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挽禾乘坐馬車跟在家主他們車後,一起去城外上青山與堂兄匯合。【,google搜尋】
宮賀安不想看到姜挽禾,故意錯開與她站在一起的機會,情願在隊首騎馬。
而宮語玲,為了保住小命,不得不遠離爹爹,被迫與嫂嫂共乘一輛。
馬車不大,兩人遠隔如長江黃河,互不交犯。
一路上,馬車遠離鬧市,往偏僻山路行徑,越靠近山腳,路上越是顛簸。
不僅如此,途中還會經過民辦的牛山,羊場,有一段路騷臭氣味很是刺鼻。
宮語玲首先敗下陣來,攥著絹帕,捏著巧鼻,嫌惡道,「還有多久能到啊?」
蟬雲在馬車外照樣熏的不行,還有她那雙腳,鞋底踩在雪泥上,浸得透濕!
「快了,前面轉過去就是!」
給她們駕馬的是南星,他之前跟過侯爺來過此地斬草修葺,所以這條路他記得。
宮語玲不耐,「快點!我想下車透透氣啊。」
她在平日在府里嬌慣極了,從來沒受過趕路顛簸的苦。
大伯父大伯母下葬之時她才幾歲,能出京,看到魚蟲鳥禽就是新鮮,路上哪管臭不臭累不累。
如今再來此祭祖,路上受得虧只有自己清楚,還不如在府里絹花刺繡呢!
宮語玲狀態差,想著身邊千金小姐出身姜挽禾亦是如此。
但姜挽禾從哪個方向看,都坐在那怡然自若,好像她失去了五感,堵住了嗅覺,一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這時馬車停了,應該是到山腳了。
宮賀安走到二妹車外,敲了敲車窗,「前面路窄崎嶇,馬車難行,需要步行上山,下車吧?」
「什麼,還需要走路?」
宮語玲掀開帷簾,扶著大哥的手下車。
她才站穩,就被腳底往上傳的涼氣凍得發抖,再看周圍颳得像刀子一樣的風,說什麼也要回車裡待著。
那宮賀安肯定不願意,說她太矯情,兩人就在馬車邊上鬥起嘴來。
宮璟辰聽到聲音,走到他們身邊。
「二妹,怎麼了?」
宮語玲攥緊雙層棉氅,擠出幾滴淚來,「璟辰哥哥,大哥不讓我回去,非要帶我上去麻煩你們!」
宮璟辰聽得懂宮語玲的意思,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若他人不願意去,他定不會強迫。
冷風嗖嗖,將帷簾吹出一個又一個波浪,宮璟辰看到車裡的姜挽禾。
也不知是不是裡面的人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兩人竟對上了眼。
只在剎那,宮璟辰視線轉開,諒解道,「是我想的不周到,這山腳便已難行,上山更甚,你們身子薄弱,不必勞累上山。」
「不如,你們先下山?」
「堂兄,她虎背熊腰的,發個燒還能扛上三天不倒,你跟我說她弱不禁風?」
宮語玲跺跺腳,她什麼時候虎背熊腰,她什麼時候能扛燒三天不倒?
宮賀安不是瞎扯嗎!
宮賀安躲了宮語玲的巴掌,對車上的姜挽禾喊,「下車了,你不會也要回去吧?」
敢情這兩傢伙就是出來賞賞雪景唄?
「宮語玲,你要是不上山我就去告訴爹,沒良心的,小時候伯父伯母疼你白疼了!」
「堂兄都沒說我,說讓我回去,你非讓我爬這個山,我看你就是容不下我!」
宮賀安一邊說一邊後退,「對啊,我容不下你,所以你趕緊嫁出去!找別家禍害去!」
宮語玲氣急敗壞追了過去,恨不得抓爛哥哥的賤嘴!
「宮賀安!你有本事別動!」
「來啊來啊!看你那雙小短腿能追我幾時?哈哈哈哈!」
車內,姜挽禾沒再聽到宮賀安聲音,喊了一聲銀心。
小姐要下車,一旁待命的銀心趕緊上去接小姐,沒想卻被找機會報仇的蟬雲一腳給絆出去。
蟬雲一臉不小心,捂著嘴驚呼,「哎呦,銀心妹妹,這融雪路滑容易摔!小心啊!」
姜挽禾皺眉看著銀心從地上爬起,一隻手突然橫在她眼前。
那條長臂從鶴氅下伸出,繃直在她面前。
估摸是常年習武的原因,掌心通紅,皮膚下溫血流淌,能感覺手碰上去會觸及的熱感。
「弟妹?」
手臂的主人喚了她一聲,目光定定看著她,神色一派溫潤。
她難堪的別開視線,「不勞堂兄,有銀心」
姜挽禾從另外一邊下,搭上銀心手臂下車。
宮璟辰愣愣收回手,也不生氣,慢步走在姜挽禾身側,但與她始終隔出半米距離。
「弟妹,聽南星說,昨日你弟妹在歸元寺碰到鬧事?」
姜挽禾低頭回道,「不是什麼大事,妾身已送他們去見官,他們害不得姜氏。」
宮璟辰語氣輕鬆,說,「可我聽說,他們已經出了衙門,現在已經出了京城?」
「衙門進過了,想必已留了案,他們不敢再犯。」
宮璟辰側頭對姜挽禾說,「可需我派人去打聽打聽,幫弟妹找出幕後主使?」
「我在京城還」
「父親教導過妾身,在外做人做事不可太絕,妾身多謝堂兄關心。」
宮璟辰語塞,他其實想說,只要她隨意一句,他就可以幫她,無論是找出幕後指使,還是其他
南風走了過來,看到姜挽禾行禮,「拜見候娘子。」
旁的奴才,一般會說大娘子,南風說的卻是侯娘子,時刻在約束自家主子,阻止主子那顆就不該萌生的妄心。
南風提醒,「主子,家主在前面等著您跟他比試體格呢!」
宮璟辰斂眉點頭,閉眼又睜開,眸中雜色隱沒,走前提醒姜挽禾,「山路曲折,低洼難行,小心一些。」
姜挽禾不明白宮璟辰頻繁靠近她是為何。
難道發覺她們姜氏與柳氏有生意上的過節?
所以想用一些小恩小惠來牽制京城的商賈?
她見宮璟辰走遠了,去看自家的五個護衛。
「你們今天誰也不用管,就在我身邊守著,若見有可疑之人,帶著我迅速撤離。」
「是,小姐。」
就這樣,不到十人的隊伍分成了三撥。
在最前面移動的是宮連山與宮璟辰。
他們脫下鶴氅,輕裝往上,一路談笑,身後柯管家和南風在追。
中間的一波便是傅氏和兒女三人,明朗在他們身邊保護。
傅氏回頭看人群後的姜挽禾,她身邊還跟了幾個穿灰衫別刀的姜府護衛。
傅氏去問兒子宮賀安。
「你私下到底如何對她?出來祭祖都要帶上自家護衛?」
宮賀安不明所以,他真沒欺負她!
「兒子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嫌棄我們的護衛身手差?」
宮語玲插話上去。
「昨天女兒碰到一群氣勢洶洶的,誰家也不看就只砸姜家,我看啊她是怕她爹在外手太黑賺得太兇,出門怕遇仇家帶護衛保平安呢!」
傅氏心想,周圍有侄兒三營軍保護,他們哪會遭遇什麼不測。
最大的威脅只能是姜挽禾在府里天天避不了的一波人。
傅氏怪女兒,「我看她身邊最大的仇家是你!」
宮語玲臉上一紅,咬著唇,扯著蟬雲往前走,一看就是不想理自個母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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