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又起波瀾

  歸雲莊內陳設華美，山石樹木花草都布置的極為別致。

  黃蓉問道：「師兄這莊子是按照桃花島設計的吧？」

  陸乘風嘆了口氣：「不錯，可惜我沒有師父他老人家的本事，畫虎不成反類犬。」

  「爹爹知道你如此記掛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師妹就不用安慰我了，師父若是肯來，哪怕重罰加身我也是求之不得。」

  郭靖、完顏洪和穆念慈見陸乘風神態誠懇渾然不似作偽，心中均大感好奇，傳聞中的東邪到底是個何等樣的人物？

  黃蓉疑惑道：「陸師兄，你的腿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師妹可以幫伱報仇。」

  「唉~說來話長。」陸乘風的臉上露出追憶之色：「師母懷著你大概八個月左右的時候，陳玄風和梅超風突然偷走了師父的九陰真經，私逃離島。

  師父一怒之下就震斷了我們師兄弟的腳筋，把我們也都逐出了師門。」

  「啊！」黃蓉失聲驚呼：「爹爹怎麼可以這樣，太過份了！錯的又不是你們。」

  「不怪師父。」陸乘風搖了搖頭，咬牙啟齒道：「要怪就怪陳玄風和梅超風，師父待他們恩重如山，他們卻要偷師父的經書，簡直禽獸不如。」

  「原來如此。」黃蓉揮了揮拳頭：「等下次見到梅超風，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訓她。

  至於我爹那裡你也別擔心，他最疼我了，有我替你求情，保你能再次回到桃花島門下。」

  「好！好！那愚兄就多謝師妹了。」陸乘風情難自抑，緊緊握住椅子的雙手上青筋暴起。

  來到大廳里。

  莊子的僕人早已備好了茶點。

  陸乘風收拾好情緒，歉然道：「讓各位見笑了，小師妹，到了這裡就當是自己家，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黃蓉笑道：「此事不急，先給你介紹幾位朋友。我靖哥哥姓郭，乃是大名鼎鼎的丐幫幫主洪七公的徒弟。」

  「原來北丐門下。」陸乘風不由多看了郭靖幾眼，憑他的閱歷自然看得出自家小師妹和這少年關係匪淺。

  不過北丐和東邪齊名江湖，洪七公的弟子倒也配得上小師妹。

  「見過陸莊主。」郭靖抱拳行禮。

  「這位可就了不起啦。」黃蓉看著燕不歸道：「燕不歸燕大哥，他曾和七公力斗千招不敗，內功劍術都深不可測。」

  燕不歸拱了拱手：「燕某有禮了。」

  「哦~」陸乘風驚訝的打量起了他，黃蓉的話意味著什麼再清楚不過了：「老夫隱居多年，沒想到江湖上居然出現了如此厲害的後起之秀！失敬，失敬。」

  「莊主過獎了。」燕不歸微微一笑，心想自己三十多歲了，確實是後起沒錯，但這『秀』字恐怕有裝嫩的嫌疑。

  隨後，黃蓉又介紹了穆念慈和完顏康。

  陸乘風不由心中納悶兒，燕不歸怎會收一個金人為徒。

  「燕某素聞歸雲莊乃太湖綠林之首，今日前來是想請莊主幫忙抓個人。那人是臨安府的兵馬指揮使，名叫段天德，不日就將來到太湖迎接金國欽使團。」

  陸乘風道：「此事倒也好辦，不過這水上的生意一向都由犬子冠英打理，待到等他回來，你們盡可吩咐他去辦此事即可。」

  「爹，聽說有貴客到訪，是嗎？」一個二十多歲的健壯青年快步進了大廳。

  「說曹操曹操就到。」陸乘風笑了笑，指著黃蓉說道：「冠英，快來拜見你師姑。」

  「拜見師姑。」陸冠英連忙躬身行禮，心中疑惑萬千。

  父親雙腿殘疾，不通武藝，何來的一位這麼年輕的師妹？

  「不必客氣。」黃蓉說完，而後又將來意重複了一遍。

  陸冠英拍手笑道：「巧了！我今日出門正是為了部署此事。

  那姓段的狗官自臨安府一路而來，搜颳了不少民脂民膏。如今真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要他命喪在我太湖之上。」

  「如此甚好！」陸乘風道：「諸位且在莊裡住著，待小兒將那狗官拿下，就馬上交由郭老弟處置。」

  眾人欣然答允。

  晚間，陸乘風又準備了豐盛的宴席款待眾人。

  金國欽師團和負責接待的段天德還需一日才能到達。

  第二天，眾人在陸冠英的帶領下，繼續遊覽太湖各處風景。

  轉眼到了晚上。

  湖上突然隱隱傳來海螺聲。

  待到翌日一早，陸乘風派人將眾人請到大廳。

  剛一進門，燕不歸就見廳里跪著兩人。

  一個是完顏洪熙，一個是名五十多歲，身穿盔甲，滿臉鬍鬚的大漢。

  兩人皆形容狼狽，重拷加身。

  陸冠英拱手道：「各位，冠英不負所托，狗官和金賊都已擒到。」

  「有勞少莊主了。」燕不歸點了點頭：「徒弟，郭老弟，剩下的你們自行解決吧。」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來到了段天德面前。

  「不知兩位小英雄有何見教？」段天德作揖賠笑。

  「狗屁的英雄！呸！」完顏洪熙怒視完顏康，罵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小野種。」

  啪！

  完顏康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敢打我！」完顏洪熙勃然大怒，眼中透出了怨毒之色。

  完顏康懶得搭理他。且不說現在身份有異，便是從前還是小王爺的時候，此人和完顏洪烈為了皇位明爭暗鬥，見了面也絕難有什麼好臉色。

  郭靖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父親靈位，喝問道：「段天德，十八年前，臨安牛家村，你可還記得此人？」

  「顯考郭君嘯天之靈位……郭嘯天！！！」段天德陡然雙目圓睜，大驚失色。

  「說！」郭靖雙目通紅，厲聲道：「當年是誰派你來害我爹爹的？」

  「小英雄明鑑。」段天德眼見自己危如累卵，哪裡還敢隱瞞：「指使小人的乃是大金國的六太子，趙王完顏洪烈。」

  完顏康身形一震，腦子裡更是「轟隆」一聲，如遭雷擊。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段天德隨即將當年完顏洪烈如何賄賂官服，設計陷害郭楊兩家，又如何假裝英雄救美，欺騙包惜弱的經過，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聽得在場眾人驚怒交加，陸乘風這才明白，燕不歸為何要收一個金人為徒。

  便是完顏洪熙也都震驚不已。

  「無恥！」郭靖臉色鐵青，將靈位供於桌上，雙拳緊攥之下咔咔作響。

  段天德不禁被嚇得魂飛天外，連連磕頭：「郭少俠，當年之事小的位卑言輕，實在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完顏洪烈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冤有頭債有主，您就饒了小的吧……」

  完顏康的臉色青白變幻，森然道：「你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段天德連忙賭咒發誓：「若有半句虛言，教小的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完顏康倒退兩步，「騰」的一聲，跌坐在了後邊的椅子上。

  「爹，孩兒終於替您報仇了。」郭靖抬手一掌拍在了段天德的頭頂，『喀嚓』一聲，將他的天靈蓋擊成了粉碎，而後放聲痛哭。

  黃蓉來到他身旁，連聲安慰。

  完顏康起身來到燕不歸面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師父，若非您明察秋毫，弟子恐怕至今還蒙在鼓裡，您的大恩大德，弟子感激不盡。」

  說完，他「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

  「如今恩仇既已分明，此後再也沒有金人完顏康，只有漢人楊康。」

  燕不歸把他扶了起來：「雖然我說過不干涉你的選擇，但你這個答案為師的確很欣慰。」

  「太好了！」穆念慈喜極而泣：「義父義母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恭喜郭少俠大仇得報。」陸冠英看向完顏洪熙，問道：「這金狗如何處置。」

  郭靖道：「人是少莊主所抓，自然由少莊主做主。」

  陸冠英點點頭，對廳在的莊丁叫道：「把他帶下去大刑伺候，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完顏洪熙嚇得面無人色，急忙磕頭求饒，可眾人連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隨後，他整個人就如爛泥一般，被兩個莊丁拖出了大廳。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掠過屋頂，凌空飄落。

  「康兒，你在這裡嗎？」

  來人一身黑衣，長髮披肩，雙目緊閉，是個容貌俏麗的女子。

  「梅師姐？！」黃蓉和陸乘風驚訝的看著來人，赫然正是梅超風。

  楊康詫異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唉～」梅超風嘆了口氣：「你真的在這裡。」

  眾人不禁愕然，她的樣子像是來尋人的，可聽她話中語氣，卻又似乎並不希望楊康在這裡。

  「康兒，師父對不住你了。」梅超風話音落下，倏然出手抓向了楊康。

  數月前，梅超風練功走火入魔，導致下肢癱瘓。

  趙王府巨變那晚，她從郭靖口中問得道家內功要訣，依法運功一段時間後，終於將下肢閉塞的經脈打通。

  出關後卻聽聞楊康被抓，通過王府的消息，得知他一路南下，梅超風念著師徒之情便追了過來。

  不料在抵達太湖以後，竟然遇到了出島尋找女兒的黃藥師。

  師徒重逢，黃藥師給梅超風立了三個條件。

  其中一項就是殺掉所有學過《九陰真經》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