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多收了一金鎊
卡林目送著艾蓮娜離開後的背影嘆息了一聲:「我又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他對威斯敏的感情十分複雜,一方面是感激對方的養育之恩,另一方面是卻是憤怒對方想要奪取他的身體。
不過不管怎麼說,威斯敏現在已經徹底死了,再去計較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多小時後,郊區公墓停靠著一輛又一輛馬車。
某個新豎起的墓碑前,被挖出了一個方形的土坑,墓碑上刻著威斯敏的名字與生平。
所有賓客今天都穿著暗色的正裝表情肅穆。
只見一輛載著棺材的托板馬車緩緩駛來停靠在土坑旁邊,而卡林一直緊隨其後。
卡恩教士站在馬車旁念誦著悼詞。
「威斯敏·霍金斯生前是一位可敬的紳士」
隨著悼詞念誦完畢,一名又一名賓客按照順序手觸棺木為死者默哀。
當最後一名賓客默哀完畢後,棺木緩緩下葬。
葬禮至此便算是結束了,卡林一一送走賓客。
當卡恩教士最後一個向他告別後,卡林並未離開墓園,而是一言不發的靜立在威斯敏墓碑前。
看上去是在一個人靜靜的悼念,其實他是在等人。
不一會兒,一個披著斗篷的壯碩身影進入墓園,也來到威斯敏的墓碑前。
抬起頭拉下衣領後,顯現出了德雷克那粗狂的面容。
他靜靜的看著卡林,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封信遞了過來。
卡林接過後剛要開口說話,但忽然閉口,視線望向德雷克身後。
德雷克看到後愣了一下,不過馬上也轉身。
不知何時,距離威斯敏墓碑不遠處,另一塊墓碑前也出現一名年輕男子。
「那是沃莉夫人的墓碑?」
看到有外人存在,德雷克也失去了與卡林交談的欲望,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長輩在寬慰晚輩,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便離開了。
當德雷克離開墓園後,那名年輕男子忽然開口說道:「你認識我母親?」
卡林頓時愣了一下,他和對方之間大概十幾米的距離,自己剛才只是輕聲說了一句話,就被對方聽的一清二楚,這是什麼順風耳?
『幸虧剛才沒有急著和德雷克說話!』
這麼想著的時候,卡林表情也變得驚訝了起來:「沃莉夫人是你的母親?」
『沃莉夫人的兒子,那不就是一隻耳的堂兄弟嗎?看年齡應該是次子夏洛·莫里亞蒂。』
這時夏洛也走到了卡林身邊親切的和他交談。
「是的,我是夏洛·莫里亞蒂,你就是威斯敏先生的養子吧?」
「伱認識我父親?」
「呵呵,韋恩市應該不存在不認識威斯敏先生的超凡者。」
言語間,夏洛也表達出自己是個超凡者的信息。
這個信息讓卡林本能的警惕了一下,作為一個盲眼先知的兒子,洞察力可要比選擇女武神路線的一隻耳強大很多。
就是不知道剛才對方看到德雷克和他交談有沒有察覺到什麼問題。
而夏洛此時也在觀察卡林,通過面對面的觀察得到的信息,再結合昨天自己查看的卡林生平資料信息,腦海中不斷勾繪著對方的人物肖像。
『從剛才看到我的時候他就立刻閉嘴停止與那個男人交談,哪怕是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也是如此。
他是一個謹慎到極點的人,其他人想要獲得這樣的人的信任非常困難,這種人往往在平時都會戴上一副面具,將真實的自我給偽裝起來。』
夏洛將觀察到的信息記在腦海中後,便一臉歉意的說道:「抱歉,我知道時間和場合都不怎麼合適,但是卻關乎到一件謀殺案,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向你請教。」
卡林迷惑的說道:「謀殺案?」
這次可不是裝的,他真的不知道有什麼謀殺案會和最近所有時間都窩在學院的自己扯上關係。
「昨天早上八點三十二,碼頭發生了一起當街殺人事件,死者是你認識的人,就是前天為你搬家的那個工人——魯尼。」
卡林頓時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說道:「他被人殺了?」
「對,那時我剛剛下船到達,兇手是一名下城區的幫派殺手,現在已經被韋恩市的警方通緝了,但這件案子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你這裡可能會給我提供一些幫助」
卡林頓時皺起了眉頭道:「難道你認為這件案子和我有關,就連僱傭他幫我搬家的人也是你的堂姐艾蓮娜,我和他之間除了前天之外就沒有任何交集了。」
說話的時候卡林的眼神也疑惑了起來,但心中已經將整個案件的真相給腦補出來了。
『德雷克這傢伙居然直接把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信差給滅口了?!』
而夏洛沒面對卡林疑惑的眼神解釋了起來。
「難道你不奇怪嗎?
魯尼是一名本分老實的碼頭工人,而兇手則是專門為下城區一些『大人物』干髒活的殺手。
這兩種人怎麼看都不可能存在著交集,除非魯尼無意間觸碰到了某位大人物的利益,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點,所以這是一起雇兇殺人案。
而他的那些工友告訴我,搬家的時候你曾將他單獨叫入家中交談,我能知道你和他說了什麼嗎?
哦,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懷疑你,只是你這裡可能存在我需要的線索。」
隨著夏洛的講述,卡林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對方當成了嫌疑人。
雖然某種意義上夏洛的話沒錯,他這裡確實有對方需要的線索,但卡林不可能將真相告訴夏洛。
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一些。
「我把魯尼叫入屋內單獨交談是向他交代一些貨物的重要性,我的那套鍊金工具不僅價值不菲,而且是易損品,搬運的時候需特別注意,所以特別交代了一下。」
『真是這麼簡單嗎?』
夏洛的眼神忽然銳利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卡林。
「我詢問魯尼的兒子時,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前天晚上,魯尼在碼頭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家後,曾高興的對兒子說要為他買一雙新靴子作為生日禮物。
我專門查詢了魯尼口中那種靴子的單價,是9先令11便士(大概四分之三金鎊多一點)。
1金鎊對你不算什麼,但魯尼年收入大概40金鎊左右。
去掉撫養年僅九歲兒子的花費加上其他日常生活必須開銷。
如果他想要攢下5先令為兒子買雙新靴子,又要保證日常花銷不能低於生活的最低限度,魯尼至少要省吃儉用攢三四個月的錢。
但是我昨天調查了他最近幾個月的收入,發現他最近幾個月並沒有攢錢的行為。
他計劃中為兒子購買生日禮物的花銷最多也不會超過1先令。
但如果前天他得到了一筆對自己來說非常可觀的錢財,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前天魯尼多收了1金鎊的工錢,為你做了一件事情,對不對?」
霎時間,氣氛本就陰森的墓園一下子讓人感覺更加的壓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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