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成敬之言

  牙行的人，帶著林存德一行人，參觀了府邸，汪智對這座府邸也是誇讚不已。

  「姐夫，買了吧，到時候在東院給我留一個院子，以後我就不回去了，免得回去也是挨罵！」汪智此刻心動不已，就慫恿著林存德買下來。

  而林存義震驚的不行，這麼大的府邸，就是吉安府的知府都沒有住這麼大的，吉安府的首富家也沒有這麼大，這麼奢華，這裡可是京城啊，房價很貴的，五弟居然能買得起這麼豪華的府邸。

  「嗯，買吧，世伯也是一直勸我買！」林存德笑著點了點頭。

  牙行的人聽到後，高興的不行，這套府邸賣出去，可能提成不少錢，這樣大的府邸，可不好賣，那些官員和武勛不敢買，商人又不能買，怕被人惦記著。

  因此，敢買這種府邸的，京城可沒有幾個，能拿出六萬兩現銀的，更加寥寥無幾。

  「少爺，這麼大的府邸，那到時候可是需要不少下人的！」秋霜也是高興的看著林存德說道。

  「看看楊爺爺的兒子願不願意來，另外，也需要買一些丫鬟！」林存德笑著點頭。

  「林少爺，既然如此，那我們去牙行一趟，錢方面，上面來了消息，說我們不用管，只要林少爺你相中了，便可交易！」中年人高興的看著林存德說道。

  「行，那就交易吧！」林存德點了點頭。

  「林少爺，這邊請，我們去做資料，到時候送到順天府去！」中年人開心的不行，臨近過年，還能有這樣一筆大生意。

  很快，他們就到了牙行，那真是好茶好點心招待著，牙行的人，則是在準備資料。

  而此刻，在皇宮，一馬車一馬車的箱子被送進皇宮，不到一個時辰，宮中便有消息傳出來，皇后娘娘這次弄來了三十餘萬兩銀子入內庫，今年皇家可是要過一個好年。

  在內閣，內閣的幾個大臣也在這裡坐著，宮裡面的消息，他們也收到了，幾個大臣面色發愁的坐在辦公房內，這時，于謙也趕過來了，剛剛那幾個內閣大臣遣人去喊于謙過來。

  「見過諸位閣老！」于謙過來先行禮說道。

  「免禮，于少保，你可看見，進入從左掖門送進來十多兩馬車，據說裡面全部都是白銀，價值三十餘萬兩！」內閣首輔大臣陳循坐在首位，看著于謙問道。

  于謙頓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坐下

  來，這樣的消息，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個錢是汪瑛送過來的，這麼說，坐實了香皂和肥皂是汪瑛所做，且，背後是皇后娘娘？」另外一個內閣大臣高谷盯著于謙問道，高谷在內閣多年，為人清廉正直，鄙浮華、樂儉素，亦是一心輔佐大明社稷。

  「是！」于謙點頭道。

  「這個香皂出來才多長時間，就給皇后娘娘帶了如此多利潤？這，不敢想像啊！若這樣，豈不是每年能夠給內庫帶了幾百萬兩白銀，若內庫有這麼多白銀，那？」內閣大臣商洛也是看著大家問道。

  後面那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內庫有這麼多錢，對於朱祁鈺加強皇權可是非常有幫助的。

  于謙此刻坐在那裡，考慮片刻，內心也在猶豫。

  陳循看出來于謙的糾結，便問道：「于少保可直說，這裡就我們幾人！」

  于謙默默頷首，又是考慮片刻，諸位內閣大臣都盯著他看著，于謙最終還是開口道：「內庫有錢，對於大明來說，也是好事情，相比而言，從目前看，陛下的所作所為，要比太上皇強很多，不管是為民還是為軍，都是體恤有加，且，如今浙閩之盜投降復叛，兵部侍郎你孫原貞已前往浙江鎮守，若無錢糧，如何平叛。

  直隸流民免三年稅賦，錢糧本來就緊張，且，邊境瓦剌也時常寇邊，這些都需要錢糧，陛下和皇后娘娘能弄來錢糧，對於大明來說，是幸事，是大明之福，是社稷之福！」

  這也是于謙對這件事內心的看法，雖然文臣的權力重要，但是大明的社稷更為重要，百姓的安居樂業更為重要，于謙就是這樣的人，只為百姓和社稷。

  內閣幾位閣老也是輕輕點頭，承認于謙說的對，

  就在此刻，外面進來一群太監，領頭的便是成敬，陳循看到了成敬進來，也是帶頭站起來，其他人也是如此。

  「雜家見過諸位閣老，陛下口諭，命內閣領戶部，制定今年京城官員賞賜，陛下從內庫撥出五萬兩白銀，作為獎勵今年在京城為官的官員，望各位內閣大臣制定公平賞賜額度，望九品和一品官員的賞賜差額不要超過五倍！」成敬過來，對著陳循他們說道。

  「啊，謝陛下隆恩！」陳循他們聽後，非常震驚，今年居然還有賞賜，戶部那邊連俸祿都是在前兩天湊齊，這次陛下又賞賜了。

  「陛下口諭，諸位閣老和各部尚書，侍郎，今年辛苦，陛下特意讓內庫給大家準備了一份禮品，望諸位大臣共克艱難，盡心輔佐，今年是多事之秋，諸位大臣為了大明社稷，心力憔悴，朕都看在眼裡，如今，戶部空虛，給諸位的賞賜不多，望諸位大臣與陛下攜手共進，待明年國內平和，再行封賞！」成敬繼續站在那裡說道。

  「謝陛下賞賜！」陳循他們再次跪下謝恩道。

  「另外，陛下口諭，年二十八中午，陛下和皇后娘娘在保和殿設宴，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全部參加，感謝諸位這一年之辛勞！」成敬再次宣讀朱祁鈺的口諭。

  陳循他們再次磕頭。

  「起來吧，就這些，來人啊，抬進來！」成敬說著對著後面一招手，馬上幾個太監抬著兩個爐子進來。

  「陛下念諸位閣老辦公辛勞，特意賞賜兩個爐子！」成敬對著他們微笑的說道。

  「謝陛下隆恩！」陳循他們只能再次拱手謝恩。

  「嗯，雜家先告辭，陛下那邊事情繁多，雜家還需要在身邊服侍！」成敬笑著對著他們拱手道。

  「成公公慢走！」陳循連忙喊道，成敬也是馬上站住，看著陳循。

  「成公公難得來一次內閣，且喝杯熱茶，耽誤不了多少時辰的！」陳循再次說道，高谷他們馬上就明白陳循的意思，高谷在這裡年齡最小，且也是最後進入內閣的，於是連忙前往沏茶。

  成敬一聽，也樂意，自己也想要聽聽他們說什麼，尤其是想要打聽一下，他們對陛下的看法，雖然他們是不會直接說的，但是從他們的言語舉止還是能窺探一二的。

  「首輔大人相邀，雜家豈敢辜負？多謝首輔大人！」成敬連忙拱手恭敬道。

  「來，來，坐！」陳循過去拉著成敬坐下，高谷此刻也在沏茶。

  「成公公，老夫有一事不明，還望成公公不希賜教！」陳循坐下來後，對著成敬拱手道。

  成敬一聽，也是立刻回禮道：「不敢，首輔大人有何疑問，儘管開口，若能說，雜家不敢相瞞！」

  陳循聽後，對成敬也是有好感，不過，成敬從入宮後，從未有過過分之舉，為人謙遜低調，且樂於助人，熱情！陳循於是小聲問道：「今日汪大人用馬車送來了三十萬兩現銀，可是當真，聽聞是汪大人在外面經營香皂和肥皂生意，此二物，利潤如此之高麼？」

  他問完，諸位內閣大臣都是看著成敬。

  成敬聽後，微笑道：「現銀是真的，不過全是香皂和肥皂的利潤，卻不盡然，可沒有這麼高的利潤，是皇后娘娘處理了王振的府邸，還有一些抄家獲得的店鋪和宅子，這才有三十萬現銀，聽聞香皂和肥皂之利潤，不超過二十萬兩！」『

  這些都是朱祁鈺交待他說的，若有人問此二物利潤如何，就說一個月余，利潤不過二萬兩。

  「那也不少啊！此二物是汪大人所製作？」陳循一聽，還是很吃驚，這樣算下來，一年就是百萬兩。

  「聽聞不是，具體是誰，雜家就不清楚了，諸位閣老，伱們也知道，雜家是跟著陛下的，皇家生意都是皇后娘娘管的，小的哪清楚？」成敬馬上搖頭說道，他還真不確定是不是林存德做的，畢竟朱祁鈺從來說過，猜測之事，他可不敢對外說。

  于謙在旁邊其實清楚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告知這些人，誰製作出來的，現在不重要！

  「嗯，也好，內庫一年有這麼多錢入庫，可是緩和了戶部的壓力了，如此一來，明年戶部的壓力要驟減許多！」商輅也是笑著點頭說道。

  「陛下也是此意，陛下常言，前朝諸位大臣太難了，錢糧空虛，諸位大臣絞盡腦力為此前朝運轉，實屬不易，故而陛下才有今日之賞賜，陛下每每念及此事，皆長嘆不已！」成敬對著他們說道。

  「謝陛下體諒！」幾位內閣大臣馬上對著北面拱手道，倒也有幾分真情。

  這個時候，高谷端來茶杯，遞給成敬，成敬連忙站起來道：「受罪了，豈敢讓閣老沏茶！」

  「應該的，成公公來一趟內閣可不容易！」高谷也會說話，笑著說道。

  「謝謝諸位閣老瞧得起雜家這個殘缺不全之人，雜家有句掏心窩子的話，想要與諸位說，當然，諸位聽後，一笑了之亦可！」成敬接過茶，放在旁邊的茶几說，接著對著那些內閣大臣拱手道。

  「成公公客氣了！有何吩咐儘管言之！」陳循連忙說道，想要聽聽成敬說什麼。

  成敬點了點頭，接著拱手到：「雜家放肆了，雜家是看著陛下長大的，登基之前，陛下無憂無慮，登基之後，陛下可謂是嘔心瀝血，每每夜不能寢，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大明江山現在如何，諸位閣老最清楚，想要改善，靠陛下一人之力，難以為繼，還請諸位共同努力！」

  成敬說完了，站了起來，對著那些內閣大臣拱手行禮，幾個內閣大臣也是連忙站起來，嘴裡說著慚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