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華語歌壇泥石流

  1997年，華語音樂濃墨重彩的一年。

  這一年。

  華語流行天王，當之無愧的音樂皇帝周杰輪在母親的鼓勵下，這個內向男孩站在了舞台上，演唱了原創歌曲《夢遊翅膀》。

  華語小天王王力弘發表了自己第四張專輯《白紙》，這張專輯令索尼注意到他，從此一飛沖天。

  R&B小天王陶吉吉推出第一張專輯《David Tao》，開創華語R&B曲風。

  華語歌壇如此精彩……

  夢想做世界流行天王的許琛嘴裡叼著饅頭，蹬著自行車，悠哉悠哉前往「摩登天空」商議專輯發行事宜。

  這個時代，數位音樂還只是科幻小說里的「理念」，歌手發行專輯，最常見的是「磁帶」和「光碟」。

  報紙上經常宣傳某某歌手，新專輯創下「白金銷量」。

  這裡面的「白金」，就是「光碟」灌錄時，會有一個白色金屬做模具，一個白色金屬最高可以灌錄50000張唱片，

  任賢齊的「心太軟」，宣稱專輯銷量突破2600萬。

  但其實「心太軟」在寶島，只是認證「雙白金」。

  寶島最流行的專輯是張惠妹的專輯《BAD BOY》，銷量突破二十白金，專輯裡「聽海」是寶島時下最流行的歌曲。

  任賢齊都準備黯然淡出歌壇。

  誰曾想，「心太軟」在大陸意外走紅，內地開花寶島香，任賢齊自此開啟「天王」路。

  寶島和香江歌壇，第一次見到內地市場的繁榮，紛紛落子布局。

  內地歌手。

  1997年，時下比較知名的歌手娜英沒有發行專輯，劉煥在九月簽約索尼唱片，發行專輯《記住劉煥》。

  在「全國總評榜」上，劉煥專輯三首歌排名前二十，專輯銷量突破四十萬，認證「八白金」。

  王妃發行兩張專輯，一張粵語，一張華語，粵語專輯慘澹，只有二十萬銷量，華語專輯只有三十萬。

  伍佰發行專輯《夏夜晚風》，專輯銷量三十七萬。

  可以看出。

  內地歌手和港台歌手的專輯銷量，幾乎是天差地別，內地創百萬銷售記錄的，幾乎沒有。

  刀郎專輯銷量突破百萬，內地歌壇喊打喊殺，就是這個道理，飛龍騎臉了。

  許琛的第一張專輯，要求很低，他預估專輯銷量18000，達成「黃金唱片」成就，突破50000，認證白金歌手，幾乎就是天胡開局。

  如果銷售突破100000，認證「雙白金」。

  內地歌壇舍許琛其誰！

  ………………

  早上10:

  許琛在公司樓下，見到了沈黎輝。

  兩人昨天剛碰面喝酒，友情深厚。

  沈黎輝很熱情，上來就摟著許琛肩膀，熱情說：「許兄弟，你來了，請，歡迎參觀「摩登天空」。」

  許琛抬眼。

  眼前的辦公樓，堪稱貧民窟里的「鑽石大廈」，挺拔佇立，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許琛信心十足，有沈黎輝這樣的歌壇前輩、富二代合作，何愁《傳奇》銷量不佳！

  大廈奢侈的配備了電梯，這個目前在北平不多見。

  兩人到了八樓，沈黎輝帶著許琛到了801面前。

  上個公司撤退時的廣告紙還沒有撕，灰塵厚實，斷了腿兒的椅子和缺了角的凳子，堆成了小山。

  沈黎輝摸摸鼻樑，有點窘迫說：「許老弟啊，你是知道的，目前咱們公司草立。這個嘛，看上去寒酸了點，但是我們的錢都花在刀刃上。」

  許琛擺擺手，淡定說：「沈老哥，合作看人，困難只是暫時的，我相信「摩登天空」會成為內地第一廠牌。」

  沈黎輝咧嘴笑：「許老弟，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兩人走進公司。

  許琛心瞬間沉下來了……

  尼瑪！

  公司都不能說簡陋，畢竟，簡陋至少有員工。

  「摩登天空」目前就一個前台，矮壯的婆娘正在收拾衛生，沈黎輝笑道：「許老弟，這我老婆小柏，公司目前沒有招到員工，她過來抵一下。」

  「嫂子，伱好，你好。」

  小柏斜著眼，頭都不抬，掃把湊合揮著，不咸不淡說：「你就是許琛，老沈，你這些狐朋狗友里，還有年輕小伙，不錯嘛。」

  許琛訕訕笑。

  「哈哈哈……許老弟，嫂子說你英俊呢……」沈黎輝懼內，眼神示意許琛，兩人佝僂著背，逃竄到裡屋。

  沈黎輝佝僂背，輕聲關上門，腰一下挺直，氣抖冷：「許老弟，不要搭理她，婦人之見，音樂是夢想，她有夢想麼！歌都不聽，曬也不是，粗鄙！」

  許琛隱約明白。

  沈黎輝中年叛逆，他老婆只差將不滿刻在臉上了，幸好掃把沒揍他。

  「許老弟，專輯小樣帶來了麼？」

  沈黎輝壓力不小。

  這次創業他是背水一戰，如果失敗，就只能回去繼承工廠，這種一眼望到頭的日子，他一點不懷疑自己死在了1997。

  本來。

  「摩登天空」的預計成立時間是12月，他有充沛的時間做好風險方案。

  現在。

  但願自己沒有押錯寶，許琛專輯「歌如其人」！

  沈黎輝人到中年，再一次有了洞房花燭夜的忐忑。

  新娘就蓋著紅蓋頭坐在床上，到底是個貂蟬，還是五大三粗的女武松……

  他手心生出了汗。

  許琛取出專輯小樣，專輯小樣是磁帶，隨著咔嚓一聲，錄音機里，傳出聲音。

  《精忠報國》。

  殺伐氣息撲面而來，鼓聲沉沉，似是暴風雨襲來，閃電劈開大地、

  緊隨著……

  「鏗鏘」刀劍出鞘，馬蹄聲碎，旗幟獵獵招展，一個意氣風發、壯懷激烈的聲音，肆意歌唱：「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旗卷，馬長撕，劍氣如霜……」

  「……」

  如果說屠洪鋼版本演繹出岳飛悲戚雄壯。

  那麼。

  許琛的《精忠報國》，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縱情恣意，壯懷激烈的漢朝霍去病。

  馬蹄馳騁在草原，鮮紅如血的戰旗獵獵狂風中招展，少年將軍率領著大軍，追擊敵人遠遁萬里，在如山一樣沉重的鐵騎下，敵人倉皇逃竄……

  一曲結束。

  沈黎輝臉色嚴肅，眉毛輕微蹙著，臉色凝重，身子挺直。

  第二首歌《天地龍鱗》。

  這首歌泱泱大氣，許琛的唱腔，帶著些翹舌。

  歌結束。

  沈黎輝臉色陰轉多雲，點頭說：「許老弟，你的《精忠報國》，太挑剔觀眾，有人會喜歡，有人會討厭，這首《天地龍鱗》就很友好，曲子很有開創性，對現下的華語樂壇來說，無疑是耳目一新的，我想各大獎項會很喜歡。」

  沈黎輝專業素養很強，眼光犀利。

  《精忠報國》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天地龍鱗》就是技術流，如果能獲獎，即便專輯銷量差點，能給新廠牌鍍金，這買賣划算。

  第三首歌《如願》。

  這首歌，沈黎輝身子後仰，抵著椅背，多雲轉晴，打趣說：「許老弟，劉德發都只有一首《華夏人》，你是首首都是華夏人啊，明珠回歸，這個時間節點非常好！」

  聽到這首歌。

  沈黎輝回過神。

  許琛選擇歌曲，不是瞎選的，這是奔著明珠回歸去的，這麼一理，幾首歌頓時大有搞頭！

  歌紅不紅，真是玄學問題。

  《傳奇》是李健創作，贈送給妻子的，結果成了王妃的代表作。

  《春天裡》汪峰嗓子都吼啞了，不溫不火，「旭日陽剛」兩個門外漢，一把破吉他，唱紅全國。

  天時、地理、人和，只要有兩項，就有火的潛力。

  許琛的專輯。至少有天時、平心而論，專輯的歌曲都是萬里挑一的金曲，「地理」同樣有。

  人和就不奢求了。

  張惠魅的專輯《BAD Boy》六月發行，屠洪鋼的《華夏功夫》、李文的《每一次想你》……

  1997年，華語歌壇神仙打架，沒有消停的時候。

  第十一首歌《單身情歌》。

  這首歌華夏人都清楚，1999年十大金曲，許琛怕撲街，還是挑選了首「洗腦神曲」。

  沈黎輝臉色陽光明媚，看怪物的眼神，咂舌說：「許老弟，你真是我認識的許老弟？你不會是神仙吧，特麼的，你這專輯太欺負人了！」

  許琛微笑說：「沈老哥，你出我專輯，我自然不能讓你賠錢。」

  十二首歌播完。

  最後一首《玉帶橋》，聽到這首歌，沈黎輝徹底被征服。

  意氣風發，大吼大叫，激動道：「許老弟，我現在百分百確定，你肯定是未來的華語天王。」

  十二首歌，首首不一樣，歌詞、曲譜，都是許琛一人。

  許琛不火，天理難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