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酒水戰爭
聽了維塔斯的話，西塞子爵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中。
羅寧收買哈蘭德家族白酒銷售人員，得到白酒釀造工藝的事情，西塞子爵是知情的。
也許是因為利益太大，也許是因為潛意識中覺得西塞家族比哈蘭德家族強大。
西塞子爵並沒有顧忌哈蘭德家族，決定觸碰哈蘭德家族的利益，很輕鬆的決定涉足到酒水行業，沒有與其他家族成員商議，就與哈蘭德家族競爭。
他萬萬沒想到李察竟然這麼狠，直接去打西塞家族的七寸。
賭場被襲擊，死了不少人，只能暫時關門。
另外還要賠付賭徒死亡的賠償金，賭徒帶來的賭金。這筆錢加起來超過三千金幣，對西塞家族來說同樣是一筆不小的資金。
西塞子爵領雖然開發了三十年，有十二萬人口，開墾的農田超過了哈蘭德家族領地，又對農奴徵收了重稅，一年各種收益加起來大約四萬金幣，其中賭場利潤就占八千，糧稅大約三萬金幣，剩下的兩千金幣是商稅。
從整體上來看，西塞子爵的財政收入是比不上哈蘭德家族的。
哈蘭德家族每年貿易利潤，都超過了西塞子爵領的財政收入，更不要說加上稅收與糧食利潤了。
賭場的八千金幣收益，對西塞家族來說非常重要。
李察打擊了西塞家族的賭場，西塞子爵必須要狠狠地報復哈蘭德家族，表現出能夠保護賭場的實力，才能夠服眾。
只有這樣，賭場才有繼續開下去的可能。
哈蘭德家族的實力，西塞子爵心裡是清楚的。畢竟李察立下了累累戰功，去年冬天又大規模擴軍，現在手裡有三千軍隊。實力比西塞家族都強幾分。
「當時被利益蒙蔽了眼睛，貿然涉及到酒水貿易，決策太草率了。」
西塞子爵心中暗忖，他的內心並不想同哈蘭德家族爆發衝突，但是他現在的位置卻逼迫他必須對哈蘭德家族強硬。
在貴族競爭中，強硬是必須的一種素質，果斷的服軟裝孫子也是一種。
如何拿捏當中的尺度，才是一個貴族真正的本領。
李察派人襲擊了西塞家族的賭場，雖然沒有留下直接的證據，西塞子爵馬上做出了對等報復的決定，立刻抽調人手，準備襲擊哈蘭德家族的釀酒廠，讓哈蘭德家族同樣在利益上損失慘重。
西塞子爵心裡清楚，如果賭場真的是哈蘭德家族襲擊的。
最近一段時間，哈蘭德家族一定會有防備，襲擊重要目標很難成功，他準備先忍三個月，等哈蘭德家族的防備鬆懈下來，再發動突然襲擊。
這段時間內，西塞子爵加大了對哈蘭德領地的滲透力度，派遣了不少間諜進入了哈蘭德領地中。
李察帶著行動隊返回領地後，對行動隊員重申了保密的重要性，然後給隊員們發放了一千二百金幣的賞金，剩下的四千金幣，充作領地的流動資金。
每一個參加行動的隊員，職業者拿到了三十枚金幣獎金，高等學員也有十五枚金幣的獎金。
幹了這一票，相當於賺到了一年的薪金。
回到領地後，面對西塞家族可能的襲擊，李察加強了防備。
哈蘭德領地對外來人有很強的戒備，雖然不禁止自由民遷入，但是遷入的自由民必須服從領地的安排，只能居住在維克堡附近。
而且遷入的自由民，也不會給給他們分田，只能在維克堡從事商業或者手工業活動。
想要分田，必須簽訂五年的奴隸契約。完成契約後才會分田、分房子。
維克堡所在的斯托帕領地，是一個農業領地，沒有任何需要保密的東西。
此外哈蘭德領地還禁止領民隨意遷徙，尤其是斯托帕領地的領民，禁止進入威廉堡與蘇菲亞堡。
民政官員也會三令五申，禁止閒雜人等靠近工廠。
凡是敢靠近工廠的陌生人，一律抓捕送到礦山，與獸人俘虜結伴挖礦。
哈蘭德領地的工廠，不僅廠區有安保，附近還有駐軍。
開辦工廠這些年，前前後後抓捕了一百多敢於窺探工廠的人，這裡面有的是間諜，有的乾脆是好奇心太重。
不管是其他貴族派來的間諜，還是好奇心太重的人，只要被送到了礦洞，同獸人作伴，基本上活不了太長的時間。
礦洞之中，有很多無辜的冤魂。
李察通過偽裝商隊傭兵襲擊，自然對外面進來的商隊警惕幾分。
凡是外面來的商隊，不准進入威廉堡、蘇菲亞堡等涉密城堡，只能在維克堡外面的市場交易。
市場建立在一片平地之上，四周都被高聳的圍牆圈住，門口還有駐軍。
貨物在市場清點後，立刻會結清金幣，商隊帶著金幣回去，不能隨意在領地內走動。
最近幾年，哈蘭德領抓了不少四處亂串的商人。
李察不管背後貴族求情，凡是不守規矩的全部送到礦洞。
哈蘭德領地是一個典型的山地領，想要進入這個領地，只有很少的道路通行。
一般來說也就一條山路、一條平路，三條水路。
一條山路從夏普男爵領直接到威廉堡，這條路途經鐵山堡，路上有一個中隊駐軍，根本不讓商旅通行。
平路是從迪拉姆男爵領進入斯托帕男爵領，這條路可以一直走到黑河堡，也是商隊的主要走的道路。
通過三條河流，船隻可以靠近磚窯廠、威廉堡、蘇菲亞堡等重地，同樣有關卡駐軍，禁止外來船隻進入領地中。
格蘭特王國中，領主的權利非常重，如果李察反對，就算是官方的船隻，都不能進入哈蘭德領。
因為領地對外人的限制很大，李察並不怕西塞子爵派人襲擊。
維克堡駐紮了一個大隊的駐軍。
雖然哈蘭德領地大隊規模很小，僅僅編練了四個半中隊，不到七百人。
但是七百人的正規軍，已經足以擊敗大部分襲擊者了。
除非西塞子爵派出幾百名精兵強將，發動突襲才能擊敗維克堡駐軍。
但是幾百個精壯漢子進入哈蘭德領，情報部門也不是吃乾飯的，很快就會發現異常，提前調兵，將入侵的敵人消滅乾淨。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三個月，西塞子爵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是他需要的情報卻一直沒有傳來。
西塞子爵前前後後向哈蘭德領安插了十幾個情報人員。
因為限制領民自由遷徙的政策，這些情報人員根本滲透不進入哈蘭德領地的核心，只能在維克堡附近艱難度日。
維克堡雖然人口很多，農業條件好，卻不是哈蘭德領地的核心。
領地的高層大部分都在威廉堡中，就連蘇菲亞與瑪格麗特，也在去年戰爭結束後返回威廉堡定居。
蘇菲亞的魔法實驗室都搬到了威廉堡中。
進不了威廉堡，又接觸不到維克堡的高層，這些潛伏起來的間諜，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但是上面又催的很緊，無奈之下只能編情報糊弄。
而西塞子爵領情報官維塔斯又相當精明，這些瞎編的情報瞞不過他的眼睛。
因為哈蘭德領地限制人員流動，對情報人員防備很深。
維塔斯也沒有好辦法，只能通過潛伏進維克堡的人，收集一些公開的資料，來分析哈蘭德領地的軍事、政治、法律、經濟情報。
隨著維塔斯對哈蘭德領地的了解越來越深，他就越感到恐懼，覺得勝算越小，開始勸阻西塞子爵，希望能阻止襲擊行動。
因為沒有確切的情報，襲擊很難成功。
西塞子爵又一次召集了領地官員，要求維塔斯行動起來，拿出確切的情報。
「尊敬的子爵大人，哈蘭德領地是一個封閉的，不歡迎外人的領地。他們對情報滲透防範很深，領地內部也有一支精幹的情報力量。
我們的人員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慢慢滲透到哈蘭德領地要害部門，現在根本打聽不到有用的情報。
只知道哈蘭德家族鋼鐵廠在鐵山堡，附近有駐軍。
哈蘭德領地建立了大規模磚窯廠，每年都能生產大量的磚頭，就連維克堡附近的道路，都用了磚頭鋪路面。生產磚頭的窯廠，距離維克堡不到二十公里，同樣禁止外人靠近。
通過公開的情報分析，我們知道威廉堡共有四個步兵大隊，一個騎兵大隊，每個城堡中還有一定數量的輔兵。
他們的釀酒廠在威廉堡附近，威廉堡也是他們領地核心，根據一些公開資料分析，威廉堡駐軍有四個中隊步兵，還有一支三百人的騎兵，魔獸騎兵數量就達到一百人。
我們的情報人員只能滲透到維克堡，這個城堡駐軍一個大隊，哈蘭德領地大隊規模較小，只編練了四個半中隊，大約七百人。
短時間內我們只能收集到這點情報了。」
三個多月時間，西塞子爵想了不少辦法，依舊不能恢復賭徒對賭場的信任。
畢竟那一天賭場死了不少人。
西塞子爵同李察子爵這樣的大人物爆發了矛盾，賭徒都不敢去西塞子爵賭場，避免捲入衝突中。
賭場沒有賭徒，自然要關門。
西塞子爵聽說了李察與霍蘭家族的矛盾，也派人去王都與霍蘭家族聯絡，算是加入了菲利克斯王子陣營。
在霍蘭家族的推動下，王都成立了賭場搶劫案調查組。
調查組與李察溝通，結果連李察的面都沒見到。反而被告知哈蘭德領地陷入了叛亂，李察子爵正在平叛中。
如果調查組離開了維克堡，他們的安全李察子爵不會保證。
官方的調查，根本撼動不了根基深厚的貴族。
況且格蘭特王室，也沒有捲入貴族衝突的傳統。菲利克斯王子，能調動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李察在王都同樣找了人，哈蘭德家族在政治上站隊克里斯王子。
凡是菲利克斯王子支持的事情，克里斯王子一定會反對。
官方調查組陷入了停頓，賭場生意又面臨競爭。
因為艾蓮娜城堡賭場關門，烈焰堡中已經有不少權貴人士開始行動，在烈焰堡成立了新的賭場，與西塞家族爭奪市場。
西塞家族在烈焰堡根基很深，上一任西塞子爵擔任了二十年狂獅軍團軍團長。
但是西塞軍團長卸任已經十多年，當年他提拔的人很多都退出了現役。
哈蘭德家族的主要根基在黑河堡，在烈焰堡關係遠比不上西塞子爵。
但是涉及到利益衝突，很多時候人情就不管用了，尤其是十幾年前的人情。
一旦烈焰堡成立了賭場，背後必然有狂獅軍團高層的保護，安全性將超過艾蓮娜賭場，西塞家族根本沒有辦法競爭。
形勢走到了這一步，除非對哈蘭德家族點頭認輸，放棄白酒生意，化解矛盾，賭場才能恢復。
但是烈焰堡賭場已經開辦，西塞家族很難與狂獅軍團的高官競爭。
賭場生意必然會衰落，這一點西塞子爵已經有了清醒的認識。
放棄白酒生意，根本不可行。
既然打聽不到情報，襲擊不了哈蘭德家族的根本，西塞子爵只能發動貿易戰爭。
他派遣領地內的職業之，到處襲擊哈蘭德家族的商業銷售人員，一時間殺死了不少人，搶到了上千金幣的貨物。
出現了這種事，李察當然不會示弱。馬上以牙還牙，同樣派遣職業者，襲擊一切與西塞男爵有關係的人。
接下來的幾個月，兩個領地死傷了幾百人，就連職業者，兩個子爵領加起來都死亡了十餘人。
雙方的矛盾，已經影響到了北疆的安定，驚動了王都的高層。
查理國王與貴族議會溝通，派下了高階官員調停。
這個調停的官員，正是李察的老熟人傑拉姆·霍蘭。派遣霍蘭家族的人調停，由此可知查理國王的傾向性。
收到這個消息後，李察眼中閃過一絲陰寒，將這件事記在心中。
王都都派人來調停了，李察必須做一個贊同調停，願意和解的姿態。
在傑拉姆等人的偏向下，王都調停組最終決定劃分白酒市場，加斯科因行省的市場劃給了西塞子爵，格達行省、拉赫行省的市場歸屬哈蘭德家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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