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獨孤九劍的新用處
「雕兄，可否借過一下？」燕不歸邁步往山谷的入口走去。
「哇~」神鵰高啼一聲，忽地張開右邊翅膀向他拍出。
呼~
狂風驟起，捲起地面塵土飛揚。
燕不歸有心試探便不閃躲，又擔心全力之下傷了神鵰，當即左掌一翻，運起『卸字訣』迎了上去。
「蓬」的一聲，他和神鵰攻勢交接。
燕不歸只覺神鵰翅膀上的力道之強勁，竟不弱於洪七公的一記降龍十八掌！
驚訝間，神鵰左翅緊隨而來。
燕不歸心中已然有數，右腳運勁側踢而出，神鵰雙翅受阻，猛然低頭用彎曲如鉤的尖喙往他頭頂啄來。
「我去！」燕不歸急忙舉掌攔截，頓感觸手所及之堅硬猶似鋼鐵。這要是讓神鵰給啄到了，非得在天靈蓋上開個洞不可，讓腦袋變椰子。
燕不歸沒想到它下手如此狠辣，心中納悶不已，右掌震開它尖喙後，反手一掌印在了它胸口上。
「哇~」神鵰身軀晃動，往後倒退了兩步，巨爪落地砰砰作響。
燕不歸順勢抽身，神鵰見他力量強橫也不追擊，只是張開雙翅守在谷口，叫聲愈發凶戾。
楊康和穆念慈追了過來，見到神鵰登時被嚇了一跳。
「師父，這是…雕？」楊康自幼生長在金國王府，奇珍異獸也見過不少，可眼前的猙獰怪鳥，實仍是生平僅見之怪。
「不用懷疑你的眼睛。」燕不歸眉頭緊鎖，印象里神鵰的脾氣不錯，對楊過亦師亦友，如同長輩一般。
『真邪門了嘿！怎麼到我這就不行了呢，是我武功太高？還是我長得不如楊過英俊？』
想到這裡，燕不歸轉頭看向楊康，貌似這爺倆兒的模樣長得差不多來著。
「楊康，你拿著厚德劍去跟它比劃比劃。」
「蛤？」楊康一愣：「您都拿不住它，我就更不行了。」
「別廢話，萬一它就喜歡你這樣的呢。」燕不歸取出厚德劍，直接塞到楊康手裡，跟著一掌拍在他後背上，把他推向了神鵰。
楊康驚呼一聲，無奈之下只得借著這股掌力，順勢挺劍刺向了神鵰胸口。
神鵰右翅揮掃而出，硬撼厚德劍。
砰！
楊康右臂劇震，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得無法透氣，駭然失色的同時，連劍帶人似斷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出。
燕不歸縱身上前，以『卸字訣』化消楊康身上的翅力，把他接了下來。
楊康倒吸了一口涼氣：「師父，這是妖怪吧？」
「沒這麼誇張。」燕不歸暗忖神鵰的態度，看來跟長相關係不大。
楊康思索道：「師父，要不您用薄情劍再試試？這扁毛畜生雖有神力，但終究還是血肉之軀，肯定抵不住神兵利器。」
「這樣不妥。」穆念慈於心不忍的道：「它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又沒有主動來傷害咱們，何必趕盡殺絕呢。師父，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我啥時候說要殺它了。」燕不歸道：「就算伱們想，我還不願意呢。左右咱們也不著急，等它出去獵食的時候，咱們再偷溜進去也不遲。」
說完，他突然一拍腦門，想到神鵰在這裡是有天敵的。
它之所以待見楊過，是因為在它和巨蟒戰鬥的時候楊過曾經出手幫助過它。
「草率了！」燕不歸尋思以神鵰的精明程度，如今就算逮到機會出手相助，它也未必肯相信自己了。
嘆了口氣，燕不歸帶著兩人退出了山谷，在附近找了個隱蔽之處，坐等神鵰離開。
楊康疑惑道：「師父，我怎麼覺得這畜生剛才擋我劍的那一下，裡面好像夾雜著武功路數？」
「不用好像，這隻神鵰的確會武功。」燕不歸道：「它是一個絕代劍客的夥伴，靠著不凡的靈智，在陪劍客練功的時候記住了……」
他突然靈光一閃。
「跟我走。」燕不歸再次回到了山谷外。
神鵰還在谷口守著，一見他出現立刻又警惕了起來。
燕不歸微微一笑，隨即又拔出厚德劍，隔著神鵰數丈遠，演練起了獨孤九劍。
數招過後，神鵰忽然歪了歪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燕不歸。
待到『總訣式』的三百六十種變化盡數使完一遍，神鵰哇哇哇的連續叫了幾聲，徑直向他飛奔而來。
楊康和穆念慈驚訝的發現，神鵰的叫聲中已經沒了先前的敵意，反而還隱隱透著歡快。
果然，隨後就見神鵰停在自家師父面前，伸出翅膀拍了拍他的肩膀。
燕不歸去撫摸神鵰的羽毛，它也沒有反抗。
兩人不由面面相覷，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去到燕不歸身旁，楊康好奇道：「師父，它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了？」
燕不歸收起厚德劍，笑道：「我剛才耍得那套劍法就是那位絕代劍客所創。它以前肯定見過，所以就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楊康錯愕不已：「還能這樣？」
燕不歸雙手一攤：「世事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言罷，三人被神鵰帶進了山谷。
進谷後又行出百丈，來到了一個大山洞前。
神鵰的意思不言而喻，燕不歸帶著兩個徒弟入洞，在獨孤求敗的埋骨之處祭拜了一番。
「雕兄，可否帶我去劍冢一觀？」
聽到燕不歸的話，神鵰啼鳴一聲，轉身出洞引著他們往後山而去。
洞後樹木蒼翠，山氣清佳。
三人走出數里後，神鵰在一處峭壁前停住了腳步。
峭壁沖天而起，儼然和燕不歸記憶中一般無二，像座巨大的屏風矗立於此。
抬頭望去，在離地二十多丈的高處，伸出了一個三四丈見方的石台。
「咕咕咕~」神鵰展開雙翅，雙爪抓住峭壁，迅速朝石台蹬了上去，強悍無比的爪力和腿勁讓它在峭壁上如履平地。
燕不歸細看它落爪之處，每隔數尺都會出現一個碗口大的洞穴。
轉眼的工夫，神鵰已經爬上了石台，向他們發出了催促的啼聲。
燕不歸看向兩個徒弟：「你們先上去。」
楊康當即施展金雁功，腳踩洞穴縱身而起，他功力日深，輕功也隨著水漲船高，直接一口氣登上了石台。
穆念慈功力要遜色不少，爬到十餘丈的時候便感到後力不繼。
峭壁光禿禿的一片，沒有供她停步換氣的地方。正要下去的時候，她忽然肩膀一緊，身體似騰雲駕霧般飄升而起。
不及驚訝間，她已的雙腳已經落在了石台上。
穆念慈這才看見身旁的燕不歸。
想到他背著百十來斤的藏鋒匣再加上自己的重量，輕功竟還能如此迅捷飄逸，不由驚嘆萬分。
「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楊康喃喃念出了石壁上的留言。
神鵰已經搬開了壓在劍冢上的石頭，顯露出了埋藏在下面的三柄劍。
「念慈，你功力不足，用這柄。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那它以後就叫爭鋒了。」燕不歸拔出了第一柄劍，只見刃如秋水，寒氣逼人，鋒芒不再薄情劍之下。
穆念慈欣然接過寶劍：「謝師父。」
燕不歸拿起玄鐵重劍丟給了楊康：「你用這個，純玄鐵打造，分量和厚德劍一模一樣，用著絕對順手。」
楊康皺了皺眉：「看慣了您的厚德劍，這劍好醜啊！」
玄鐵重劍長逾三尺，同體漆黑，兩側無鋒，劍尖像個半圓球。倘若說它是根燒火棍，大概也沒人會反對。
燕不歸踹了他屁股一腳，沒好氣道：「不要就放下。」
楊康果斷閉嘴，看起了玄鐵重劍旁的刻字。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楊康仔細品味這八個字，心中若有所悟：「照此說來，劍招豈非是越簡單威力就越大？」
燕不歸道：「這要建立在內功修為足夠深受的基礎上才行，你看第四柄劍。」
「怎麼是把木劍？」楊康驚詫不已：「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這是什麼意思？沒有劍反而比有劍更厲害？那還練什麼劍法？」
「無劍不是不用劍，而是不被劍所束縛。」燕不歸道：「有的人劍法高絕，可一旦手裡沒了劍，本事就施展不出來了。
所以獨孤前輩才說不滯於物。從輕到重，再由重至輕，說白了還是內功修為的事，等你能用木劍施展出重劍的威力，你就明白了。」
「呃……師父有個事說了您可別生氣。」
「怎麼著？你不會嫌棄這把劍不好看，想跟我換吧？」
「不是，是徒兒不想練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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