瞬間火辣辣地痛,但她不能妥協!
她不甘示弱威脅回去,「我乃當今六部侍郎嫡子之媳,你敢殺我,等著大難臨頭吧!」
「你是什麼?宮侍郎新媳?她媳婦不是沈家嫡女?」
那女婦擰著姜挽禾耳垂,罵,「我可見過那沈氏女,沉魚落雁之色,哪像你這個潑皮?」
姜挽禾奮力掙扎,「我!我是正妻姜氏!我不是潑皮!」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打得姜挽禾腦袋嗡嗡作響,忍不住痛哭出聲。
「臭丫頭,跟老娘拖延時間是吧?」
「馬車,上來開車!」
女婦用力捏住姜挽禾的肩膀,想將她提上車。
馬車剛關上車門,一柄羽箭刺向他面前的窗柩,嚇得他抱頭滾下駕車位置。
媽媽顫巍巍看去,遠處大批騎馬官兵。
為首的女將軍身騎白駿,不正是京中無人不識的宮家女將軍!
還有她身邊再度持弓,對準她眉心的少年!
少年未穿盔服,一身白衣都能穿出颯爽的神采來。
這就是小丫頭口中的侍郎嫡子吧!
女婦生怕被那箭對準了腦袋,說完腦袋叩在地上,「官人饒命啊!我們投降!投降!別殺我們!」
他們走南闖北,作惡多端,專挑路上長得漂亮的,走單路,走夜路的都免不了遭他們毒手。
剛還開心找到一個漂亮的,收拾收拾能是一筆大生意,就被給丫頭背後撐腰的找來了!
偏偏丫頭家屬還是當朝大將軍!
繳械伏法,只能趕緊繳械伏法!
馬夫抱頭跪地直後悔,就不該聽婆娘的貪這一單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