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東施效顰
諸星大、深津一成等人眼中的光芒全都消失了。
夏季聯賽時輸了還可以說冬季再來,可冬季再輸,又還能從哪裡再來?
坦白說,他們想過一萬種在冬季選拔里折戟的可能,但那都是來自於翔陽那個完全不是高中生水準的林東的威脅。
可是……
滿場的歡呼聲下,山王的球員們大多都緊閉上雙眼,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濕漉漉的一片。
他們也為這場比賽付出了所有,可比賽是殘酷的,勝者終究只有一個。
森重寬累得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滯。
出道以來,無數的榮譽和稱讚,甚至到了籃球聖地的美國後也依舊是一枝獨秀。
他這一路太順風順水了,也早已經習慣了無敵的感覺,哪怕夏季聯賽時輸球,也只是輸在了經驗不足和被對手用詭計將他罰下場上。
可今天最後那幾分鐘,他感覺自己是真的被湘北的10號完全壓制住了,無論技巧還是氣勢亦或是信心。
自己在籃下不再能隨心所欲,也不再能予取予求,而這個10號,身高體重都劣於自己,甚至連接觸籃球的時間都比自己更短!
原來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
他不自禁的想到在更衣室里時和尾崎正敏的對話。
森重寬並不蠢,說那些話時看似大大咧咧,實則他心裡很清楚那些話的分量和後果。
如果今天贏球,那籃協或許不會做什麼,可現在輸了,那或許連堂本教練的前途都已經被自己輸了進去,當然,也包括所有信任他的、等待著他歸來拯救球隊的隊友們。
幾個月的赴美拉練生活,他和這幫人早已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無能,因為自己的自大和衝動,把他們所有人全都毀了。
而現在自己……還能怎麼去面對他們?以後又還怎麼面對籃球?
森重寬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淚水終於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堂本五郎捂著頭坐在替補席上,山王的其他人則也都正處於失落中,沒人注意到、也沒人想到過這個203公分,平時看起來也最豪爽粗獷的壯漢居然也會哭,直到……
「嗨!」
一隻聲音突然在他面前響起。
「這就絕望了嗎?大塊頭!」
森重寬詫異的睜開眼睛,卻見一隻大手伸到了他面前來。
那傢伙穿著紅色的球衣,碩大的10號號碼,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湘北10號,櫻木花道?
「我在球場上經歷過你一千倍的深淵和絕望,經歷過你一萬倍對自己無能的痛恨和質疑。」
「要麼放棄,要麼堅持,我選擇了後者,所以今天僥倖戰勝了你!」
櫻木花道沖他伸著手,一邊努力回憶著曾經高人兄和他說這句話時的范兒,一邊努力裝著很深沉很酷的樣子。
「我覺得伱也行!」
話音出口,櫻木花道多少有點忐忑。
他是真的想幫一幫這傢伙,就像當初高人兄幫自己一樣,就是不知道這原話有沒有記錯。
然後忍不住就偷偷回頭看了場邊林東的方向一眼。
卻見林東笑著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就好像是聽到了他在說什麼一樣。
看來自己說得還行!
櫻木花道鬆了一大口氣。
不過……幫人歸幫人,但自己老早就想學高人兄一樣說這句話了,果然好過癮!
森重寬呆呆的看著這個在努力裝著深沉睿智的中二少年。
「噗……」他眼淚還沒幹,卻已經忍不住被他逗笑起來。
不過,事已至此,哭泣和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也幫不了堂本教練和身邊的隊友。
唯有堅持下去,期望終有一天可以證明自己今天的選擇、證明堂本教練給大家選的路是正確的,只有到那時,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
呼……
森重寬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伸手搭到了櫻木花道的手上:「雖然感覺這話和你的氣質不太符合,但是……謝謝!」
「????」拉起森重寬的櫻木花道一臉問號。
氣質?自己哪裡不符合了?表情都一模一樣好嗎!
這是接受幫助的態度嗎?怎麼就不能像自己當初第一次聽到高人兄說這話時那麼誠懇領悟呢?
這人真是的!
不過算了,反正已經說出來了,也過了癮……
可隨即,森重寬就抓著櫻木花道的胳膊,朝球館四周高高舉了起來。
山王的球員們愣住了,場邊的堂本五郎也一樣。
這傢伙是……
但很快,堂本五郎就回過了神,然後臉上對前途的擔憂和愁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就算以後再也不能做籃球教練,可至少……自己有一幫出色的弟子。
打擊?心態?
作為教練,也不能輸給弟子們啊!
他深吸口氣,站起身第一個鼓起掌來。
隨即,山王的球員、湘北的球員也都跟著鼓起掌。
「那個10號和他說了什麼?」
「感覺好像是在安慰呢。」
「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啊!」
「感覺湘北和山王都很棒!」
「MVP!MVP!MVP!」
啪啪啪啪!
這一刻掌聲雷動,歡呼聲震撼著球館,傳出了很遠的距離……
——爆冷,神奈川黑馬擊敗最強山王!
——安西光義締造神話,連續十年未闖出縣預賽的魚腩隊,成為RB最強!
——湘北10號,一個只打了不到一年籃球的超級天才。
——內線的擎天之柱,RB的未來帝王!
——狙擊翔陽的最強王者,神奈川黑馬是否能繼續創造神話?
鋪天蓋地的媒體聲,在當天晚上時就已經席捲了整個RB,而配以的配圖,則往往都選擇了森重寬舉著櫻木花道手的那一幅畫面。
仿佛代表著一種榮譽的交接,也代表著一種競技的魅力。
這張照片,註定將成為RB高中籃壇的一幕傳說……
不過。
山王輸了,又輸了!
相比起夏季那支僅僅只是被籃球周刊吹捧的山王工業,這支全新山王的實力和評價,乃至於在國內引起的關注度,無疑都要遠遠勝出。
匯聚了夏季聯賽時RB媒體評選出來的幾乎所有最好的球員,百萬美金扶持之下的赴美拉練,全國各地鋪天蓋地的宣傳,只為了打造一支能終結翔陽和那個男人神話的隊伍。
可沒想到,他們連那個男人的面都還沒見到,就已經倒在了征途之中……
「湘北?那是一支怎樣的隊伍?」
「你沒看比賽嗎?湘北的那個10號太強了,比森重寬明明矮了十幾公分,可在內線竟然絲毫不輸,關鍵時刻更是直接掌控了比賽勝負!」
「哈哈,我看過比賽,我喜歡那個紅頭髮的小子,很有拼勁兒嘛,連輸掉比賽的森重寬都很佩服他呢!」
「就是之前說那個安西光義的湘北啊?好像也是神奈川的……」
「可不是嗎!這神奈川真的是神了!夏季聯賽時就包攬了冠亞軍,這冬季選拔莫非又要來?」
「你看賽程表,山王都被幹掉了,右半區沒一個能打的了啊,感覺決賽肯定又是神奈川內戰了。」
「強隊就那麼幾支,翔陽、山王、名朋、博多商、大榮、愛和……名朋、大榮和愛和的主力都在山王,已經淪為二流,現在連山王都被幹掉,整個冬季選拔還能讓神奈川這兩支球隊認真一點的,恐怕也就博多商了,偏偏博多商還是在左半區……」
「左半區怎麼了?」
「左半區有翔陽啊!就這麼強的湘北,聽說縣預賽里還輸了翔陽104分呢!你說怎麼了?博多商純粹就是白送!」
「天吶,104分分差?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之前看媒體天天都在吹山王,我都以為山王就是RB的國家隊了,結果山王輸給湘北,湘北居然又輸翔陽104分,這翔陽到底是有多厲害……」
「畢竟翔陽可是有著來自龍之帝國的43億最強男,那些球評都評價他在高中生里屬於降維打擊,甚至可以直接去NBA了呢。」
「……這翔陽、湘北都是神奈川的,啊,還有夏季聯賽里的海南也是!這神奈川是籃球怪物房嗎?」
「哈哈,絕對怪物房!現在都說是進全國大賽決賽容易,想從神奈川出線卻很難,你瞧夏季聯賽里的亞軍這不就連線都沒能出?」
「這競爭也太激烈太誇張了!」
山王會輸,坦白說,還真是讓NHK有些始料未及。
原本整個冬季選拔賽的宣傳核心都是圍繞山王去打造的,所有的話題也都是圍繞著山王的復仇之戰而來。
可沒想到居然半途折戟,而且還是栽在一支賽前被評定為了B級、認為最多二輪游的『魚腩隊』手裡。
大量的前期宣傳費用仿佛都打了水漂,球迷們一旦對山王產生不滿,那就會連帶著將宣傳山王的NHK也一起抱怨上,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NHK高層大為不滿,連夜在想著應對方案,可沒想到隨即一個不知從何處源頭放出來的消息,通過幾家媒體的宣傳,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RB,讓風向奇妙的走向了另一個讓他們始料未及的高度上。
——我不管堂本給你們安排了什麼戰術,下半場上場後給我立刻廢掉他們的11號王牌!用肘、墊腳,怎樣都行,我保證那不會對你們的職業生涯造成任何影響
——不同意,那你從現在開始就被解僱了!山王校董會的解僱命令,明天就會發送到你的郵箱!
——我有一個職業籃球隊的名額……現在,你們誰贊成?誰反對?!
——職業什麼的,我自己會去爭取,我們只想堂堂正正的贏湘北,我們不想帶著恥辱進入決賽!
——今天我仍舊是山王的教練,我們不會用你那些骯髒的手段,無論勝負,我都會與山王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為全國球迷送出一場最精彩的比賽!至於明天,你要怎麼報復那是你的事,恕我失陪了!
這是一段相當完整的錄音,清晰無比,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在背後推動著它,在各大電視台滾動播出,宛若平地一聲驚雷,讓整個RB都吃了一個大瓜!
抱歉,今天更新太遲了,一會兒還有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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