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太陽照常升起。
這個天已經冷了，早上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路上行人匆匆。
蔡元祺的住處，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投射在餐桌上。
房間裡來了暖氣，溫度不錯，非常舒適的一個體感溫度。
桌上新鮮出爐的可口早餐冒著騰騰熱氣，但是蔡元祺卻一動不動，反倒是捏著一支雪茄。
菲傭把早餐做好以後就自覺的回到了保母房，關上門小眯一會補充睡眠。
她都有點好奇，蔡Sir今天明明休息不做工的，怎麼會這麼早五點半就起來了。
作為傭人，她就得立刻跟著起來幫他準備好早餐。
蔡元祺昨天一晚上都只是睡了幾個小時，到了早上五點半的時候又從睡夢中驚醒了。
沒多久。
助理驅車趕了過來，急匆匆的走進來腦袋微低站在蔡元祺身邊：「曾嘉樂被槍擊射死了。」
蔡元祺也不說話，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上，一巴掌拍在欄杆上鼻孔往外噴了口粗氣：「李文斌呢？」
「在處理他們那幾個人的善後工作。」
助理沉吟了一下，看著陰沉著臉的蔡元祺，小聲詢問道：「要不要加大力度打壓吳志輝他們那幫人？」
「打壓？你怎麼打壓？！」
蔡元祺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直接呵斥了起來：「你還嫌這件事情現在搞的不夠大？灣仔的局面失控啊。」
「他們兩個社團打的這麼大，死了六個，傷了八十多個，一大早上面電話就打給我怎麼回事啊。」
「曾嘉樂他們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持續發酵的話，臥底計劃泄密出去，知不知道對我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啊？！」
蔡元祺憂心忡忡，緊縮的眉頭擰成了「川」字：「他們為什麼敢這麼大膽，就是掐准了咱們不敢出聲，要不然怎麼敢動曾嘉樂這麼堂堂一個警司！」
「如果咱們要是有什麼反擊的動作，他們肯定會順著搞的更大，劉傑輝他們這些人的眼睛盯著咱們！」
蔡元祺心裡門清，這件事鬼佬竟然沒有說話，那就說明他們壓根也不在乎。
他思考了一下，做出指示：「趕緊安排專案小組去接手這個案子，調查一下曾嘉樂的死因。」
「我懷疑綁架曾嘉樂的這幫劫匪就是先前打劫財務公司的那幫劫匪，曾嘉樂暗中跟他們有聯繫。」
「我們的人查到這批劫匪的下落，一路追過去最終在西貢白沙灣碼頭附近的巷子裡堵住了他們。」
「他們拒絕投降，與警方發生火併，最後現場一共擊斃了四人，將這伙劫匪盡數擊斃在現場，曾嘉樂也被他們被射死了。」
他整合了一下眼前的情況，把所有情況進行收尾：「另外，再安排人去曾嘉樂家裡查一查。」
「我懷疑他跟這幫劫匪有勾結，收受賄賂幫助他們逃跑，這幫劫匪眼看行蹤敗露走不掉了，就去警署找曾嘉樂的麻煩了。」
「反正他已經死了，把他推出去吧，儘快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不要讓這件事繼續下去了。」
蔡元祺著急著收尾，這件事情現在搞的很大，一個警司被人射死了絕對沒那麼收尾。
所以。
只能把這些人全部做在一起了，好歹還能挽回一點名聲上的損失。
「額」
助理聽著蔡元祺的話，表情有些糾結。
直到蔡元祺扭頭盯著他，沉聲呵斥了一句：「聽不懂？！」
他這才硬著頭皮跟著道：「蔡Sir，您說的這些，西貢姓許的已經做了。」
許警司跟劉傑輝兩人早就說好了，在吳志輝做事的時候他就已經著手在處理這些事情了。
整個手法跟蔡元祺說的基本上大差不差，他們心裡葉門清，想要藉此挖出來什麼肯定是不現實的。
所以，那就借著這件事情清掃一下蔡元祺他們的力量，順帶著還賺了個功勞。
光明正大的打他們的人，還用他們的人撈取到手一個功勞！
這一次，他們被劉傑輝這幫華人仔打的很慘，毫無還手之力。
「啪！」
蔡元祺徹底繃不住了，用力把手裡拿著的雪茄砸了出去，帶起一片四濺的火星。
他極度不悅的低吼了起來：「李文斌，李文斌呢，讓他現在立刻過來見我，讓他不要搞事！」
此時。
李文斌正坐在車裡，車子在一處修車廠前面停了下來，司機下車左右看了看，幫他拉開車門。
李文斌在最裡面的廠房見到了模樣狼狽的胡天聞。
在他的身邊，是一臉焦黑髒污的何國正。
後面的簡易床上躺著帶回來的那個重傷的夥計。
一行八人的隊伍，僅僅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基本上折損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他們三人。
三個人還有一個半報廢的。
李文斌看了看兩人，再看了看後面躺著的那個，眼鏡後的那雙眼眯了眯，多少是有些錯愕的。
身後帶過來的醫生快步走上去幫忙查看傷情。
何國正跟胡天聞在看到李文斌以後，強撐著腰板筆挺，抬腳跺地沖他敬了個禮：「李Sir。」
何國正右眼眼珠充血，在爆炸中受傷了，眼球上如同覆蓋了一層紅膜，看上去有些恐怖。
李文斌語氣一滯：「你們」他走上前去，抓著何國正的手：「受苦了！」
「我們驅車離開，在警署外面的公路上碰到了埋伏的人。」
胡天聞心有餘悸，臉上濺射的鮮血還沒有擦乾淨留下點點血污：「高速行駛下曾嘉樂被對方一槍爆頭，我都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
「我們跟著馬軍過去在半路被堵截了。」
何國正也不想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火力很強，還配備的高爆手雷，我們死傷慘重。」
他們還沒有聊上幾句，後面的助理走上來貼著他的耳朵告訴他蔡元祺的助理連著兩個電話打進來了。
「你們先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
李文斌看了眼兩人，斟酌著安慰了他們兩句：「放心，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他轉過身去，嘆了口氣：「這件事是我李文斌欠大家的，早知道這樣，當初不應該把大家叫回來的。」
「李Sir，自己人沒什麼欠不欠的。」
何國正聲音哽咽，沉聲道：「我們是你的兵，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做，隊伍沒了還可以組建，只要我們還在，就一定撐你。」
「Thank。」
李文斌轉身快步離開，坐上車就去找蔡元祺了。
兩人見面，氣氛有些沉悶。
各自抽著煙，濃烈的煙霧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蔡Sir！」
李文斌吐了口煙霧，看著蔡元祺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我聽說，這個案子都已經開始收尾了？」
「是這樣的。」
蔡元祺點點頭：「你心裡應該也有數，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的，不能讓他們順著下去了。」
「至於你那邊的損失，我也會合理的照顧一下的，再重新組建隊伍吧。」
「可是！」
李文斌喘了口粗氣：「我把人放在你這裡，你就是這麼用我的人的？！」
「我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的，但是沒辦法，總有突發情況。」
蔡元祺兩手一攤，有些無奈道：「你也看到了，曾嘉樂都已經被打死了，我有什麼辦法。」
「可是他們都死了！」
李文斌抬手在桌子上用力的叩了叩，質問道：「八個人的隊伍，一個晚上全部玩完了。」
「只剩下三個人了，我怎麼跟他們交差？！他們是我的兵我的精銳，我叫他們回來，我就要對他們負責！」
頓了頓。
他又道：「還有，我不明白，把他們叫回來幹什麼！」
「嗯？」
蔡元祺眼睛一眯，等著李文斌語氣不悅低聲質問道：「你這是在質問我？！」
他跟著抬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聲音拉高：「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當年的臥底計劃別以為我不知道。
明明總共九個臥底，為什麼到最後回來復命的只有八個人？！」
「九個臥底只回來了八個，還有一個臥底呢？哪去了？他手裡還有沒有藏多一份絕密資料？！你說？」
李文斌聞言眼角一縮，喉結聳動沒了聲音。
「當年，他們幾個假死離開香江利用移民政策去了南非，我幫手的啊。」
蔡元祺說話不停：「另外，我還幫忙在警隊每年固定給他們一筆經費開支，我蔡元祺也沒有虧待過他們不是麼？！」
「現在出事了，你就跑過來質問我？他們是你的精銳怎麼就被別人打成這個樣子了？你覺得你該不該說這種話？！」
蔡元祺的聲音再高了幾分：「至於其他的問題，你如果有什麼其他的疑問，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家老豆李樹堂，看看他怎麼回覆你！」
「Sorry 」
李文斌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的失態，聲音低了幾分：「我就是覺得這件事不能到此為止，我咽不下這口氣。」
當提起李文斌的老豆李樹堂，李文斌一下子偃旗息鼓了下來。
李樹堂，李文斌的老豆，前華人警察裡面最威水的那個，前華人最高警司。
蔡元祺，跟他老豆李樹堂之間淵源已久了，兩者的關係非常近。
「你以為這種事情是我想控制的？劉傑輝他們盯著這麼緊，有他們幫忙打配合我們能做什麼？」
蔡元祺語氣也緩和下來了幾分，臉色也沒有繃著那麼緊：「這件事情就只能到此為止，要不然弄不好被他們查到了什麼，你我都得被牽連！」
「先休養生息吧，這件事牽扯到了咱們，很不好弄，別被劉傑輝他們盯上了。」
他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鬼佬要控制社團的事情我也不摻和了，他們有想法讓他們自己去弄吧。」
「鬼佬派要跟他們華人派斗，咱們看著吧，找機會再出手。」
蔡元祺他們作為本土派，原本是想跟鬼佬合作撈取最大利益，完成權力上的職位交換。
誰知道。
華人派也一直在盯著他們，這讓蔡元祺無比的忌憚，絕對不能讓他們把當年的臥底事件翻出來。
當年。
李文斌、蔡元祺就是負責執行了這次的臥底行動，讓鬼佬非常滿意，職位才快速的往上提了兩個台階。
這要是被翻出來，讓劉傑輝他們查到了什麼，大家都得翻船。
聯合聲明以後，他們都得收手收腳不敢動作幅度太大。
「這件事情，你幫忙說服一下他們。」
蔡元祺站起來，伸手按在李文斌的肩膀上：「隊伍沒了還可以再組建，犯不著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太過於拔尖，容易出事的。」
李文斌摘下眼鏡，用襯衫衣擺擦了擦眼鏡鏡片：「嗯」
等李文斌離開以後，蔡元祺拿起電話來直接打給了鬼佬約翰斯。
他換上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對著電話裡面說道：「和聯勝這個社團的事情，很遺憾，我的損失很大，這件事情我也無能為力了」
蔡元祺拿著電話，在窗台前來回走動，說了很久。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會玩的這麼大，也是劉傑輝他們在對自己的一個警告。
如果自己要是再繼續安排人摻和進這些社團事務的話，那麼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隨著蔡元祺的手下曾嘉樂下線，幫手鬼佬控制社團這個盤子的事情，他蔡元祺得抽手了。
再不抽手，大家都不會好過。
「該死，該死的東西！」
鬼佬總警司約翰斯在掛斷電話以後，直接把電話摔在了地上，破口大罵：「沒用，一群沒用的廢物。
這些華人果然一個個都是最下等的東西，根本靠不住，這麼長時間一點有用的進展都看不到，現在又要說不幹了。」
他低聲咒罵著發泄心裡的怒火，咬牙切齒：「哦謝特，我約翰斯應該直接送你們去見上帝的，怎麼會天真的以為你們能成事！」
合作破裂，鬼佬約翰斯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對本土派的蔡元祺大聲唾罵。
辦公室門口。
高級警司邁爾斯敲了敲門，推開進來，看著暴跳如雷的約翰斯，不敢開口說話。
一段時間不見，邁爾斯體型長胖了不少。
他的小日子過的還是非常舒服的，吃好喝好體型蹭蹭的往上上來了，油光發亮，挺起的大肚子儼然一副富態。
「你！」
約翰斯看著進來的邁爾斯，直接做出指揮：「和聯勝這個社團這邊，接下來的工作全部由你來負責，我們自己做，用不著那班華人。」
他挑眉看著邁爾斯：「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你跟北區警司曾在接洽，他的工作進展情況，你邁爾斯應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
邁爾斯連連點頭：「放心，接下來我親自負責，肯定把這件事情辦的完美。」
他拍了拍胸膛做出了保證來：「放心吧，區區一些黃皮猴子而已，我可以隨便玩弄他們。」
「去吧。」
約翰斯不耐煩的甩手把他打發走。
邁爾斯出了辦公室，帶上門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氣，心情有些煩躁，不耐煩的拽著身上顯得有些緊的白襯衫領口。
他知道？
他知道個屁。
和聯勝的情況他壓根就不了解一點。
鬼佬著手掌控和聯勝這件事情，當初約翰斯跟蔡元祺達成交易，說是讓曾嘉樂協助他們，邁爾斯負責統籌，實際就是曾嘉樂在全權負責。
一開始，邁爾斯還是有關心的，對這件事比較上心。
他也不想離開香江回英國，在香江待著多舒服啊，有身份有地位，同級別的職位也比華人高人一等，在警署那是斜眼看人的存在。
拿上帝的位置跟他換，他也不會換的。
但是，女皇談判失敗了，回歸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讓邁爾斯非常不爽。
這自打聯合公告出來了以後，時間一到離開香江是鐵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邁爾斯的工作態度明顯就變了，對掌控社團和聯勝這件事他基本上不過問，隨便曾嘉樂怎麼搞。
邁爾斯心裡想著，反正馬上他們就要滾蛋了，就幾年時間了，還做個屁的事，搞什麼掌控社團啊，所以他對和聯勝這個社團的事情他壓根就沒有關心過。
他邁爾斯天天就想著怎麼舒舒服服過日子混時間，每天出現在各種高檔飯店的飯局上。
有這個時間去搞這些跟那些什麼社團人員打交道，那還不如趁著最後這幾年時間利益最大化。
借著手裡的身份跟職位，悶頭往自己口袋裡撈錢才舒服啊。
誰知道。
一晚上就全變了，曾嘉樂這個撲街怎麼就死了呢？他不死自己就不用做事，現在倒好，自己被推到台前來了。
其實。
不僅僅邁爾斯是這個工作態度，他的上司威爾斯總警司同樣也是這樣的。
自打聯合聲明發布之後，他也過一天是一天了，工作積極性不高。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久他一直都沒有對曾警司著手掌控和聯勝的進度有太過於多的催促。
蔡元祺事情辦成了最好不過，大不了幫他們上位嘛，反正以後也不是他們當權，讓他們斗去吧。
如果事情沒做成那就慢慢做，上級問起來就說有人在做就行了。
至於進度，那就跟我沒關係，我也沒辦法啊。
他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的態度，使勁往自己腰包里撈錢才是第一要務。
約翰斯之所以今天這麼生氣，歸根結底還是蔡元祺不跟自己合作了。
他不跟自己合作，自己就得親自操盤這件事，又多了個麻煩事。
外面。
「趕緊。」
邁爾斯一個電話打給了助理：「把之前曾警司給我的文件全部整合一下，我要復盤一下他提供的信息。」
「我什麼時候過去看？」
「先放我辦公室啊，我自己會過去的，讓你做我的助理，不是讓你過問我的工作安排啊！」
他沒好氣的咆哮了一句掐斷電話。
他才沒什麼心思做事去看姓曾的在和聯勝做到什麼地步了，先放著吧。
他關心的是，眼下身上這身襯衫明顯有點不合身了，這段時間吃飽了，襯衫脖頸都勒的緊，得去重新買一套西裝了。
中午還約了飯局呢，正好，就讓讓請客的老細把這份錢掏了吧。
物用其極。
專注撈錢的高級警司邁爾斯，但凡是能省下來不用自己掏錢的，哪怕小到再小的數目，有人掏錢都再好不過了。
邁爾斯一想到自己要親自下場跟那些香江的社團人員打交道就非常心煩，跟這些上不來台面的人接觸，降低自己的身段。
不過。
很快邁爾斯的不開心就煙消雲散了，中午的飯局讓他心情非常愉悅，求他辦事的是一家地產公司的老細，雙方交流的非常愉快。
他跟邁爾斯打過很多次交道了，對邁爾斯也研究很深，知道這個鬼佬最喜歡那些跟那些未經人事的年輕小妹妹深入交流。
他也是花了大價錢才找來了兩個上道的貨真價實的小妹妹，中午陪著邁爾斯吃飯，總算是把他搞定了。
吃完飯。
邁爾斯拉拽著襯衫領口表示襯衫領口太緊了，回頭得去改改，老細非常上道，立刻表示自己正好要去買西裝，一起去逛逛了。
他帶著邁爾斯去買衣服去了，兩個小妹陪同，車上歡聲笑語，只不過，轉了幾家高檔服裝店，西裝還是沒買到，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邁爾斯這個職位的人對於西裝襯衫要求還是很高的，只能定做了。
「我們去定製吧。」
老細主動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了，定製西裝還得是找這些在香江深耕很多的洋服店鋪。」
「這些做洋服的裡面，要說最出名的還是要以滬上人做的洋服最為出名，我都不會去那些高檔店鋪，就喜歡找他們。」
「你看我這西裝」
一來二去，邁爾斯倒也躍躍欲試了，雖然他沒有去過這種店鋪，但是知道是知道的，聽說過。
「那就出發。」
老細笑呵呵的看著邁爾斯：「保證讓您滿意。」
一行人上車，朝著目的地去了。
灣仔警署。
關押室里，鄧伯等人坐在房間裡的凳子上，抬頭看看外面，沒有窗戶，只有一盞冰冷的燈。
「起來了起來了。」
警員走了進來，抬手在鐵柵欄上用力的敲了起來，發出聲響：「沒什麼事情了，叫人過來交保費你們就可以走了。」
他們只是聚會，要說這個保釋費要交嗎？可以不交的，要說不交吧？也是可以讓他們交的。
所以當然要收一筆保費了，抓都抓進來了，刮一筆再放吧。
「哈哈」
旁邊房間的魚頭標當即就笑了起來：「我就說吧，我們沒有問題，關不了我們的，是不是輝哥帶人來撈我們了。」
鄧伯也睜開了眼來。
他很好奇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吳志輝應該是沒有來的，保不准現在正在焦頭爛額的處理香港仔的爛攤子。
「你怎麼聽的？我叫你讓人來交保費撈你出去，怎麼到你嘴裡就成吳志輝來撈你了？」
警員斜眼看了魚頭標一眼，摸出一支香菸來遞給了魚頭標一支：「抽根香菸先啦。」
「出事了，曾警司死了，說是什麼什麼，反正被人射死了。」
他湊了上去，小聲的說道：「自然而然，你們就可以出去了，我們李Sir說了，拉你們進警署是為了配合曾嘉樂的，我們只是配合他而已。」
警員也不傻，曾嘉樂都撲街了，誰還幫著他們繼續關和聯勝的人啊。
魚頭標又問：「灣仔怎麼樣啊？」
「灣仔安靜下來了，吳志輝跟新記啊，把灣仔拿下來了。」
他隱晦的摸出手提電話：「電話給你，快點打，一會還給我。」
「啊？」
魚頭標看著遞過來手提電話的警員，再看看隔壁房間鄧伯那個方向，眼珠子轉了轉，直接搖頭：「撲街啊，還想釣我？我魚頭標才沒有這麼傻。」
他找了個藉口，當然不會去接這個手提電話了。
晚上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鄧伯進來一句話都沒有給律師帶回去，更沒有說和聯勝撐不撐吳志輝，幫忙守著香港仔。
現在曾嘉樂死了，肯定是吳志輝帶人殺回來了，這個時候，自己能打電話的啊？
果然。
不止是他，旁邊被抓進來的吹雞、官仔森、高佬同樣也是不出聲，加裝睡覺。
晚上灣仔警署抓進來不少洪興的馬仔，開始他們還在疑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吳志輝這麼威水，短時間內竟然把灣仔打下來了，那就有點意思了。
「我來吧。」
鄧伯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也是無比詫異，這個曾嘉樂怎麼忽然就被人做掉了？
放他們出去，那很明顯曾嘉樂的死也有人收好了尾，所以才會這麼快。
他手伸出鐵柵欄把電話拿過來，思考了一下，決定打給昨天晚上的律師。
讓律師去傳話吧。
得叫吳志輝過來保釋。
灣仔。
一家茶餐廳里。
吳志輝帶著阿積、阿布、長毛、大D他們吃著早餐，準備接下來的布局問題。
灣仔這邊，他們跟新記的老許按照合作計劃，順利的打下來了洪興以前在灣仔這邊搶占的地盤。
昨天晚上曾嘉樂示意灣仔警署李警司抓洪興的人抓進去不少，再加上許警司的施壓，洪興的靚坤現在老老實實盤在銅鑼灣壓根不敢出聲呢。
這塊地的地盤全是格局定下來了。
「我覺著，我們在灣仔打下來的這塊地盤，還是交給大D來負責吧。」
吳志輝往嘴裡塞了一塊蝦餃，早就做好了打算：「這塊地盤把它均分開來，由大D負責統一管理，下面細分給阿布、阿積、長毛你們自己。」
這種事情，大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對了，那個烏蠅跟華仔呢？兩個人不是做了巴閉，跑哪裡去了？」
「藏著呢。」
大D笑著搖了搖頭：「估計在哪裡躲著，這兩小子謹慎的很。」
「安排人聯繫他們。」
吳志輝思考了一下，跟大D道：「以後讓他們跟你，就放在灣仔這塊吧，給他們機會。」
「好的大佬。」
大D再度應聲點頭，抓了個菠蘿包塞進嘴裡，直接就出去了：「那我先去辦事。」
正說著呢，外面有人走進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和聯勝的叔父輩青山道瘸子，鄧伯開口，他就過來找吳志輝了。
青山道瘸子也是和聯勝的叔父輩，但是呢地位太低實力也非常一般，在和聯勝沒有什麼話語權。
就連話事人選舉，他也沒有什麼投票選舉權，大家也沒有人帶他一起玩。
但是這件事，找青山道瘸子出面是再好不過了，因為他以前都沒有參與過和聯勝的這些事，沒有帶他玩。
「阿輝。」
青山道瘸子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來，笑呵呵道：「早餐非常豐盛嘛。」
吳志輝看著出現的青山道瘸子，一挑眉只是掃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著碗裡的雲吞麵。
青山道瘸子，他自然是知道的。
以前在了解和聯勝的情況就調查過，青山道瘸子這個叔父輩屬實一般，吳志輝也就沒關注過他，更沒有去拜訪過他。
他這個時候來這裡，就有意思了。
吳志輝不搭理，其他人也不搭理，有點冷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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