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448.致郁系青年
那道從遠方投來的視線，雖然有羅伊德預料之中的高高在上，但並沒有夾雜敵意，也沒有那種很強的敬畏感，反倒是很有距離感和疏遠感，像是在提醒別人不要靠近一般。
其中還夾雜着一股很清晰很直接的意志，像是在對話一般，將對方的想法傳遞了過來：
「別……」
就僅僅只有這一個字眼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道視線應該來自具現聖者，扎姆艾爾。
於是羅伊德連忙停下了傳送門的開啟，又用詢問的眼神望向了身邊的剁椒魚頭。
形態姿勢更是完全沒有重複的，有些是辛勤耕耘的平凡百姓，有些是正在戰鬥的英武戰士，有些是正在沉思的睿智學者。
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這裏的光線沒有外面那樣的明媚，一條筆直的走廊連通著一片漆黑，而走廊兩側的牆壁，被修鑿成密密麻麻的蜂窩狀，每一處凹陷中，都立着一尊同樣栩栩如生的雕塑。
致郁青年，或者說具現聖者這才暫時放下手中的璞玉，回過頭來，回應道：
「…………」
但幸好還有前任院長在。
「哼哼~實話告訴你吧，我在密茲卡托克結業的第一門學科，就是心理學，想不到吧？所以對於這種精神病患者，我還是比較擅長應對的。」
羅伊德與前任院長對視了一眼，邁步走了進去。
這一次倒是沒有傳達什麼意志，只是指引出了一個方向，像是在邀請羅伊德他們兩人過去一般。
「呃……他說好醜……」
「他在跟你打招呼，大概是想說幸會吧？」
「呃……好吧……那我們找個交通工具過去吧？」
一路搖晃了快兩個小時，車才停在了一間非常特別的教堂門前。
前任院長繼續說着，又注意到對面的聖者臉上又有些神態變化，便連蒙帶猜的翻譯道：
「嗯……他應該是想說他知道你，可能是經常聽希爾蒂娜教授提及吧？也知道你倆的關係，還知道你此行的訴求……哦，他讓你把【投影】放出來給他看看。」
「那……」
羅伊德也顧不上『吸經驗』了，連忙小跑着前進，很快就抵達了走廊的盡頭，來到了一扇厚重的大門前。
看來那位致郁系藝術青年，是很不希望自己被人打擾……
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帶着一副金絲眼鏡，氣質很是冷漠和憂鬱，像是那種致郁系藝術青年。
卻又更加的逼真，像是隨時會活過來，襲擊入侵者一般。
這精神污染的強度，有點過高了……
「您能聽懂他的話？」
「兩位尊貴的客人，請隨我來。」
羅伊德雖然不知道前任院長是怎麼從對方的面部表情變化讀出這麼多東西的，但還是先把自己的【投影】釋放了出來。
話音剛落，聖者的視線又一次投射了過來。
【叮~癲狂值+5670】
他的聲音直接傳進了羅伊德腦子裏。
但這些雕塑卻沒多少藝術造詣了，有些是猙獰扭曲，畸形怪異的人，有些是兇殘暴虐，不可名狀的魔物，在四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
羅伊德與剁椒魚頭對視了一眼，跟上了那位牧師的步伐。
不需要他敲門，大門自動打開，露出內里一座亂糟糟的工作間。
耳邊面板提示瞬間消停了下來，精神污染消失了。
他自然也感覺到了這股視線，稍微想了想，幫忙解釋道：
就連前任院長都低聲感慨道：
在這樣一座藝術的殿堂里暢遊了一個多小時后，羅伊德才磨磨蹭蹭的來到了深處的一條走廊前。
才剛剛走出一步，一股熟悉的感覺便撲面而來，耳邊的面板也隨即傳來了提示：
【叮~癲狂值+2222】
這有點像是【智識】系的顱內交流，但又能感覺到明顯的不一樣，倒是跟0-006的那種交流模式比較像，應該是某種神秘的古代技藝？
於是羅伊德也在心裏回答道：
那位年邁的牧師說罷，直接站在了走廊外面，一副不打算繼續帶路的樣子。
可能只有在這樣一座永遠乾淨嶄新的城市，才敢玩這樣的雕塑吧？
羅伊德站在外面默默的欣賞了一會，很快就看見一位年邁的牧師迎了上來，招呼道：
等到進入這座教堂內部，其藝術氣息還變得更強了，到處都是精緻華美，盡顯奢侈的壁畫、彩繪、雕塑，完全就是一座藝術博覽館，讓羅伊德都不由得放緩了腳步，時不時還會駐足欣賞一番。
那位路人熱情的介紹道。
羅伊德又開口提議道。
「那個方向有我們這裏的聖所，你如果是第一次來虛妄之城，可一定要去看看，絕對是不虛此行的。」
「啊？我？」
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一樣，還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那塊璞玉上。
所以這裏面究竟是聖者的住所？還是一位精神病患者的內心深處？
羅伊德這便攔下一輛計程車，帶着剁椒魚頭坐了上去。
「呃……您好，冕下。」
羅伊德順着那個方向望了一眼，又在路邊攔下一位路人，打聽了一下。
「嘶~看來他的精神狀態很糟糕啊？走快點，別在這裏滯留太久。」
這座教堂看上去並沒有特別的高聳和雄偉，也沒有否決聖所那種直通天際的氣派，相比之下要簡約和低調了許多。
相比起前面部分的美輪美奐，這條深處的走廊就難免讓人有點……
但就是剛才那短短的一路小跑，還是讓羅伊德遭受了十萬多點的精神污染，升了整整十級……
可是來都來了，羅伊德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打了聲招呼：
羅伊德也只能聳了聳肩，向對方表示了感謝，然後才邁步向前，進入了這條詭異而獵奇的走廊。
一旁的前任院長開口催促道。
「你沒發現他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其實很好懂嗎？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吧？比伱還要直白。」
但其藝術造詣卻是拉得滿中滿了，屋頂，牆壁，路邊，到處都是那種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雕塑。
與尋常雕塑的最大差異在於，這些雕塑居然全都是上了色的，讓他們的鮮活與逼真更上一層樓，像是隨時會活過來一般。
「當然不能了，他根本什麼都沒說。」
裏面到處都是各種未完工的藝術品，有雕了一半的雕像，有剛剛打好草稿的畫布，還有正在等待風乾的陶罐，地上更是到處散落着未經打磨的原石，給人一種難以落腳的感覺。
【叮~癲狂值+3191】
果不其然，精神污染……
負責帶路的年邁牧師也不催促，反倒是像個導遊一樣，滔滔不絕的介紹起這些精美藝術的來歷和故事，讓羅伊德聽得津津有味的。
不是，這隻會打省略號要怎麼交流啊？
腦中的《真實之書》也沒什麼反應，看來它雖然可以翻譯古代語和一些奇怪的東西，卻沒辦法翻譯省略號。
羅伊德：「…………」
「冕下就在深處。」
具現聖者看了一眼，雖然還是一言不發，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番連羅伊德都能看出來的明顯嫌棄。
考慮到一位正常水平的四階超凡者，其理性也就80-100出頭，也就意味着外面那條走廊，不到五階基本是進不來的。
「這裏的空間結構應該不像外面那麼穩定，從外面開傳送門進來倒是還好，但在其內部開啟傳送門，可能會造成一些影響。」
說起來，自從學會了傳送門之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坐過車了……
「看來現代的人類雖然在力量和技術層面上不如當年了，但在藝術層面上反倒是更進一步？可惜我那位老朋友來不了，不然他肯定會喜歡這地方的。」
在一台土製砂輪面前，一位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青年正在打磨一塊玉石，發出一陣『沙沙沙』的悶響。
這個不用翻譯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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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