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荃灣留下就讓你轉！」

  隨著鄧伯的聲音落下，大廳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之中，大家目光都看著吳志輝。

  林懷樂目光聚焦在吳志輝身上，眼神中多了幾分凝重，剛才吳志輝的話，讓林懷樂產生了濃郁的危機感。

  他一直都以為，吳志輝這個人仗著人多錢多勢力大，所以說話做事都非常囂張，借著和聯勝的平台為自己賺錢罷了，也就僅此而已。

  只是他沒有想到，吳志輝表面上看著很少參與和聯勝內部的事情，暗地裡竟然對和聯勝竟然會有這麼深的研究。

  吳志輝對和聯勝的過往都分析的非常透澈，一針見血。

  他林懷樂打心底里贊同吳志輝剛才的這些發言。

  佐敦成為現在的社團爭奪前線，作為佐敦地區領導人的林懷樂心裡也藏著怨言。

  和聯勝就是他鄧威在一言堂，選誰對他有利他鄧伯就推誰，話事人一代不如一代，這才讓和聯勝越來越低迷。

  只不過這些想法平常林懷樂不敢也不會說出來罷了，吳志輝今天卻說出來了。

  如果真的讓吳志輝當了話事人，這和聯勝未來肯定會變，然後緊接著就是他吳志輝的頭馬大D接替話事人的位置。

  一來一回，四年時間過去了，他林懷樂哪裡等的起。

  都老了還選個屁的話事人，這和聯勝真的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

  話事人的位置絕對不能讓吳志輝搶了過去，再添一把火讓這個氣氛燒的更旺一點。

  場面再激發一下。

  最好吳志輝今天就跟和聯勝徹底鬧掰，讓吳志輝囂張的與整個和聯勝為敵。

  這樣一來，自己出來選話事人的事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吳志輝，我知道你這個人有本事，我們也一直都很佩服你。」

  林懷樂緊跟著開口，再度發揮他滿嘴胡扯的本事：「但是你吳志輝今天說的這些話一點根據都沒有，更沒有把叔父輩放在眼裡。」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還是說你吳志輝做的大，現在想要把叔父輩也踩在腳下？」

  「我阿樂第一個出來反對，我阿樂也永遠站在叔父輩這邊，永遠都維護和聯勝的穩定！」

  林懷樂聲音拉高，直接站了起來看著吳志輝：「私下裡我也非常中意跟阿輝你做朋友，我真的好欣賞你的。」

  「但是你今天做的事情太讓大家失望了，我作為和聯勝的話事人競選，絕對不能看著你胡作非為！」

  「還是那句話，和聯勝，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過檔？還從來沒有人想著要從和聯勝轉出去，我林懷樂生平也最看不起那些過檔的人！」

  吳志輝在和聯勝已經徹底鬧掰，與鄧伯撕破臉，徹底得罪了鄧伯。

  林懷樂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這些話，拉踩吳志輝，進而抬高自己，一舉兩得便宜全占。

  至於為什麼他林懷樂也要阻止吳志輝過檔呢，無非就是現在挑撥吳志輝跟大家的關係，等自己當上話事人以後，再慢慢把荃灣侵蝕了。

  高大的一塊肥肉呢。

  這時候。

  一直沒有說話的串爆忽然站了起來，冷著臉看著林懷樂。

  「阿樂？！」

  他語氣一沉，沒好氣的呵斥了起來：「你這話聽著怎麼讓我徐添聽著那麼變扭呢？！」

  串爆跟著質問了起來：「你林懷樂最看不起過檔的人？」

  他停頓了一下，沉著一口氣，直接呵斥了起來：「我現在給多你一次機會，你好好組織一下語言，重新說！」

  「」

  林懷樂看著忽然跳出來翻臉的串爆，這才忽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自己剛才得意忘形，著急著去踩吳志輝抬高自己，這才說出了最看不起過檔的人。

  但是林懷樂卻忘記了一件事，或者說一個人，在場的一眾這些人裡面，串爆也是過檔進和聯勝的。

  串爆以前是新記的人，後面才過檔的和聯勝，林懷樂這句話無疑就是把他串爆也狠狠的踩了一腳。

  「對唔住阿公。」

  林懷樂連忙擺手道歉，換了個說話的語氣：「我的意思是我林懷樂最看不起那些反覆過檔的人了，反覆橫跳，毫無忠心可言。」

  「哼。」

  串爆冷哼一聲：「你最好是跟你說的一樣！」他還不忘記瞪了林懷樂一眼。

  「吳志輝。」

  林懷樂要做的就是繼續激發矛盾，繼續指責吳志輝：「你要過檔出去可以，荃灣留下來吧，不可能讓你帶走的。」

  「還是那句話，和聯勝可不是你們誰說來就要來，說走就要走的地方，把和聯勝當什麼了啊。」

  「笑話。」

  吳志輝冷笑一聲：「先別說我吳志輝什麼意思，你們問問荃灣領導人大D什麼意思。」

  「想什麼呢。」

  大D毫不客氣的呵斥了起來：「我們待在和聯勝，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大D要出來選你們也說不行。」

  「你們壓根就看不起我大D，就這樣還想要荃灣的地盤？」

  「誰足夠本事那就伸手來搶吧，我倒要看看是誰的手夠硬！」

  吳志輝寸步不讓，直接把今天這次會議的緊張氣氛拉到了頂峰。

  「怎麼？想開打啊？！」

  鄧伯漲紅的臉持續發紅，一點都沒有褪去，扯著嗓子低聲呵斥道：「好啊，你們要是想打，那就打吧。」

  吳志輝讓他徹底下不來台，不管怎麼樣，他鄧伯都不會再給他好臉色。

  今天他鄧威算是徹底沒有什麼顏面了，和聯勝雖然頹敗了，一屆不如一屆，但是他鄧伯非常注意維護名聲。

  他的住處在上海街附近，以前這裡是和聯勝的地盤中心地帶，位置很好。

  現在地盤丟失，這裡就處於社團爭奪的前線，不安全。

  原本鄧伯是要立刻換地方的，不會住在這裡，還是聽了衰狗的意見，繼續住在這裡同時對外打出招牌，顯得自己好像跟和聯勝共進退一樣。

  吳志輝剛才把這件事都抬出來說，鄧伯的虛偽面具被吳志輝拽掉丟在地上踩，他鄧威肺都快要氣炸了。

  好啊。

  既然你吳志輝一意孤行，無法無天我鄧威你都敢罵，那就打，踩死你。

  鄧伯低聲呵斥道：「和聯勝上上下下這麼多兄弟，沒有誰會怕你吳志輝！」

  「打？威脅我啊？！」

  吳志輝坐在座位上，把面前的茶杯往前推了推：「我吳志輝最不怕別人威脅，行啊，你要想要我荃灣，那就打。」

  頓了頓。

  吳志輝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又補充道：「現在就可以開始打了！」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

  隨著吳志輝這句話落下，整個現場徹底安靜，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志輝。

  鄧伯同樣如此，整個人表情一滯，怎麼也沒有想到，吳志輝竟然真的敢接話，真的敢來打。

  「好，有膽氣！」

  鄧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既然這樣，那你今天就不要走了，和聯勝沒有給你吳志輝放肆的地方！」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外面。

  七八個馬仔立刻走了進來，前前後後直接堵在了門口，虎視眈眈。

  原本人多就顯得擁擠的大廳里，現在看起來就更顯得擁擠了。

  「嗯？」

  吳志輝回頭看了眼堵在門口的這幾個馬仔，隨即又看向鄧伯：「早就準備好人了啊？」

  「我現在倒是有點欣賞你了，殺伐果斷，不愧是做了這麼多年的一言堂。」

  「多謝誇獎。」

  鄧伯冷聲回應道：「沒有人可以搞爛我們和聯勝的，誰要挑事，我鄧威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說著。

  他看向後面的馬仔：「來，把吳志輝請到後面去，再給他一點時間好好重新考慮一下，到底要怎麼做。」

  「誰敢動手！」

  大D立刻提氣大吼一聲，與長毛兩人站在吳志輝的身邊，盯著這幾個馬仔：「做人做事，要先想好自己夠不夠票，免得還沒有開始混就撲街了！」

  幾個馬仔聽著大D的話，你看我，我看你，想動又不敢動，不動鄧伯這邊又沒辦法交差。

  「動手！」

  鄧伯看著沒有動作的馬仔，再度呵斥一聲：「請他們下去！」

  「呵。」

  吳志輝冷笑一聲，手掌在桌子上一掃，面前擺著的茶盤被散落在地，摔了個稀碎，茶水濺出：「我們要走，沒有人留的住。」

  他起身站了起來，伸手把敞開的西裝紐扣扣了起來，冷聲道：「我吳志輝今天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在場的每一個人全部都沒有好下場。」

  吳志輝眼神銳利，冷冷的掃過一眾叔父輩，語氣平靜毫無波瀾，淡淡道：「有一個算一個，我出事，大家全部都會冚家鏟，所有人，每一個，沒有例外。」

  頓了頓。

  他一字一頓，吐字清晰：「我保證！」

  囂張。

  狂妄。

  吳志輝竟然威脅在場所有的叔父輩，以一人之力，威脅每一個人。

  「！」

  鄧伯鼻息沉重的喘著粗氣，盯著出聲威脅的吳志輝，臉色沉的難看：「你在威脅我鄧威？！」

  「不！」

  吳志輝搖了搖頭：「我從來不喜歡威脅別人，我沒有在威脅你，我只是在通知你！」

  他不再停留，轉身跨步朝著外面就走。

  大D跟長毛兩人腳步加快，走在吳志輝前面開路，看著堵在門口的馬仔，呵斥道：「讓開。」

  馬仔表情猶豫，看向了後面的鄧伯。

  「啪！」

  大D抬手一巴掌甩在馬仔的臉上，打的馬仔往後趔趄：「我叫你讓開！」

  「吳志輝！」

  「你反了！」

  衰狗、茅躉、肥華三人大聲呵斥，但是卻拉開了與吳志輝的距離。

  他們自心底里害怕吳志輝，這可是扎職紅棍的吳志輝，還有雙花紅棍身份加持的吳志輝。

  他吳志輝要是忽然動手，自己這老紅棍可打不過他，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場面僵持下來。

  鄧伯的處境有點進退兩難，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一言堂，現在在吳志輝面前，什麼都不是。

  他這麼多年來無比享受的那種在社團決策中說一不二的體面，此刻也被吳志輝無情的踩在地上，瘋狂摩擦。

  吳志輝說要打。

  打不打？

  能跟他打嗎？

  沒有他鄧伯說的這麼輕鬆。

  吳志輝這麼狂，仗著手裡有人，真要跟他打，其他地區領導人未必願意。

  「好了，別吵了。」

  串爆看著情況差不多了，終於出聲站了出來，走到吳志輝跟前，伸手拍了拍吳志輝的手臂：「阿輝，坐下來說。」

  「大家都是和聯勝自己人，用不著弄到這個劍拔弩張的地步，有話可以好好說的。」

  他又看向鄧伯：「你說你也是的，阿輝到底是咱們和聯勝醒目的新生代，有什麼事情可以談的啊，弄到這個地步幹什麼？」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都是和聯勝自己人，後生仔年輕氣盛說多幾句你就要動人家，誰都受不了啊。」

  「你」

  鄧伯聽著串爆這話里話外指責自己的話，總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都出去。」

  串爆皺眉呵斥著這些馬仔：「沒你們什麼事情，趕緊走吧。」

  這些馬仔看了看鄧伯，還是沒有動。

  「怎麼，我串爆說話沒用？！」

  串爆聲音拉高：「茶果嶺，觀塘，鯉魚門，誰的地盤啊？我串爆說話不頂用？！」

  他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再不走，全部拉出去打斷條腿再說。」

  這些馬仔這才一個個退了出去。

  鯉魚門魚頭標。

  叔父輩串爆。

  其實這些地方雖然聽上去是屬於觀塘，但是實際上魚頭標他們在觀塘並沒有什麼地盤。

  他們的主要地盤就是這沿海一帶的碼頭以及沿線一帶，跟灣仔吹雞有點類似，四面都是新記跟號碼幫的地盤，也有點飛地的意味。

  強就強在，魚頭標他們在這一代混的風生水起，地盤穩固的很好，這也是為什麼串爆能在一眾叔父輩里排名第二，僅次於鄧伯。

  還是有點實力跟水平的，要不然早就被新記跟號碼幫推平了。

  「好。」

  吳志輝看了眼串爆，思考了一下轉而重新坐了下來：「那我就給阿公一個面子。」

  「那就最好不過了。」

  串爆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題，現場的局面轉而讓他開始牽引：「既然阿輝給面，又叫我一聲阿公，那我串爆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今天斗膽站出來把這件事捋一捋。」

  他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眼鏡框，鏡片後那雙眼睛眼神透露著精明：「其實啊，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阿輝跟洪興之間的事情，具體怎麼樣大家心知肚明，人家把地盤打下來，咱們這些人有沒有出力，大家心裡都有數吧？」

  「魚頭標跟阿輝交情不錯，出了事就帶人幫阿輝進洪興銅鑼灣踩地盤，踩下來了，分得了地盤，魚頭標很高興。」

  「他跟我串爆說，阿輝這個人做人做事好公道好仗義，怎麼今天到了大家嘴裡，阿輝就成了和聯勝的敵人了？！」

  串爆的目光看向鄧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了：「踩地盤的時候，大家都不出聲，分地盤的時候人人都想要，是你，你願意把地盤交出來啊？！」

  「吳志輝打的是和聯勝的招牌。」

  林懷樂察覺出來了不對勁，怎麼看都覺得串爆今天就是跟吳志輝提前串通好的：「洪興蔣天生不敢打，就是因為咱們和聯勝，怎麼跟和聯勝沒關係？」

  「收聲啊！」

  串爆毫不客氣的指著林懷樂呵斥一聲：「我記得香港仔出事的時候，你林懷樂叫著第一個人砸錢出人。」

  「嘴上你林懷樂叫的最厲害最凶，最後呢？你林懷樂出了什麼？你就出了張嘴，嘴巴上叫著你最在行，屁事不做你有臉出來說話？」

  今天的串爆，懟天懟地懟空氣，只要是敢出來說話的，通通都被他痛罵一頓。

  「我」

  林懷樂立刻啞口無言，被串爆的話堵的死死的。

  「嗯。」

  吳志輝聽著串爆的話，點頭回應：「阿公這些話說的很有道理，公私分明，比某些人好多了。」

  鄧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今天做事本來靠的就是一言堂的絕對權威，串爆站出來指責他，他根本站不住腳。

  鄧伯看著出聲指責自己又是呵斥林懷樂的串爆，心裡也已經開始察覺到了不對勁。

  吳志輝跳出來跟和聯勝作對。

  他串爆這又是想幹什麼？

  跟自己爭奪叔父輩的話語權？！

  ！！！！！

  鄧伯氣血翻湧，情緒已經開始激動起來了，難怪今天的議事地點，他串爆堅持要選在觀塘茶果嶺，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今天，除了阿權，正好我們十個叔父輩都在這裡，阿輝的事情，咱們商量一下吧。」

  串爆思路清晰，或者說吳志輝早就提前寫好了劇本給他：「阿輝雖然醒目，但是這個人性格張揚，我串爆也是有些不中意的。」

  「他既然喊著要轉會退出，那就讓他走吧，強扭的瓜不甜，留下阿輝也不符合咱們和聯勝以和為貴的社團理念。」

  他的目光看向吳志輝：「但是呢，阿輝，荃灣的位置你也知道。」

  「荃灣在和聯勝的地盤中間靠後位置，北區又緊挨著大浦，你要是帶著荃灣跟北區退出，對我們和聯勝非常不利。」

  串爆看上去好像是在跟吳志輝商量：「這樣吧，荃灣留下，北區留下，你自己帶著本來就屬於你的香港仔地盤退出，怎樣？！」

  香港仔就是下面的香港島。

  除了灣仔這一塊小飛地，和聯勝也沒有什麼地盤了，灣仔出事，也影響不到和聯勝的大局。

  「不行。」

  吳志輝搖了搖頭，拒絕的很乾脆：「我吳志輝又不是傻仔，留下北區跟荃灣養著這群看我吳志輝不順眼的老傢伙啊？」

  「話不是這麼說的阿輝。」

  串爆笑呵呵的搖了搖頭，摘下眼鏡來對著鏡片哈了口氣，拽起衣服下擺來擦拭著眼睛：「大家好歹也是一個鍋里搵食的，地盤都挨著，沒必要徹底剝離開。」

  他把眼鏡重新戴上，看向了其他叔父輩，水到渠成的給出意見：「不如這樣吧，就按照阿輝的意思。」

  「讓大D接替阿輝的位置，拿著他的那個名額，他出來競選話事人吧。」

  「不行！」

  衰狗第一個表達反對：「不合規矩啊，大D輩分不夠，資歷不夠，他不能出來選。」

  「規你媽的矩。」

  串爆直接開罵：「張嘴閉嘴規矩，人家現在要帶著人退出和聯勝啊，撲街仔，你沒有腦子啊？！」

  他手掌在桌子上拍了拍：「他跟新記老許關係那麼好，還頂著號碼幫的雙花紅棍名號，你知不知道他出去多少社團會搶著要他啊？！」

  「新記、號碼幫這兩個隨便挑，隨便轉會過檔去他們那裡，荃灣北區往中間壓縮，包在中間的深水埗、大浦就很不安全。」

  「到那個時候，尖沙咀隨便往佐敦打，北區、荃灣往深水埗、大浦靠，腹背都是敵人，誰去挺佐敦啊？」

  串爆的目光看向標叔：「靠你們大角咀？！」又看向大浦黑：「靠你們大浦？！」

  這番話，直接把現場的眾人說的啞口無言。

  串爆說的太有道理了。

  「衰狗、肥華、茅躉，你們三個叫的最凶，來，你們來說。」

  串爆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三個，再度懟人：「來，你們告訴我，你們三個連地盤都沒有，出了這種事怎麼應付？你們三個人上？！」

  衰狗、肥華、茅躉三人梗著個脖子，想反駁但是卻說話又不硬氣：「只要現在搞定吳志輝，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我們和聯勝這麼大，手底下有幾萬個馬仔，哪個地區搞不定啊？！只要大家一條心，想踩哪裡就踩哪裡，沒有踩不下的。」

  「踩你老母！」

  串爆破口大罵：「我還叫著踩落月球呢，先踩下來再說吧！」

  「前陣子阿輝的香港仔打起來了，大家你算我我算你沒一個人出手，還他媽想踩誰就踩誰，你憑什麼踩啊？」

  叔父輩排行老二的串爆，現在是罵了這個罵那個：「衰狗衰狗，衰多一條街啊，肥華肥華，我看你就長了一身肥肉，什麼用都沒有。」

  他字字誅心：「你們不妥阿輝，那你們倒是解決這件事啊，搞定他啊？！」

  「你」

  「你別欺人太甚！」

  衰狗肥華漲紅了臉，沒憋出一個屁來，他們能解決什麼事情。

  眼看眾人一個個啞口無言，串爆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弧度。

  「時代在變，社團要進步，就要改變！」

  串爆說話流暢，有條不紊的繼續往下說：「阿輝醒目，手下的頭馬大D也醒目，就讓大D出來選，選上了就選，選不上那他們也沒有辦法。」

  「到那個時候，他們要是再有什麼話，咱們和聯勝也就可以光明正大清理門戶，誰都沒話說。」

  「要不然，就現在這樣，就找藉口動阿輝，說出去讓人笑話啊。」

  「我們和聯勝向來都講究民主的，還是老一套，大家投票選舉吧。」

  串爆直接做起了牽頭人：「支持大D出來選話事人的舉手。」

  他直接舉起了自己的手來。

  鄧伯看著主導全場走勢的串爆，臉色越發的難看，什麼時候，投票輪得到他串爆來牽頭了？

  要投票也是自己鄧威來牽頭。

  只不過。

  今天的風向確實是變了。

  隨著串爆舉手，冷佬、雙番東兩人毫不猶豫跟著舉手。

  他們跟吹雞關係很好，而吹雞自從搭上了吳志輝，手裡生意越搵越大，不知道搵了多少了。

  吹雞都他媽的就差跪在地上舔吳志輝了，他們兩個當然也無條件支持吳志輝。

  「龍根。」

  串爆看著叼著菸斗的龍根：「你什麼意思啊，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官仔森？」

  「大D確實也夠醒目。」

  龍根淺淺的矜持了一下，跟著舉手：「他出來選，也不是不可以。」

  四票贊同！

  十一個叔父輩，投出了四票贊同，這幾個鐵票倉，沒什麼意外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