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輝掐了香菸，拽過面前的小屜點心，拿起筷子夾起冒著騰騰熱氣的豉汁蒸鳳爪。

  嗯。

  鳳爪蒸的很粉糯，入口即化骨肉分離，帶著點點的甜口，一切都剛剛好。

  樓梯口。

  許警司走了上來。

  「胃口不錯嘛。」

  他拉開凳子在吳志輝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吳志輝笑道：「看著阿輝你吃的這麼香，我都已經有點餓了。」

  他把腋下夾著的文件袋放在了身邊，壓了壓戴著的鴨舌帽，摘下口罩來。

  「喏。」

  吳志輝熱情的遞上了一雙筷子來給他：「一起吃點吧，新鮮出爐，口味很好。」

  「嗯。」

  許警司也沒有客氣，兩人各自吃了起來。

  「呼」

  吳志輝吐了口氣，拽過紙巾擦了擦嘴，意猶未盡：「這張記茶餐廳的茶點是真的不錯。」

  「早些時間，之前在濠江待了幾天，也吃到過一家不錯的茶餐廳，口味也挺好的。」

  他夾上一支香菸：「可惜，香江翻天了，著急著回來。」

  「阿天的事情，我也很遺憾。」

  許警司聽著吳志輝這意有所指的話，嘆了口氣搖頭道：「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動作會這麼快，會這麼不擇手段。」

  「不提了。」

  吳志輝擺擺手，吐著煙霧看向許警司：「許Sir，讓你幫忙查的事情查的什麼樣了。」

  昨天晚上，吳志輝就一個電話打給了許警司，讓他幫忙挖一下這件事情，查一查這些人的身份跟資料。

  「有眉目了。」

  許警司說起正事，努嘴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文件袋，嘴裡也不停著，邊說邊吃：「你提供的這個信息非常有價值，查出來了讓人意外的信息。」

  「哦？」

  吳志輝叼著香菸，把文件袋上繞著的密封繩繞開抽出裡面的資料來，拿在手裡抖了抖。

  裡面是好幾份詳細的個人資料，擺在第一張的就是何國正的資料了。

  職位這一欄是前O記高級督察何國正，顯示已經犧牲了。

  再下面的幾個人的資料同樣也都是大差不差，職位各有差別，但都是無一例外都已經死了。

  一共是八個人。

  「已經死了的人，現在卻又出現在了香江，確實是一件非常值得玩味的事情。」

  吳志輝只是掃過幾人的照片以後把文件收了回去，推回到了許警司的面前。

  「這中間具體涉及到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資料我剛剛拿到手，一會就去警務處找劉Sir，問問他。」

  許警司挑眉看了吳志輝一眼：「這種事情他們或許會知道一些，具體怎麼樣，我再告訴你。」

  「你說從那個華生口中得知什麼臥底行動，我倒是也非常有興趣，這是一個方向。」

  他手裡的筷子停了下來：「總的來說，這班人的背景肯定不簡單的，難怪那個姓曾的會這麼在意他們。」

  「我不管他們什麼背景。」

  吳志輝叼著煙，堅定的搖了搖頭：「既然他們敢招惹我，那我一定要打到他們怕，打到他們撲街。」

  「嗯」

  許警司聞言沉吟了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任擎天好歹也是他許警司身邊跟他們鬼佬派系做抗爭社團層面重要的一環了。

  任擎天出事，他許警司心裡也非常的不爽的。

  「給我點時間，我很快給你回電話。」

  許警司匆匆的吃了兩口，把文件袋夾在腋下就離開了：「這件事情，我應該可以撐你讓你放心大膽的去做。」

  從茶餐廳離開以後，許警司驅車就朝著警務處去了。

  警務處正在裝修，新的大樓現在已經封頂，正在做外牆的玻璃安裝及美化。

  乘坐升降機一路向上，最終在劉傑輝總警司的辦公室外面停了下來。

  許警司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這才抬手敲門。

  「進來。」

  劉傑輝的聲音響起，許警司推門進去，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後站在辦公桌前面。

  劉傑輝非常簡單的白襯衣黑西裝搭配，看上去也非常年輕，四十多歲，臉上的皺紋也很少。

  「來了。」

  劉傑輝起身，在旁邊的咖啡機前接了兩杯咖啡遞給他一支，兩人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匯報。」

  「是這樣的。」

  許警司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鋪墊了一下：「想必劉Sir應該已經聽說了，這幾天灣仔這邊的社團鬧的特別凶。」

  「記不記得一個叫吳志輝的人？他好像獲得了重要線索，讓我幫忙查一下，這一查倒是查出了有意思的東西來。」

  他把手裡拿著的文件袋遞了上去：「您看看。」

  劉傑輝放下杯子，拿過文件袋開始查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何國正。

  胡天聞。

  前華裔英兵。

  他挑眉看著許警司：「這幾個人又出現了？」

  「是。」

  許警司點點頭：「吳志輝的人已經跟他們交過手了，確實專業素質足夠強。」

  劉傑輝聽著許警司的話，目光盯著手裡這幾份資料上幾人的死亡時間。

  他若有所思的點上了一支香菸，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陷入了回憶。

  許警司也不敢說話，坐在旁邊喝著咖啡等待。

  得有好一會。

  劉傑輝起身站了起來，回到辦公桌前摸出鑰匙彎腰打開最下面的那層抽屜，從裡面抽出來一份文件。

  「在聯合聲明發布前期，鬼佬就已經有所預感談判的結果了，他們會輸。」

  劉傑輝出聲往下說道：「所以，按照他們的工作計劃部署，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政治部需要逐步解散。」

  「你也知道香江的情況，三合會歷史悠久，一直延續到今天依舊興盛，他們一邊非法斂財一邊腐蝕那些公職人員。」

  「只要是有錢有利益的事情他們三合會都願意干，所以他們包括但不限於也充當鬼佬政府的打手，那些管理層不願意乾的髒活也會交給他們。」

  白天有白天的規矩，晚上有晚上的規矩，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歸根結柢還是歷史發展原因，社團跟警隊之間沒有絕對的白和黑。

  「七四年ICACA成立以來，雖然打擊了一些貪腐，遏制了這些風氣，警隊對三合會也進行了大規模的打擊，但情況依舊存在。」

  「那些曾經跟鬼佬政府有過合作的三合會手裡多多少少留存著把柄在手裡成了免死金牌，所以讓鬼佬心有忌憚，不敢趕盡殺絕。」

  「聯合聲明出來以後，工作計劃上，接下來政治部會進行逐步解散，所有的資料跟情報都需要帶走或者銷毀，不能落在新政府的手裡。」

  「這些資料包括但不限於以前鬼佬官員的印章、委任狀，或者接下來準備臥底新政府人員的名單，如果落在了新政府手裡，後果不堪設想，鬼佬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所以，他們務必要把三合會手裡的資料全部清除，但三合會肯定會把這麼重要的資料藏匿好，不會讓他們找到的。」

  「於是當時有了一起絕密的臥底計劃，臥底進入社團臥底截取那些絕密文件，帶回來然後銷毀。」

  劉傑輝說話的語速很快：「要說在香江，打擊三合會這種事情絕對沒有人會比李文斌更加得心應手了。」

  「所以，這份事情就交到了他的頭上，一切都是由他來負責，李文斌也盡心盡力，只要辦好了就能夠繼續向上。」

  他正了正身子，身體靠在辦公椅的靠背上，抖了抖菸灰：「1983年，ND157，一個非常完美的臥底計劃開始實施，皇家香港警察成功瓦解一個黑社會集團。」

  「這個臥底計劃，李文斌擔保他們這些臥底能夠全身而退，合法情況下改名換姓，獲得南非居留權。」

  劉傑輝吐了口氣：「李文斌借著政治部要逐漸解散的政策渾水摸魚，讓這些臥底假死給予他們新的身份然後去往南非。」

  「哦？」

  許警司越聽越震驚，眼睛都睜大了好幾分：「這麼機密的事情」

  他想說的是，這麼機密的事情，劉傑輝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也一直在調查，了解這些事情的部分情況，包括負責這次臥底的幾個人，他們短時間內能出成績，就是因為早就在社團內部安插了臥底，進度很快。」

  劉傑輝跟著說道：「警隊裡一直都有一筆秘密開銷，蔡Sir簽署的，我想這個就是供他們這些人在南非生活的費用。」

  「現在這幫人回來，這個點回來，他們想幹什麼？！」

  劉傑輝皺著眉頭，有些不理解：「這班人回來肯定是要做事而且是做大事的，但是又怎麼會跟吳志輝他們這些社團攪在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許警司身上：「莫非，任擎天身上也有什麼值得他們關注的事情？」

  「我對任擎天很了解，他絕對沒有。」

  許警司搖了搖頭：「如果任擎天真的有什麼，他們就直接幹掉任擎天了，而不是對付吳志輝手底下的那批人。」

  「這倒也是。」

  劉傑輝深以為然，任擎天的底他不要太了解，底層打拼出來角跟這些事情還是不沾邊的。

  「興許曾嘉樂只是臨時性的把他們抽調出來用一下而已，作為輔助他們推進控制社團的工具。」

  他思考了一下，有了想法：「這樣吧，你跟吳志輝說，讓他放心大膽的去做，這件事情我們會幫手他處理後續的尾巴。」

  「先不管這些人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我覺得讓吳志輝消耗消耗他們的力量這絕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另外，你安排人去找一間報社，把這份信息刊登上去，不要說的太直白，讓他們能夠看懂就行了。」

  「我懂了。」

  許警司當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請劉Sir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做就行。」

  「去吧。」

  劉傑輝看著離開辦公室的許警司，轉身過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斜對面正在裝修的新警務處大樓樓棟，喃喃自語：

  「這次倒是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我有點好奇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從警務處大樓離開以後，許警司驅車往西貢警署開，在路上的時候就電話打給了吳志輝。

  「阿輝，放心大膽的做，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們會看著的。」

  「我心裡有數了。」

  吳志輝拿著電話在心裡簡單的盤算了一下，開始著手準備。

  晚上馬軍過來提人，他肯定不會一個人過來，曾嘉樂應該很想幹掉我才對。

  既然是這樣的話

  那就先下手為強好了。

  「許Sir。」

  吳志輝腦海里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對著電話說到：「這樣好了，我給你幾個身高體重，你幫我操作一下準備幾套警服吧。」

  「另外，警署再丟一台衝鋒車吧，這種事情應該問題不大吧，你應該輕車熟路才對。」

  「嗯？」

  許警司聽著吳志輝的話，似乎猜到了什麼，眼皮子一跳：「你想幹什麼？阿輝你瘋了？」

  「我沒瘋，我正常的很。」

  吳志輝呵呵一笑，雲淡風輕道：「那個姓曾的今天晚上肯定會待在警署不會走，那我就安排人進警署去解決他好了。」

  「這個人一直礙手礙腳，如果不是有他在背後指指點點，和聯勝的事情哪會進展的這麼緩慢。」

  「這一次，既然他做的事情這麼玩火，那大家舊帳新帳一起算，我解決他，對你們也是有利的。」

  「不是」

  許警司還想說什麼，但是吳志輝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耐心：「你說的嘛長官，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玩都玩了，那就玩大一點。」

  吳志輝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你說，對吧？！」

  許警司只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吳志輝這也太瘋狂了，警司他都敢打主意。

  「警署，沒那麼好進的。」

  他深呼吸一口，勸說道：「這次不一樣，上一次你安排人進警署恐嚇張景良，那只是恐嚇，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你們在警署動手，警署那麼多人，你們的人也根本離開不了的。」

  「那就需要許警司你的配合了。」

  吳志輝語氣提高了一分：「你去了一趟警務處見了一趟你的上司，回來就是全力撐我，肯定也知道了不少事情吧？」

  「額」

  許警司的話卡住了。

  吳志輝這個人的腦子是轉的真快啊：「是，確實是這樣，何國正他們這夥人跟一個臥底任務有關係。」

  「這件事情牽扯的層面很大，玩的也很大，我老許雖然是個警司，如果跟這件事涉及到的事情的人，和他們這些人比起來，我也不足一提。」

  「那不就對了。」

  吳志輝對這件事到沒有什麼興趣，警隊的內部權力鬥爭他沒興趣了解：「你也說了，你堂堂一個警司都不值一提。」

  「他曾嘉樂不一樣也只是一個警司？而且他還是負責辦事的警司，他在這件事情跟那些人比起來上同樣也不值一提。」

  「你只要稍微放出來一點相關的信息，他曾嘉樂就是個被放棄的棋子，說不定他們還巴不得曾嘉樂撲街滅口，讓他們沒了後顧之憂呢。」

  吳志輝再度笑了起來：「反正這幫人回來幹什麼你們也不知道，倒不如主動放消息出去嚇唬嚇唬他們。」

  「他們只要被嚇到了才會露出馬腳，不然你們查不出什麼的，這個什麼臥底計劃你們查了這麼久不是一點下文都沒有？」

  「那就主動出擊，攪合攪合他們，我這麼說不知道有沒有道理啊？！」

  「額」

  許警司再度沉默。

  吳志輝的切入角度非常奇特啊，他的這個邏輯還真是一套一套的，聽上去好像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

  這件事因為曾嘉樂的原因往外泄露了，那曾嘉樂肯定就是個大問題，還真就是一個廢棄的棋，立刻會被捨棄掉的。

  許警司不知道，當初葉繼歡也是這麼逐步被吳志輝一步步CPU的，後來越聽信與吳志輝，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這樣辦。」

  吳志輝見許警司沒有說話，也就一錘定音了：「跟你的老闆匯報一下，全力配合我，現在距離晚上還有十來個小時，足夠你們準備了，對吧？！」

  「行。」

  許警司點點頭也就認可了吳志輝的話，掛斷電話以後就向劉傑輝請示了，一定程度上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嗯。」

  劉傑輝只是簡單的應了一下。

  這種事情，吳志輝的說法肯定是更加勁爆的，只要不跟他們扯上關係就好了。

  吳志輝掛斷電話，跟著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大D：「大D，是不是很久沒有去探望堅叔了啊？你代表我去慰問一下堅叔。」

  「好的。」

  大D一聽吳志輝的話就懂了，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來。

  大佬這是又要準備去嫖堅叔的手雷了啊。

  一回生二回熟，吳志輝嫖堅叔嫖的多了，現在自己都懶得出面了，直接讓大D代為去嫖。

  晚上七點。

  夜幕降臨，香江這座鋼鐵城市霓虹閃爍，馬軍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聚焦在後視鏡上。

  何國正他們八人的隊伍傾巢而出，開著車遠遠的跟在馬軍的身後，負責今天晚上的潛殺計劃。

  按照曾警司的指示，今天晚上只要是出現在現場的人全部都做掉。

  吳志輝本人出現了那就再好不過，吳志輝沒有出現，幹掉他手底下的幾個能打的打仔以及他手裡捏著的那個隊伍成員也是非常賺的。

  要不然，和聯勝的事情，有吳志輝這幫人在，很難持續推進的。

  馬軍孤身一人開著車，按照吳志輝電話的指令在公路上四處轉悠，不停的轉換地點。

  吳志輝指揮馬軍的行動軌跡是有設計的，這條線路上早就讓劉耀祖提前安排了各種各樣的眼線，何國正他們雖然遠遠的吊著，但是早已經被被發現了。

  這次最終目的地自然放在了西貢區許警司自己的地盤。

  車子一路上不停的換著地方，中途還遇到了臨時檢查的，臨檢的目的就是為了最終核對。

  「自己人。」

  馬軍搖下車窗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來：「這麼晚還在忙。」

  「晚上好Sir。」

  帶隊的是個西貢區的一個督察，看到馬軍的高級督察證件以後先是敬個禮然後把證件還給了馬軍：「對，有個案子。」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手底下的人放行，馬軍驅車離開速度放慢，看了眼後視鏡里何國正他們的兩台車也被攔了下來。

  何國正同樣遞過去一個證件，督察掃了兩眼以後再度放行，他們離開以後，督察來到了旁邊停著的車裡坐了進去。

  「宋Sir，照片跟車裡的人對上了。」

  督察努嘴示意了一下那邊，把何國正的照片還給了宋子傑：「喏，根據線索，那兩台車裡的人就是了，兩台車，六個人，用的O記的證件。」

  「好，知道了。」

  宋子傑點點頭，示意督察下車繼續，坐了一會以後下車去了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打給了吳志輝：「阿輝，兩台車，六個人。」

  「好。」

  吳志輝點點頭：「數目對上了。」

  八個人，來了六個，幾乎是傾巢而出，看來對自己勢在必得啊。

  吳志輝給出了馬軍最終目的地：「西貢白沙灣碼頭。」

  馬軍驅車行駛，何國正他們跟在後面，朝著白沙灣碼頭去了。

  馬軍在前面的安靜的街市上通過以後，半分鐘何國正他們跟著通過，只不過車子在進去以後，前面忽然就衝出了滿載的泥頭車直接將出口堵死了。

  「不好。」

  何國正心頭一跳，招呼著手下打方向盤，但是已經為時過晚。

  後面。

  同樣一輛滿載的泥頭車衝出，將出口堵死。

  這一幕無比的似曾相識，這不就是何國正之前他們攔截阿布他們時候用的那一招麼。

  司機拔掉車鑰匙下車就跑掉了。

  隨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消失在巷子裡，巷子裡陷入了寂靜之中。

  幾人紛紛掏出了滿配的MP5衝鋒鎗來，警惕的看著四周。

  何國正坐在車裡，目光警惕的看著四周，跟著拿出手提電話來準備打給曾警司匯報情況，但是手提電話已經打不出了，這個地方被做手腳了。

  「草。」

  身邊的隊員低聲咒罵一句，手掌搭在車門上跟著就要下車，但是「啪」的一下被何國正按住。

  「別動！」

  何國正深呼吸一口，頭腦思路清晰：「咱們被堵在這裡，他們沒有第一時間開槍掃射，那就說明這個位置是安全的。」

  他的戰鬥經驗豐富，捏著耳麥對著麥克風裡小聲的吩咐道：「先等等，他們不動咱們也不動。」

  何國正目光快速掃過街市巷子兩側，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巷子裡陷入寂靜之中。

  頭頂的滿月高懸，白色的月光將巷子裡照的透亮。

  西區警署。

  警司辦公室里。

  曾警司站在窗戶口，時刻關注著那邊的情況，身邊，胡天聞手裡拎著一個皮箱質地的公文包，帶著一個隊員留在他的身邊。

  他還是非常謹慎的，為了時刻確保自己的安全，特地分出了兩個人跟著自己。

  「曾Sir。」

  胡天聞忽然走了上來，沖曾警司小聲的說道：「一個突發的情況，我跟阿正忽然丟失了聯繫。」

  「嗯？」

  曾警司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設備問題？其他人還能不能聯繫的上。」

  胡天聞直接搖了搖頭，臉色凝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