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照片里的男人是——」望見半空中的東西內容,沈順琨尤為不敢置信,他伸手,雙手飛快在空中抓了一把,視線在照片上定格。
「你怎麼會……你竟然……」他說不下去了,呼吸都覺得胸骨漲得發慌,他顫抖地指著照片里的畫面,對蘇晴晚道,「你給我解釋,這不是真的。」
蘇晴晚從陳嘉怡瘋狂灑出照片的時候,是有那麼一瞬的錯愕。
待她定睛,看清楚沈順琨手裡捏著的照片,不過是某人偷拍了她前日和德叔在高訂餐廳吃飯的場景,她笑了,坦蕩道:「照片里的人是我,可這不需要跟你們解釋。」
她又不是女明星,沒必要跟家裡來的人吃頓飯都要宣告天下。
瞥見陳嘉怡穩操勝券的嘚瑟模樣,蘇晴晚呵了一聲,目中帶著厭惡和譏諷,「陳嘉怡,你不會以為拍了幾張我和人吃飯的照片,就能說明什麼吧?」
陳嘉怡從地上撿起一張照片,起初並不看蘇晴晚,只是將照片高舉著,繞著看熱鬧的眾人們,展示了一下照片。
邊走,她邊幽幽道:「憑蘇晚晚和女人吃飯,自然說明不了什麼。
可你們看看,這些照片里顯示的,都是她是跟一個老男人吃飯!據我所知,那個男人還十分有錢!
諸位想想,他與蘇晚晚非親非故,蘇晚晚不過是一個農村出生的窮學生,有什麼東西是一個富家老頭所圖的呢?
呵,對方不過是看重蘇晚晚還不錯的臉蛋、鮮嫩的身、體罷了。」
說到這,陳嘉怡故意頓住,眸光凜了凜,回頭挑釁地迎上蘇晴晚的目光,冷笑道:「蘇晚晚,我本來認為,一個貧家出來的女孩子能靠著自身的實力,考上安御,改變自己的命運軌跡,這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可當我知道,你背地裡做的是出賣自己身體和靈魂的勾當,我噁心!我真羞恥與你做同學!」
「是啊,想不到蘇晚晚竟然是這麼愛慕虛榮的女人,竟然為了錢財肯委、身於這麼個老東西……」
「真噁心,我之前還想追求她呢,還好陳嘉怡掌握了這些證據,拯救了我們家的家風。」
「哈,還你們家家風。你們家有多少錢,要的起這樣吞金的女人么?」
不堪的嗤笑和議論聲形成一股聲浪,一波又一波在宴會廳里涌動。
蘇晴晚面色不改,確切來說,她感到有一絲好笑。
「陳嘉怡,你的本事就這麼點?空口無憑造謠,製造輿論來毀掉我?呵,你還可以再使出別的招數。儘管使出來,我如果怕了你,我跟你姓。」
「……」奇怪,這女人怎麼還是這麼淡定?陳嘉怡眸中有一絲慌亂。
突然,她想到早上雲崎將照片交給自己時說過:跟蘇晚晚對峙,只能跟對方比定力。
蘇晚晚只是面上裝出雲淡風輕的模樣,實質上還是個二十齣頭的土包子,心裡沒準已經慌亂潰敗了。
沒錯,現在自己已經掌握對方難堪的秘密,只要繼續保持咄咄逼人氣勢,狠狠壓蘇晚晚的氣焰,用力往下,不要心軟和猶豫,直到把蘇晚晚的假面具噗地壓碎。
那麼今夜既是安御的元宵晚會,亦是蘇晚晚身敗名裂的盛宴。
想到仇敵喪家犬一樣夾著尾巴被安御一眾師生們唾棄鄙夷,陳嘉怡咧開嘴笑了起來,從最近的一人手中奪過斟滿紅酒的高腳杯,朝蘇晴晚潑去。
「蘇晚晚,你這樣的敗類還留在這世上幹什麼?!還不快滾出安御!」自己等待這一刻已經好久了……
可事實是,在眾人的驚呼中。
與陳嘉怡想象中的畫面完全不同。
蘇晚晚沒有被紅酒兜頭潑了一身。千鈞一髮之際,有兩個男人橫空出現,一個將蘇晚晚攬在懷裡,一個則是用寬厚筆挺的背脊,替蘇晚晚擋了整整一杯的紅酒。
「九、九老師……」陳嘉怡呼吸不暢,失聲指向蘇晚晚,「你為什麼要替這個女人擋?」空杯子因為她的激動,沒舉穩,唰地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砰地一聲,碎片四濺。
亡九眸色暗了暗,他本想要英雄救美,卻慢了霍西州一步,身後又激冷,白白遭了一杯紅酒的洗禮。心頭火氣正無處撒,又被陳嘉怡這個討厭的女人當眾叫老師,心裡又慪又燥,十分不爽地轉過頭看向作死的陳嘉怡,「你,想怎麼死?」
陳嘉怡被亡九陰冷的如同看待死物一般的眼神駭住,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九老師……我不是想要冒犯您,那杯酒水我只是想潑到不檢點的蘇晚晚身上,真的,我發誓,絕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陳嘉怡並著四根指頭,帶著哭腔的指著天發誓。
亡九眸光更為冰冷,「不檢、點的女人?你在說誰?」
陳嘉怡是找死不成,一次次地觸犯他的底線?!設計陷害晚晚不說,還要在晚宴上強行給晚晚扣上污名。
當真以為,他們家晚晚是可以隨意揉搓的存在么!
霍西州摟緊蘇晴晚,眸光冰寒在大廳里環視一圈,重點掃過人群中被陳嘉怡的輿論帶著,落井下石敗壞他家晚晚名聲的敗類們。
他不屑地笑了笑,「誰敢說我家晚晚是不檢、點的女人?都報上名。讓我霍西州好好看看,你們如何道德高尚。」
大廳里出現了一瞬的寂靜,人群先是死一般的靜默。(靜默的都是男人。)再後來,爆發出一陣的尖叫。
女人們墊著腳,睜大了眼睛往前探頭。
——霍、霍什麼?
——南方十六省的少帥!霍西州!
——天,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蘇晚晚跟少帥什麼關係?
……
蘇晴晚扯了扯嘴角,示意霍西州將自己鬆開。她就知道,等西州來到學校,學校這些日常高冷的女同學們會陷入痴狂。
「咳,要麼你讓九公子帶你去他的宿舍休息下,這裡的事情我可以處理。」蘇晴晚安撫地拍了拍霍西州的手,小聲道。
這女人,還不肯給他正名么……霍西州胸中洶湧著委屈的情緒,腦袋低下來,輕輕抵住蘇晴晚的額頭,啞聲道:「你就這麼不願意給我在人前正名?」
說自己是少帥夫人難道真的那麼難堪么?
蘇晴晚失笑,無奈道:「咳,別鬧,這裡畢竟是學校,你答應過我的,讓我安靜讀書,學點東西。」
說是這麼說,可她也知道,經過剛才的事情后,自己在安御低調求學的日子將要一起不復返了。
同學們肯定會猜測她和西州還有九公子的關係。
但不可否認,能在今夜看到西州為自己出現,她是欣喜的。
霍西州捧著蘇晴晚的臉,指腹在蘇晴晚微涼的面頰輕輕揩了揩,溫柔道:「今夜,就把一切告訴大家吧。我和平安等的太苦了,我們是你的家人,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九公子他帶我來找你,說你要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我便帶著平安來找你和岳母了。」
「平安也來了?在我母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