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軒哥，我以後能跟你混嗎？
兩人的表演非常自然流暢，都挑不出什麼大毛病。
幾位主創就像看話劇一樣，看著他們將這一場戲全部演完，結束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林軒的表現有些出人意料，全程沒有一絲遲鈍，也沒說錯一句台詞，這說明他這幾天是下了苦功夫的。
而且他的聲音很好聽，哪怕光聽他念台詞也是一種享受。
「很好，演得不錯。」
李少紅主動開口誇獎，然後忽然想到什麼，驚訝地問：「你真的沒學過表演嗎？」
林軒笑著搖頭：「沒學過，就看過幾本書，還有就是在片場的時候，喜歡看別人演戲。」
李少紅越發感到驚奇，如果沒學過表演就能演得這麼好，那這孩子的天賦可太好了。
她倒沒想過林軒會說謊，因為看他的年紀就知道他沒上過大學。
「行，那你先出去吧，過一會兒會通知你試鏡結果。」
「謝謝導演，謝謝幾位老師。」
林軒挨個鞠躬道謝，然後退出房間。
張昌宗過兩天就有戲，所以現在就要把角色給定下來。
等林軒離開，李少紅開口道：「試鏡結束了，伱們覺得誰更合適？」
「我覺得林軒演得不錯，年齡，氣質，都很符合，我投他一票。」
陳虹這個伯樂當然要支持她的千里馬。
「我也支持林軒。」
趙文瑄剛跟他搭了一場戲，全程幾乎挑不出毛病，跟這樣的演員合作肯定是很舒服的。
「我覺得他和高東平都挺好，看導演你選擇吧。」歸亞蕾把選擇權交給導演。
李少紅思考片刻，轉頭又跟自己丈夫商量。
高東平的表演雖然也不錯，但一方面他年齡不合適，長得也沒林軒帥。
而且在李少紅看來，林軒已經是半個「榮信達」的人，等李曉婉出差回來就可以跟他簽約。
雖然這些想法只是她的一廂情願，也沒跟林軒做過口頭約定，但她也不怎麼在意。
不過是個群演，又不是什麼大明星，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
李少紅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曾念平，得到對方認同後，李少紅最終拍板：
「既然多數人都覺得林軒更合適，那就定他吧。」
………………
林軒在外面緊張等待了十分鐘，然後看見李少紅的助理走過來。
「林軒，恭喜你。」
「真的？太好了！」林軒激動地握緊拳頭。
雖然自覺十拿九穩，但最後結果出爐前，他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
現在好了，石頭終於落地了。
「先跟我去找財務，把你合同簽了。」
「好的。」
林軒跟著助理去財務室簽演出合同，這或許就是群演和演員之間最大的區別了。
張昌宗在劇中大概有十場戲，按一場戲200算，一共兩千塊片酬。
這是新人演員正常的價格。
片酬簽合同給一半，殺青後給另一半。
領完片酬，助理又帶著他去試衣服，試妝，拍定妝照，一直折騰到傍晚才結束。
等回到地下室，王保強迫不及待地問：「哥，咋樣了。」
林軒得意地把一千塊現金掏出來：「走，今晚哥請你吃大餐。」
王保強瞬間明白了，激動地蹦到林軒身上：「太好了哥！恭喜啊！你終於當上演員了！」
聽到他這句話，林軒也有些感慨。
在這破地下室熬了整整兩年，如今終於要見到陽光了。
兩人換好衣服出門，林軒還去對面小超市借了電話，把劉洋也叫過來。
雖然之前有些矛盾，但無論對原主來說，還是對林軒來說，劉洋終究是有恩的。
………………
某燒烤店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都有了幾分醉意。
劉洋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看著林軒止不住地傻笑。
「笑什麼呢？」
劉洋眯著醉眼，斷斷續續說：「高興啊，算算時間，我當群頭快十年了。剛做這一行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牛逼，能從沙裡淘金培養出幾個明星。可手下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沒有一個人能在這個圈子裡站穩腳跟。我心裡其實早就放棄了，沒想到你居然做到了。」
林軒默默喝了一口啤酒，說：「沒那麼誇張，只是接了個小角色，演完這個戲還得跑特約，離那些大紅大紫的明星還遠著呢。」
「你當李少紅傻啊，給你角色就是準備簽你。」劉洋一副你什麼都不懂的表情。
「真的嗎？可她今天沒提啊。」林軒自己也有些不解。
前幾天他確實察覺到，李少紅有想簽自己的意願。
但今天試鏡了這麼長時間，有那麼多次機會，她甚至連提都沒提。
劉洋跟他解釋：「榮興達有二李，李曉婉負責公司內部管理，李少紅負責替公司拍戲，兩個人分工明確。她沒提只能說明李曉婉現在不在京城，你回去只管好好拍戲，說不定哪天一扭頭就看見合約書了。」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林軒來了興趣，問道：「洋哥，那這些影視公司的簽約待遇一般是怎麼樣的？」
劉洋說道：「像你這種一點成績都沒有的純新人，一般都是四六分成，合同時間八年起步，等你以後逐漸紅了，分成是會提高的。」
林軒默默點頭，也沒多餘地問一句，誰四誰六。
吃完飯，結完帳，三人走出燒烤店。
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散去了不少酒意。
「林軒。」劉洋叫住他，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個信封。
「洋哥，你這是……」
「信封里有三千塊錢，是這兩年我從你的片酬里抽的分成，現在還給你了。」
林軒按住他的手：「抽成是行業規矩，這我不能收。」
「拿著！」劉洋拽住他，硬把信封塞進他手裡，說話的時候眼眶都紅了：
「前些天我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我是放屁。等以後成了大明星，能給哥留一口飯吃，哥就感激不盡了。」
說完，劉洋用力拍了拍林軒的肩膀，然後瀟灑地轉身離開。
林軒和王保強站在原地，心情複雜，默默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看著他掏出鑰匙準備上車。
不對！
你這是要酒駕啊！
劉洋屁股還沒沾駕駛座，就被林軒一把薅了下來。
「哎，我不用你送。」
「送什麼啊，酒駕不安全，我給你叫個出租，車就放這裡，明早再來開吧。」
林軒把劉洋送上出租，然後沿著馬路散步回家順便醒醒酒。
路上，王保強看著林軒幾次欲言又止。
大家都是北漂的群演，林軒即將被大公司簽約，而他連著兩天都跑不到戲，這差距已經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他可能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快到家的時候，王保強終於忍不住開口：「軒哥，我以後能跟你混嗎？」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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