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你生下來,又將你從鄉下接回來,養了你九年多,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孟家作踐你妹妹?」
「不!你分明就是故意幫著外人要作踐你妹妹,你還有沒有良心?」
——好像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姜舒美都能找到話來辱罵顧晚。
顧晚諷笑了一聲,外人,指的是霍西州嗎?
七姨太,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送你們一句話,」顧晚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她就轉過了身,對霍西州說:「西州,我們繼續清查去吧。」
「不急。」霍西州看著張副官已經從那邊過來了,身後跟著的士兵雙手都提著東西,臉色微微沉了一下:「該算賬了。」
「什麼?」顧晚沒明白霍西州的意思。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當她發現張副官和那些士兵提的木桶里裝的都是狗血以後。
「顧老爺,本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你們到底是憑什麼懷疑我家晚晚是妖孽,要往她身上和她的卧房裡潑黑狗血?」
「這……」顧海山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回答:「這都是誤會,也……也是因為晚兒與以前相比態委實大了些,我夫人和養女才有了這樣的懷疑,我想著如果她果真是妖孽,也不能讓她去禍害了霍家,就同意用黑狗血試了試,這也是為了她好。
當然,事實證明,潑了黑狗血后她沒有變化,她不是妖孽,不是的,少帥心裡莫要心存芥蒂,你和晚兒的婚約是有效的,聘禮顧家今日也收下了,只等霍家算好你們成親的日子,我們顧家就將晚兒嫁過去。」
堂上那顆死人頭還擺在那裡,顧海山不得不說的小心卑微一些。
可他骨子裡的自私讓他即便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有意無意的將給顧晚潑黑狗血這件事往顧雨婷和姜舒美的頭上推。
「顧老爺這麼說,本少就明白了。」霍西州拉著顧晚後退了幾步,一揮手,他帶來的人就端著槍將院子里圍成了一個圈,將給顧晚的那些聘禮都保護起來。
他和顧晚當然也是站在了保護圈裡。
「你們顧家懷疑我的晚晚是妖孽,所以給她潑了黑狗血,是為了她和霍家好,也就是為了本少好,本少承了顧家這份好意了。
可本少左思右想,覺得你們顧家千方百計的捧著一個外來的種,卻對自己的親生血脈狠毒無情這件事也到處透著詭異——本少懷疑你們顧家的人全都是妖孽!為了你們顧家好,也為了不讓妖孽禍害江城百姓,本少今兒也弄幾桶狗血潑潑你們顧家人試試!」
「來人啊!動手!」
「記住,一定要確保顧家的每一個人都被狗血淋透,妖孽橫行,人心難安呢!」
「誰敢反抗,那就是真正的妖孽,只有妖孽才怕狗血,那就給本少直接槍、斃了!槍法好的一槍爆頭即可,槍法不好的多打幾槍也可!」
冷厲的下完命令,霍西州的語氣稍微溫和一點:「潑的時候注意點,別潑到了我給晚晚送的聘禮上。」
「是,少帥!」士兵們整整齊齊的回答,個個都面無表情,聲音洪亮。
像冷刀子一樣刺進每一個顧家人的心裡,尤其是早上的時候,去了顧晚院子里的那幾個人。
其中一個一見情況不好,轉身就跑。
張副官看了一眼那人,轉身問霍西州:「少帥?」
「斃了!」霍西州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砰!」的一聲槍響,那人的眉心處就多了一個血窟窿,子彈從後腦勺出來,飛出一點血,那人瞪著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顧海山等人全都驚呆了,身體里的溫度瞬間降下去,恐慌讓他們全身發抖。
「有些人,就是賤!非得死個把人才能明白這亂世人比草賤。」霍西州拉著顧晚的走走開:「晚晚,別因為那些人影響到自己的心情,我剛剛想起來那箱子里有幾個香包,我們去拿了捂著口鼻,等會兒狗血潑起來,腥臭的狠。」
「嘩啦啦。」士兵們拿了瓢將木桶里的狗血澆在顧家人的臉上,卻沒有一個人敢再跑開。
包括顧海山、姜舒美和顧雨婷。
姜舒美被澆了狗血后胃裡面一陣的翻湧,撐著椅子好一陣嘔吐。
「啊啊啊!」顧雨婷更是瘋了似的嚎叫起來。
那散發著濃郁腥臭的狗血糊住了她的臉,她胡亂的擦著,手上也滿是鮮紅的惡臭,一張嘴,那狗血又進了嘴巴,她也終於受不住這刺激,暈死了過去……
這一場大戲直到午後才算徹底結束了。
顧海山等人屁都不敢再放一聲,只因潑完狗血后,霍西州又眯著眼睛邪魅一笑:「哦,原來顧老爺、顧夫人以及顧家的眾人都不是妖孽啊,這樣也好,也算是本少幫顧家人證明了清白,你們心裡可不要有什麼芥蒂才好。」
這完全就是照著顧海山之前的說辭來的。
顧海山哪裡敢說什麼,就算憋悶了一肚子的屈辱,也只能強忍了下去,還得陪著笑臉:「是!少帥大仁大義,顧家感激不盡。顧晚,好好的招待少帥,我先……先離開一下。」
就這樣,顧家人都去洗那些臟污的狗血了。
霍西州則愉快的陪著顧晚繼續抄寫聘禮清單冊,等到將所有的物品都清查、抄寫記錄好,已經到了可以吃晚飯的時間。
「晚晚,我可是幫你出了氣,你不請我吃飯嗎?」霍西州主動提起。
顧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個……顧家現在這麼亂,我的房間里早上被潑的狗血還沒有收拾,恐怕不能好好的招待你……」
「那就出去吃。」霍西州轉身對張副官說:「你留下,先帶人去將晚晚的房間收拾乾淨,再將東西放進去,如果房間放不下,就去找顧海山將靠近晚晚卧房的房間給出來,從今天起直到晚晚嫁入霍家,你都留在晚晚的院子里。」
這是要將張副官等人留下來保護顧晚了。
張副官並沒有意見:「是,少帥!」
「走吧!」霍西州拉了顧晚的手,走出門去。
誰知,才剛走到正街上,就見到孟雲惜騎著自行車直接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