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驚魂雅加達

  11月4日，新加坡樟宜機場。

  溫暖的秋日暖陽，曬不干許琛的沉默，眼瞅著紅衣似火的便宜師妹孫燕姿。

  許琛笑眼摸摸狗頭，又好笑又欣慰：「啊燕姿，不枉我嘔心瀝血、挑燈夜戰12個小時，給你人生第一張專輯整了首新歌，好好練習，等到台北我要考的哦。」

  華納的孫燕姿的歌壇出道首專，周建斌很沒脾氣的求到許琛，希望許琛能給便宜師妹量身打造新歌。

  話說。

  周建斌對孫燕姿真非常重視了。

  剛簽約，就找到新加坡第一音樂人李偲菘、李偉菘，寶島王牌製作人包氏兄弟操刀孫燕姿同名專輯孫燕姿。

  專輯發行時間都特麼早早定好了，98年11月簽約，99年3月就發行專輯！

  周建斌吧。

  忒特麼不是人！

  許琛如果不是以歌曲天黑黑，有2個點的分潤，高低要替便宜師妹抗議兩句，現在嘛……

  梁靜茹都有勇氣了，孫燕姿你怎麼睡的著的啊，有點出息沒有！

  華語歌壇終極帕魯孫姿姿，對自己沉重的歌壇生涯絲毫沒有察覺，青春活潑，雙腿高高勾翹。

  「萬歲！」少女興奮的叫了句，支著大白牙，雀躍叫道：「哇哦，師兄你太膩害了！啊，我要看我的新歌！」

  師兄嘔心瀝血，挑燈夜戰12個小時創作的新歌，孫燕姿眼眶微紅，師兄對她太好了！

  「淡定。」許琛掏掏褲兜，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有點濕潤。

  嘆息說：「師妹啊，昨晚師兄熬了太久夜，只能喝茶提神嘛，結果茶水灑了。」

  「噗嗤。」范文芳沒好氣嬌嗔眼許琛，粉嫩臉頰染上紅霞。

  她日子不太方便。

  「師兄您辛苦了！」孫燕姿眼眶微紅，師兄挑燈夜戰12個小時。

  只能靠茶水提神，師兄對我太好了！

  想到許琛要去印度尼西亞，孫燕姿稀里嘩啦哭，嗚嗚說：「嗚師兄，我特意穿紅衣給師兄送行，師兄伱要平安啊，嗚，師兄，謝謝你。」

  「我一定會努力的！」

  孫燕姿神情堅定：「我要和師兄，妃姐一樣，做一個真正的歌手！」

  「嗯，有志氣！」許琛吐槽，自己可愛的小師妹竟然是妃妃的鐵桿粉絲，叛徒！

  范文芳對著許琛拋飛衛生眼，臭男人不止花樣多，花招也不少，繼續下去，什么小師妹嘛，就是情妹妹吧！

  「姐，不要太想我喲。」

  許琛輕輕摟了范姐姐在懷，在范姐姐耳邊吮吐著熱氣：「姐，昨天沒有洗澡沒有洗乾淨哦，有點酸酸的味道。」

  范文芳嬌嗔眼許琛，沒好氣啐道：「陪宿一宿，當然要有點汗臭味了，酸酸的才好呢，臭烘烘的才叫人沒有壞心思。」

  「難怪姐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呢。」

  許琛吮吐著熱氣：「姐原來喜歡臭臭的東西。」

  「賴皮。」范文芳玉臂輕輕摟下許琛。

  秀氣的眉毛緊蹙，神情擔憂：「阿琛，你去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要注意安全，不要逞強。」

  「姐，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許琛指著十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老周的安保工作做的挺牛逼的！」

  能不牛逼麼！

  周建斌找了新加坡的安保公司，僱傭了15個保鏢，都是退伍的特種兵，24個小時保衛許琛的人身安全。

  以這種安保程度。

  許琛覺得自己在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的安全程度挺高的，除非有人放冷槍，不過嘛，縱使在混亂的東南亞。

  槍都是稀罕東西，買彩票都沒中過10元以上的大獎，被放冷槍這種小概率事件，憑什麼輪得到我啊！

  許琛如是說！

  范姐姐溫柔體貼，許琛揣在懷裡，細緻呵護，想著下次試試范姐姐的嫦娥。

  昨晚叫范姐姐COS了小龍女，許琛嘛……

  飛機。

  周建斌給許琛匯報了東南亞行程安排。

  許琛的行程很忙。

  11月10日，日本紅白歌會，許琛要提前兩天到東京，參與紅白歌會的陣前試場。

  滿打滿算。

  許琛在東南亞行程有4天，4天時間，許琛要跑遍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標誌性城市，參與專輯營銷活動。

  第一站。

  許琛來到了馬來西亞的首都吉隆坡。

  吉隆坡是東南亞旅行熱門城市，熱帶雨林氣候，四季如春，常年溫暖，陽光和沙灘，讓城市都變得倦懶。

  可惜。

  受東南亞歌壇事件影響，事件的衝突中心城市吉隆坡，同樣受到摧殘，斷壁殘垣，街道散布著迷茫、空洞的人們。

  漫無目的的飄蕩在城市，如遊魂幽鬼。

  「許先生，那處就是葉娜雅的家。」周建斌指著車窗外，黑漆漆的牆壁，神情嘆息。

  對著許琛說：「葉小姐祖輩都是福省人，祖父那一輩，來到馬來西亞做小賣部生意，事故發生……」

  「老周，不要說了。」許琛打斷周建斌的話，神情凝重。

  受不可控制的影響。

  他不能詳細描述他在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的所見所聞，不過嘛，報紙上都是新聞，說句慘絕人寰都不過分！

  小賣部焚毀。

  許琛在小賣部的殘跡上，胡亂搭建的窩棚里，見到了歌迷葉哪雅的親人。

  周建斌語氣沉重，說：「許先生，這位就是葉小姐的父親，這位是葉小姐的母親，這位是葉小姐的小妹妹。」

  「葉小姐的大哥在國民護衛隊就職，最近護衛隊的情況比較緊張。一直沒有假期回來。」

  葉娜雅的母親，懷裡摟著一個眼神澄澈、明亮的小女孩。

  見到一大群人進來，神情驚恐不安，下意識保護著懷裡的女兒，看著拎著棍子的丈夫。

  「葉先生。」

  周建斌說：「我們之前見過面，我是華納的周建斌，這位就是許琛許先生，他想來看看葉小姐。」

  葉父、葉母還沒來得及說話，眼睛埋在媽媽懷裡的小女孩，天真浪漫盯著許琛，怯怯叫：「你就是許琛啊，龍……龍……」

  嘴裡咕嚕的半天，小女孩嘴裡咬著指甲，就是說不出，瞪著大眼睛，急得拍媽媽的手臂。

  「龍的傳人，我就是許琛啊，這首歌就是我唱的。」許琛蹲下，捏著小丫頭軟嫩嗯的手。

  溫柔笑：「小妹妹，我叫許琛，你叫什麼名字吖？」

  「我叫葉娜雅。」小女孩怯怯叫，奶聲奶氣：「姐姐老是聽你的歌，她還說要去華夏，要去看你的演唱會。」

  小女孩說著說著，眼眶就濕潤了，傷心說：「姐姐到天上去了，她總不來看我，媽媽說我的名字就是姐姐的名字，說姐姐一直陪著我。」

  小丫頭頭埋在媽媽懷裡，撅著嘴皮子，委屈說：「媽媽騙我，姐姐沒有在天上，姐姐死了。」

  許琛沉默，愣了愣，捏著小丫頭手，溫柔說：「媽媽沒有騙你，姐姐就在天上，她一直陪著娜雅哦。」

  葉父、葉母對許琛非常感激。

  他們的積蓄都在小賣部里，被燒毀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華納周建斌在許琛的授意下，陸續捐贈了不少錢。

  不止葉父、葉母。

  華納在吉隆坡有救助點，能提供熱水、食物和庇護，錢都是許琛專輯收益，委託華納救助。

  這件事。

  對華納來說，同樣是樹立品牌的大事，周建斌也不敢糊弄，都是親力親為。

  小賣部的院子裡。

  許琛見到了高中生歌迷葉娜雅，照片裡，葉哪呀熱情明媚笑，對未來有著美好的憧憬，她喜歡聽歌，喜歡畫畫，喜歡呆萌的卡通。

  許琛心裡堵的慌。

  取出珍藏的葉娜雅寄來的書信，她是許琛在東南亞歌壇的第一個歌迷，同樣是許琛親自收到了歌迷的第一封信。

  念著葉哪雅的信，看著潔白的信紙，卡通版呆萌的許琛，許琛還邀請葉哪雅參與他的第一場演唱會。

  葉娜雅失約了吖。

  可是。

  許琛沒有失約，他拎著吉他，就坐在小院子裡，天空白雲閒散的飄走，在地上留下影子。

  許琛唱著歌。

  他的第一張專輯，第二張專輯，第三張專輯，吉他的伴奏很簡單，可是許琛唱的很用心。

  淺淺哼。

  慢慢唱。

  他的第一場演唱會，唱給唯一的觀眾。

  周建斌擦拭著濕潤的眼眶，攔下了拍照的助理，對著助理，神情嘆息說：「不能打擾這份美好啊，這是一個歌手和一個歌迷的約會，最虔誠、同樣最珍貴的約會。」

  許琛和華語歌壇的其他歌手都不一樣。

  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卻叫人很溫暖的事情，周建斌愣著神，看著自彈自唱的許琛，華納可以少天王。

  可是。

  華納不能少一個傳奇。

  葉父、葉母擦拭著眼眶的淚水，摸摸牽著手，媽媽懷裡的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唱歌的大哥哥。

  他唱的歌，小丫頭都很熟悉，姐姐就經常聽，小丫頭張開嘴唇，跟著歌聲，奶聲奶氣哼唱著：「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樣回不來/我已不會再對誰/滿懷期待/我知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你好/再見/」

  夜幕漸漸西垂。

  許琛撫摸著吉他，勾勾小丫頭白皙的鼻尖，溫柔笑：「雅娜，你唱歌真好聽，到時要來聽哥哥的演唱會喲，哥哥把吉他留給娜雅好不好，沒準娜雅也會以歌聲懷念姐姐哦。」

  「好。」小丫頭奶聲奶氣，咀嚼著手指甲，天真浪漫笑：「哥哥，等我長大，就去看哥哥演唱會吶。」

  許琛決定資助葉娜雅讀書。

  她的音樂天賦真的非常不錯，跟著許琛，就能哼對旋律。

  如果小丫頭長大了真的有緣分和音樂結緣，許琛會一直資助她，讓她不受拘束，肆意陽光。

  許琛沒有留下錢。

  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如果葉父。葉母需要幫助，隨時聯繫他，許琛也許照顧不了世界上所有人，但他想。

  能照顧一個人，就挺好的了！

  11月5日。

  許琛在吉隆坡華人商場義演，受東南亞歌壇事件影響，華人商場關停，現在都亂成一鍋粥，商場也沒心情收拾。

  來參與許琛東南亞歌迷見面的歌迷，也不在意環境，就席地而坐。

  似是漆黑寒冷的夜裡，圍坐在篝火前，抱團汲取著溫暖。

  許琛演唱自己專輯歌曲。

  龍的傳人、如願這種歌，他沒有演唱，傷痕不需要烈火和刀劍，春風雨露，帶去傷痛，勇敢努力的生活。

  他演唱了明天會更好，演唱了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演唱了玉帶橋。

  直至此刻。

  許琛驀然發現，他的專輯歌曲，都是靡靡之音，能帶給人勇氣、力量、鼓舞人心的歌曲，都太少太少了。

  幸好。

  歌迷也不在意，能看到許琛站在滿目殘敗的商場，唱著華語歌曲，對歌迷來說，就是混亂的生活里，為數不多的和平了。

  幸好。

  許琛零時演唱了蟲兒飛。

  這首歌是風雲的宣傳歌曲，粵語版叫一對對，歌詞如潺潺流水，帶給人慰藉和安寧。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這首歌叫人想到親人，想到溫暖。

  歌詞簡單，旋律朗朗上口，許琛哼唱了兩遍，歌迷就忍不住，帶著憧憬，又帶著懷念唱著：「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跟隨華納宣傳的記者，拎著相機，拍下了許琛演唱的照片。

  吉隆坡、新山市、檳城，，許琛就和颶風一樣，不間斷的在馬來西亞城市穿梭。

  幾乎每到一地。

  當地的華人都自發參與他的歌迷見面會，演唱蟲兒飛，都是歌迷見面會的保守節目了。

  11月8日。

  許琛來到了東南亞專輯宣傳的最後一站，印度尼西亞的雅加達。

  雅加達是非常美麗的城市。

  又叫椰城，11月溫度不算冷，天湛藍如鏡，白雲如棉花，寧靜祥和、叫人溫暖。

  許琛心情卻格外沉重。

  他在東南亞見過不少的城市，唯有雅加達，帶給他的只有沉默和悵然，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滿心只剩下憋悶。

  雅加達的華納經銷商。

  對許琛能到來，非常熱情，同樣非常驚喜，握著許琛手，不斷說：「許先生，歡迎歡迎，你能來雅加達，真是雅加達的榮幸。」

  「許先生，我們已經安排好歌迷見面會，就在雅加達最大的商場。」

  許琛在保鏢的保護下，現身商場。

  里里外外，都圍竄著烏泱泱的人潮，見到許琛現身，雅加達的歌迷不住高興的問候：「許琛！許琛！」

  受東南亞歌壇事件影響最大的城市雅加達。

  同樣是許琛專輯在東南亞銷量最好的城市，人都有歸屬感，演唱許琛的龍的傳人，叫雅加達的歌迷找到了堅持的底氣。

  同樣。

  許琛在東京亞洲巨星演唱會，抗議東南亞歌壇事件，雅加達歌迷深受鼓舞，他們對許琛的支持，帶著血紅雨水的認同。

  許琛演唱專輯歌曲。

  他在東南亞歌壇，幾乎不演唱龍的傳人、精忠報國這種歌曲，可是，來到雅加達，許琛第一次演唱龍的傳人！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江/他的名字就叫長江/」

  許琛剛演唱，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商場，歌迷大聲吶喊著：『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河/他的名字就叫黃河/』

  「別人土地上我成長/長大以後是龍的傳人/」

  驀然。

  許琛頭皮發麻，頸椎骨一股寒氣，瞬間讓他冷汗直流，幾乎是下意識，許琛佝僂著背，低下頭，極力蜷縮著身子。

  「砰！」

  人群中，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拎著一桿獵槍、皮膚黢黑著年輕人，對著許琛扣動了扳機。

  白煙瀰漫。

  火藥味瞬間刺激著腎上腺，年輕人帶著彆扭、古怪的口音：『東方人，帶著你的龍去死吧！』

  周建斌就在台上。

  聽到槍聲。

  嚇得臉色煞白，幾乎第一時間，對著混亂的商場大叫：「快！看看許琛有沒有出事！」

  「趕緊報警！」

  「保鏢，保鏢……」周建斌眼睛血紅，幾乎吶喊道：「許先生千萬不能出事啊，李成兵呢，我草特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