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回歸生活（上）

  楓葉城的天空，依然明朗著，卻帶了些若隱若現的陰霾。

  坐在亞歷山大的辦公室里，江長夜看著窗外的天空，江長夜莫名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天空，好像變化了？

  和最初輪迴的時候有些不同。

  是錯覺？

  還是每一次的輪迴，都會實實在在的造成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

  江長夜不知道。

  「好，我再給你二十萬。」亞歷山大主教的聲音傳來。

  隨著這話，江長夜已取出了魔焰刀。

  接下來，就該是姜鴻進來了。

  然而讓他詫異的是，這一切沒有發生。

  目光落下地面，江長夜看到了姜鴻。

  他正站在那裡，仰望窗口。

  目光與江長夜對焦。

  兩人就這麼看著，誰也不說話。

  後面的亞歷山大奇怪：「怎麼了？」

  江長夜道：「他沒有上來。」

  亞歷山大走過去，與江長夜站在一排。

  然後他看到，姜鴻默默轉過身去。

  他走了。

  他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亞歷山大若有所思：「他察覺了？」

  「嗯。」江長夜應了一聲：「擁有時光能力的人，每經歷一次輪迴，都會少許保留一些記憶，就像做夢一樣。他的時光能力很弱，但經歷了這麼多次，多少也該有些感覺了。未來出現了岔路……一條新的分支出現了。」

  亞歷山大主教深深吸了口氣。

  其實何止是姜鴻，就是他自己，都有所感覺。

  這帶來的一個好處是江長夜解釋這一切更加輕鬆，壞處就是對手也有了準備。

  亞歷山大問：「這是第一次？」

  江長夜點點頭：「第一次，但應該不會是最後一次。」

  「那你的機會不多了。」亞歷山大主教道：「你必須儘快突破序列7，然後進行屬性洗禮，提升到均值60左右，才有資格對抗姜鴻。」

  其實以江長夜現在接受的大量特性，再加上對姜鴻的了解，真要一對一作戰，江長夜不說穩贏，也依然是有機會的。

  然而姜鴻也不是只有一個人。

  重要的是隨著他也在覺醒，那些曾經的記憶也會慢慢浮現，江長夜的信息優勢也就不再是唯一優勢。

  這種情況下，姜鴻不想和他打，江長夜也不想——不能再打了，會給對手更多的信息。

  這刻他對亞歷山大道：「主教閣下，我這段時間的輪迴一直在接受律令洗禮，卻一直沒能突破。我懷疑，我不是破契感悟不夠，而是暗中的存在在影響我。」

  亞歷山大思考了一會兒道：「一定還有某個契機，你沒有發現。」

  「問題是這個契機在哪兒？」

  亞歷山大主教笑了。

  他來回踱了幾步，道：「你知道嗎？人總是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你剛接觸輪迴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找到答案，破解真相。當你覺得你已經找到答案的時候，你又開始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自我強化上，忽略了繼續尋找真相。」

  江長夜嘆息：「我有在找，但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其他方面的更多突破了。」

  亞歷山大搖頭：「你錯了。」

  江長夜不解。

  亞歷山大道：「你們不是懷疑，那個隱藏起來的時空過客是衝著你來的嗎？如果他是衝著你來的，那麼或許從一開始，真相就在你身邊，只是你從來沒有注意過。」

  江長夜愕然：「你是說……」

  亞歷山大揮揮手：「所有的上層陰謀，政治角力，都只是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不屬於力量，不屬於法則，一個真正的強人，權力也只是階梯，而不應執迷於此。你現在的實力，或許還需要你去謀求權力，但真正的強大，就是在未來放棄這一切。如果那個暗藏的存在是一個恐怖到你無法對抗的傢伙，那麼……那樣的人，不應該從那些明面上的權謀去入手。」

  說著他拍拍江長夜的肩膀：「試著回頭看看，看看自己的身邊，去感受一下，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發現。」

  江長夜脫口而出：「怎麼感受？」

  亞歷山大微笑：「用心感受。」

  按照江長夜的標準做法，既然姜鴻放棄了對付自己，那肯定會有新的選擇，自己應該追蹤，查探。

  但是亞歷山大的提醒，卻讓他意識到那沒有意義。

  在偉大時光面前，姜鴻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基於自身利益。

  主教閣下說的沒錯，是時候回頭去看一下自己走過的路了。

  去看看那曾經忽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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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羈押所，時未影的心頭沉重著。

  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她依然無法原諒江長夜。

  但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內心中的痛苦煎熬，讓她的心無比疲憊。

  行走在那條綠蔭小徑上，時未影拖著沉重的步伐，直至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時未影的瞳孔微微放大：「江長夜？你怎麼在這兒？」

  江長夜微微一笑。

  他走過來道：「我問了一下大可，知道你今天過來看望母親。」

  時未影低下頭：「有什麼事嗎？」

  江長夜滯了滯，搖頭道：「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時未影向前走去。

  江長夜慢悠悠的跟著她：「其實我早該來的……但我一直在迴避。上次也就是打個電話……」

  時未影奇怪看他：「什麼電話？」

  江長夜苦笑：「這就是問題所在。我解決了一次問題，就覺得所有的都解決了，甚至想到最後一次再找你談談，因為那樣比較省事……」

  時未影驚訝的看他。

  江長夜搖頭：「但這種事，怎麼能省？我錯了，我把所有的機會都用在了強大自己上，覺得感情的事，說一次就夠，兩次都嫌多。我們追求效率，不想浪費時間……呵，卻不知道有時候過度追求效率，才是對自我的浪費。」

  時未影停下腳步：「江長夜，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江長夜一笑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會救出你母親的。」

  時未影怔怔的看著他：「你……」

  江長夜很認真的點頭：「她是飛鳥，但她不是人奸。她只是在利用靈族……我可以證明，我得自靈族的信息，都是來自她的提供。為了這個國家，為了人民，她不惜犧牲自己，奉獻一切。」

  時未影的身體顫抖起來：「你說真的？」

  江長夜點頭：「她從來沒有出賣過人族，我很肯定這一點。所以，相信我，會救她的。這次我會告訴你，下一次，我還會！我不會覺得那是浪費時間，因為那很重要……非常重要！」

  聽著江長夜的話，時未影再按捺不住，痛哭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