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打錯算盤

  阿願的瞌睡蟲一下子被驚跑了，幾乎條件反射地邁開大步子，一靠近布加迪，她戰戰兢兢地問：「我又犯什麼錯了，溫醫生？」

  黑色車窗慢慢搖下，溫衍說道：「上車。【Google搜索】」

  「呃？」阿願摸不准他什麼意思，但只要不是像上次那樣把她丟下跑了就什麼都好說。

  這麼想著，阿願拉開後車門，車門不動，她又用力拉，還是拉不開。

  她正要問他，就聽到他幽幽的聲音，淡涼如水：「我不是你的司機。」

  乍一聽，阿願還不懂什麼意思，她側著腦袋略加思索了下，就麻溜地打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

  過山車般的心總算放回肚子裡去了。

  醫院距離明珠郡十分鐘的路程，阿願第一次坐在豪車的副駕駛位，總歸是不習慣，夜裡的寧靜侵襲著狹隘的空間，她的眼睛只能盯著車前。

  車燈的光一點點把前進的黑暗抹掉，阿願看著看著，意識就模糊了。

  過了會兒，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溫衍側眸看了下，勾手把她臉上的口罩往下扯，正對著他的剛好是占據疤痕的臉，翹起的鼻尖上冒出一層細汗。

  他抬手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些。

  在明珠郡的停車位上，溫衍掃了眼旁邊窩著的女人，按下車笛。

  「滴——」嘹亮的鳴笛聲被刻意拉長，驚地阿願整個身體忽的彈起來，坐愣怔地迷糊。

  「下車。」溫衍打開車門。

  被突然這麼驚醒，阿願總覺得耳朵里出現了幻聽，忍不住路上一直掏耳朵。

  一直站到十樓B戶門口，她邊掏耳朵，邊按密碼，門開後就進去了。

  溫衍則冷笑一聲，轉身進了家門。

  他做了一天的手術，半夜才出來，但是顧及到她太困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開車把她送回來，結果她一聲感謝都沒有。

  太不尊重人。

  第二天一大早，阿願拎著吐司片，直接進入溫衍的家。

  她不擅長做飯，在張雲家的那段時間，張雲教她做飯，她除了三明治，其他的一個也沒學會。導致阿願在張雲家當牛做馬，什麼都幹了，就是沒做幾次飯。

  溫衍在洗漱時，聽到廚房裡乒鈴乓啷的，待收拾得當，聞著煎雞蛋的味道走到廚房。

  阿願用保鮮膜把三明治包好，細心地攔腰切開不切段，反向折迭，遞給過來的溫衍，「溫醫生，早上好！」

  溫衍瞅了眼，醬料被擠壓出來，粘在生菜葉尖，看起來還行，正要接，想到昨晚上的事，手又收了回來，皺眉道：「看著就沒有食慾，拿走。」

  阿願立即化身推銷員，各種好聽話說盡，溫衍一直別過腦袋，不願意吃，她只好作罷。

  整個早餐，阿願吃得津津有味，溫衍在她對面喝著牛奶，嘴巴里沒滋沒味的。

  吃完後，阿願擦擦嘴，說道：「溫醫生，昨晚上太辛苦你了，本來想著讓你吃個舒心的早餐，結果……你喜歡什麼，都告訴我，我下次要表達謝意時，可以參考一下！」

  溫衍撐著腦袋，揚眉反問：「所以，這早餐是你為了表達感謝？」

  「嗯嗯！」

  看著她點頭如搗蒜，溫衍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幼稚，反諷道：「還好你做了保鏢，如果做銷售，只怕天天喝西北風。」

  「呃？」話題跨度太大，阿願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得順著他的話說，「所以，感謝溫醫生的收留。」

  「你想知道我喜歡什麼？我告訴你多沒意思，你自己慢慢感覺吧。」說罷，溫衍單手插兜站起來。

  阿願微愣，小算盤打錯了。

  本來她想隨口問問他的喜好，才能有計劃地幫許佳覓追人，結果打直球失敗了。

  ……

  午餐時間，阿願在醫院食堂用餐。

  朱珠走過來坐下，拿出幾張便利貼，推到她手邊，「這些是你每天需要做的工作。」

  阿願拿起來看了後問：「收拾手術室的醫療廢物？這也是我的工作範圍嗎？」

  「嗯啊，你既然是為溫醫生工作，自然知道溫醫生在醫院的地位，而我作為的直屬上司，理應分配給你工作，你不願意？」

  阿願把便利貼上剩餘的事務看完，又聽到朱珠說道：「你知道初來乍到，最應該做的是什麼嗎？」

  阿願很給她面子，「朱助理，請講。」

  「安分守己。」朱珠站起來，用手彈了彈衣服上的東西，好似坐這裡片刻，就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臨了，朱珠又補充道：「每天六點，我會去檢查。」

  「知道了，朱助理。」阿願把便利貼放在一邊，低頭繼續吃飯。

  朱珠扭著身子走開了。

  阿願提起唇角冷笑。

  朱珠這是給她一個下馬威，順便用那些清潔類的工作提醒她，她即使成了保鏢，也只配做那些。

  手機響了聲，阿願點開，看到溫衍的信息：吃完飯來五樓的重建手術室。

  阿願慢條斯理繼續吃飯，完事才往四樓去。

  手術室里，只見溫衍身穿藍色手術服，戴著眼鏡，修長的雙手捏著一次性杯子正仰著頭喝水。

  見她進來，溫衍吩咐道：「過來躺上去。」

  阿願躺到手術床上，溫衍把皮膚鏡移過來，燈罩對準阿願得左側臉。

  仔細地進行了皮膚檢測與測試，他從電腦里列印了結果，拿著筆在上面勾勾寫寫，最後又在電腦上輸入信息。

  阿願能猜到剛才的儀器跟修復疤痕有關，一臉緊張地看著溫衍，眼睛裡帶著一絲期許：「怎麼樣？」

  溫衍邊往外走邊脫手術服，「到時候治療方案會告訴你，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阿願生怕這些疤痕太棘手，於是追著他問：「可以做嗎？」

  溫衍轉眸看她：「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不，不是。」

  溫衍今年才二十四歲，哪張臉經過他的手，都變得又美麗又自然，還獨具特色，不會出現雷同。被曼城中上層的男男女女都稱為整形界的「神刀手」，她怎麼可能質疑？

  「現在只是採集信息，具體的只能等幾天，如果你等不了，可以去找其他醫生。」溫衍聳聳肩道。

  阿願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相信你。」

  溫衍走後，阿願拉下口罩，撫上那些疤痕。

  什麼時候她才能摘掉口罩，大方示人……

  正想著，手機上來了一條來自「一百萬」的簡訊：你都上班半個月了，怎麼還沒找到機會讓我跟阿衍約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