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妤曾經見過黛墨和王易天一處,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黛墨居然可能是對王易天有情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是能幫上王易天的,可是既然黛墨現在幫了自己,自己自然也是該答應她的要求的
看了眼君無遐,若妤看著黛墨問道:「要我怎麼幫他?」
黛墨笑,笑得有點苦澀,看著便是能感覺到絲絲的淡淡的凄涼的感覺
湊近了若妤的身邊,黛墨說了一句,而就是這句讓若妤本來剛剛沉下來的心又是提了上來
這,哪裡還算是叫幫?!
而且自己,自己......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黛墨看著若妤的表情,自然也是知道若妤現在想的是什麼,偏著頭輕著語調的說道:「剛才我只是簡單的幫著他止了血,他這傷口太深,而且最後那箭還是有毒的,那解毒的葯只有我有,而且一整月日日服用才可痊癒」
說完這句,看著若妤顰了顰眉,又是接著說道:「你好好的考慮考慮,除了我你求不了別人的,難道說那個小小的要求還比不過愛的人的性命么?」
似乎怕若妤多問,甩著發梢,就是退出了房間,手把在門上的時候又加了一句:「他過兩個時辰應該會醒,到時候因為藥效可能會有點神志不清,你陪著就行」
等到門徹底的關上的時候,便是馬上的拉住了君無遐的手
他的手冰涼涼的,好像怎麼焐也是焐不熱,若妤握住擱在自己的心口可還是覺得涼
「無遐」喚著他名字,雖然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是一定能醒,可是還是覺得焦慮,想要更加近得握住他的手,可是又擔心自己太使勁兒會傷到了他,猶豫著,自己的手心已經全都是汗
也不知這樣的拉著有多久,摸著君無遐的額頭溫度挺高,也是絲毫不敢怠慢,明明自己也是很累,卻是不停地把浸濕的毛巾覆在君無遐的額上,想要這樣的降下些溫度
當毛巾又一次的熱了起來,轉身浸濕的時候卻是感覺到一雙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裳
沙啞而疲倦的聲音,他說道:「這是在哪兒?」
當他的手拉上了自己的衣角的時候,感覺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微微的紅了臉,回頭看著君無遐說道:「你醒了」
似乎這才是看清了若妤的臉,君無遐愣
眸中頓時涌著千千萬萬種的情感,錯雜得讓自己看不清楚,眸色轉黑,深深的望不到底
「妤兒?」他問,有點不太確定似的
聽著他這樣的叫著自己,若妤自然是覺得欣喜,也是顧不得此時的君無遐是不是清醒的,但是他能這樣的叫自己一句,不得不承認,一陣的歡愉
「當然是我,你現在身子還沒好,不要急著起來,會扯到傷口的」看著君無遐要起身,若妤馬上上前了一步,要壓住君無遐的身子,在自己的手剛剛觸上了君無遐的肩的時候,被他的手一下拉住
久久的看著若妤的臉,冰涼的指尖摸上若妤的臉,他問:「你的臉怎麼了?」
臉?
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若妤才是意識到當時賀海發了瘋似的,一刀刀的劃在了自己的臉上,現在一定不但是一道道深深的傷口,還一定是顯得很是觸目驚心的
這樣子一定是很難看的
「沒事兒,不疼的,等一會兒我就去敷點葯」若妤笑著,有點尷尬似的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臉
說實話,哪裡會有不在乎自己的長相的女子,想到了自己的臉這麼久都是沒有清理
一定是很難好......
「只是看著礙眼」君無遐覆在若妤肩上的手垂了下來,臉也是別了過去,一副厭倦樣子
原來不是關心自己,而是嫌著難看么
這樣的想著的時候,君無遐看著若妤還是愣著,便是又加了一句:「真難看」
這句話給自己尚存的一點的希翼也是無情的扼殺了,看來他對於自己真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情了,虧得黛墨剛才還說他會有一點的意識不清,可是現在才是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清醒的很嘛
正是因為清醒,才是會這樣的厭惡著自己
心中一酸,怎麼可能不憂傷
「本王都是說看著礙眼了,怎麼還不去洗,難道就要這樣的讓人人都覺得反胃么?」君無遐的手撐著臉看著若妤,沒有擰著,越發的不耐煩了起來
若妤轉身,覺得心中的那一點的酸無限的擴大了起來
看來自己跟他是真的是回不到過去了
到了外間,若妤盛了一盆的水,看著水中的自己的苦笑著搖頭
還真是難看了,難怪君無遐會是那樣的說,連自己看著都是覺得不想要再多看一眼
這樣的一張臉不但是比不上鍾雅清秀活潑的模樣,也是比不上總是施著濃妝的夢悠蝶,甚至都覺得比不上施庭花,比她還要難看上好多分
黛墨並不在,灶台上有一些簡單的食材,而那一點的水也只是夠用來做菜的了
挽著袖子,用著那些熬著粥,怕他餓到急急的,等到熬好的時候也是沒用多長的時間,淺淺的嘗了一口,覺得味道還好,就是用碗給君無遐端去
進去的時候,君無遐似乎正是要出來,簡直要跟自己撞一個滿懷
好不容易才是扶住了碗,另一隻手趕忙的拉著君無遐說道:「你身子還沒好,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走動了么?」
說完還跟著君無遐舉著碗,要他接著,想到他還看著自己,便是說道:「就那麼一盆水,我做了粥」
君無遐也是接著了,可是卻是沒有看碗中的粥,而是目不轉睛看著若妤,抬起了另一隻手,似乎要撫上若妤的臉頰
湊得越來越近,再差一點就是能觸上若妤的皮膚
居然這樣就覺得心悸動的感覺很是清晰了起來,輕輕的合上了雙眼
可是沒有想到得到的不是他的觸碰,而是黏糊糊的東西順著自己的頭髮滑了下來
不是很熱,因為自己特意在進屋之前怕他燙到,一勺勺的吹涼了
而這被自己一勺勺吹涼,用的是自己的不捨得凈面的水做的粥,就是這樣的無情的被他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臉上也是那粘稠的粥,睜眼都是看不清君無遐
而就是這樣一個在自己面前變得都是有點模糊了的人,跟著自己說道:「真噁心」
是,真噁心,連自己都覺得噁心了
想要慌不擇路的逃出去,可是身子卻是止住,怎麼也是動彈不得,覺得有一句話在自己的嘴邊,怎麼也是要問出口的
透著眼前額不清晰,若妤抬頭問他:「你就這樣的厭惡我?」
手緊緊的攥著衣角,怕聽到自己的害怕的答案,似乎這樣的就是能看到他搖頭,看到他給自己一個解釋,把自己抱在懷裡像是以前似的,跟著自己說一句別亂想
可是即使自己攥的這樣的緊,卻還是聽到他冷著眸子跟著自己說道:「是」
原來一個字就是能傷人這樣的深
轉身都是沒有了多少的力氣,臉上泥濘而混亂,而自己的心更是下起了滔滔的雨
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悲傷,可是怎麼可能不悲傷呢
走出去的時候,坐在了地上,看著黛墨已經回來,正在一下下漫不經心的搗著草藥,看著這樣也是不覺得心驚,還是淡淡的一笑,指著新打的水跟著若妤說道:「喏,洗洗臉」
黛墨......是會施幻術的
剛才的那些會不會都是假的,都是假象,是黛墨想要讓自己跟著君無遐斷絕感情而變化的呢
有點絕望的拉著黛墨的衣裳,若妤問道:「你,剛才施幻術了么?」
黛墨聽了還是淡淡然的樣子,繼續的搗著葯說道:「沒有,幻術哪裡是隨意施著玩的」
笑了笑,黛墨又是接著說道:「我每次施幻術都會折自己至少五年的陽壽,要不是王易天求的,我怎麼會白白耗自己生命」
原來幻術是要減性命的
黛墨明明是喜歡王易天的,卻是要用幻術來撮合自己和他
看來天下愛戀中的人還真真的都是傻子
胡亂的洗了臉,幾乎是剛剛的濕了濕就抽出了自己手,上了君無遐隔壁的一間
覺得實在是太無力,也不躺在床上,就是倚著塌邊,坐在了地上就是睡著了
等到若妤的呼吸慢慢的平穩了下來,有人推門進來,也是受了傷,步子有點不穩,看著卧在地上的若妤,皺了皺眉頭,彎腰把若妤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細細的看著那張臉
半晌,手輕輕的撫上去,避開了傷口,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笨蛋」
之後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瓶小小的葯,把若妤的身子放平,小心的慢慢的撫平著傷口,細細的看著若妤的這張小臉,生怕漏下了一處再小的傷口,等到都是塗勻了才是停了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而目光至始至終都是沒有從若妤的小臉兒上移開,滿眼都是無限的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