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九直接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在陳家沈家人鬧事前，把他們制住，讓他們閉嘴。接受我們給的答案。」

暴力手段雖然有恃強凌弱的嫌疑，但不以暴制暴，迅速控制局面，只會加劇其他人的不安全。

霍西州的主意，簡單粗暴，符合他的設想，他覺得完全可行。

倒是晚兒設想的面面俱到的法子，才真正令人頭疼，難以在短時間達到預期效果。

「行吧。」蘇晴晚思考後嘆氣，「那這件事我會跟母親說，交給你們。我們就不管了。後續的事情，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人不是我們害的，安御師生問心無愧。」

「嗯，我讓張准去安排，讓人先截住陳家人。沈家那邊，我讓阿亮去警告，這件事就這麼散了吧。」霍西州起身去安排。

亡九恢復老神淡定的模樣，重新落座，眉眼溫柔地撐著下頜看蘇晴晚和平安。

蘇晴晚本來想裝作不在意，但是亡九的目光太過直白，近乎肆無忌憚了。

她只得一隻手把平安的小屁股墩挪到大腿上，一隻手撫著自己的右臉，裝傻道：「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我只是想再看看你。」

「啊？」亡九的坦誠令蘇晴晚有些尷尬，她咬了咬下唇，裝作自己聽不懂，把平安攥著自己衣擺的小手輕輕拍了拍，不願在霍西州回來之前，再跟亡九單獨對話。

亡九斂了斂眸，眼底劃過一絲悵然，幽幽地把視線轉回自己面前的碗中。

「你知道我可以讀懂人的心思。所以，我是又造成你的困擾了，是么？」

蘇晴晚小心翼翼道：「……你別再用這種法子來猜我的心思了，這會讓我覺得不舒服，而且對你也不公平。」

喜歡一個人卻沒有回應，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亡九是那麼驕傲的人，她從心底不希望亡九會因為自己的沒有對等回應，而感到失落和自我否定。

「把你放在心上，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你不用介懷，也不用把我的未來跟你綁在一起。本身就是願打願挨的事。」亡九平靜道。

最令他無奈的，就是蘇晴晚過於仁慈的性子。

他對蘇晴晚的感情是兩世疊加，摻雜著守護和愧疚的複雜情緒。從來不是一時的突然興起。

人心難控，對自己的情緒，他試著去做抑制，但收效甚微，反而讓自己的心不舒服。所以，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要和霍西州競爭的事實。

雖然現在敵不過霍西州，但未來，誰說得准，

霍西州壽命不過幾十年，自己只要耗著，不走不避。在霍西州離開人世后，再施術讓晚兒恢復青春，忘卻有霍西州的存在，與自己在一起，那也算美滿。

「……對不起。」蘇晴晚垂眸低聲道。

她終究是不能給予人家同等的期待。

——雖然自己對沈順琨等人可以冷麵無視，但是面對亡九，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很壞的女人。

她和亡九之間，真的沒有除了愛人關係外的單純可能么？

「沒有。」亡九直接起身。

「什麼？」蘇晴晚詫異抬頭。

亡九看著蘇晴晚的眸子，語氣平靜如水，「我在這會影響你的心緒，張准他們雖然能扣住陳家人，但是沒有法子可以讓陳家人閉嘴，我去一趟，幫幫忙。」

「等下！」蘇晴晚再次叫住亡九，掩在袖下的手緊了緊，「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如果可以用我的法子勸說他們，我希望我可以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