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伐趙

  很快，時間來到了臘月。▲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

  今年的臘月比去歲冷了一些，但這並不妨礙秦軍們磨刀霍霍。

  是了，嬴政下令，準備伐趙。

  臘月七日，嬴政派王翦為前鋒，撥給他十萬大軍打頭陣。

  而後又分別派給蒙恬、蒙毅兄弟二人十萬軍，命他們分別進攻趙國東西二部——

  這是兄弟倆首次領軍打仗，整個人都興奮的不得了，加上他們年紀輕輕，不少人都吹捧他們。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反倒越發小心謹慎，仔細聽著嬴政的計劃，並與之商議。

  為了防止趙國反撲，嬴政決定自己再帶二十萬大軍，親自坐鎮後方，給秦軍鼓舞士氣。

  出發前夕，嬴政站在高台之上，俯瞰整片咸陽城。

  雲姣站在他身後，夕陽餘暉落在這位正值壯年的君王身上，映照著他那寬大的背影。

  玄袍加身，腰間玉絛和頭上冠冕垂下來的寶珠隨風微微搖曳，他站在那裡不動，哪怕只是這個背影，也已經足夠的威嚴。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嬴政回過頭來，看到了她，目光有瞬間的柔和。

  「姣姣，明日可願隨吾一道伐趙？」嬴政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她鬢邊碎發，斜陽西下，這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臉上的那雙丹鳳眼，竟讓雲姣覺得無比溫和。

  「可以嗎？」很想去見證歷史，但又害怕給人添麻煩的雲姣躊躇片刻，小聲問。

  「若是他人，必定不行。但若是姣姣，自然可以。」嬴政輕輕一笑，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撫一撫她的臉，但不知道為什麼，手指抬高一些，最終落在了發頂，

  「你能隨吾一起，見證吾的一切，吾很高興。」

  不知道為什麼，雲姣的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寒冬的風很涼，但這一刻，小姑娘卻感覺臉頰滾燙。

  她匆匆忙忙應了一聲，逃也似的離開了這一隅。

  嬴政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慢慢收回了手，又轉頭，垂眸看向自己坐擁的這片咸陽城。

  阿霄站在他身側，看著他，忽然心頭一動。

  他好像即將擁有整片江山，但又好像……

  缺了些什麼。

  ……

  第二天，雲姣和嬴政共乘一輛戰車，一同踏上奔赴趙國的路。

  真的郭開在被帶回秦國的那天，就已經被嬴政殺了。

  假的郭開聽聞了嬴政要進攻趙國的事情，立刻開始和王賁，也便是李牧舊部籌謀，準備裡應外合，配合嬴政。

  ……

  公元前229年，即秦王政18年，王翦帶領的十萬先鋒軍自井徑攻番吾、肥下，而後直指趙國都城邯鄲。

  蒙恬率領的軍隊駐紮邯鄲城西邊，在甘羅的建議下製造聲勢，配合假的郭開引起趙國朝廷恐慌；蒙毅則奉嬴政之令橫掃趙國東部，阻斷外援。

  而嬴政的那二十萬秦軍，則坐鎮後方，一是防止趙軍反撲，二是好隨時派兵支援三路軍隊。

  在假郭開和李牧舊部的刻意作為下，趙軍一路潰敗，在一個月內失去了大片土地，三軍很快於邯鄲城外會師。

  嬴政看著邯鄲城，眼裡閃過森冷的寒氣。

  十八年前，他還沒有回到秦國，幼年的他，在此飽受屈辱。

  除了那段時間……

  念及此，嬴政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雲姣。

  而雲姣正滿臉的興奮。

  【哦莫哦莫，能親眼見證老祖宗一統九州！快快快，我要上族譜！】

  嬴政失笑，伸手撫了撫她的發梢：「不怕？」

  雲姣揚起下巴，眼裡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自豪：「有老……額有大王在，何懼之有？」

  嬴政彎起唇角，再次看向邯鄲，目光瞬間變得幽深。

  ……

  另一邊，聽到了秦軍會師，駐紮在邯鄲城外，已經包圍了邯鄲這個消息，趙王遷竟然嚇得從王位上跌了下來。

  片刻後他緩過了神，趔趔趄趄地跑向假郭開，幾乎是半跪著在他面前，眼神裡帶著懇求：「愛卿！愛卿救救孤！孤正值盛年，孤不想死，孤不想死！」

  假郭開看到他這慫包樣，內心是那個嫌棄，但面上不顯，只是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臉上是一貫的諂笑：「大王既然想要保命，那臣有一道計策。只是不知大王願否。」

  聽到假郭開的話，趙王遷頓時目光一亮：「愛卿快快說來！」

  「韓為秦國所滅，而燕、魏二國尚且自顧不暇，如今已經無人可支援我等……若大王想要保命——」假郭開摩挲著下巴，故意賣起了關子。

  「就須得如何？愛卿快說！」趙王遷越發焦急起來。

  「依臣所看，為今之計可保大王命者，便是歸降。」假郭開假裝躊躇片刻，慢悠悠開口。

  趙王遷：「？？！」

  「歸降？」

  「歸降。」

  趙王遷瞬間癱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如紙，口中不停念叨著這兩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又似乎是害怕極了自己失去小命，趙王遷慢吞吞地站起來，重新坐回王位，拿起筆便開始寫歸降書。

  這時，也聽聞秦軍包圍邯鄲消息的公子嘉，知道趙王遷找了郭開，預感到大事不妙，連忙跑進他的宮殿。

  看到他在寫降書，公子嘉又是生氣又是失望，當即跪在趙王遷的面前，出聲道：「先王傳位給大王，不是讓大王來做亡國之君的！我代郡尚有幾百里地，若邯鄲城破，大王可退守代郡！一日不束手就擒，我等便一日有再興的希望。」

  公子嘉仰頭看著趙王遷，眼裡飽含熱淚：「王弟，我趙氏坐擁江山百載，豈可如此拱手相讓！您不可糊塗啊！」

  趙王遷看著公子嘉，聽著他這一聲王弟，心裡隱隱動容。

  這公子嘉原本是趙國太子，但趙悼襄王寵幸趙王遷之母，遂被廢。

  旁邊的假郭開正準備拿著降書去找嬴政邀功呢，看到公子嘉這話，又看到趙王遷似乎有動搖的跡象，頓時心裡一聲咯噔，連忙開口：「邯鄲城破，秦軍四面包圍，大王如何能去代郡？公子這不是在說笑嗎。」

  公子嘉已經忍了郭開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