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羅恩，是個好人！
羅恩，
是個好人。
這是薇薇觀察到的，或者說聽看到的。
前往阿拉巴斯坦的時候，啟迪號上有波妮、娜美、諾琪高。
因為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所以彼此間要更有話題一點。
像是伊卡萊姆就沒有辦法像薇薇一樣加入對話。
因為獨特的出身跟經歷，
薇薇時常能從娜美以及諾琪高眼中看見憐憫、同情、可憐之類的情緒。
老實說，
她其實不太喜歡被這樣看待，就好像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孩子一樣。
好像什麼都不會做，只能期望別人來幫她一樣。
但實際上，她是真的努力的在做了，不想自己的努力被隱性的否定。
當然，
她也清楚，娜美跟諾琪高其實沒有那種想法，只是單純的同情她。
薇薇認為這是因為自己弱小所導致的自卑感造成的，與其他人無關。
而且這種事情在大局上並不重要，比她自尊心更重要的是國家安危。
所以，
她後續調整好心態，融入了四人團體裡。
值得一提的是，
波妮從來沒有同情過她，甚至因為獨特的處境跟薇薇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也是因為這樣。
當波妮展現小孩的模樣時，娜美跟諾琪高會進入一種沒什麼戒備的狀態。
彼此聊天時，透露的內容也會更有用。
薇薇看的出來，
波妮是故意的，她也想了解羅恩這個人，因為當時她的處境幾近囚徒。
薇薇也是差不多的感覺。
兩人默契無言的配合中，一點點的搞明白了羅恩這個人過去做的事情。
雖然的確很不理解，但是可以確定。
羅恩不是好人，純粹的好人干不出那種大惡人才會幹的事情。
但也不是壞人，壞人不會去幫助弱者。
也不會只拿走自己認為該得的就不繼續侵占。
他處於相當模糊的狀態，就好像黑與白中間的一抹灰一樣。
『羅恩並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他是一道只忠誠於自己的灰。』
這是諾琪高曾經的一句話，
那時小孩狀態的波妮也曾經很露骨的提出一個問題。
『他明明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要這樣做？』
回答波妮的是娜美，
這個似乎是船長女人的女孩有著較為深刻的見解。
她說，
羅恩其實很矛盾。
喜歡做符合自己三觀的事情，所以會去做好事。
但是不喜歡遇見噁心的事情，例如被人用善意要挾。
羅恩最喜歡的，就是占領『高地』
無論是道德高地還是武力高地又或者別的什麼，都是他做事前給自己的定位的位置。
按照羅恩自己的說法，
他做事前比較喜歡給自己迭甲，避免被道德聖人這種雙刃劍卡住。
彼時的娜美跟諾琪高都無法理解。
內里邏輯解釋起來非常的複雜，
但是舉例子就很清楚明白了。
『當你走投無路，快要餓死的時候，你遇見了一個願意伸出手的人。
他可以給你錢度過難關，但要求的事情卻也十分殘酷。
比如要伱成為他的奴隸，你沒有辦法，不想死就只能接受。
等接受後，他會給你錢，一點點的幫助你度過難關，甚至授你以漁而不是魚。
在這個期間他會以原本奴隸的職責要求你給他辦事，工作或者別的什麼。
但是並不會真的像對待奴隸一樣對待你。
直到這個時候，你才會發現。他並不是真的想要讓你變成奴隸。
他只是在幫你的同時收取他認為該有的好報。
如果你遇見了什麼好人好事，堅定的要離開或者贖買自己，他也不會阻止你。
遇見這樣的人，
其實無論是誰都會心懷感激，因為這比你預期中的災難要強太多太多了。
正常人都會感激他的仁慈恩德，對他產生憧憬崇敬等情緒。
這個時候，
如果你不打算脫離的話，就會成為對他來說更有用的人。
但假如你意識到他其實是個好人，想要借著這份善意做點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他會以合法合理的手段，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奴隸。』
這是一個相當長的故事。
卻是娜美審視過去，以及羅恩的表現所得出的結論。
羅恩是個好人，
你快餓死了，他看見了會隨手給你一塊麵包，但他不會給你錢。
如果你沒有活下去的路子，他會儘可能的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你一下。
一個工作，一個方向，或者一個可能。
如果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他會很遺憾的表示他無能為力。
但是如果你打算搶了他的東西或者錢來度過難關。
用殘忍帶回饋善意的話。
那羅恩會用槍掀開你的頭蓋骨，用灼熱的子彈讓你清晰認知到他這樣的好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並且，
他有這個實力！
在得出以上結論後，薇薇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像是強迫性質的用武力讓羅恩退步，那她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單純意義上的耍賴、撒潑打滾，對羅恩也沒有用。
他會用很冷酷的手段讓你感受到一件事。
羅恩講理，是因為他願意講理，而不是你能讓他講理。
如果讓他不打算講理了，你就只能以弱者的身份面臨強者的屠刀。
所以有且只有的辦法，就一個。
首先，
坦誠公開的表達困境。
就好像遇見老虎的貓咪要懂得躺下來露出肚皮一樣。
然後，
儘可能的給出最大的誠意。
39億貝利，比原本說的100億貝利少了61億。
不是什么小數字了。
薇薇自己的私房錢也才50萬貝利。
但幸運的是，
她知道羅恩當初提出的100億貝利是屬於可以討價還價的價格。
因為這個男人也無法對阿拉巴斯坦的實際財政做出準確判斷。
當初佩魯來講價的時候，羅恩並沒有表露出不能談的意思。
雙方理論上還有一個拉扯的階段。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克洛克達爾會反應如此之快。
這是薇薇認為可以談的基礎起點。
然後，
就是一個參考，波妮的例子。
當聽說波妮欠債6億多，薇薇是很震驚的。
現在看來，真的很慶幸有這個例子。
至少，她有勇氣坐在羅恩面前。
「所以，這就是你能拿出的全部？」
啟迪號三層，剛剛結束鍛鍊的羅恩一臉問號的坐在沙發上。
三層作為他的房間，原本很空曠的。
不過因為團體資金再次充沛起來，諾琪高就給他購置了點家具。
弄了個小客廳出來。
薇薇到訪時，因為支支吾吾，最後才被他請到這裡來談話。
但是羅恩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發展。
的確，
他最開始開價的100億貝利，是允許說價的。
畢竟原時間線，距離兩年左右後。
阿拉巴斯坦是徹底的沒有錢。
即使提前兩年，羅恩也能從羅賓的匯報中大概獲悉阿拉巴斯坦糟糕的內政。
這也是佩魯提出講價時他沒有拒絕的原因。
辦不到的事情，在勉強也沒有意義。
以羅恩的實力以及能力，他是有能力讓阿拉巴斯坦付出血的代價。
然後讓他們乖乖把錢都交出來，甚至還可以通過要挾拿到不止100億貝利。
但那種行為，跟海賊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羅恩不掛海賊旗的原因，就是他從根本上就不認為自己是海賊。
爺，
根紅苗正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有沒有那個資格不說，三觀起碼是正的。
動不動滅人滿門，那就不是他會幹的事情。
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也不會有那種改變世界的理想。
正如同他當初跟索隆所說的那樣。
他不喜歡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
不喜歡將弱者當做草一樣收割，當做耗材一樣壓榨，當做燃料一樣隨意點燃。
而理由很簡單，
無論是過去的他還是可亞，都是弱者。
因為實力變強了，所以就把自己放在強者的位置上，接著否定自己在弱者時所希冀的東西。
他還干不出來這種事情。
「我我會努力的！」
薇薇畏畏縮縮著，但是想到了什麼又將身板挺直。
她今天的打扮很特殊，跟以前的風格差距很大。
甚至帶了點野性的感覺。
從下往上看，
一頂白色牛仔帽，粉紅的帶絨大氅，赤紅色的T恤領口拉的很低。
是一件圍裙樣式的裙布，斜蓋住雪白的大腿一邊，另一邊則是完全裸露出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能感覺到摸娜美小姐過河的打扮是沒有出錯的。
羅恩會時不時的瞥一樣，又立馬轉移走視線。
然後重複這個過程。
是的，
威士忌山峰的經歷讓薇薇印象深刻，所以她巧妙的打扮了一下。
當然，
這只是不重要的一點準備。
重要的是能力！
薇薇舉起手，將自己的手掌變成了飄舞的黃沙。
「我會像波妮小姐一樣，努力給你工作的！
直到你覺得債務還清了為止，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好，我也可以努力！」
「61億，四皇的懸賞價都沒有這個高，知道嗎？」
羅恩看著好像雨天小貓一樣可憐祈求的薇薇，無奈扶額：「這個價格，真按照打工算，買你一輩子都沒有問題。
不是就算把你從身到心在到靈魂買下來都足夠了。」
「那你能接受嗎？」
被質疑後，薇薇顯得局促不安。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最起碼，不會讓王國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不夠，你需要加碼。」
兩章6k，還有一章咕咕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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