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跟著蕭雲崢,來到兩人第一次吃的那家餐廳。
看著菜單,她依舊心疼自己的盒飯。
服務員點餐后離開,林宛白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兒傍晚!」蕭雲崢往後一靠,整個人懶洋洋的,「對了,你不在那家pub做兼職了?」
「嗯,不做了。」林宛白點頭。
蕭雲崢聽后也點頭,「那種地方人蛇混雜的,不做更好!昨晚上我就去了,問經理說你早辭職了,給你打電話也沒接,所以我今天就跑到你公司直接找人了!」
昨晚上的確有人給她打電話……
只是那會兒,她正被霍長淵壓在床上折騰。
好幾次想要伸手去碰手機,都被他給撈回來了,然後更加變了花樣的……
林宛白臉上有些發燙。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霍長淵的關係,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在哪兒?」
林宛白支吾了下,「呃,吃飯呢……」
「在外面?」霍長淵很敏銳。
「嗯。」她回。
「和誰?」
「和一個朋友……」
果然,這樣回完便聽到他緊接著問,「男的?」
林宛白看了眼對面懶洋洋坐著的蕭雲崢。
想到了他長久以來的專橫,就連在醫院裡多看了他朋友一眼都會不高興,她忽然有些不太敢承認,用手擋住了些話筒:「不是……」
那邊霍長淵沉默了,沒有出聲。
林宛白以為沒信號時,聽到他丟過來句,「晚上買菜過來!」
「好,我知道了。」她忙應。
線路被切斷,林宛白才發現手心裡都是汗。
「電話打完了?」蕭雲崢在她放下手機后,遞過去筷子,「趕快吃吧,就差一個菜都上齊了!」
「好。」林宛白點頭。
快吃完時,蕭雲崢看了看她,「那個什麼,有個事……」
「什麼事?」林宛白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這次不是去紐約了么!」蕭雲崢搓了搓手,邊觀察她臉上表情邊試探說,「風哥也在,臨走時有些喝高了,不小心把遇見你的事情給說了……」
「……」林宛白呼吸一窒。
「再有就是……」蕭雲崢咳了兩下。
「什麼?」林宛白手指都攥緊了。
蕭雲崢聳耷著腦袋,乾脆全部攤牌:「我把你的聯繫方式給他了!估摸著,他這兩天就會聯繫你。」
他……
心底,似乎被掀起了一場兵荒馬亂。
林宛白垂下眼,眼神像是浮萍般飄忽不定。
蕭雲崢起身過來,畢竟是自己大嘴巴食言了,有些愧疚的拍拍她,「林宛白,你上班好像快遲到了,走吧,我送你!」
「嗯……」林宛白點點頭。
事已如此,也無可奈何,她用力的往出喘氣。
還未等她完全消化掉,心尖上又是顫了兩顫,過來結賬的服務員向他們恭敬頷首,說了句,「雲少,霍總已經給您結完了!說是祝您用餐愉快!」
…………
傍晚下班,林宛白沒敢去醫院。
直接到市場買了菜,就往高檔小區跑,打開門,她就看到門口放著的男式皮鞋。
哪怕穿著一整天,依舊程亮的一塵不染。
就像是霍長淵給人的感覺,冷酷,淡漠,一絲不苟卻又精緻。
林宛白看著皮鞋上映出來的自己,咽了口唾沫,拎著菜快步往屋裡面走。
沒有開電視,霍長淵交疊著長腿坐在沙發上,手指間夾著根煙,卻也沒抽,左右手來回的倒,面上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不出情緒的喜怒。
手裡塑料袋發出「簌簌」聲響,林宛白心虛的說,「我現在就去做飯……」
「嗯。」霍長淵沒看她。
林宛白目不斜視,悶頭進了廚房。
把菜都洗乾淨,正拿出砧板準備切時,後頸上忽然有熱氣傳來,她手裡的刀差點掉了。
「別這樣……」
林宛白躲著,霍長淵的薄唇如影隨形。
並沒有親或者咬,只是在她脖子的皮膚上一寸一寸的移動,像是在嗅著什麼。
等脖子上的觸感突然消失了,身後亘長的沉默反倒是讓林宛白更加緊張,好像每個細胞孔都張開了。
霍長淵像山一樣在她身後,淡淡問,「午飯吃得怎麼樣?」
「……」林宛白舔了舔嘴唇。
「啞巴了?」霍長淵驀地伸手。
「我……」林宛白被他硬扳過來身子,嚇得忙將菜刀放到一旁。
才抬起眼睛,就被他犀利的眼神無形的束縛住,她小心翼翼的斟字酌句,「我不是故意撒謊,只是說實話怕你會不高興……」
「知道我會不高興還跟男的去吃飯?」霍長淵冷笑了聲。
「雲少不一樣……」林宛白皺眉。
從她嘴裡軟軟的嗓音叫出「雲少」和「不一樣」,霍長淵黑眸陡然眯了兩眯。
一股邪火竄上來,霍長淵捏起她下巴,「林宛白,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本分!一天不勾搭男人你心裡難受?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其實比誰能耐不住寂寞?一腳踏兩船你也配?」
不高興時,他的話總是這樣難聽。
林宛白攥起手指,咬牙為自己澄清:「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你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十遍,我們之間也是清清白白!」
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薄眯著,帶著一種深深的探究,似乎在探究她的話是真是假。
林宛白心裡沒有鬼,所以也並不害怕,目光澄澈的任由著他看。
直到他掏出根煙,眼神不再那麼陰鬱,她才緩了口氣,才敢重新開口,「霍先生,我始終記得自己的本分,對你隨叫隨到,身體是屬於你的,不會和任何男人有任何關係。但云少只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僅此而已!」
霍長淵吐出口煙霧,沉默不語。
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突然說了句,「你給我發誓!」
「……發誓?」林宛白困惑。
「發誓你腦袋進水也不會喜歡雲少!」
他竟然還記得這茬……
被他眼神橫過來,林宛白連忙抬手,「我發誓!」
「我就是腦袋進水,腦袋被門夾,也絕不可能喜歡他!」
「再說兩句。」
霍長淵似乎很滿意,吐煙的動作都放慢了不少。
林宛白敢怒不敢言,只好聽話的繼續,「就是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