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沒有料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而實際上，他也是準備好再一次死戰的。

哪怕他的修羅血脈剛恢復，哪怕他肉身還在修復當中，哪怕他身上所剩的能量不多，但是絲毫不能阻止蕭羽。

「你走吧。」老者平靜地說道。

顯然，他不管蕭羽什麼目的進來，在無數年的長河歷史中，他看透太多的東西了。

有些東西無法改變的，就是無法改變。

「前輩難道就這樣束手就縛么？」蕭羽忽然道。

「小子，有些東西，你是無力改變的。就像現在哪怕我的全部族中經歷滅頂之災，即將被滅族，我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老者的言語中盡顯一種疲倦的語氣在裡面，那種蕭索的意味尤濃。

「我已經建議他們去北冥，如果有個萬全的準備，我想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搬過去。」

「北冥？」雷電老者似乎有些動容。

北冥什麼地方他沒有理由不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年輕人居然知道這件事。

雷電老者再一次凝視著蕭羽，那一雙睿智中又帶著彷彿看穿人心的眼神，有些異樣的波動在裡面。

「小子，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給了什麼葯給我的族人吃，讓他們這麼多年的信念都是動搖起來。」

雷電老者不需要知道太多，但是也能夠猜測到，這年輕人肯定是說了什麼影響到了自己族人那種根深蒂固無數年的信念。

遷徙到北冥之海是什麼概念他很清楚，而以他們族人的性格，還有這麼多年的隱忍和安穩的心性，是絕對不可能被動搖的。

其中路上的危險，還有面對玄武一族的那種怒火，是他們所承擔不起的啊！

「尊嚴。」

蕭羽平靜地說道：「當你永生永世都被踩在腳底下，當你做什麼事情都受到壓迫，當本該屬於你的天賦潛力被剝奪，你就會反抗。想要自由就要歷經危險，因為他們知道，現在的他們並不是自由，而是階下囚，是被加上枷鎖的囚徒，只要是有血性之人，都會反抗，上天既然給了你們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何要暴殄天物，為何要在沉淪中滅亡？「

一時間，雷電老者被蕭羽的這一番話給震懾了一番。

這是有何等之強的信念、魄力、勇氣，才能夠說出如此大無畏精神的話啊？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給人的感覺卻像是經歷了無數的風雨一樣，著實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過了好半晌，雷電老者自嘲一笑，道：「原來我一開始就做錯了啊，一念之差，真的是萬劫不復啊！」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年的決定和做法，到底給自己的族人帶來了何種心理的負擔，還有個自己的後人帶來了何種屈辱。

接著老者身上雷霆之力大盛，凜然道：「你說的對，想要自由就要歷經危險，既然上天給了我們這種力量，我們就要好好加以利用！當年我犯下的錯，今日絕對不能歷史重演！」

緊接著，老者盯著蕭羽，道：「我對修羅族沒有任何的惡感，也談不上好感，單純以你現在的信念和意志，配得上九天世界的第一家族名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