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病老人
隨着不死山中的話語傳出，姬子的面容變得猙獰無比。
「石皇！」姬子低聲咆哮。
對於這道聲音他又怎會陌生，此人乃是不死山之主。虛空大帝征戰不死山之時，多次遭遇他，曾數次重傷都是拜他所賜。
最為嚴重的一次甚至重傷垂死，不得已動用不死神葯而療傷，這也就導致虛空大帝無法再借不死神葯活出第二世。
不光是父親虛空大帝，便是他的兩位兄長的死，或多或少都與石皇有所牽扯。
石皇與虛空一脈的仇恨可謂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成仙路不出，輪迴海至尊不現世！昔年與虛空大帝簽訂的荒古之約自當遵守！」這時輪迴海有一道話語傳出。
傳出這道話語的並非是逍遙天尊，而是如今輪迴海的話事人——輪迴之主。
之前輪迴海深處的那位至尊出手引出姬子，他還真有些頭疼。
他也看出了那位至尊心有退卻之意，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而已。讓至尊給一個不是極道強者的帝子低頭這是是不可能的。沒人能夠放下身段。
但此刻已然是面子落地，哪裏還顧得了什麼以大欺小。再說了，他石皇本就不是什麼講規矩的人。
可若是任由事件繼續發展，這姬子可能真就不管不顧血祭虛空鏡喚醒虛空大帝於輪迴海中鬧上那麼一遭，到時候可就麻煩的很。
一桿漆黑如墨的大戟自不死山中升起，滅世之威籠罩天地，這是一桿絕世凶兵。
畢竟身為至尊，曾經君臨宇宙的極道強者，多少還是要點臉面的。
姬子此刻已經沒心思再理會輪迴海了。石皇的出言喚起了姬子心中無盡的仇恨。
本來以自己的身份不該與一個小輩計較，也不屑於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更何況成仙路開啟在即，更是沒必要節外生枝。
既然這姬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他到也不介意送他去和他那死鬼老爹與兩個兄長團聚。
石皇聞言大怒，本來此事與他毫無關係。可見到昔日大敵虛空大帝之子出現，便一個沒忍住斥責冷諷了一句。
漆黑的霧氣自大戟上散發，將蒼穹染成了墨汁一般。
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不死山中傳出的話語把這事兒攬過去了。
他到底是沒忍住，冷言出聲。可卻引得姬子的喝罵，這小輩簡直是不知死活。
可當看到那容貌與虛空大帝九成九相似的面容，眉宇間那幾乎一模一樣的英氣，還有那幾乎一般無二的神態，真宛若虛空復生的姬子。
畢竟成仙路開啟只有數百年了，又何必橫生枝節呢。
虛空大帝征伐禁區一輩子，自己雖嘆其愚蠢，卻也心生幾分敬佩。
至於所謂的血祭？
石皇卻是絲毫不懼，自己的戰力可不是那被血祭喚來的虛空而拖死的廢物。
便是虛空大帝在世之時，身處巔峰之際也未能奈何自己。更何況血祭喚來的不實之身。
正好！有人接過這個麻煩，輪迴之主心中是樂開了花。直接開口將輪迴海摘了出去，這事兒現在與輪迴海無關了。
「老賊，可敢出世一戰！」姬子大聲喝罵。
若姬子礙於自己威勢不敢言語便罷了，自己身為至尊，倒也不至於太過計較。
至尊不可辱！
這句話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一直因未能親手滅掉這個大敵而心生遺憾。
那是一片無盡的血海，佈滿了累累白骨，如同一座座屍山。
眾生的哀嚎與嘶吼不絕於耳，其景象宛若煉獄一般。
這都是昔日石皇發動黑暗動亂之時吞噬的萬靈，連靈魂都得不到安息。無盡的怨氣衝天，擾人心神。
「石皇，你該死！」姬子大吼，怒火難以壓制，堅毅的眸子裏滿是血淚。
別說是本就與石皇有着血海深仇的姬子了，便是林玄等人見此情景也無疑心中發寒。
此等血淋淋的景象展露在眼前，又豈是那文字可以描述出的。
雖然與那屍山血海中的生靈並無交集，但那痛苦的哀嚎傳入耳中，卻不由得令人心生憐憫與對石皇那罄竹難明的罪惡無盡怨恨。
大戟自不死山中射出，石皇於神源之中冷眼睥睨著。他並未出世，心高氣傲，認為區區一個帝子根本不足以讓他大動手腳，略施手段便可滅之。
姬子恨欲狂，不甘的怒吼。石皇不出世，縱然他血祭虛空鏡也無法拖走這罪惡的至尊。絕望的無力感讓他氣的渾身顫抖。
虛空鏡已然復甦，強行切斷了姬子正欲血祭的舉動。
「咳咳～」
突來的咳嗽雖然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每一人的耳中。
一位病怏怏的老人出現。老者佝僂著身軀，臉上溝壑密佈，看起來平凡無比。普通的麻布長衫上甚至有幾個布丁，就如同凡塵俗世中那鄉間的老農一樣。
然而卻無一人敢輕視他，只見他一個閃身便立於姬子的身前。看向那來勢洶洶的漆黑凶戟，面容之上古井無波，對那滔天威勢視若無睹。
「定！」
老者輕聲吐出一個字，而後手一揮，那桿凶兵竟真的定於虛空之中，不得寸進。
而後靜靜凝視着那於屍山血海中煎熬哀嚎的萬靈怨魂，嘆息道：「塵歸塵，土歸土！安息吧！」
話語落下便一揮手，那如同煉獄般的景象層層瓦解，寸寸崩毀。
「了不得，不曾想如今的人族居然還有這般人物。」石皇見自己的攻擊被老者輕而易舉的擋下，不由得稱讚道，但隨即話鋒一轉：
「可惜，不證道終究是螻蟻，哪怕只差一步，便已是天塹。」
以他的眼界依然能夠看出這突然現身的老者境界，一位巔峰時期在另類成道境界，並且衝擊過帝境。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萬年前那人，頂着青帝道則壓制而強渡帝劫的人，在渡劫失敗后大道反噬之下竟還能存活至今，是個人傑！」
石皇淡淡開口，似是想到了老者的身份，點評道。
「怎麼，你要強出頭？」石皇冷哼一聲。
對方雖說曾經達到過另類成道境界，算起來與自斬一刀的極道強者戰力相似，甚至猶有過之，但也依舊不被石皇放在眼裏。
畢竟極道領域之下儘是螻蟻！
雖然另類成道能夠叫板大帝，卻也只是叫板而已，而非爭鋒。
更何況如今的這個老者所受的大道反噬並未痊癒，這一點從他散發出的氣息並不強勢便能夠看得出來。
病老人並未回話，而是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見他緩緩伸出乾枯的手臂，然後凌空虛握。
只見那桿通體龍紋黑金鑄造的大戟，伴生石皇而生的本命道兵，此刻竟不由自主的落入病老人手中，被他緊緊握住。
「這是『兵』字秘！？」林玄喃喃道，他在病老人握住大戟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正是元始天尊所開創兵與器之一道極致的秘法。
這一刻林玄心中大定，因為他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測，知曉了老者的身份。
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石皇攻勢的人本就不多。
且身在北斗，並且掌握「兵」字秘，於這一秘術的造詣如此之深，能夠短暫的切斷石皇與本命道兵的聯繫，並且還是這樣一副病怏怏老者的形象。
那麼他的身份呼之欲出。此人必然是那位八千年前的中州絕代天驕——蓋九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