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後院,月亮已經高高掛在天空。
田莘如和紀寧馨坐在一個小亭子裡。
「馨兒,你說,藺公子真的會來嗎?」田莘如帶著小女兒的嬌羞,怯懦地問。
「當然,我哥今日特地請他一起來的。」紀寧馨柔聲道,「明日無妄大師還會開壇講經,藺公子自然會來。」
「不是,馨兒,我說今天晚上……」田莘如說這句話的時候,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番茄,一路紅到耳根。
「會的,藺公子和我哥是好友,他們今晚秉燭夜談,明日聽大師誦經,豈不美哉?」紀寧馨說得輕聲細語。
「馨兒,你說,這樣做真的可以嗎?」田莘如一想到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心就砰砰砰直跳。
自從田莘如對藺暮辭一見傾心,少女懷春之心便一發不可收拾。
而紀寧馨因為積分越來越低,不得不曲線救國。
然而,紀寧馨曲的線,不是田莘如這個「閨蜜」,而是她的親哥哥,紀少軒。
紀少軒單戀田莘如久已,紀家也幾次暗示想和田家結親,但田家一直沒同意。
田家不同意的主要原因是,紀少軒雖然沒有正妻,但屋裡小妾已經有了幾房。
這不是大戶人家的大少爺能做的事兒。
田莘如是根直腸子,根本應付不了這宅內的腌臢之事,嫁到紀府會很吃虧的。
但紀少軒已經等不及了。
田莘如那亭亭玉立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因此,他自然找上了田莘如最好的閨蜜,自家親妹妹紀寧馨。
而紀寧馨又因為積分問題,就選擇滿足紀少軒的願望。
理由很簡單,紀少軒身上的積分比田莘如身上的積分要高很多。
而且,田莘如如果成為了自己的嫂子,未來還怕她不繼續提供積分嗎?
對紀寧馨來說,這是一箭雙鵰的事情。
於是,就有了今日這一出。
既然田莘如心心念念想和當今狀元郎藺暮辭見一面,那發生點「意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意外」既然發生了,田莘如和紀少軒生米煮成熟飯,那到時候她想嫁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天真的田莘如,還以為好閨蜜一心為她,替她促成自己和心上人的「好事」呢。
「當然可以,只是把酒言歡,是風雅之事,有何不可呢?」紀寧馨道。
「可,畢竟是私會外男……」田莘如內心帶著八分的雀躍,二分的忐忑。
「沒關係的,我也在呀,是不是?你有我呢。」紀寧馨繼續道。
「好馨兒,我的好馨兒,你對我可真好。」田莘如搖晃著紀寧馨的手,眼裡因激動而泛出的光久久不能散去。
紀寧馨甜甜地笑著,笑意不達眼底。
很快,兩人身後就出現了腳步聲。
田莘如的心臟立馬「噗通噗通噗通」直跳,快得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一般。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田莘如緊張地退到了紀寧馨的身後。
紀寧馨拍了拍她的手,發現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
「沒事的,沒事的,我在呢。」紀寧馨不停地安撫田莘如道。
「我……我緊張……馨兒……我害怕……」田莘如連說話都開始斷斷續續。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紀少軒和藺暮辭兩人俊朗的身影出現在了紀寧馨和田莘如的眼前。
田莘如見到藺暮辭那公子世無雙的樣子,整個人不僅腦子是熱乎的,全身上下都是熱乎的。
而紀少軒看到田莘如,心臟跳得也快。
今夜,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就要成為他的人了。
紀寧馨視線在自家哥哥和田莘如身上來回掃了一圈,覺得,雖然手段非正常了一些,但怎麼看,這兩人的積分能抵上一段時間,也算是當了回紅娘,日後,田莘如會感謝她的。
這四個人裡面,只有藺暮辭算是正常人。
先前紀少軒來找他,他本想推辭,可說起無妄大師講經,確實是吸引到了他。
畢竟無妄大師的講經,可遇而不可求。
更不是今天我來我就能聽見,甚至三顧茅廬都不一定能請到無妄大師講經。
紀家有這個實力在新年請到無妄大師講經,並且肯邀請他,他自然不會推脫。
「不過,咱們得提前一晚上去。在護國寺住一晚。」當時紀少軒這樣說。
「為何?」藺暮辭第一個反應自然是不肯的。
「自然是因為我對藺兄你一見如故,想結交一番。」紀少軒笑著道,「我請你聽講,你陪我暢所欲言一番,怎樣?」
既然受了對方的禮,自然要承對方的情。
秉燭夜談自然不是什麼苛刻的要求,藺暮辭也就答應了。
而當藺暮辭見到兩位姑娘的時候,心裡就覺得不太妥。
「藺公子。」紀寧馨主動上前行禮打招呼。
「紀姑娘。」藺暮辭回禮。
「藺……藺公子……」田莘如的目光就打在藺暮辭身上沒下來過,說話聲音小得如蚊子一般。
「田姑娘。」藺暮辭自然不會理會這些目光,他非常坦然地回禮。
「妹妹,田姑娘。」紀少軒也很自然地和兩位姑娘打招呼。
「紀少,不是說就你我二人嗎?」藺暮辭面向紀少軒,抬眉問。
「嗨,原本就是你我二人。」紀少軒寵溺地看了紀寧馨一眼,「奈何我母親說,一定要帶上我馨兒一起來護國寺講經。而馨兒難得出來一趟,又聽我說今日約了你,自然也想結交一番。」
「至于田小姐,兩人是閨蜜,我妹妹自然會請她一起來護國寺聽無妄大師講經。」紀少軒說得坦蕩。
「這一來一回就都約上了。」紀少軒拍了拍藺暮辭的肩膀,「我說藺兄,你不會嫌棄吧?」
這個高帽子一套,藺暮辭自然不能「嫌棄」。
沒辦法,藺暮辭就坐了下來。
紀少軒的笑意愈發濃烈:「來來來,我帶了銀杏樓的菊花釀,清涼可口,咱小酎一杯。」
「總是聽哥哥說,銀杏樓的菊花釀是郗國一絕,馨兒一直沒機會嘗。」紀寧馨抬起酒壺,給自己和田莘如倒了一小杯,「今日難得跟著哥哥出來玩,就放肆一回,嘗嘗這味道。」
田莘如此刻已經不會說話了,紀寧馨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紀少軒見田莘如如此乖巧地將酒喝下,嘴角的笑意差點就咧到耳根了。
藺暮辭如今被架著,心裡決定日後和紀少軒保持距離。
夜色漸濃,一片片雲朵逐漸遮擋了月光,昭示著真正的夜幕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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