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你過來了，那……我的女兒在哪裡？她有沒有……」蘇凝的神情有些激動，眼裡滿是期待，還帶著一點點的緊張。

與尋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的相比，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

「這……」白芷蘭說：「晚晚本來是跟我一起過來的，但是路上出了一點意外，不過，妹妹放心，你很快就會見到她的，我們先把這裡的事情解決好了。」

「好。」蘇凝只能點頭。

白芷蘭轉過身，視線落到了顧海山的身上，語氣漸冷：「不知顧老爺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情找晚晚和西州的麻煩？」

「大帥夫人，我敬重大帥敬重你，可你也不能胡說，」顧海山說：「我可沒有刻意的針對蘇晴晚和霍西州，是中醫館故意拖延，害死了我的姨太太和孩子，我不過是找中醫館要個說法，怎麼就是來找麻煩了？

我才是受害者！兩條人命斷送在了中醫館，我來求個理，這擱在誰身上都是應當的吧？」

顧海山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還拿自己的衣袖假裝擦了一下眼裡根本就沒有落下來的淚水，又接著說：「還是說，我家裡的人死了，我也只能忍了這委屈什麼都不能做了？」

「大帥夫人，我知道霍家家大業大，不是我顧家這種小門小戶可以比的，可是你也不能連求個公平公正的機會都不給我吧？霍家也不能仗勢欺人……」

說到這裡，多少有些脅迫的意思了——這件事霍家處理不好，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勢必是要對霍家的名聲產生惡劣的影響的。

白芷蘭沉默了片刻，說：「顧老爺，你也不需要這麼著急，我馬上就向中醫館的人了解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中醫館的責任，我白芷蘭也不會包庇，霍家也不會包庇，但如果不是中醫館的責任，顧老爺又打算如何收場？」

事已至此，不管那蘇小凝是死了還是沒死，她都得先讓顧海山自己說個解決的辦法。也好等真相出來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到底誰是誰非。

白芷蘭這麼一問，顧海山心裡就有些發虛了，那蘇小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自己還能沒數？

可是再想一想不管怎麼樣，當時他帶蘇小凝過來的時候，也就只有那姓孫的老頭在醫館里，他只要一口咬死了蘇小凝和他的孩子就是死在了中醫館，中醫館便是有一百張嘴巴也是說不清楚了的，又能拿他怎麼樣？

這麼一想，顧海山馬上就說：「我的姨太太和孩子一定是中醫館拖延、治死的，天上地下神仙鬼怪都知道我是受害者，今兒這個人命債，中醫館是賴不掉的。」

「顧老爺不必將話說的這麼滿，」白芷蘭平平靜靜的追問：「我問的是如果這件事如果查出來不是我們中醫館的過失，顧老爺準備怎麼做。」

「又或者再多加一句，顧老爺帶著這麼多的人圍了我兒子兒媳婦的醫館，叫囂著要讓中醫館關門，要將中醫館的大夫趕出江城，還試圖對我兒媳婦的養母行兇，便是有理本也有些過分了，可若是無理，我兒媳婦是不是也能拿刀子在顧老爺的身上刺上幾刀，然後將顧家趕出南方十六省？」

「這……」顧海山再次猶豫了。

如今這樣的亂世，南方十六省算得上是一塊難得的和平安穩之地，且他顧家本就是江城人，若是因為這件事要鬧的被驅逐出南方十六省，這代價似乎是有些太大了。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尤其還在多年未見的蘇凝眼下，他若是慫了，豈不是會讓別有人都看了笑話？以後他顧海山還怎麼在江城立足？

是以，他一咬牙：「這件事我一定要求個公平公正，我顧海山也不是那等害怕權貴之人，大帥夫人不用在這裡嚇唬我。」

白芷蘭馬上補上這一句：「這便是說如果我們中醫館能證明顧老爺姨太太和孩子的死與我們中醫館無關，顧老爺從中醫館離開就會馬上離開江城，離開南方十六省，是嗎？」

「這件事絕對與中醫館有關！」顧海山梗著脖子。

白芷蘭繼續追問：「我問的是——是還是不是，顧老爺只用回答一個字——是，或者兩個字——不是！」

「呵~」蘇凝輕笑了一聲：「顧家表哥，多年不見，你怎的越發的慫了，連說個「是」字都不敢了？」

蘇凝對白芷蘭也是有所了解的，白芷蘭聰慧、明白，她既然能放出這樣的話來，說明顧海山這件事或許真的與中醫館沒有關係，那麼，她也不妨幫著白芷蘭激一激顧海山。

「誰說我不敢了，」顧海山頓時急了：「凝兒，他們誤解我，對付你，你怎麼的也幫著他們？」

蘇凝只說：「蘇晴晚姓蘇，是我的女兒。顧家表哥非要找我女兒醫館的麻煩，怎的我還不能幫了？」

「好！你幫你幫，但是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委屈的，我是被害了的，」顧海山咬牙說：「好，大帥夫人，如果你們中醫館真的能證明我的姨太太和孩子不是中醫館的責任，你們想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但是你們證明的了嗎？我一路抱著我的姨太太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活的，肚子里的孩子也還是活的，他們是死在你們中醫館的，你們害了兩條人命，還敢說自己無辜，你問問老天爺，他會不會答應你們中醫館是無辜的！」

「顧老爺記住自己說的話，」白芷蘭說著，又對眾人喊了一句：「諸位街坊鄰居都幫忙記住顧老爺說的話，稍後這件事我白芷蘭一定會所有人一個交代的。」

說完，她就喊中醫館所有的人都進去了。

蘇凝也想進去再問問顧晚的情況，可是眼下的事情不解決，顧晚是有很大的麻煩，況且中醫館的事情她也的確不清楚，只能交給白芷蘭去處理了。

於是，她就站在了原地沒動。，

中醫館里的學徒出來，抬了一張椅子給蘇凝休息，蘇凝也就坐下了。

顧海山見狀，又上前兩步：「凝兒，你莫要誤會我，那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