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回答:「老夫人的眼裡揉不下半粒沙子,顧晚這點小手段,哪裡就能成功的瞞過老夫人了。」
霍老夫人沉默了半晌,才說:「顧晚,你很聰明,也有些自己的想法,顧家這些年真是埋沒了你。」
又說:「我不太喜歡家裡有人耍手段,如你所說,你今日利用了我,讓你跪一跪,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在顧家那樣的家裡面,你也不容易,以後嫁給了西州,我和芷蘭也只會盼著你們好,你起來吧,那血經也可以不抄了,到底是虧損身子的事情。」
「是!」顧晚站起了身。
心裡卻很清楚,霍老夫人說的是「可以」而不是「不必」,所以,那血經她還是要抄的。
「你來參加大帥的壽宴,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霍老夫人又似乎無意的問了這麼一句。
顧晚毫不猶豫的回答:「是孟雲惜和顧雨婷說要帶我去見孟書衡,誰知卻故意將我帶到了一處石林里,我在石林里轉了很久才轉到那條路上去。」
霍霆喜歡收集奇石,還偏喜歡體積大的,都堆放在距離那條路不遠處的空地上,數量多了就成了一處石林,不知道路的人輕易不好走出來。前世里,霍明浩就利用這石林坑害過她一次,所以顧晚很清楚那裡。
如此回答,無懈可擊。
「好了,母親,我看這個孩子今日也是嚇壞了,總陪著我們說這些話也是無趣,不如放她去找西州,我們也去大帥那邊看看,這麼大的喜事,若是果真交給老爺完全做主了,到時候讓他把西州和晚晚的婚禮折騰成了入軍儀式可就不妥了。」白芷蘭開口,語氣溫婉柔和。
「說的是,上次老五的百日宴,差點就被他弄砸了,我們是得去看看。」霍老夫人拄著拐杖起了身:「顧晚啊,你就去前面找西州吧,如今你們的婚事好沒有完全的敲定下來,見見面倒是無妨,等婚事落定,這婚禮前,就不能再見面了。」
「你要記住,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霍家未來的少帥夫人了,就算走出了霍家的門,或是回到了顧家,也不要再怕,誰再敢欺壓你,欺你一分,你就還他三分,欺你三分,你就還他十分,霍家會為你撐腰的!」
門外,霍西州剛走到院子里,就聽到裡面老夫人這樣對顧晚說話,他眼裡又起了驚訝:顧晚竟然真的將母親和奶奶都……搞定了?!
顧晚和霍老夫人、白芷蘭一起走出屋子,就瞧見了站在院子里的霍西州。
「瞧瞧,這孩子這麼快就過來了,」霍老夫人拿著佛珠手串,指向霍西州,笑著說:「你這幾年還總擔心他的性子在國外養的更刁了,會不願意成家,現在總算能放心了吧?這緣分到了啊,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是,母親說的是。」白芷蘭的眼裡也是掩飾不住的笑。
她的兒子,總算要成親了呢!
經過霍西州身邊的時候,白芷蘭還有些不放心的小心告誡霍西州:「好好與顧晚說話,莫要將人嚇跑了。」
「知道了,母親。」霍西州嘴上答應,心裡卻想:他看起來有那麼兇殘,能將人都嚇跑了?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霍西州和顧晚兩人了。
「你……」
「你……」
兩人都有些許尷尬,同時開了口。
隨即,又同時住口,氣氛,倒是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四少先說吧。」顧晚說。
「你額頭上的傷……處理好了?」霍西州問,視線落到了顧晚的額頭上,走上前來,從褲兜里拿出一瓶葯:「我想母親和奶奶會讓人給你看額頭上的傷的,就沒有拿那種葯,這一瓶,是抹你脖子上的淤青的,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效果不錯。」
「謝謝四少。」顧晚說著,將雙手伸過去,準備接那瓶葯。
霍西州卻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將葯抓緊了,然後順勢牽起了顧晚的手:「你先跟我來。」
「去哪裡?」顧晚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腳步跟著走。
「去我房裡。」霍西州答。
顧晚頓時就不想去了,這大白天的,前廳里還賓客滿座,她卻跑到霍西州的房裡去,怎麼聽起來這麼曖昧?
她可以不去嗎?
可是很顯然,霍西州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牽著她就快步走了。
走的是一條安靜的小路,倒是沒有遇到什麼人,就進了霍西州的院子。
霍西州身為霍家的少帥,住的地方卻不是位置很好的,反而有些偏,主要是因為他的母親白芷蘭喜歡安靜,他為了照顧好母親,就住的離母親近一些。
進了門,遇到了院里的管家,顧晚頓時覺得臉皮有些發熱。
管家過來行禮,霍西州只一句:「去忙吧!」就帶著顧晚從管家的身邊過去了。
進了門,顧晚發現——這個時候,霍西州的房裡已經是中西結合的裝飾風格了,他將她拉到了西式的沙發椅上坐下,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命令般道:「抬頭,我看看你脖子上的淤青。」
顧晚只能照做,抬頭仰面,將自己脆弱細嫩的脖頸露出來。
霍西州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有些黑,忙拿了那葯過來,打開,就用自己的手指均勻的塗抹到了顧晚的淤青上。
有一些疼痛,但這一點疼痛早被顧晚的緊張和慌亂給替代了。
她和他靠的很近很近,他為了看清那傷在哪裡,還低下頭,貼的更近,嘴裡呼出的熱氣都噴吐到了她的脖子上,刺激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而且他溫熱的指腹就在自己的肌膚上不斷的遊走的,帶起她本能的異樣感覺……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動作,她不緊張不慌亂才怪。
她的心都懸的高高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好……好了嗎?」過了好一會兒,霍西州竟然還沒有擦完,顧晚終於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霍西州愣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其實,早就擦好了,可是,他摸著她白皙細嫩的脖子,只覺得很是舒服,才多擦了一會兒。
本想就這樣了,一抬頭,他又瞧見顧晚緊閉著眼睛,雙頰緋紅,緊張、慌亂中帶著羞澀的模樣,竟是無比的誘人。
於是,他縮回的手往後,撐到了沙發靠背上。
一樣一來,幾乎就將顧晚圈進了自己的懷裡。
「你好像……有些慌張?」
他問,聲音低沉,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顧晚猛地睜開眼,就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他望著她勾起一抹笑,分明不是那麼明顯,卻足夠蠱惑人心。
「我……」他靠她這麼近,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這麼安安靜靜的壞境里,就只有她與他兩人,完完全全就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了,就算他想要對她做點什麼,也……
「你瞧見你眼裡波光轉動,臉頰臊紅,你是在期待和我發生點什麼嗎?」他的聲音又起來,再靠過來一點,已經與她的身子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