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屠雞殺狗

  燕不歸似暗夜幽靈般在香家大宅中穿行，搜尋他要找的人。

  來到後宅的時候，一座小樓的二層中傳出了咳嗽聲。

  燕不歸想到他要找的人，此刻應該已經身染重疾，那對方多半就在此處。

  唰！

  清冷的月輝下，燕不歸縱身斜飛而起，來到二樓開窗、入室、關窗，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剎那間一氣呵成。

  屋中燭火未明。

  燕不歸自從吸收和氏璧以後，已經達到了『虛室生電，夜能視物』的境界。

  眼下雖然黑漆漆的一片，絲毫不能影響他的視線。

  環目四顧，燕不歸的目光落在了床上，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眉清目秀，但形容憔悴的俏麗少婦，正俯身趴在床邊劇烈的咳嗽著。

  燕不歸走了過去，故意發出了腳步聲。

  少婦一驚，強撐著坐了起來：「是，咳咳，是誰？」

  燕不歸來到床邊，道：「我是寇仲和徐子陵的朋友，你是方素素姑娘嗎？」

  「小仲和小陵的朋友？」聽到兩個弟弟的名字，方素素黯淡的雙眼中突然有了光芒：「你要如何證明？

  咳咳…這世上有很多人想要害他們，咳咳，請原諒我無法輕易相信你。」

  「坦白說，我還真沒什麼證據。我來這裡是因為順路，臨時起意的。你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好。」燕不歸說著抬頭按住了她的肩膀，為她輸送長生氣，同時藉機診斷她的病情。

  很快，燕不歸就已經瞭然於心。

  方素素的情況極其不樂觀，心氣鬱結導致她積鬱成疾，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導致她元氣大傷。若是再晚個把月，這病就算扁鵲重生，華華佗再世也沒救了。

  「現在我信了。」方素素得到長生氣的幫助，臉上恢復了幾分血色，咳嗽也停了下來。

  燕不歸詫異道：「為什麼？」

  方素素臉上露出回憶之色，不禁笑道：「小陵也曾經給我輸送過真氣，你的真氣和他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你練得也是長生訣對不對？」

  燕不歸恍然一笑：「姑娘冰雪聰明，猜得一點兒也沒錯。」

  方素素道：「他們兩個對長生訣視若珍寶，卻能交給你，足見你們必定交情不淺。」她問道：「小仲和小陵還好嗎？」

  「好的很。」燕不歸道：「如今這江湖上，不管是誰聽到揚州雙龍的大名，都得忌憚三分。具體的情況，等伱見到他們以後自己問吧。」

  「不。」方素素肅然道：「勞煩公子轉告他們，千萬不要來找我。香玉山不是好人，要害他們，讓他們千萬要小心。」

  「不是他們來找你，而是我現在要帶你離開。」

  「太危險了。」方素素道：「為了對付小仲和小陵，香玉山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我一個將死之人只會拖累公子。

  能在臨死前知道我兩個好弟弟的消息，素素已經很知足了。

  我有一個兒子，若是可以的話，就請公子替我把這孩子交給他們，這樣我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燕某救人從來沒有隻救一半的。」燕不歸道：「況且，你現在是香玉山的誘餌。我想你應該不願意看到他們兩個為了救你而出什麼閃失吧？」

  方素素陷入了沉默，糾結片刻後，輕咬朱唇，頷首道：「公子言之有理，只是若事不可為，也請公子千萬不要勉強。」

  「燕某既然敢來，自然就有把我出去，姑娘放心便是。」燕不歸笑了笑問道：「你的兒子呢？」

  「在樓下。」方素素指了指床邊茶几的一個小銅鐘道：「幫我敲一下。」

  燕不歸屈指一彈，「鐺」的一聲隔空敲響了銅鐘。

  外面隨即響起了上樓梯的腳步聲。

  房門打開。

  一個婢女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走了進來，看到燕不歸後駭然大驚，在門口駐足不敢上前。

  燕不歸左手遙空一抓，將嬰兒從婢女懷中吸了過來，繼而右手凌空一指向她點出。

  噗通~

  婢女倒地昏迷。

  燕不歸將嬰兒交給了方素素：「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們離開。」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樓下。

  靠著燕不歸剛才給的先天真氣，方素素暫時恢復了體力。

  忽地，外面亮起了火光，急促嘈雜的腳步聲迅速逼近。

  方素素臉色一變：「不好！被發現了。」

  「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解決他們。」燕不歸隨手拽了把椅子過來，然後徑直往門外走去。

  咣當~

  屋門猛然往外飛去，像是遭受了強烈的撞擊。

  燕不歸緩步而出，就見偌大的庭院中火把林立，亮如白晝。

  數十個帶著兵器的壯漢，把一樓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共有五人，橫成一排，不偏不倚的擋在門前。

  居中一人身如鐵塔，壯碩非常，左手邊兩人各自手持雙錘和鋸齒。右手邊兩人則用劍和齊眉長棍。

  「咦？」用齊眉棍的驚訝道：「這人好像不是寇仲和徐子陵？」

  「管他是誰。」居中的壯漢狠聲道：「敢到這裡來就是找死，殺！」

  一聲令下他身後的眾人立刻向燕不歸蜂擁而去。

  燕不歸足尖挑起地上的門板飛到胸前，雙掌運足功力雄勢推出。

  喀嚓！

  門板應聲爆碎，化作無數細小的暗器，沛然往周圍激射而去。

  嗤嗤嗤……

  血肉被穿透的聲音接連響起，沖在最前頭的人紛紛倒地，哀嚎不已。

  鏘然一聲，斜掛在燕不歸背後的薄情劍，受內力所激自動飛出劍鞘，落入他手中後立刻迸發出耀眼的青色劍芒。

  這趟出手為求方便，他只帶了薄情劍過來。

  『華山勢』抖手而出，劍鋒捲起漫天劍影揮灑而出。

  那五人只覺眼前寒芒一閃，他們帶來的手下就已全軍覆沒，伏屍遍地。

  燕不歸依舊站在原地翻覆從未移動過半步。

  用劍的瞳孔一縮，結結巴巴道：「他、他他他他是劍魔燕不歸。」

  另外四人聞言，登時大驚失色。

  來不及反應，燕不歸已經欺身而至。

  站在最中間的壯漢首當其衝，他外號『大力神』名叫包讓。

  此人天賦異稟，靠著『鐵布衫』這種爛大街的下乘武功，獨闢蹊徑硬生生練出一身上乘的內家真氣。

  他的『橫練罡』一經施展出來，刀槍不入，乃是江南武林的一段練功奇談。

  仗著神功護體，面對燕不歸疾來的長劍，他不退反進，右拳轟出，勢如金剛搗杵。

  嗤！

  青芒如電由下往上逆斬而出，包讓的身體忽然一分為二，往左右兩側分散開來。

  四人見狀，頓時更感毛骨悚然。

  包讓的武功在他們五人中居首，竟連一招都接不住。

  燕不歸攻勢絲毫不停，薄情劍斜挑，攻向了那用雙錘的人。

  此人號稱『惡犬』屈無懼，本是粵東一代的馬賊，因為得罪了嶺南天刀宋家，被一路追殺至江南，讓蕭銑給收入麾下，用來保護香玉山。

  錘名『玄雷轟』，足有兩個人頭那麼大，虎虎生風的一個砸向了薄情劍，一個砸向了燕不歸的腦袋。

  但招出未半，就被薄情劍穿過雙錘子中間的空隙，刺進了喉嚨。

  就在這時，鋸齒刀、長劍向燕不歸齊攻而上。

  燕不歸也不閃躲，薄情劍「叮叮」兩聲，閃電般點中了劍脊刀背。

  下一瞬，刀劍便在一股無可抗禦的力量引導下，互相刺進了刀劍主人的身體裡。

  「啊！」方素素突然發出驚呼，卻是那用齊眉棍的趁機闖進了小樓，想要挾持人質。

  呼~

  燕不歸回身一抓對準那人，九轉吸星沛然發動，磅礴吸力帶起猛烈的氣流涌動之聲。

  那人距離方素素不足一尺，身體猝然倒飛而出，驚愕間人已落在了燕不歸手中，螺旋真氣隨即從他後心透體而入。

  「噗——」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地上再次多出了一具屍體。

  「姑娘，可以走了。」燕不歸默運玄功，用通靈五感查探四周，但可惜並未發現旁人的蹤跡。

  他估計香玉山已經被他嚇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