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州的眼眸一眯,果然,還是與孟書衡有關!
他伸手探了一下顧晚的脈搏,又試了試她的鼻息,知道她只是暈過去了,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現在,他確定了自己喜歡顧晚,而顧晚也是喜歡他的。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確實沒有必要為他做這麼多。
或許,她心裡對他的感情還不止是喜歡,只是,因為前世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太深,她也還看不明白……
只要她也是喜歡他的,這就夠了。
至於別的障礙,他會掃清的。
等他將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就帶著她一起去找那秦王至寶,或許,所有的謎團都能解開了。
如果,這是「他」給他們的一世情緣,他又怎麼能辜負了那個「他」?
她說,怪「他」對自己太狠了。
那許是「他」對待她的方式錯了,她分明是個很容易感動的女人呢。
真好,他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真好,她的心是向著他的,真好,她是他的妻子了。
真好,他不曾錯過她……
回到暗河邊,張准已經將野兔肉分割成小塊,將那些小魚也串成了一串,放在火上烤香了。
做軍裝的布料比較的容易干,這會兒,霍西州的上衣已經烤乾了,張准將衣服遞給說西周,有些擔心的問他:「少帥,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太累了,暈了。」霍西州說:「我看過了,沒事,一會兒就會醒。」
這話音剛落,顧晚就猛地驚醒了,她一把抓住了霍西州的衣服:「霍西州!」
「我剛剛……怎麼了?」
「你體力不支,暈過去了,」霍西州平靜的說:「醒來就好,吃點肉就會好了。」
他將她放下來,將烤的暖暖和和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坐下,又接過張准遞過來的兔子肉,先給了她:「有些燙,你吹冷些再吃。」
顧晚望著霍西州,見他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才接過了兔肉。
張准又遞了一串烤好的魚給霍西州:「少帥,我瞅著這魚是少夫人讓你抓了給自己吃的,這魚就一根骨頭,倒是好下口,泉水魚,腥味兒也不重。」
「他愛吃魚。」顧晚只輕聲說了一句:「不愛吃兔子肉,他嫌兔子肉是酸的。」
「嗯?」不止是霍西州,連張准都有些奇怪:「兔子肉怎麼會是酸的呢?我也沒聽說少帥不吃兔子肉啊,早些年的時候,我跟隨少帥到處征戰,什麼沒吃過,這兔子倒是好抓的,少帥吃的那叫一個香……」
「張准,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霍西州見到顧晚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馬上就瞪了一眼張准。
張准只好悻悻的住嘴,卻又補上一句:「他吃兔子肉,真的吃……」
顧晚咬了一口兔子肉,最嘴裡咀嚼著——這兔子不酸啊!
因為前世里霍西州不吃兔子肉,說兔子肉算,她也沒有吃過兔子肉,也以為這兔子肉是酸的,可原來兔子肉並不酸,他也沒有不吃?
那為什麼後來不吃了?
她想不明白,猶豫了片刻,說:「那既然你吃兔子肉,給你吃。」說著,她主動將自己手裡的兔子肉給了霍西州:「愛吃的東西別省著。」
霍西州看了一眼遞到自己面前的兔子肉,再看一眼顧晚那一雙清澈中帶著絲絲慌亂的眼眸,他好像知道那個「他」為什麼說兔子肉是「酸」的了……
「對,愛吃的東西就要吃飽,不能省著。」他將肉接過,咬了一大口,嘴角帶著滿足,眼眸里卻滾著不明的意味:「所以,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嗯?」什麼事?她答應他什麼事了?
霍西州已經望著張准說了話:「張准!今天,本少帥帶著夫人去軍營,路上遇到了伏擊,為躲避追殺,不得已鑽了林子,險險的避過數道陷阱后,到了斷崖邊,本少帥意外踩到那機關,發現了這暗道,在這暗道里摸索了好幾天才摸出去,明白了嗎?」
張准只稍稍想一下,就明白霍西州的意思是要將顧晚提前發現暗道的事情瞞下去。
「少帥說的沒錯,這事情就是這樣的,所以,少帥,少夫人,我們還得在這暗道里多待上幾天了,這些肉,少夫人多吃一些,都吃光了,然後將柴木都燒成灰,扔到水裡去。」
「多待幾天?」顧晚說:「那外面的事情怎麼辦?」
「少夫人,只是對外說在這裡多待了幾天,吃完東西,我們就得出去了。」張准笑著解釋:「我們就藏在暗處,將有些事情摸清楚了再現身。」
顧晚這才恍然大悟:「好,我明白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誰知螳螂會不會變成黃雀?
所以,霍西州已經替她解決了「知道暗道」的事情,他要的是……今晚,她主動睡他?!
她的血液彷彿忽然就在血管里燃燒了起來……
在火堆旁坐了一會兒,飽餐了一頓后,顧晚將兔肉的骨肉和魚骨頭都收集起來帶走,張准將柴火都燒成灰,還剩下的兩根粗枝子,做了登山杖,然後將灰都灑到了暗河裡去。
因為這邊的石頭本來就是黑色,再處理一下痕迹,就什麼都看不出了。
張准重新點燃了火把,大家開始往上爬。
怕了約莫兩小時后,又進入了平路。
「應該已經到了城中,往前一直走,就能到霍府後山了,最後還有一個小的坡度。」顧晚說。
吃了東西,有了力氣,走的更快了些,再加上身邊有霍西州和張准,不比自己上一世一個人在黑道里絕望的摸索,她的心情就換了換,一路上,瞧見哪塊看起來特別好的石頭,她還會上去做個記。
黎明時分,顧晚等人終於從古墓里出來了。
顧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那迷宮我也是只走過一回,所以才花了幾小時才摸清楚出路。」
本來,她預計是夜半就能走出來的,不想都快天亮了。
「沒關係,」霍西州回過頭,對著她邪魅的一笑:「你答應我的事情,便從昨晚換成今晚也可!時間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