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那我倒是很有興趣。」蒔七因呼吸不順,臉色漲得通紅。
應公子猛地鬆開她的脖子,神色陰冷:「好一個口齒伶俐的鮫人!」
「承蒙誇獎,蒼央真是愧不敢當。」蒔七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經見紅了。
應公子的眸光落在她的脖子上,百轉千回,復又變得溫柔了起來,彷彿剛才滿眼陰冷,起了殺意的不是他一般。
他抬手輕撫上她的脖子,似情人間的繾綣纏綿。
「你又何必一次次系落於我,最終受苦的不還是你自己?」他溫柔的幫蒔七揉著脖子,低聲道。
蒔七眸光微頓,她本想激怒應公子,試探他的法力,可是他根本不上當。
她輕笑一聲,驟然捉住了他的手:「應公子既對蒼央無意,何必處處留情?」
「留情?」應公子唇角含笑,輕抬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看來你還真是不記得了。」
蒔七眸光微閃,眼底閃過一絲狐疑,旋即盈盈笑道:「是么?那應公子可願告知蒼央?」
應公子笑而不語,傾身緩緩靠近她,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向自己,然後在她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已是蛟龍,也遲早會變成應龍。」
蒔七莞爾一笑,抬手擦去自己唇角被他留下的印記,眼底瀰漫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應公子瞳孔驟然縮緊,像是在壓制著什麼。
蒔七輕笑道:「以後不許親我了,真讓我覺得怪噁心的。」
應公子臉色微冷,他緩緩站起身,蒔七看準時機,雙手交疊,對他丟出一道巨大的靈力。
應公子眸光一閃,立刻一晃身子躲開了。
蒔七接二連三的攻擊,幾乎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應公子終於出手了,二人的靈力在空中相交,蒔七的額間瞬間遍布冷汗,她在水中連著後退幾步。
忽然,應公子手執腰間的扇子,對著蒔七猛地一扇。
一股強勁的風瞬間朝蒔七刮來,她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
只聽噗通一聲,她一頭栽倒在水中,水池裡頓時驚起一個巨大的水花,站在池邊的應公子被水濺濕了衣裳。
他毫不在意的抬手擦了擦水珠,目光淡漠的凝著水中的蒔七。
「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的手裡。」
他自然是知道她是沒有死的,所以飛身入水,將她打橫從水中抱起,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變了。」他的聲音極低,像一聲喟嘆,哪怕是在這水牢中,也幾乎低不可聞,「倘若你一開始便是這樣,該有多好。」
應公子將蒔七帶離了水牢,回了自己的宮殿。
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看著昏迷不醒的她,目光溫柔,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就在指尖拂到眼睛之時,像是觸電了一般,他猛地縮回了手,眸底溫柔的光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陰冷。
他輕拂衣袖,在房中設了一道結界,然後便離開了。
蒔七又做夢了。
夢裡的她,重新經歷了一遍這個位面。
姬平生將她從南海抓起,兩人相處之間,他對她上了心。
只是和現實中不一樣,夢裡的他格外的體貼溫柔,他不會一次次的推拒她的靠近,他甚至會看著她寵溺的笑,然後無奈的說她淘氣。
她彷彿真的和他經歷了一世。
那個夢是那樣的美好,如果沒有結局的話。
她夢到自己拿著長劍架在他的脖頸上,他眼神淡漠,她扔掉長劍,輕笑一聲沒意思。
她朗聲大笑出門去,心卻徹底碎成了粉末。
嫵姬罵了她,鏡面上顯示著姬平生,哦不,他叫蕭重華。
鏡面上顯示著蕭重華封了柳如絮為後,文武百官齊聲道賀,山呼皇后千歲。
皇后?
蒔七笑了,嫵姬也笑了。
嫵姬化了形,是一個身披斗篷、看不清臉的老者,她指著鏡面上的場景,道:「瞧。」
蒔七目光落在鏡面上笑,只是笑,久久不說話。
「你是鮫人,柳如絮卻是他恩師的女兒,為了所謂的家國,他選擇了柳如絮,因為一個鮫人不能站在他身邊,不能母儀天下。」嫵姬冷笑道。
蒔七笑夠了,終於開了口:「他愛我,但是他不要我。」
他選擇另一個和他身份相配的女人,就是這麼簡單。
「不,他根本不愛你。」嫵姬嗤笑道,「這世間哪有愛這回事,不過是吹鼓出來的。」
蒔七低眸笑了。
他不愛她?
他不愛她。
是她天真了,以為經歷過那麼多個位面,終是不一樣的,可是她想差了。
嫵姬又道:「走吧,去下個位面。」
蒔七猛地抬起頭:「可是戒指是紅的。」
「那又怎麼樣?戒指紅了只能說明寄宿在他身上的神魂已經被你拿走了,怎麼就能代表他愛你?」嫵姬冷笑。
蒔七搖搖頭,似是不死心:「陸辛說的。」
「不過是個騙局,你還真信了。」嫵姬的聲音中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頓了頓又道,「好,就算他愛你,可是你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
蒔七抬眸怔怔的看著她。
「復國比你重要,找一個身份相當的女人當皇後來穩固位置,也比你重要,他心裡確實有你,但是他不要你。」
蒔七又笑了。
嫵姬嘆了口氣,輕聲道:「愛這回事,不就是這樣,你早日認清,也算是懸崖勒馬。」
她頓了頓又道:「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收集神魂便收集神魂,莫要被這三千小界誆騙住了自己。」
蒔七久久沒有說話,她還是不死心。
不死心的結果,便是去又去找了姬平生。
他似乎料到了她要來,眉宇間沒有半點驚訝,卻是漾著幾分疏離與淡漠。
「你怎麼又來了?」他問。
她笑了笑:「來看看你。」
「朕很好,立了如絮蒔七久久沒有說話,她還是不死心。
不死心的結果,便是去又去找了姬平生。
他似乎料到了她要來,眉宇間沒有半點驚訝,卻是漾著幾分疏離與淡漠。
「你怎麼又來了?」他問。
她笑了笑:「來看看你。」
「朕很好,立了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